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无限回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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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层地狱】
寂尘越过了十八层地狱，身后的哀嚎声逐渐传远，他沿着楼梯慢慢的往下走，昏暗的灯光带着一丝诡异的静谧，寂尘感觉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他听到一声怒喝。
“别动，别过来！”
寂尘并没有停下脚步，这一路上多少人都试图拦住自己，这应该又是某个神明再一次的阻拦，他不想再停下来了，因为我总觉得如果再不加快脚步，轻漪就会，她……会，寂尘不敢想象后面的事情。
“和尚别往前走了，前面是炼狱不是地狱！”女子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带着悲悯。
寂尘停顿了一下，然后是坚定的继续着步伐往前走。
那女子见寂尘并没有停下，显出原形，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女鬼，她张开双臂拦住他，“你有多大的能耐敢闯这第十九层地狱。”
“愿守本心，不负期待！”
女子看着寂尘冥顽不冥的样子，然后说道，“六界众生惟有人类是不能直达冥界的，你可知为什么。”
“不知！”
“因为入了冥界，你再也不能入轮回了，冥界阴气蚀骨，你的肉身坚持不了十日就会腐蚀殆尽。”
寂尘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不肯定停下的往前走。
“你别走了，前面是万丈深渊，进入者会重置人生，也许你还没有能到达冥界，你就会被无尽的回档重置给生生消散干净魂魄。”
寂尘停下脚步疑惑道，“不是说要将此生最难的悲欢离合经历数千万次吗？”
“哼，又是哪个道听途说的胡说八道，和尚，别去了，古往今来只有一人走过这十九层地狱。”
寂尘亮起有些好奇的目光，追问道“何人？”
“那人是个已经死的鬼魂，因为不愿投胎，自请到冥界，也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怎么的，明明可以打出去，非要走这十九层地狱走，说是这样地府就不会记录他去哪了，也是个怪人，来这的都是和你一样的怪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魂飞魄散的魂魄是数不尽的，有的是因罪流放，也有像你这样自己走过来的，还是第二人呢。”
寂尘面带微笑，双手合十道，“既然有人走的过去，贫僧也愿意试试，多谢施主提醒。”说完寂尘就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脚下的罗汉鞋每走一步都能看到一点点涟漪泛过，彷佛踩在水面上。
‘滴答’一声声响，寂尘眼睛里突然出现寂言亮的天空，而自己正站在师父清水和寂言的旁边，身旁不远处，轻漪正在和雪胭姑娘开开心心的聊天。
“师父？”寂尘尝试着开口。
清水转过身，有些奇怪看着寂尘。
“有事？”
寂尘有些湿了眼眶，他的父亲正站在这，但是欣喜之余，他还是警惕的，这是个梦境吧，那自己要如何从这个梦境里闯过去呢。
“小和尚，咱们到了这个什么孰胡旧地了，一会我进去找记忆，要是出来被黑白无常带走了，你可不许哭鼻子。”沈轻漪走近寂尘强装轻松的说道。
寂尘突然抓紧沈轻漪的手说道，“别去！”
两个字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沈轻漪，今天的寂尘怎么了，他为什么抓着自己的手这么紧，他以前连靠近自己都不怎么敢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状况后，寂尘突然抱起自己，坚实的坚壁让沈轻漪的心脏猛然一跳。
“小和尚……你这……”
寂尘抱紧沈轻漪，似乎下一刻沈轻漪就要离自己而去。他朝向师父的方向轻轻颔首，“对不起爹，我想还俗！”
在场的包括顾烈在内的六人惊呆了，这什么情况，说好的送沈轻漪往生的，怎么寂尘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居然开始不顾沈轻漪即将消散的命魂就要带人离开。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就算你自己浪费自己的修行，你应该知道沈姑娘已经时日无多了吧，为了自己可耻的欲望，你要杀人吗？”清水严厉声响，让寂尘又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恐惧。
“对啊，师弟，你这种自私的爱会害了沈姑娘的。”寂言走近一步，然后示意寂尘赶紧把人放下来，开什么玩笑呢这是，当着师父的面点明了自己要破戒。师弟这是皮又痒了对吧。
寂尘后退几步，抱紧沈轻漪的手用了力，让沈轻漪感觉到一种，难以喘息的压迫感，沈轻漪狐疑的看着这个面容清俊男人，突然感觉到他深沉的汹涌的爱意。
“寂尘？”沈轻漪轻喊了一声寂尘。
寂尘这才发现自己把沈轻漪勒得太紧了，他松了手劲，警惕的盯着来人，然后转向顾烈说道，“我放你出来，你能帮我留住轻漪吗？”
顾烈笑道，“你觉得呢？我不是天道，命魂燃烧是不可逆的。”
寂尘突然绝望，他看着身后那个孰胡之地，知道轻漪进去了以后，就会恨自己埋怨自己，他不敢赌，可耻的欲望吗？可是进去里面寻找回记忆，她不会愿意放下。
沈轻漪看着这么多人围着寂尘，风不冷的话又想起来了，她心中酸涩，但是又很甜蜜，嘿嘿小和尚的胸脯真的太结实，于是赶紧自己下来，然后戏谑的和清水说道，“秃驴公爹，我不缠着你儿子，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我往生投胎了，再找到你儿子，你可得把儿子还给我！”说完就自己一个箭步走进了禁地。
寂尘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张开双手，想要阻拦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动起来。
寂言赶紧过来拉起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寂尘，“你疯了吗，在师父面前都这么敢这么说话，你平常隐藏情感不是隐藏的很好吗？”
寂尘不说话，只是站在那边，他此刻心里想的是，明明知道眼前的景象竟是虚无，他还是会很难受。
过了一会，在这片安静的谁也不想打破的氛围，沈轻漪带着血红的眼睛走了出来，提剑的那一刻，寂尘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看着沈轻漪如同恶鬼一样的冲向自己，手中紫色佩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已经划破了寂尘的面颊，寂尘闭上眼，准备等待沈轻漪剑刺破自己的胸口。
寂尘看着沈轻漪的剑到了自己面前，但是剑锋突然收了势，沈轻漪眼泪像泉涌的一样不停的滑落，但是在下一秒突然的冲出三名武神，将剑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刺进了沈轻漪的身体里。
一抹鲜艳的红色液体喷溅在寂尘的脸上，不……不她没有要杀我！寂尘的声响带着绝望的悲鸣，他冲上沈轻漪的剑身，将那把紫色的剑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不愿独自苟活。
幻境如烟消散。冰冷的触感残留胸前，沈轻漪倒下的画面烙印般刻在眼底。这源自灵魂深处的碾轧，远比任何皮肉之苦更锥心刺骨。他仰起头，喉间迸发出一声破碎的嘶吼，仿佛要将这轮回施加的酷刑，连同魂魄一并震碎在这死寂的深渊里。他无助坐在这似乎是水面地板上，看着周遭的涟漪荡漾，他刚想起身，只听见又一声水滴声响。
‘滴答’彷佛催命的音节，寂尘的眼中开始浮现恐惧，身体颤抖的厉害，眼前佛像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寂尘跪在大雄宝殿的莆垫上，他看了看自己越显稚嫩的双手，只有一些轻微的茧子，是自己练刀时留下的。环顾四周，周围和尚正在诵经，而眼前师父清水正穿着一身红色的袈裟，寂尘摸了摸脸，这是十四岁的我，为了确信自己的判断，他伸手摸了一下头顶，发髻因为多日的囚禁已经松散不成形，他还没有剃度。他确实回到了十四岁的人生节点上了。
“时间到了，落发！”清水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寂尘突然站了起来，他强撑着受伤的肢体，用力的打翻剃刀和剪刀，然后吃劲说道，“求你了爹，我不能出家！”
清水瞪大了双眼，他显然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会清楚和自己的关系，但是他此刻眼神中带着祈求，而不是昨日自己去见他时那种倔强不屈，一个杀手，居然在摇尾乞怜。
寂尘突然跪了下来，他跪跑着抓紧清水的裤腿，身上因为伤口裂开的缘故，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爹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我真的不能出家，轻漪轻漪还在等我！”
旁边的清玄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在疑惑这个小杀手，怎么开始乱认爹，这不是毁了镜心寺的清誉吗，他一把将寂尘拖走，不顾寂尘的伤口强行拖回了原地，“今天我不管你还有哪个相好，你这种人也配耽误人家姑娘，说完就解开了寂尘头顶已经松散的发髻。”
寂尘身上伤口很快因为这种剧烈的挣扎重新崩裂开来，“师叔，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出家，她等我太久了，我不能再让她等了。”
寂影则是捡起被打落在地的剪刀递给了清水，心里暗自腹诽，这个侩子手是烧糊涂了，他才多大啊，就人家姑娘等他多久了，为了不出家编造各种理由，啊呸就他那瘦弱的身子，女相的脸，姑娘看得上他。
清水有些迟疑，但是还是接过剪刀，抓起寂尘的长发，寂尘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清水，“爹我求你了，别剪我真的不能出家！”
清玄彻底怒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抓住他，今天这个和尚你不当也当，容不得你选择。”
说完两个小僧就上前抓住了寂尘，清水看着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绝望眼神有一瞬间他想，算了吧这么强迫别人出家确实不好，可是前日里镜心寺的血案还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一声咔嚓声，清水贴着寂尘的头皮剪断一缕头发，断发贴着苍白的脸颊飘落。寂尘喉间发出濒死鹤唳般的呜咽，世界彻底沉入黑暗。
醒来时，还是那个熟悉的弟子居，门外是武僧的呐喊声，寂尘颓然地躺靠在床上。所以这种无尽结点轮回该不能改变还是不能改变，他必须要当和尚，轻漪和自己还是隔着清规戒律。十四岁？突然是一个少女的脸闯入自己的眼中，师姐也必须死吗？身上的伤口因为牵扯又一次的疼了起来。
如果自己带着警觉回到铁麟卫呢？他现在要离开镜心寺，他不能待在这坐以待毙，即便知道这是幻象，如果幻象能以一个好的结局发展，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走出这片空间，前往冥界了。想到这，寂尘决定重新来过，如果把这里当作重生，那么重生后的自己一定能改变结局。
门外突然走来一个身影，正是清水，他带着药物和绷带，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那一瞬间，寂尘想轻昵喊一声师父，可是话到嘴才想起来，此刻的他在镜心寺辅助师姐在镜心寺无端造了数十条人命的杀孽。
“剃度时，你晕了过去，忘了告诉你，我赐你的法号，从今往后你就我的徒弟，赐你法号寂尘，忘你了断孽缘，安心的诵经念佛赎清你的罪孽。”
清水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寂尘身上沾满血的衣物，单薄的身子上各种剑伤刀伤，清水皱起眉头看着这个有些畏惧自己的少年问道，“让你出家做和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仇家太多，不适合和女子相濡以沫，若是……哪一日你仍然尘缘未断，我会放你下山！”
“是师父！”
寂尘回答的很干脆，听不出来任何的倔强和抗拒，这不免让清水有些奇怪，前一日他还在戒律院叫嚣着他是铁麟卫弟子誓死不出家，可是他好像是认命，或者说是愿意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爹！”
寂尘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该怎么回答呢，现在说自己是七年前的自己别说清水不信了，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我……猜的！”
清水皱了皱眉头，这回答让他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排除，父子连心，这孩子十几年在铁麟卫的生活不一定是过的好日子，也许从小他就渴望拥有父母的爱护，想到这他心中的怨气和愤怒消化了不少，这荒唐的世道怎么能怪罪一个还没懂事的孩子犯了大错呢。
“你好好养伤，伤好了镜心寺的清苦生活不比外面，受不了也给我忍着！”说完清水就离开了弟子居。
寂尘喝下了苦涩的药物，开始运用仙术来治疗身上的伤口，他心里暗想，自己得再快一点，现在的每一刻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他只想快一点见到轻漪。
翌日，寂尘的身体就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他随着师兄弟们在凌晨就进入殿堂诵经，以前这个时候他总是能很认真的将每日的早课都做完，可是他现在心口不一的念着梵文内心里都是急躁，他不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空间和外面比起来，时间流转是不是一样的。
清水看着这个儿子，心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看来昨天他答应的那么快全是哄骗自己，现在东张西望的样子应该是想办法离开镜心寺吧。“寂尘！”清水忽然执起《金刚经》卷册，“佛说‘过去心不可得’，何谓不可得？”
少年正盯着殿外掠过的灰雀走神，脱口道：“因众生总在回忆里刻舟求剑。”
满堂诵经声骤停。清玄手中念珠“啪嗒”断裂，菩提子滚落脚边——这分明是禅宗秘传的《破相论》解法！
清水瞳孔骤缩：“‘现在心不可得’又当如何？”
寂尘继续盯着殿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此刻你问我这话时——心已成了过去！”
惊喘声四起。几个老僧骇然对视：方丈闭关三年才参透的机锋，竟被这小罪囚当早课闲扯出来！
糟了！寂尘猛然僵住。昨夜刑架上惨叫的明明该是个文盲杀手，哪懂什么“三心不可得”！冷汗顺着脊沟滑下，寂尘紧张的看着清水疑惑震惊的眼神，他脑中思索着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高深佛门经典的理由，但是又觉得每个理由都荒诞极了。
清水起身，示意清玄带着众僧继续早课，然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示意寂尘跟自己来。
方丈居内，寂尘低着头，等着清水发问。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清水进入方丈居，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这个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的小徒弟，他好像真的变了很多，戾气已经完全消失，身上居然带着那种修行很久的得道高僧感觉。
“我……我……”
寂尘想了想，真的觉得荒诞，明明眼前这个人是虚无的幻境，可是自己却要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解释为什么自己熟读经文，怎么解释呢。再说自己做梦，自己猜的那谁能信呢。
“我是二十一岁的我！”
清水脸上没有一丝奇怪的波澜，寂尘苦笑，这个幻境如果说真的让人心痛的地方就是，它太真实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冷静严肃对待什么事情都能波澜不惊。就算是这么荒诞的话，他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好像接受了，甚至说他相信了。
“如此，二十一岁的你已经是对佛法研究颇深的高僧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修行到如此你却要放弃呢，以你这种悟性，你会得道的！”
寂尘抬头看着父亲，“我爱上了一个女子，愿意放弃一切修行成果，愿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愿她一世安好！”
清水看着听着这个少年说话，一千五百年的甘愿，只为一世，他应该对那女子爱到骨子里了。
“那你是想要找那女子，恕我直言，现在的你不配！”
“她快要死了，我没有时间了！”寂尘盯着清水眼神里并没有之前的畏惧，“我只想救她！”
寂尘在后山的田地熟练的给菜浇水，把一旁来监督的寂影都给吓到了，不是这个人为什么，种地浇水做饭挑水每一样都会，还干得这么熟能生巧，杀手还练这个的吗？
寂尘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他抬头瞧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寂影，心里在琢磨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本事才能让周围的这一切变得这么的真实，真实到自己觉得现实才是梦境，这里才是现实。
“师兄，我有些药想给受伤的师兄们用，你能带我去他们的居处吗？”
寂影厌恶的看着寂尘，“够了，你还不配叫我师兄！好好干你的活，别想偷懒。”
寂尘没有接寂影的恶语，只是说，“我在杀手训练营训练过，通些药理，师兄你让我去见见他，也好减轻我的罪孽。”
寂影本来想回绝，但是一想到昨日早课上，寂尘那些惊人的操作，没准这货真的懂些，反正寂空现在在昏迷，就算带他去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左右自己在他身边，他还能敢造次什么。
寂尘见寂影松口，想着反正现在他们已经乱套了，索性加快动作，不用藏拙了，如果现在能阻止寂空进入黯行司，没准彻底打乱幻境时空，自己就能从这片炼狱走出去了。
寂影带着寂尘走进了寂空的住处，此刻的寂空外伤严重，脸上身上的刀伤恐怖的吓人，寂尘看到后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到底是自己和师姐作的孽，到了地方，寂尘直接一个结界将寂影锁在了外面，寂影一看自己靠近不了两人，突感大事不妙。他赶忙跑到了方丈居。
等到清水清玄一辈的僧人赶到弟子居，只看见寂尘面色苍白，他身上源源不断地金色内力正在融入寂空地身体里，而寂空地外伤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愈合结痂脱落，恢复到没有受伤的时候地皮肤状态，也就在这个时候寂空睁开了双眼。身后仇人居然穿着僧服剃着光头，坐在那为自己疗伤，寂空眼中愤恨，一掌下去直接重击寂尘命脉。寂尘立刻嘴角见血，再一掌直接被寂尘接住了。
寂尘撑着虚弱地身体，硬接这一掌，直接被撞飞在门口，“师兄，饶我一命！”他起身看着愤怒地寂空，此刻他接掌地手臂已经被震断骨折，疼痛让他大汗淋淋。
身旁所有人看着这个画面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寂空能被这个小子在这么短的时刻治好。
‘嘀嗒’熟悉地声音再次响起，寂尘惊恐地转过身，身后的师兄师父，瞬间消失了。
而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空虚的虚无的空间，他感受着自己生命力的流逝，花费生命力治疗寂空是真实地，但是寂空却是是虚无地，那一刻他才发现他被困在了这里，可能永远出不去了，那一刻他开始向前不停地奔跑，这里的尽头在哪？是不是跑出去了就可以离开了。
‘嘀嗒’又是一阵恐怖地声响，寂尘地面前场景又一次清晰了起来，这一次他来到了墨城，在设阵招魂地前一刻，他看见自己师父清水偷偷地更换了施阵地主体引子。自己可以改回来，可是如果改了死的就是自己，生命力就会再次流逝，三次生命力地流逝，他的肉身可能承受不住下一次的节点了。
最终寂尘在天雷即将到达时，重新调换了引子，天雷如期而至，将他浑身内脏都击碎了，清水几乎是痛心的哀嚎，闭眼那刻寂尘想，自己怎么能再一次看到爹因为自己的任性再次命丧黄泉呢，这一次他开始觉得恐惧，这里的确是炼狱，看不到尽头的人生结点重置，无论你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灵魂，其结果要么就是生命力消耗殆尽肉身陨灭，要么就是灵魂被一次一次的敲击击的粉碎。
‘滴答’又一声惊魂的水滴声，寂尘绝望的闭上了眼。
顾烈几乎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了，这股逐渐消弱的人杰之力，他嘴里啧一下，这个小和尚，真是受不了他，自残自虐就属他最能了，不过这样可不好，这样可会坏了我的计划。他放弃身后的仙长，然后耸耸肩对妖帝说道，“那个我有点事，你和仙长打能坚持多久？”
妖帝面露不悦，“你说呢，他和我属性相克，你该不会是存着坑害我的心思框我吧！”
“咱们这六个人相生相克，既相生又相克，他不至于害了你的性命。”顾烈无所谓的答道。
“你可想好了，现在离开这，我妖界一定认你神尊为死敌！”妖帝一甩袖子，帝王怒气顺着他周身让顾烈感受强烈的威压。
顾烈皱皱眉，然后说道，“你感受不到吗，人杰小孩快不行了？”
妖帝用妖力感应了一下，“十九层地狱？他不要命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要去阎王还能拦得住他？应该是找你那个成魔的妹妹找的快发疯了。”
“行吧，你快去快回！”妖帝算是认可了顾烈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和仙长对峙而站。
顾烈一转身来到地府，只见阎王还在收拾满地的文件，看到战神顾烈赶紧吓得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悠闲，人杰因为你的疏忽即将陨落了，你可知？”
阎王顿感冤枉，他指着满脸的包和血肿嘴巴说道，“大神，人杰是我能拦得住吗，你看看我的脸！”
“你的脸和六界生灵比起来一文不值，玩忽职守，我上玉帝那参你一本，你一定魂飞魄散！”顾烈少有的怒气让阎王大气不敢出。
“大神，我劝过了他非要去，你说他为了一个女人魂不守舍，即便被留住了，他也是行尸走肉，和谈承接天命呢。”
“进入十九层就再不入轮回，如果肉身陨灭那么世界就再无人杰你可知道。”顾烈抓起阎王的衣领几乎到了愤怒的极点，万年前他就讨厌和这些同僚打交道。现在还是！就算死他也应该死在寂尘的棍下才对，他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收拾文件。
“可是，小神听拦门婆婆说万年前有一个鬼魂因为不愿投胎，自请下了十九层地狱，如今人还在忘川河边划船渡人呢。我以为人杰三千年修行，如此坚定魂力应该也……说不定……”
有人能离开十九层地狱？顾烈脑中一脸狐疑，他叹了口气，此刻不是他在这里计较阎王到底有没有过错的时候，他得将人从里面拉出来。“仙长，”顾烈突然隔空喊话道，“你应该也不想人杰出事吧。”
仙长和奕秋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地府里的，此刻他们六曜中的三人，各怀鬼胎出现在地府，直把那地府阎王吓得是躲在桌子底下动也不敢动。这年头的基层神君是真的难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