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忘羡』哪儿来的小蓝湛？》BiscuitNeko

17、第 17 章

　　魏无羡没敢看蓝忘机，余光又见小蓝湛的浅色大眼睛，在温情提到自己没有金丹时，霎时涌上眼泪，就知道蓝忘机的心情，肯定在此刻差到了极点，温情又一向是有话直说、毫不委婉，无法，魏无羡只能不停清嗓子：“咳咳咳！”
　　早就看出魏无羡意图的温情有些无语，望向魏无羡的眼神里满是无奈：“纵灵君，我来之前，可没听含光君说你受了风寒啊？”
　　说着她以求证的目光看向蓝忘机，蓝忘机轻声道：“嗯。”
　　声音落在旁人耳中，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声线低落了些许，可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在魏无羡听来却是心碎至极，再瞧一眼小蓝湛，奶团子呆立原地，突然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
　　即使小蓝湛哭得如此失态，也一如既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魏无羡的脸色十分苍白，放在桌案上的手也瞬间泛起几分凉意，可很快蓝忘机就伸手，将魏无羡的双手都牢牢拢住，手上的暖意虽然回拢，却并没能使魏无羡紧绷的身体放松半分。
　　小蓝湛也一边哭一边飘过来，两只小手紧紧搭在魏无羡的手上，魏无羡虽然依旧感受不到小蓝湛的眼泪，可他的心里很是难受。
　　唉，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地步呢。
　　蓝忘机始终没有说话，温情也未开口，两人似是都在等魏无羡接下来会作何反应，会说什么。
　　良久，魏无羡才看向温情道：“温姑娘，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因为没有金丹，神志极易被怨气控制，才能看到‘小蓝湛’的存在？但我并没有从小蓝湛身上，探查到半点怨气，所以你的推论，大概是不成立的。就算小蓝湛可能是因我怨气使用过度而出现，但谁人不知含光君灵力修为颇高，不可能沾染上怨气。就算我会被怨气影响，看见的也该是手下用过的鬼兵，而不是能表现出蓝湛心情的‘小蓝湛’。”
　　这下轮到温情沉默了，她只能诊断魏无羡的身体状况，外加把他隐瞒的、与身体状况有关的事实和盘托出，至于小版含光君“出现”的原因，属实超出了温情的能力范围，她对此也解释不明白。
　　她只好实话实说，道：“纵灵君这种情况，如果从医书上解释，只有癔症或者邪祟入体两种可能，但无论是邪祟入体还是癔症发作，皆于身体有害，但纵灵君如今的状态，瞧着却是比我之前来要好上不少。所以，”
　　温情认真看向蓝忘机和魏无羡，道：“我只是大胆猜测，或许小版‘含光君’的出现，于纵灵君来说并不是坏事，而是不可多得的奇遇。”

　　魏无羡稍稍松了口气，小蓝湛也不再哭了，而从刚才起就一直不言不语的蓝忘机，突然问道：“温姑娘，魏婴的金丹是怎么回事？”
　　魏无羡在心里大喊，就说这个问题只要被提出来了，压根绕不过去啊！！
　　温情正琢磨应该做出什么回答，才能守住同魏无羡的承诺，她又无语地看了魏无羡一眼，心中很是不能理解，他与蓝忘机现在的关系既已变得如此亲密，金丹的事为何居然还不能说？
　　可她当初答应了魏无羡，自然不会食言，于是她与魏无羡一个两个，皆以沉默对应。
　　蓝忘机见温情不语，魏无羡更是一副不会主动说的样子，道：“温姑娘，之前你言及魏婴身修鬼道，是因灵力有损，被逼无奈。而三年前我与魏婴在驿站重遇，问他失踪三月的下落时，魏婴曾言及被岐山温氏，丢到了一个‘鬼地方’，此地应是怨气深重，影响甚至摧毁了魏婴丹田的灵脉与金丹，致使他如今数年都只用怨气防身，从未于人前用过丝毫灵力。”
　　蓝忘机说着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小蓝湛则是顶着一对红红的眼睛紧盯着魏无羡，无视着魏无羡投来“求保密”的眼神，温情叹息道：“当年确有此事，温晁虽未在不夜天城大肆宣扬，我也似乎从温晁的几个亲信处，听到过些许传言——莲花坞覆灭后不久，纵灵君就被温晁的人捉住，丢进了夷陵乱葬岗。想来纵灵君在失丹后，为保命，也就不得不修习怨气了。”
　　温情说完毫不心虚地同魏无羡对视，脸上写满了“我这样说并不算毁诺”的表情，魏无羡回给她一个“你赢了”的眼神，见蓝忘机依旧情绪不佳，只好转移话题道：“唉，温大医师，虽然连你都不知道，小蓝湛为什么会出现，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跟蓝湛过来走这一趟。”
　　温情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魏无羡思考了一下，随即看向桌案上刚擦干眼泪的小蓝湛，他伸出手，在半空中轻轻戳了戳小蓝湛的脸，道：“没关系，顺其自然就好，比起经常听怨灵在我耳边叫，吵得我无法专心或者休息，或者时不时就会有一个两个胆儿肥的邪祟，敢现身夺我的舍，我能看见的是小蓝湛，就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了。说不定有小蓝湛的存在，它们就再也不会来烦我，这样清净，我也开心。”
　　他笑得真心实意，温情叹道：“我说的不只是小‘含光君’的事，小‘含光君’的突然出现，虽不是我能弄清的疑问。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的灵脉接下来应当好好调养，少用怨气，如此你才能活得更久。”她看了一眼蓝忘机，道，“含光君，看情形，纵灵君应该会在战后，跟着你去云深不知处。如果可以，战后就别让纵灵君再用怨气了。”
　　蓝忘机郑重颔首道：“嗯，我会的。”
　　小蓝湛轻吻住魏无羡的手指，魏无羡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些许淡淡笑意，两人见他这样，也知一定是他们看不见的“小蓝湛”做了什么，温情知道魏无羡的脾气，没再劝他，而是拿出纸笔刷刷刷地写着药方。
　　魏无羡看着白纸黑字，突然道：“温姑娘，我有个提议，等射日之征结束，你要不要也搬来姑苏定居？”
　　温情讶然抬头道：“哦？”
　　魏无羡道：“你之前在温晁追捕我的时候收留我一段时日，现在又帮我看了两次诊，于情于理这个恩我是一定会报的，若你战后遇到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和蓝湛，我们会不遗余力帮你的。”
　　蓝忘机颔首，温情思考了好一会儿，笑道：“行，我考虑考虑，先谢过二位的好意。”

　　送走了温情，魏无羡被蓝忘机抱着，头贴在蓝忘机的颈窝里，叹息道：“没想到就连温情也解释不清，小蓝湛为何能突然出现，蓝湛，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回趟藏书阁，研究一下吧？”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看着桌案上的小蓝湛，道：“不过蓝湛，我好像又发现了一个变化，自从小蓝湛出现，我就渐渐地很少会听到那些邪祟扰人清梦、乱我神志的声音了。”
　　蓝忘机低头疑惑的看着魏无羡，魏无羡道：“可是蓝湛，你这段时间应该没给我输过灵力，也没给我弹过清心音，莫非这一切都是小蓝湛的功劳？”
　　蓝忘机道：“你不喜欢这些。”
　　魏无羡道：“之前我确实挺讨厌的...但现在你要是想试，可以试试看，我不会生气的。”
　　蓝忘机闻言，静静看了魏无羡一眼，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突然伸手覆在魏无羡腹部的丹田处，缓缓向里输了些许灵力。
　　魏无羡睁大眼睛，倒不是因为许久未被输入灵力，丹田产生了不适感，而是小蓝湛的身形，居然又在此刻开始变得透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