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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报应 ...


  •   一直躲在暗处的陆长逾此时也沉了眉眼。

      他虽没有看过祝辽的回忆,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但他清楚祝冠峰的这种做法究竟有多残忍。

      原本在祝冠峰二人来之前江青引是希望陆长逾不要继续留在这里的。
      毕竟一派之主若要插手别的门派之事便是越俎代庖,何况衍云宗明面上已经派了弟子前来,陆长逾就更没有理由来管了。

      若是被发现那可就理亏了。

      但陆长逾死活不肯离开,江青引拗不过,最后只能让他退而求其次躲起来,让携光剑跟着她。

      反正祝冠峰那老不死的也认不出来。

      而江青引的话语显然刺痛了祝冠峰,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勃然大怒道:“我不配难道她祝辽就配吗?!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儿天份罢了!我只是差点运气!”

      “我现在拥有了更加强大的灵力,做的一切难道不比她强吗!”

      “而且我对外宣称祝辽是为护宝而与魔众战死不退,她不也成为了世人称赞的英雄吗?!她还应该感谢我才对!”

      祝冠峰年老的脸上本就皱纹沟壑遍布,如同一片枯老的树皮,此刻更是因愤怒而面目狰狞,初见时慈爱的面容不复,露出最真实的阴鸷眉眼。

      “究竟是为祝辽好,还是想用她的死来为你祝家博得一个好名声,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你心里没数吗?”江青引的眼神似凌冽的冰,语气里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能为我祝家的未来铺路,那也是她祝辽身为祝家人死得其所!”

      多可笑,连死亡都必须提供一种价值才叫死得其所。

      以保护之名行囚禁之举,以大义之名行贪婪之实,从一开始就是自欺欺人,这种人最是无药可救的。

      江青引不可救药般摇头闭眼,不欲再与之多言。

      “那你呢?又为什么为虎作伥?”江青引转头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祝依,一双沉静清泠的眸子里散落着零星寒霜。

      祝依没料到江青引会突然问到自己身上,但她只意外了一瞬,娇俏可人的脸上便露出一个甜美又恶毒的笑来,像是昳丽的罂粟,迷人而危险。

      “因为啊……姐姐活得实在是太好了,什么好事都让她碰上了,天赋,声誉,还有阿卓……而我呢?同为一母同胞的姐妹,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开心,我很痛苦,所以她也要痛苦,她有的,我也要全部抢过来。”

      江青引眉眼彻底沉了下去,看着祝依的眼底蕴着滔天的寒意。

      她也是嫉妒。

      祝依从小身子不好,偏偏有一个样样都如此优秀的姐姐,恶念难免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滋长。

      但其实祝依的天赋并不差,加上她从小刻苦勤勉试图追赶祝辽,所以她的阵法修为是比大多数的阵修都要强的,但这份努力在祝辽的顶级资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萦绕在月光身旁的萤烛,谁能看见?

      所以她要亲眼看着祝辽背负着痛苦结束这一生,才能平这心中的滔天愤恨。

      整个盛光门光风霁月的皮囊之下,都是一张张恶鬼般的面孔。
      在这片无边污秽泥泞中,只有祝辽真正做到了铭记大义于心,唯有她拯救一切,最后却不得好死。

      “虞音,你很聪明,好像自你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你便已察觉到了些什么吧?后面你还主动来找我的那次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怀疑了。”

      “所以……还记得我给你的护身符吗?”祝依脸上的笑容明明甜美讨喜,此时却透出一种诡异的阴毒,“你真的以为,里面只是单纯的护身符吗?”

      闻言,躲在暗处的人影有一瞬的凝滞,周身灵息深重几分。

      但还未等陆长逾有何动作,江青引便看着祝依轻笑道:“你是说,藏在护身阵法之下的摧花断骨阵吗?”

      闻言,祝依愣住,面上笑意出现一道裂缝。
      ……她不是剑修吗?怎么会连这么罕见难觅的阵法都知道?!

      “真是抱歉,我虽是剑修不假,但平日里对阵法也多有研究。”江青引看出来她的疑惑,便好心解释道。

      江青引确实没有说谎,前世的她除剑道独绝外,对于阵法符咒,炼丹器乐,术法御兽皆有所涉猎。
      即便如今修为不复,但想要制服什么阵法一类的东西,也不是只有靠灵力这一条路。

      摧花断骨阵,此阵毒绝至极,可潜伏在修士体内,一般由布阵人操控,顾名思义便是会将修士体内的骨头寸寸断裂,最后会有无数由鲜血浇灌的花从人体内破肚而出,穿体而亡,如同从地狱里开出来的瑰丽鬼花,像是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绝唱。

      粉色的护身符静静躺在少女白皙的手掌间,周身原本流转的灵光已然黯淡无光,竟是被狠狠压制住了。

      果然,既能知道摧花断骨阵的人,怎会不知破阵之法,但可怕之处就在……
      她明明是布阵之人,却连自己的阵何时被破都毫无察觉。

      这个虞音心思缜密,手段诡谲,绝非池中物,绝不可留!祝依的心越来越沉,脸上的笑容消散殆尽。

      “没用的废物!”祝冠峰嫌恶地挥开祝依的手,再次恶狠狠瞪向江青引:“说了这么些没用的废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山石崚峋,暗无天光,少女浅色的眸子透出坚韧的光,像是最沉静淡然的一捧圣洁白雪,静谧而强大,似要照亮此间数年堆砌的衰败。

      江青引:“我做事向来只遵循一个原则,那便是平不平,除奸恶。”

      “今日,也是为此而来。”

      祝冠峰喝道:“可笑!祝辽已经死了,她已经被流魄珠内的怨气所侵蚀,她才是那个奸恶!你为什么不去除她而要来杀我?!”

      “你错了,要杀你们的人不是我,但要救她的人,才是我。”

      话毕,那道水蓝色的身影转身沉静面对阵中人,她一把握住携光剑,没有任何预兆猛地向着空中铁链横劈而去,就像在水镜的回忆里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要亲手斩断祝辽身上的枷锁。
      还她自由。

      “不!!!”祝冠峰没料到江青引动手这么干脆,来不及阻止只能瞪着眼嘶吼出声,祝依对此也是始料未及。但他们又都受了伤,此时的言语阻止显得尤为苍白。

      携光剑迸发出来的鎏金灵威震天撼地,玄铁锁链就像水镜里一样寸寸崩裂成片,黄符被灼热剑气焚烧成灰,飘满一地,如星落九霄,似朝阳霞辉。

      最后,江青引举剑对着地面的阵法狠狠往下插去。
      剑身半截贯穿入山石,以此为中心,地面裂开无数细小的散发着金光的缝隙,并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阵法在神剑灵威浩荡之下,重重破碎不堪。

      而阵法的破碎与神剑的剑气重合一瞬,灵场威力直接冲天而起,一直躲着的陆长逾见状脸色一变,瞬身上前。

      江青引也在察觉后极速后退,在差最后一点便能全身而退之时,熟悉安稳的沉香袭来,身后之人一把拦腰抱住自己,极速向后撤去,免去她受到冲伤的可能。

      江青引身形微顿,回首间青年的几缕墨发拂过脸颊,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入目是陆长逾的暗纹玄衣和他凌厉的目光。

      过近的距离让她呼吸微滞,抬眼便正对上那双满眼关切的眼眸,两人相视几瞬后又同时错开。

      手心里是少女透过衣衫传来的柔软触感,陆长逾有一瞬的失神。

      ……师父的身子,这么软的吗?

      奇怪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是下一瞬他就立马回过神来,旋即轻手放开江青引,声音有些莫名的不自在,顿了顿才开口,耳尖还飘着一片诡异的红晕:“……咳,师父没事吧?”

      江青引站定,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又立马看向祝辽的方向去,没有注意到陆长逾的轻微异样。

      这股巨大的灵威直接冲破了头顶山石,无数碎石滚落而下,陆长逾抬指幻化出一道坚若磐石的结界护住自己与江青引。

      而另外的两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灵威冲击之时,祝冠峰防身不及被震飞出去撞在山石上,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后跪倒在地。

      一旁的祝依眼看着也即将被灵威所伤,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雾无声出现,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在下一刻灵威到来之时,原地已不见祝依的身影。

      而另一边,夜空中的月光透过山石洒在山洞的地面上。
      因为失去了束缚,少女的身体倒了下去,但在江青引眼里,却是她终于站了起来。

      下一刻,浑身脏污的女子周身漫出股股墨黑雾气。浊气似毒蛇一般蜿蜒而出,散发的阴冷气息如吐露的蛇信子一般危险,下一刻便直奔祝冠峰而去。

      祝冠峰此时受伤太重无法反击,见此场面吓得双腿发软,用手撑地不断向后退去,声音都在颤抖:“……啊,啊!不!滚开,滚开啊!!!”

      “祝辽,祝辽!你这个逆女!我是你父亲!你怎可弑父?!”

      此时江青引闻声向祝冠峰看去,这才发现少了一人,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趁乱逃了,但眼下显然不是去追人的时机。

      不远处的少女好像听见了祝冠峰的话,缓缓睁开没有焦距的眼,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转身睨看着地上狼狈的男人。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缓缓启唇,声音阴冷,不带一丝人应该有的情感:“你不配为父,杀你,我问心无愧。”

      话音刚落,万千浊气从祝辽体内涌出,黑雾缠绕上祝冠峰的脚踝,腰间,脖子,甚至进入他的七窍之处,将他呜呜的挣扎声完全吞没。

      许久之后,那团黑色的影子不再蠕动,彻底没了声息,浊气散去,徒留一具干枯的尸身。

      不等江青引开口,祝辽便先向她看了过来,陆长逾神色一凛便挡在江青引身前,“师父,危险!”却在下一刻被江青引轻手推开。

      江青引:“无妨。”

      陆长逾想让江青引小心一点,毕竟这可是完全被浊气侵蚀的人。但看着少女执着的神色,他最终也只是皱着眉让开了身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对面真动手了又不是打不过,要是自己固执己见师父一定会生自己的气的。
      再说了,他无条件相信并支持师父的一切决定,所以自己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于是决定乖乖听话的陆长逾站在了一旁不远不近的位置,随意地双手抱拳于胸看向祝辽,实则背地里准备好了随时出手的状态。

      一旁功成身退的携光剑不知什么时候也乖乖飘回了他的身边,没有选择上前打扰。

      漫天的浊气缓缓消散无影,祝辽看向江青引是的眼神依旧平静无光,开口的语气也平淡至极:“杀了我吧。”

      这下江青引倒是有些诧异。

      如今的祝辽是仇恨的化身,换言之本现在的她就是为了复仇而活,大仇只报了一半报,执念未消,她竟会想要去死?

      江青引犹豫问道:“你……不恨了?”。

      祝辽:“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恨的呢。”

      像是抓住了什么别的重要信息,江青引骤然抬眼:“祝依呢?”

      “……死了,就在两刻钟前,她应该是被来救她的那个人杀了。”

      闻言,江青引的脑海一瞬间再次闪过了什么,但这次,她抓住了那电光石火的一线灵光。

      她终于知道自己从祝辽的回忆里出来之后觉得哪里不对了。

      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个人,一个一直存在在祝辽回忆里,却又从未现身过的人。

      ——————

      两刻钟前。

      夜晚不离山的丛林里寒气四溢,枯枝乱窜,在久未打理过的小路上行走十分困难。

      但只要有有阿卓在,祝依就觉得什么也不怕。
      走到一片平地处,祝依看着两人相交的手,眸光柔和,声音也不自觉甜腻起来:“阿卓,没想到你会赶来这里救下我,要是没有你,今日我怕是……”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你。”走在前面的孟时卓轻声回应,祝依看不见他的神色,但听见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深情。

      “说起来,不离山里幻阵重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闻言,前方的青年忽然停下了步子,回身看着祝依。他温和地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放在相交的手上:“依儿,你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出现”

      眼前青年面容俊朗,周身是熟悉暖香浮动,看着自己的眸光微微闪动,俊朗的眉目含着笑意,直看得祝依脸红。

      即使成婚八年之久,祝依还是会忍不住为他而倾倒,更何况一想到是从祝辽那里抢过来的男人,祝依就更加兴奋。

      但一想到祝辽,祝依的眉眼不免染上郁色:“阿卓,祝辽那个贱人真是阴魂不散,都被浊气侵蚀了还想着回来向我们报仇,还有衍云宗的那个死丫头,也是难缠得很。”

      “如今祝冠峰留在那里怕是凶多吉少,我们往后该怎么办啊?”祝依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得真实无遗。

      但与她的烦闷不同,孟时卓显然冷静的多:“如今衍云宗插手至此,你们做的事也必定瞒不住,这里待不了了。”

      孟时卓看着祝依,忽然露出一个温润如春的笑来:“所以依儿,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他的语气里很微妙地带了丝循循善诱的意味,但祝依完全没有发觉,顺着孟时卓的话就道:“阿卓,我当然愿意,你想做什么我都——”

      祝依的话最后没有说完,她美目圆睁,颤抖着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一只血手破开体而入,直直在丹田内握住了她的内丹。下一刻,她的内丹被生生剖出。

      一切发生得太快,只在瞬间。

      过了几秒后,祝依才凄厉地惨叫了一声,脱力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那个用一只血淋淋的手把玩着她内丹的人。

      惨白的月光下,青年唇边噙笑,满意地举起手中那颗散发着浓郁金光的内丹欣赏着,看都没看地上人一眼。

      脸颊边不小心被溅上的血渍为他如玉的面庞徒增一抹艳冶。
      不错,放在这个蠢女人内丹里的东西被滋养得很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祝依如今已是气若游丝,但仍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死死拽住青年的衣袍质问。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们相识十数年,相伴相爱八年,原以为是情比金坚,他又为何要杀她?

      “为什么?”孟时卓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祝依一眼,但祝依看清那双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双眸时却瑟缩了一下。

      冰冷,她看见的眼眸只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曾经熟悉的柔情荡然无存,看着她的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你嫉妒祝辽,要把她的未婚夫抢走,要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依儿,你又知道这些是为什么吗?”孟时卓仍然温柔无比地叫着她的名字,但每说出一字,祝依的脸色就更白一分,直到她的面色惨白如纸。

      “……所以,说什么你对祝辽没有感情,只心悦于我,这些都是骗我的!你的心里还是有她是不是?!”

      “你为了挽回她就要杀了我是不是?!”祝依的情绪突然爆发,疯了一般死死扯着手中衣袍怒吼,眼里满是偏执痛恨。

      “当年……当年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是祝辽的未婚夫却每日都来刻意接近我,是你让我无可救药爱上你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祝依的情绪太过激动,不顾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她的身体不断挣扎扭曲,嘴角溢出殷红,腹部涌出大量的鲜血,将那一地的雪白都染红,像是霜寒红梅。

      可她恍若未觉,只紧紧攥着孟时卓的衣袍想要一个答案,像是一个不管不顾的地狱恶鬼。

      孟时卓看了眼已经被捏皱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一脚将祝依踹开。他施法整理了一下衣角,淡淡道:“祝依,不论对你或是你姐姐,我从未真心过,谈何背叛?”

      青年的笑意不达眼底,甚至透出瘆人的恶寒:“不论是你,还是祝辽,甚至祝冠峰,如今都已是我的弃子了。”

      祝依捂着被踹的心口,眼里满是痛恨与茫然。
      那是为什么?如果他谁都不爱,他有为什么要剖自己的内丹?

      看着祝依的神情,孟时卓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已不欲继续纠缠:“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也没资格指责我,现在呢……”

      “乖乖等着死亡到来就好,你说过愿意听我的话的,依儿。”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落下,青年转瞬幻化成一道黑雾消散离去。

      耳边青年残留的温柔话语像是化为最恶毒的诅咒,她要去死了,又变成一个人了。

      从小的天赋平平,让父亲待自己情薄,姐姐勤于修炼无暇照顾自己,还有外界因为姐姐而对自己努力的漠视。
      这些让她即使身为祝家小姐,却几乎从未真正感受过一点爱的温暖。

      直到孟时卓的出现。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他的存在与靠近,这才让自己感受到什么是爱,她终于不再孤身一人。
      原来被一个人无时无刻的关心,照顾,保护,是这么温暖,这么令人留恋沉沦。

      可如今残酷的真相被撕开,所有的美好烟消云散,她又变回了一个人,或者说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人。

      爱恨交织的滋味让她快要疯掉。

      祝依向着孟时卓消失的方向爬去,尖声嘶吼:“不……不!!你回来,孟时卓你回来!!你不能抛下我!你回来!!”

      可无论她再怎么疯狂的吼叫挣扎,眼前黑白相交的天地间,除了她的回声便不再传来一点声息,死寂得就像是关了祝辽八年的暗无天日的山洞一般。

      不知又过了多久,洁白雪地已被女子因爬行而涌出的鲜血染成一大片长长的靡红。

      但此时的女子早已停了下来,她趴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任寒风吹彻。

      祝依的身体不再动弹,没有一丝生息,前方她苦苦追寻的方向没有传来一点动静。

      她爱他,偏执又疯狂,所以当爱意统统化为恨意之时。

      这份无妄的爱,终将她溺毙在了无尽的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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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各位读者宝宝大家好哦,本文已经完结啦,感谢每一个愿意读这本书的友友们!下本开《死遁后反派师弟他堕魔了》机敏温暖小太阳师姐 VS 美强惨师弟,存稿十万开文,求收藏星星~预计明年开文,主播就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啦! -^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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