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万人迷哥哥的阴影下》宓也

27、第二十七章

　　梁越刚才还跳得急促的心脏顿时漏跳了几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圈也红红的。

　　他肿胀的唇瓣颤了颤，低头瞄了一眼赤裸的自己。他确认，昨晚已经做了所有该做或不该做的事。

　　“我不当3。”他低吼出声，苍白的脸又因为这句羞耻的话红了一半。

　　“哦。”

　　“我说，我不当3。”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眼眶变得湿润，睫毛上沾了点亮晶晶的碎光。

　　应黎心心情意外的好，她安抚了一句：“放心，我没打算让你当小3。”

　　“但你不分手……又不打算让我当小3？”他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幽怨又愤怒地控诉她，“学姐，你想白嫖我吗？这是我……我第一次……”

　　应黎心打了个哈欠，一副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的样子：“昨晚你不也挺高兴的吗？我手机呢？被你丢哪里去了？”

　　他神色愈发灰败，紧紧咬着牙关，被她轻轻踢了一脚。

　　“去帮我拿手机。”

　　他感到不爽和愤怒，却又因为对象是学姐而感到无可奈何。

　　沈容往应黎心的手机里打了一晚上电话，它现在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他狼狈地钻进床底，摸那台被他踢得太远的手机。应黎心坐在床头看他，往他尾椎骨上轻踹了一脚。

　　“快点。”

　　应黎心单手玩着手机，一语不发。

　　几乎凝成实质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他坐在床边，假装不经意间转眼探究她的表情。

　　学姐想让他当小四吗？

　　还是只是一次性玩具？

　　那他以后还能有机会吗？

　　昨晚喝醉是他装的，根本没醉得那么厉害，但应黎心不也是半推半就。

　　学姐并非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那个向来聪明的脑子告诉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粘住她。

　　管他是小三还是小四呢，他年轻，身强力壮，把原配熬死了总能上位的。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唾弃自己龌龊的想法和肮脏的内心。

　　——但至少他是乐在其中的。

　　他从她背后钻进了被窝里，试探性地抱住她，保证在她哪怕露出一丁点的反抗的意思之时，他能够及时撤开。

　　“姐姐，当3就当3，我保证我乖乖的，不会让别人发现，好不好？”他装出一副无限委屈的语气，贴着她的耳朵撒娇，希望能得到她的怜惜。

　　一边说，他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

　　真不要脸，他平时最看不起这种不知检点的男人。

　　“不好。”应黎心摸了两把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行，语气却冷酷得可以。

　　走上人生巅峰的男主攻之一，不去当梁家家主，当什么小3。

　　“我要当，你别想甩开我。”他盯着她的唇，见它又要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他堵了上去——

　　结果就是被她扇了两个耳光。

　　“还没刷牙呢，脏死了你！”

　　梁越不管不顾，凑上来啃她的脖子。

　　脸上起了几个火辣辣的掌印，他统统不在意，硬生生地闯进了她温暖的身体里。

　　他捂住她那张有时候很惹人讨厌的嘴，低声埋怨她：

　　“学姐，你怎么能这样？

　　“你这是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的女人，应该受到惩罚。

　　“你不是说会陪着我的吗？

　　“结果还谈了男朋友，我连小3都算不上。

　　“你准备把我甩掉吗？

　　“我不会允许的。”

　　等热势褪却，他脸上癫狂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只是应黎心脊背一凉，感觉有几滴热泪顺着她的皮肤滚了下来。

　　“哭什么？烦不烦。”

　　被弄疼的人是她，哭的人又是他。

　　在应黎心面前，梁越表现得像个没长大的幼稚小孩。

　　“我也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算了，求你也没有用的吧？姐姐。”

　　梁越把她翻了个身，锋锐又炽热的眼神扫过她的全身，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把她的双臂高高举过头顶，腿也掰开紧紧压着。

　　“从现在开始，我不求你了，学姐。”

　　“换你求我吧。”

　　……

　　应黎心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以至于在手机再次响起时，被梁越轻松劈手夺了过去。

　　“……给我。”

　　他盯着屏幕上的【沈容哥哥】几个大字，问：“学姐现在要接吗？”

　　像暗示一样，他往下方扫了一眼。

　　他变得跟以前那个懂事有礼的梁越不太一样，现在简直是讨厌死了。

　　她深呼吸了两次，才勉强稳住自己的声线：“不接。你有病吧？把它挂了。”

　　她想把手机抢回来，但梁越轻巧地举起手臂，她气得挠了他两下。

　　“让哥哥也听听吧，反正以后会是一家人。”话音刚落，他就点了下接通键和外扩。

　　这个神经病。

　　沈容压抑着着急和愤怒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应黎心？你到底去哪儿了？！电话不接，家也不回，学校里还找不到人——”

　　这边安静了很久。

　　她一边掐着他的软肉，一边用口型警告他：“挂了，马上。”

　　“说话，应黎心，你到底去哪儿了？”沈容还在问。

　　梁越在她手心上写：

　　【分手。】

　　她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像是气得不轻。

　　他不想把学姐逼得太紧，嘟的一声，按下了挂断键。

　　应黎心兜头给了他一耳光，一边爬起身，一边开始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摔门离开了。

　　他盯着凌乱的床褥，这里还残留着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和气味。

　　他把这件事情弄得一团糟。

　　应黎心刚走进应家大门，就被沈容粗鲁地拽了出来。

　　他的眼下乌黑，胡子长了点出来，没来得及剃，看起来很是憔悴，像是一夜没睡。

　　“你昨晚去哪儿了？衣服也没换？”

　　她没回答。

　　“你说话。”

　　“我出轨了。”她轻轻松松地丢出一句话，语气就和“今天天气真好”听起来一样平淡。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的意思：“宝贝，你说什么？”

　　“分手，我出轨了。”

　　沈容脸上就像打翻的调色盘一样精彩，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哽住了：“你他爹的真找小三了？”

　　他来回走了几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又过了几秒，张嘴骂她：“你有那么缺男人吗？我哪里对你不够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回想起自己以前对她的不堪，脸上愤怒的表情收敛了小半。

　　“我是做的不够好，但你可以让我改，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给我戴绿帽子——把我当傻子吗？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我们才谈几个月？你看上谁了？那个奶茶哥？还是梁越？还是那个蔺修言？”

　　“反正迟早要分手的。你自己慢慢消化，我先走了。”

　　沈容从她身后拉住她：“你连解释都嫌烦是吗？我不会同意分手的，放你和奸夫双宿双栖？你做梦！”

　　他气昏了头，像只被占据了领地的雄狮，凑上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把她嗅了一遍。

　　她身上的衣服很皱，像是被谁用力地撕扯过，脖子上还留着几枚细碎的吻痕。

　　看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昨晚跟奸夫在一起吧？早上呢？还敢接我的电话？你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有男朋友？”

　　应黎心回了一句：“现在不是没有了吗？”

　　“你好样的，应黎心。”沈容两只眼睛都在喷火，转身就走。

　　他还存着她会出言挽留的妄想，但只听见身后铁门被关上的咔嚓一声响。

　　她毫不犹豫地把他丢下了——就像丢一袋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

　　沈容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不服气。

　　分手？她想都不要想。

　　花园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应黎心举起手机，问：“分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何止满意，梁越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信息，脸渐渐红了。

　　“我好开心啊，姐姐。”每个字的尾音，他都恨不得打个旋儿。

　　因为得知应黎心和沈容分手而感到高兴的人，不止梁越一个。

　　应繁表现得异常积极，甚至提议她开一个分手酒会，邀请圈子里的人都来聚一聚，把两人分手的消息昭告天下。

　　只可惜被她冷言拒绝了。

　　自从这段孽缘开始，应繁就绞尽脑汁想踢开沈容，只可惜左右不了应黎心的想法。突然砸下来这么个大好消息，他最近连呼吸都顺畅很多。

　　宋首一笑眯眯地问他：“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今天总见你在笑着。”

　　“算是好事吧，心心总算跟沈容分手了。”

　　“啊，这样啊。”他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暗暗咒骂应黎心，还不如跟渣男锁死呢。

　　上回被她偷拍，宋首一担惊受怕了半个月，在心里想了无数个狡辩的借口，但她居然什么都没跟应繁说。

　　他总觉得这女人在憋着什么坏。

　　应繁点开手机相册，左左右右翻了几张，都是应黎心的照片。

　　他问：“首一，你觉得心心怎么样？”

　　不怎么样。

　　“是个很礼貌的孩子。”他知道应繁不想听过界的话，拿捏着分寸，“但是我跟她不太熟悉。”

　　应繁扫视着他的脸，像在权衡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他：“你能和心心约会吗？”

　　当然不能。谁想跟一个又蠢又丑的女人约会。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容很难缠，我怕心心会心软，你能不能和她约会几次？我会给你报酬的。”

　　应繁了解宋首一，他不是个不知廉耻的人，应该不会像梁越一样死缠着心心不放；

　　应繁更了解应黎心，她喜新厌旧，多情又不长情，出现一个新欢，很快就能把旧爱忘了。

　　不管是什么沈容还是梁越，最好都滚远一点。

　　这个莫名的请求在宋首一脑海里转了一圈，最后只剩下两个字：

　　【神金。】

　　应繁的妹控综合征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他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吗？

　　借接近应黎心而接近应繁。

　　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