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员拒绝转职咒术师》娄晚晨

36、王权之下

　　两人洽谈完，准备分别时，黑色的帘幕从空中笼罩下，隔绝了阳光，但是普通人看不到这层阴影。

　　七海建人立刻站起来，面色凝重的看向窗外，在“帐”的边缘，普通人自如地进出，毫无觉察异样，不受任何影响。
　　他立即联系“窗”，想知道是不是哪个咒术师在执行任务。
　　但是五分钟后，“窗”还在调查中，给不出答案。

　　七海建人沉声道：“情况不明，请要暂时不要离开我身边。”
　　李雾月：“五条悟在哪里？”

　　七海建人顿住两秒，心中掠过一点苦涩的情绪，果然，这种时候，谁都会想依赖那位最强。
　　“他接了紧急出国任务。”
　　七海建人特意挑了这个时间点，免得五条悟突然跳出来来骚扰，这家伙前科累累，热衷于给他气出青筋。
　　他实在不想被看热闹。

　　李雾月：“噢，果然是这样。”
　　她意味深长的说，正面打不过时，偷家战术才是最高效的。
　　就是不知道敌人有多重视，派出什么样的等级，不过没关系，很快就知道了。

　　李雾月起身：“走吧，这家咖啡店的装潢很精美，别打坏了。”
　　七海建人跟着走，但发现李雾月没有走向外面，而是径直向商场的内部走去。
　　他的眼皮，突然开始疯狂的跳动，心底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这里是GINZA SIX，东京银座地标，寸土寸金，汇集全球知名200多家品牌店，吸引全国各地的游客，奢侈品林立，门庭若市。
　　中庭开阔气派，巨大的波点南瓜艺术品悬挂空中，华丽的装修映照着璀璨的灯光，明亮炫目。

　　七海建人：咖啡店精美，难道这里就不昂贵吗！
　　向来习惯避人眼目来执行任务的七海建人，站在奢华之地，有点想掏手帕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当他看见三只特级咒灵一齐走来，心脏有一瞬的骤停。
　　一个是他见过并交手的蓝发特级咒灵。
　　两个是和五条悟交手，上报的火山头咒灵和肩膀扛花咒灵。

　　七海建人下意识站在李雾月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完全遮蔽：“你找机会逃跑，我想办法拖延住它们。”
　　今天看来是非死不可了。

　　李雾月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大义凛然，突然觉得这位严谨担责的上班族先生，可真倒霉。
　　不过这宽阔厚实的背肌，收束的腰，笔直长腿，和品味绝佳的薄底皮鞋。
　　刚才对坐时被桌子挡着，倒是没细看。

　　李雾月：“你能一个人打4个吗？”
　　七海建人屏息：“4个？” 咒灵会有组队团结的意识，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哪来的第4个！
　　他警惕的环视，却一无所获，看不见，更让人心生忧虑。

　　李雾月侧跨步，看向那只最有人形的蓝发特级咒灵，它好像个尸体，肤色惨白，身上遍布狰狞的缝合线，异瞳的眼神邪佞。
　　它笑眯眯的盯着她，满眼都是兴味：“我看不清你的灵魂... ...真有意思。”

　　七海建人一惊，意识到此次的围剿是针对她。毕竟出动4只特级咒灵围杀一级咒术师，显得小题大做。
　　他深深懊悔，要不是因为他的邀约，就不会导致这个致死局面。

　　火山头咒灵冷哼一声：“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孱弱的人类，只有一点淡淡的诅咒气息，值得我们一起上吗？”

　　七海建人快速低语：“不要触碰蓝发，它能改造灵魂，把人类变成怪物，人眼看得见。它会变形，不是反转术式，但很难杀。”
　　虽然七海建人没有见识过她出手战斗，但还是第一时间同步了情报。

　　真人冷笑：“这样当面泄露隐私，真的很不礼貌。”

　　李雾月抬手点一点周围路过的、浑然不觉的普通人：“按照你们卑鄙的惯例，在用这些人的生命安全来威胁我吧。”

　　真人叉腰挺胸：“对呀，你也不想因为你，他们失去生命吧，里面有不少是你的同胞哦！”

　　七海建人的手握住了固定在背后的刀柄，现在众目睽睽下，还有监控摄像头，他没有办法轻举妄动，甚至没有布下帐来隔绝的时间。
　　但这样僵持的时间不会持续多久，更没有可能等到援助，除了五条悟，谁来都是送死。

　　李雾月看向那个光头肌肉大汉咒灵，它的肩膀上顶着一个含苞待放的红色花朵，散发着蓬勃的生命气息。
　　“你们，有名字吗？”

　　真人：“我是真人，它是花御，这是漏壶。”
　　她真的看起来有恃无恐，一点也不紧张的悠闲样子，反观旁边这个一级咒术师，脸上的血色都没了，但无聊的勇气还是让他强撑着，试图保护别人。
　　反正这个男的等会儿就要死了，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雾月：“地下那只呢。”

　　真人挑眉，原本还对花御提议增加同伴的行为，抱有一些怀疑的态度，现在倒是相信了一点儿。
　　“陀艮。”

　　李雾月指向真人：“操纵灵魂的本源，人对人的厌恶和恐惧。”
　　指向漏壶：“极致的火焰和高温，对火山的敬畏。”
　　指向花御：“操纵植物，自然本身。”
　　垂眸看地下：“海洋的味道。”

　　真人鼓掌夸赞：“真是敏锐呀，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想拖延时间吗？”

　　李雾月：“现在的特级咒灵只有你们4个吗？宿傩不算。”

　　真人皱眉，直觉有些不妙，但是想不出来它们有什么能输的地方，根据情报，她的能力应该是神隐，除了擅长普通人的格斗，又没有术式，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地方。
　　漏壶傲慢豪气：“有我们就足够了！”

　　一个月前，被五条悟打的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特级咒灵，现在又全须全尾的出现了。

　　李雾月微笑，摘掉手套，健全修长的手，白皙与墨黑，鬼魅的交织着，显出极度不祥的预兆。
　　那可得小心一点儿，不能把它们玩死了。
　　消灭了敌人的敌人，那可是善心大发，在免费帮咒术高层打工诶！

　　七海建人本来应该时刻关注三个敌人的动向，但是看到这双手，还是下意识地聚焦了视线。
　　之前她戴着手套和他握手时，他的心底还嘀咕了一下，怀疑她的真诚度。
　　埋在皮下的黑色血管，仿佛是透支生命的代价。
　　非常的不详。

　　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突然发现世界突然变得十分的诡异，周围一瞬间安静的可怕，嘈杂的声音、店铺的音乐，突然都被奇怪地拉长，扭曲成近乎怪异的嗡鸣。
　　他快速环视一圈，所有的人，包括特级咒灵都像木偶一样诡异的定在了原处。
　　一个少女转身时，甩飘马尾辫，也固定在空中，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龟速变化着。

　　七海建人惊愕地看向李雾月，望进炽热的金色涟漪，两轮璀璨熔炉压缩在竖瞳旁，瞳孔的裂隙收缩成一条细缝，锋利如刃。

　　六眼的苍蓝，是冻心刺肺的寒凉。被凝视时，自己的咒术奥秘全被洞悉的心惊胆战。

　　她瞥他一眼，他的视野里只有这双竖瞳在燃烧，如同黑暗中唯一令人战栗的光源。
　　控制眼球转动的肌肉群，被原始的恐惧指令覆盖，陷入僵直。心脏在紊乱地搏动，血管炽热又冰冷，呼吸变得艰难。
　　身体的僵直，是一种刻在基因深处，面对顶级掠食者的本能反应。
　　他闻到一股冰冷的腥味，从他的喉管里涌出。

　　李雾月垂眸：“去吧，杀了它们。”

　　七海建人感到束缚一松，听觉变得模糊，意识开始涣散，仿佛沉浸在水中。但视线又无比的清晰，身体被支配，高效的开始行动。
　　他取出了宽刀，单手松了自己的领带，跨步奔袭。

　　三只特级咒灵有了一点变化，震惊的表情慢慢地绽放在它们的脸上，
　　在其表情彻底凝固前，十划咒法，精准的刀光，将三只咒灵劈砍的支离破碎，并用“黑闪”重点攻击真人。
　　他好像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简易领域里面得到了超级加强。
　　好似锋利的刀刃切过豆腐一样轻松，开裂的皮肉和骨骼，还粘合在一起，过了十几秒才慢慢地绽开，露出其中的纹理和白骨。

　　手腕的秒针好像走过三十多秒。
　　在声音恢复正常的瞬间，他猛然后退，回到了李雾月身边。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三只特级咒灵瞬间碎落了一地，蓝青色的血液飞溅，炸了不知情的路人一身，随即化作青烟。

　　七海建人剧烈的喘气，鼓起的肌肉线条喷张。

　　李雾月深深的呼气，面无表情，抬手，一抓，电流的火花，瞬间穿过周遭所有的店铺，将灯罩炸碎，激起了一片惊呼。消防的火警铃声刺耳，消防喷淋系统启动，水雾弥漫。
　　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下意识冲向门口，一些人被咒灵的残骸绊倒，满脸茫然。
　　混乱的场面，七海建人还没来得及奇怪，就看到角落里、垃圾桶里、凳子下，改造人的躯体膨胀出现。
　　他立刻疏散人群，但是13层的人流量是巨大的，一时之间他难以支撑。

　　蓝白色电流，炫目闪神，游龙一般瞬间闪击改造人，将它们电成僵直状态，散发出肉的焦香味。

　　两招过后，华丽整洁的中庭，蓄满了水，横七竖八的躺着诡异扭曲的生物。
　　时间只过去一分钟。

　　普通人意识到是中庭发生了怪事，于是下意识避开了那处地方。

　　李雾月的呼吸变得沉重，她的血液变得滚烫，开始亢奋起来了。
　　凛然的杀意夺舍了克制的冷静。
　　她脱掉了湿透的外套，墨绿色的衬衫和黑色高领内搭，紧贴身体，露出健美的弧度，饱含爆发力。

　　瓷砖地面突然变得柔软粘黏，鱼群一跃而出，张着血口尖牙。
　　鱼群样的咒力生物将三只特级咒灵的残骸淹没，向二人扑来。

　　李雾月没动，七海建人将咒力灌注在咒具上，正要迎击。
　　鱼群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密密麻麻的前仆后继，凶恶可怖，嘶吼咆哮，但就是无法突破透明的墙壁。

　　一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吞没了他们。
　　七海建人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掉进了海里，混乱的视线中看到海面的潋滟波光，后脖子突然一紧，他被提着冲破海面，漂浮在空中。

　　蓝天白云，碧波海面，白沙椰树。
　　他们被拉入了第4只咒灵，陀艮的领域展开里。

　　李雾月垂眸看，这只特级咒灵并不像海洋与水之王，能够喷出极寒吐息，冰封千里海面，凝结空气中的水。
　　就算能操控水流，形成海啸，也达不到倾倒天幕的程度。
　　还行。

　　一只类人型的红色章鱼出现：“死累累涌军。”
　　海底瞬间涌出，成千上万只，样貌丑陋的鱼类生物，速度极快的冲扑而上。
　　甚至一只巨鲸破海而出，张开深渊巨口。

　　李雾月：“无穷无尽的式神。”
　　七海建人感到窒息，他现在非常渺小，都不够巨鲸塞牙缝。
　　他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好似快要上天堂，这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战斗水准了。

　　密密麻麻的丑东西拥堵在｛无尘之地｝外面，拼命的啃咬着，崩裂了牙齿。
　　层层叠叠，将阳光拥堵在外。

　　黑暗中，李雾月思考，要用｛风王之瞳｝把它们都绞杀干净吗？让红色染透这片海。
　　但是这样清兵太消耗力量了，她懒得做，这种大场面的镇压，没有足够多的观众，都没有兴致用出来。

　　李雾月突然想起来一个好玩法，忍不住哼笑起来，听起来颇为病态和疯癫。
　　她用手指掐诀，这是她从伏黑惠的十种影法术里学到的一个储存咒具的小技巧。
　　虽然驱动的力量是元素，但也能创造一个小的随身空间，可惜只能放身具元素之源的物质。

　　黑暗中一柄长刀从虚空中穿出，在她的手心中央，开始顺时针旋转，越来越快，甚至发出音速的破空声。
　　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冰冷的刀尖已经锁定了目标。

　　李雾月：“去吧。”
　　咻声未消，噗嗤破肉声随即响起。
　　领域的构成式震裂，他们回到了中庭的地面。

　　七海建人抬眼，就看见红色章鱼被一柄黑色的长刀钉在墙上，可惜没有锁头，它滑落在地面，受了重伤，缩水成一小团。
　　一棵诡异的两米树干刺破瓷砖，扎根，树端有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花苞，散发着丰沛的生命力。

　　从青年变成少年体态的特级咒灵真人目瞪口呆：“这么快！怎么可能！”
　　这不就说明它们4个垒在一起都没有一战之力了！
　　意味着对方拥有凌驾于领域规则之上的打击手段！

　　真人想撤退了，情报完全错误！怪不得五条悟要把这个家伙和宿傩容器一起抓回去，可以怀疑六眼的脑子，但是不能怀疑六眼的眼光！
　　怪不得在少年院的时候，这家伙能在宿傩的领域展开里幸存，那把黑色的长刀充斥着宿傩的残秽，谁输已经可以判断！
　　只有咒术高层那群腐朽愚蠢的老东西才会相信宿傩展开领域，只是为了杀一只刚晋级的特级咒灵！
　　看来是宿傩展开了领域，都没能杀掉这个家伙！

　　真人想逃，但是四周的空气像胶水一样粘稠，牢牢的限制着他的行动。
　　李雾月抬步欲靠近，漏壶从树后跳出来，一副恢复了元气的样子，张口就吐出了一条庞大火蛇。

　　李雾月蹙眉，序列号41｛阴流｝，操控气流通道，将火焰卷成一团，在空中绕圈。
　　撞上波点南瓜，将顶部的艺术品烧成灰烬，高空的玻璃融成液体，金属框架变形。
　　商铺的玻璃墙尽数炸裂，昂贵的商品在烈火的焚烧下，脆弱的如同纸张。

　　七海建人麻木苦涩的看着末日景象，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写这次的任务报告了。
　　是要荣幸在四只特级咒灵的围攻下毫发无损的存活，还是要忧虑面临巨额的赔偿。
　　他真是不慌了，都有闲心在战时考虑这种小事。

　　李雾月：“抽取植物的生命，供给自己和同伴。”
　　｛镰鼬｝正盘旋在帐中，自然发现了商场内部和外部盆栽里的枯萎。
　　看来这个帐是只限制她不能出去，其他人都能出去，这也符合规则的守恒。
　　看来要进行第三阶段的打怪了。

　　熊熊烈火中，五颜六色的花朵，随着气流吹进来，没有在高温中焦枯，散发出诡异的香甜。
　　安抚着她蓬勃的杀气。

　　李雾月：“我给你们三秒，把这些无聊的东西撤去。”

　　火墙之外，漏壶凶狠喊：“死到临头还嘴硬！”

　　李雾月垂眸吟唱，这是人耳无法聆听的音波，不遵循常规的发音逻辑。
　　但力量的涌动，让在场的人和咒灵，脑袋嗡鸣，心神震颤。

　　龙王使用言灵是本能，是言出法随，不需要像混血种吟诵龙文来共鸣元素，才能驱使。
　　她现在这副身体，同时驱使两个言灵的话，要释放大威力的力量，还是得进行一下权能宣告。
　　免得精准击杀失了准头。

　　高危言灵｛雷池｝，不是从天上来，而是抽取了方圆5公里的供电。
　　“帐”外，电路过载，灯光昼灭，交通信号瘫痪，大厦陷入昏暗。庞大的电能被攫取，汇聚于此。

　　摄人心魄的轰隆声炸响，在狂暴电能中贯穿火墙花雾，从分子层面击穿瓦解。
　　术式顿时偃旗息鼓。

　　七海建人擦掉额头的热汗，看到烧得乌漆抹黑的中庭，满脸麻木。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李雾月在打假赛，虽然除了五条悟，这个世界估计找不出第2个特级咒术师，能在4只特级咒灵的紧密无间配合中，游刃有余的对抗。
　　他也知道他这个想法荒谬怪诞，但就是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花御和陀艮早已遁逃。
　　漏壶用岩浆甲壳包裹着自己，没有被电成焦炭，但大大的独眼流露惊恐。

　　真人把自己变形成金属，插进承重柱导去电流。
　　再恢复人形时已经变成了幼童，显然创伤不小，气息萎靡。

　　真人惊慌尖叫：“等等，别动手了，我们谈一谈，我这次没杀任何人，我们现在未必是死敌。”

　　七海建人看眼改造人的尸灰，它们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火焰和雷电挫骨扬灰了。

　　李雾月：“你们背后，还有谁？”
　　如果只有这4个，那她会很失望的，这种程度的反派，怎么能够重创咒术高层。
　　难道真指望宿傩夺舍吗？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

　　真人眼珠一转：“还有一个老怪物，就是他教我改造人类和咒灵的方法。”
　　“他从来不说他的来历，但是现在的他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类，而你，现在的你，也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了。”
　　“怪不得五条悟要抓住你，将你隐藏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们才是同类，今天这里的事传出来，全世界的咒术师都会成为你和我的敌人，把我们当做必须清除的怪物，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你身边这位正义的咒术师，他回去之后的第1件事，是不是写报告将你定义为“特级危险”存在。”
　　“人类最胆小了，他们对无法理解的伟大存在，只会想要杀掉，你要是还站在他那一边，就一定会被五条误杀掉。”
　　“五条悟连虎杖悠仁的死刑都不能免除掉，难道你还指望他会救你吗？”
　　“我们才是互帮互助的同类！”
　　真人的神情逐渐癫狂，有点儿像戏精上头的演说家，声情并茂。

　　七海建人头皮一麻，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李雾月完全没有被说动的样子，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特级咒灵。

　　李雾月冷酷：“可是，你们太弱了，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当队友，一群废物。”

　　（太弱了~），这句语调百分百学了五条悟的口癖，让漏壶的ptsd瞬间就犯了。
　　它怨念极了，这家伙学的挺到位的变态。

　　真人：“那只是在你面前，我们才显得不够资格。在那么多人类面前，我们的数量太过渺小。再说了，人类主宰这个世界太久了，他们曾经光辉过，潜入深海、探索宇宙。”
　　“但是看看现在的他们，只是玩着高位剥削低位的肮脏游戏，随意地破坏自然、污染环境，彼此仇恨敌视，互相使绊子拖后腿，都多少年了，还有进步吗？”

　　李雾月兴味的听着。

　　真人演说到激动之处，走近了她。

　　七海建人握刀警惕，时刻准备预防咒灵的扑杀：“小心它的领域展开...”
　　黑色的手让他印象深刻，李雾月太过轻松的突破了上一个咒灵的领域展开，让他来不及告知更多。

　　瞬间，真人的嘴中有两双结印的手出现，数只黑色的手掌，从虚空中浮现，将李雾月收拢其中，一把将七海建人掀飞。
　　等七海建人从地面爬起来，一颗硕大的圆球浮在空中。
　　糟了！

　　七海建人想学悠仁从外面打破领域展开，但是包裹着咒力的刀刃奋力的劈砍在外壳上，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疼痛，也没能破开一点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