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后她后悔了》豌杂面

9、第 9 章

　　赶回镇中时，天已黑尽。

　　山脚客舍，木窗透出微黄灯光，照着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

　　洛霜一手扶着岑稚，手臂始终未松开。

　　她的步子极稳，像生怕她一动就散了。

　　屋里不大，只有一张塌。

　　岑稚撑着坐下，神情仍冷静，只是唇色淡得厉害，额上冒了细汗。

　　“我来。”洛霜按住她肩，拿出药囊，指尖极轻极快地撕开纱布。

　　她平时下手稳，可这一次，揭伤口时手却抖了一下。

　　岑稚却没出声，只低着眼问：“怕了？”

　　洛霜没应声，只咬着牙倒了丹液，替她敷上，又封了穴。

　　做完后她才低声道：

　　“我以前不知道，你也会疼。”

　　岑稚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低哑：“我不是不疼。”

　　“那你以前装得真好。”

　　“是你看不出来。”

　　这句话说出口后，屋里沉了一瞬。

　　洛霜缓缓抬眼，终于问出口：

　　“那我走的那次，你有没有想追回来。”

　　岑稚没立即答。

　　她只是把袖中那支木簪取出来，搁在案边，低声说：

　　“我走到你门前了。”

　　“后来呢？”

　　“你屋里有灯。我想等你开门。”

　　“然后呢？”

　　岑稚抬起头看她，眼里像藏了整整一个春天未融的雪：

　　“你没开，我就没敲。”

　　洛霜看着她，心像是被什么一下扯住了。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她们不是走散，而是始终隔着一扇没敢敲开的门。

　　那一夜，灯亮了一宿。

　　洛霜靠着塌边坐着，手撑着岑稚的背，看她睡得很轻，却始终眉头紧皱。

　　她看着她的睡脸，看了很久，最后低声说：

　　“这次我不等你说了。”

　　“你不放，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