《分手以后她后悔了》豌杂面

4、第 4 章

　　落玉山·藏录阁

　　雨声细长，从阁檐滴落，轻轻地敲打着白石台阶。

　　岑稚站在案前，眉眼低垂，一页页翻着内门弟子的去向名录。

　　她的动作极稳，气息无波，像是在处理某件公事。可指尖按着的那一页，已经停留了太久。

　　那一行字不多：

　　【洛霜 ·离宗自请·原因未报·行向：北辰谷外围试炼口。】

　　她盯着“北辰谷”这三个字，眼神轻微一动。

　　她不是第一次查名录。

　　过去处理事务时，为找人翻名册，是常事。可她从没查过离宗之人——她一向认为：

　　离开了，就不必再提。清楚利落，不缠不念，才是修行者该有的心性。

　　这次她告诉自己也不过是顺便看看。她的理由有很多：

　　“防止她惹事，影响落玉山声誉。”
　　“确认她不是误入禁地。”
　　“只是……”

　　只是。

　　这个词，她在心中说了一遍，却没再说第二遍。

　　“你在查谁？”身后传来落竹的声音。

　　岑稚手指从名录上收回来，动作迅速得像从未翻过。

　　“没事。”

　　“洛霜？”

　　岑稚回头看了她一眼。

　　落竹没避开她的眼神，只慢慢地道：“她不是已经走了么。你还——”

　　“北辰谷。”岑稚打断她，声音很低，“她一个人去了北辰谷。”

　　落竹一愣：“那界地……不稳。”

　　岑稚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半晌未动。

　　她不是担心。

　　她在心里这样说。

　　她只是想确认那人是否真的如她所见，受伤后独自走进山林，又不声不响地回了险地。

　　她只是想知道——那天在传剑台上，那句“我们到此为止”，是不是她说得太快了。

　　她没收剑，转身出了藏录阁，衣袂一动，步伐极快。

　　她忘了掩门。

　　落竹站在原地，望着那本摊开的名录，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