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劫》唐玄晚

12、三界诊所

　　保安堂的招牌被换成了烫金大字——"三界诊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专治仙魔人三界各种不服"。

　　小青翘着腿坐在问诊台上啃桃子，尾巴尖一甩一甩地拍着桌面："姐姐，咱们是不是该搞个开业酬宾？比如‘治十个送一个’？"

　　白璃正在整理药柜，闻言头也不回："你当是卖包子呢？"

　　"我觉得挺好。"女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娘娘今日难得穿了凡间衣裳，手里还拎着个食盒，"敖霜说人间开业都要剪彩。"

　　她身后，银龙化作的冷面少女不情不愿地捧着一把金剪刀。

　　"医、医仙救命啊！"

　　一个顶着鹿角的小妖冲进来，手掌被自己的角刺了个对穿："我昨天化形的时候打了个喷嚏，结果角长反了......"

　　小青凑过去戳了戳那对朝后弯曲的鹿角，鹿妖疼得直哆嗦。

　　"简单。"白璃捻起银针，"先麻醉再......"

　　"不用那么麻烦！"小青一把抓住鹿角，猛地一掰——

　　"咔嚓！"

　　鹿妖呆滞地看着自己突然朝前生长的角，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小青补充："诊金十两，谢谢惠顾。"

　　女娲在一旁点头："有本座当年的风范。"

　　正午时分，诊所来了位不寻常的患者——魔界右使，捂着肚子直哼哼。

　　"你给魔尊下毒了？"小青兴奋地亮出爪子。

　　"不是......"魔使虚弱地摆手，"是吃坏了肚子......"

　　白璃把脉后皱眉："你吃了什么？"

　　"就、就西海进贡的灵果......"

　　敖霜突然从后院冲进来："那是我妹妹用雄黄水浇过的试验田种出来的！"

　　女娲："......本座突然想起三十三重天还有事。"

　　三更时分，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众人。

　　法海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个浑身发烫的小沙弥："他误饮了金山寺后山的泉水......"

　　白璃检查后脸色骤变："是蚀心咒的残留！"

　　小青已经化出半龙形态："秃驴你故意的吧？"

　　"用这个。"女娲突然递来一颗珍珠——正是蚌精姑娘上次哭出来的那颗。珍珠贴在小沙弥额头，竟将黑气一点点吸出。

　　法海看着恢复平静的小徒弟，突然对白璃深深一揖："多谢。"

　　"别急着谢。"小青尾巴一卷，把功德箱推到他面前，"诊金加倍，谁让你上次......"

　　白璃一脚把功德箱踢开："出家人免费。"

　　月末结算时，诊所收入高得吓人。

　　"不如团建？"敖闰叼着糖葫芦提议。

　　于是乎——

　　女娲蹲在河边烤鱼，把敖霜的龙尾当支架；法海被小青灌了三杯雄黄酒，正抱着柱子背《金刚经》；白璃和蚌精姑娘清点着今日收获的珍珠，突然听见"扑通"一声。

　　众人回头，只见魔界右使又捂着肚子栽进河里："谁、谁给我的烤鱼撒了雄黄粉......"

　　小青的狂笑惊飞了满林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