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医异世成灵师》留月

2、第 2 章

　　当言希站在青石镇的牌坊下，看到那老旧而又喧嚣的街道时，内心一片复杂。

　　大街上的行人大多穿着破旧，仿佛饱经沧桑表情麻木。一些身形壮硕的大汉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在饭馆酒肆间盘桓，还有一些满脸横肉长相凶恶之徒，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打架闹事，逞凶作恶。

　　像言希这样落单的年轻女子，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只是大家都尚在暗中观察，谁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胆敢独自一人在此处行走的，身份或许并不简单。

　　言希伸手摸摸空空的肚子，想着温饱问题要如何解决。她四处张望了一翻，随即走到牌坊的一侧。这里竖立着一大块破旧的宣传板，上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有附近的矿山招矿工的，酒楼旅店招服务员的，特色服务场所招按摩、陪酒的，还有赌场招保安打手的。

　　这里除了各式招聘广告，还有一些悬赏公告，如人命追捕的任务，还有高价收购各类珍稀动植物的信息。

　　在云云众多小广告中，言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张小贴纸，上面就只简单写着几个字：“安然诊所招聘医师助理。”

　　只是这纸张已经破旧泛黄，看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极可能人一早就已招聘到位了。又扫了一遍宣传板上的其他广告，言希决定还是先到这个安然诊所碰碰运气再说。

　　从街边一个摆摊卖杂货的大婶处打听到了安然诊所的位置，沿街走了二十多分钟，言希便来到了诊所门前。

　　安然诊所跟青石镇的主街道只隔了一条街，位于中心镇区的最边缘，是一座三层高的独栋小楼。

　　诊所大门上方的牌匾上是一个大红十字，后面写着“诊所”二字，牌匾的右下方写着两行小字：

　　“营业时间：周一到周五10:00-12:00,14:00-17:00。”

　　“非营业时间看诊，加收200%服务费。”

　　看来这诊所的老板还挺有个性，言希透过诊所的玻璃大门，看到大厅中央的电子板上显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17:30了，大厅内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难道人都下班了？

　　言希看到大门没锁便径直推门而入，只见诊所内部是一个三居室的设计，三个房间的门牌上分别写着手术室、诊室和药房。

　　大厅左边是三张90CM*190CM的简易平板床，右边是两排候诊椅，大厅中间电子显示屏下是一米多高两米见宽的分诊台。

　　环顾四周后没看到人影，言希便扬声问道：“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此时从分诊台后面传来一个略显嘶哑还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下班了，有病明天再来看。”

　　言希闻声走到分诊台前，只见分诊台后面坐着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捧着平板在专注地低头玩游戏，头都没抬一下。

　　言希礼貌地问：“小弟弟，请问你们这里还招医师助理吗？”

　　小男孩这才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你是来找工作的？”

　　“是的，我在镇口的宣传板上看到你们的招聘广告，就是不知道你们还招不招人？”

　　安无恙这才想起在一年前贴出去后就一直无人问津的招聘广告，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了竟然还在。

　　“跟我来吧。”安无恙放下手里的平板，站起身来把言希带到写着诊室的房间。

　　只见诊室内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个拉了一半的蓝色隔断帘，隔断帘后面是一张简易的诊疗床。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男子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安无恙上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老大！”

　　趴在桌子上的年轻男子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叫起方式，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眯着眼问道：“要吃饭了吗？”

　　“吃啥饭，今天没饭吃。“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又把刚来没两天的厨娘给气走了。

　　“哦。”安然不是很在意地又趴下去准备继续睡。

　　“起来，别睡了，有人来应聘。”安无恙一脸不耐地想把他的头扒拉起来。

　　“应聘？”安然推开安无恙的魔爪坐起身来，歪着身子翘起二郎腿，右手搭在椅背上，吊儿郎当地看向站在安无恙身后的言希：“你来应聘的？”

　　安无恙见没他啥事，便转身回去继续玩游戏去了。

　　“坐吧。”安然伸手比了下言希身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聊。

　　“你叫什么，几岁了，从哪来的？”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副普通人家乖乖女的形象，看起来跟青石镇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就像一只家养小绵羊误入了狼窝的既视感。

　　言希端坐在椅子上，腰杆挺直，“我叫言希，今年二十三，因为出了点意外刚来到青石镇，想要找份工作攒点生活费。”

　　安然把玩着手里的笔，继续问道：“为什么选我这里？你觉得医师助理需要做些什么？”

　　“我懂得一点医学知识，觉得你们诊所比较适合我，而且在诊所工作也相对安全。”

　　言希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觉得像这样的私人诊所，医师助理的工作应该包括预约、挂号、排号、接待、咨询、配药、收款、打扫卫生、病患沟通、护理、信息登记、病例管理等，不知道跟你们的岗位要求是否匹配？”

　　看来她还蛮了解的，安然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学历，有□□吗？”

　　言希略一迟疑，还是老实地摇摇头：“没有。”她无法提供这个地方的任何学历证明。

　　安然似貌似也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并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身份证有吗？”

　　言希不自觉地扣着手指，低下头抿了抿嘴，“也没有。”

　　安然眉头轻挑，眼里有几分好奇，但并不意外：“这问题也不大。”

　　在这个地方她这种情况也不是个例，也可以说很常见。

　　“但你要在我这里工作，还是需要先补办个身份证件，证明你没有犯罪记录，还要在我这里做个简单的入职体检。”这种最基本的底线要求还是要有的。

　　安然想了想，又补充道：“试用期一个月基本底薪2000元，转正后的工资等你过了试用期再谈，如果试用期内你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随时让你走人，有没有问题？”

　　言希眼神微亮，她这算是被成功录用了吗，就这么简单？

　　试用期2000，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现在也没有筹码谈条件。只要她能在试用期好好表现，还是可以争取提高转正后的工资的。

　　只是她如今身无分文，还要先解决食宿问题才行。言希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问道：

　　“老板，请问你这可以提供食宿吗，还有我还想预支点工资可以吗？”

　　看着安然不置可否的表情，言希继续解释：“老板，是这样的，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也没有钱，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个包，我需要置办一些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

　　看到安然还是不为所动，言希继续补充道：“当然，我也不会白吃白住，我可以承包所有家务，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我都可以做的，你看可以吗？”

　　言希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安然。

　　安然看了眼言希那无辜的大眼睛，移开视线低眉装作思考，然后抬头问道，“会做饭？”

　　“一些普通的家常菜都不成问题。”因为爱好美食，她平时也喜欢自己做饭，研究各种菜式，自认为手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安然想了一下，有个免费的保姆也不错，他们两个男人也不会怕她一个女生，说起来该担心的应该是她才对。

　　“如果你不介意跟两个男人同居的话，我楼上倒是还有一个房间可以给你住。不过我要先试餐，厨房在二楼，冰箱里有食材，你让外面的小鬼带你上去，晚餐就交给你了。”

　　“没有问题，你们有什么忌口和偏爱的菜式吗？口味喜欢清淡的还是重口的？偏甜还是咸口的？”既然是试菜，首先还是要了解受众的口味。

　　安然含笑道：“没有忌口，清淡和重口都行，嗜辣。”

　　“我知道了，谢谢老板，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言希爽快地伸出右手。

　　安然坐起身来，伸出手跟言希握了握，“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言希跟着安无恙上了二楼找到厨房，查看了一下锅碗瓢盆和调料的位置，这配置还是挺齐全的。

　　打开冰箱翻看了一下食材，冰箱的保鲜功能很不错，里面的食材看起来都非常新鲜，她还在中层的抽屉里找到一条活着的黑鱼。

　　言希想了想，把黑鱼拿了出来，又取了一条排骨、玉米、胡萝卜、半只鸡、一袋虾还有一把青菜，感觉这些应该差不多了。

　　言希先把排骨、玉米和胡萝卜砍段放砂锅里把汤熬上，然后淘米煮饭。

　　接着她把橱柜里找到的一把粉丝放水里泡着，再把鱼拿过来起片、剁骨、腌制、抓拌备用。半只鸡砍小块，大虾开背去虾线，青菜清洗干净，主材料都备好后就开始准备干辣椒、葱姜蒜等辅料。

　　大约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四菜一汤便完成上桌了。香辣水煮鱼，辣子鸡丁、蒜蓉粉丝蒸开边虾、清炒小白菜、胡萝卜玉米排骨汤。

　　“菜都上齐了，你们尝一下合不合口味。”言希解下围裙，把米饭和筷子递过去给俩人，自己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

　　安然端起碗喝了口汤，清甜可口；他把汤放一旁，拿起筷子尝了尝水煮鱼，鱼肉鲜嫩爽滑；再夹起一块辣子鸡，入口麻辣干香酥脆；大虾鲜甜，粉丝吸饱了汤汁满满的蒜香味；就连最普通的炒青菜，也是鲜甜爽口。

　　安然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

　　对比安然的故作矜持，安无恙的表现就直接多了，妈的，这些菜也太好吃了。

　　“你太厉害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这鱼好香，这鸡也好香，虾也好好吃，安无恙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夸张了哈，你少给我丢人。”安然嫌弃地给他脑勺赏了一巴掌，然后跟言希解释：

　　“这小孩从小在青石镇长大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

　　“没有的事，都是一些普通家常菜，你们喜欢就好。”这样看来，她应该是过关了吧。

　　“老板，要是你对这饭菜还满意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他也好久没吃过这么合口味的饭菜了，这边的厨娘一个个的厨艺不行脾气却不小，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还算顺心的，当然要留下来。

　　吃完饭后，安然和安无恙双双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言希把锅碗瓢盆全都丢进洗碗机里，把饭桌和厨房清理干净，然后把垃圾丢进专用垃圾通道中。这垃圾通道会自动清洗、消毒，还能对垃圾进行分类和分解，满满的科技感。

　　休息过后，安无恙带着言希简单熟悉了一下二楼的环境。

　　二楼整体是三室一厅一厨四卫的格局，除了外面的公共卫生间，每个房间都配有单独的卫浴，然后客厅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露台。

　　虽说言希说了要包揽全部家务，但在各种智能家电的辅助下，实际需要她动手的活并不算多。

　　锅碗瓢盆有洗碗消毒机，洗衣服有洗烘一体机，地面清洁有扫地机器人，只要设置好任务模式，它就能自主定时完成扫地和洗地等基础清洁工作。

　　晚上23:00过后，言希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久久无法入眠。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有宠爱她的奶奶、父母、叔伯、兄长，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她可谓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

　　尽管她很早就知道，有一天她会离开家人的庇护，独自一人面对自己的命运和未来。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很难坦然面对。

　　她好想家人，好想回家，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当年奶奶突然离开这里，去到她们那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彷徨不安？

　　五十多年过去了，奶奶从来没有回来过，是不是也一直在想念她的家乡，亲人和朋友？

　　她答应过奶奶，当有一天她真的来到这个地方，那她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她会代替奶奶看一下这个世界的变化，去看奶奶的亲人、朋友、老师们是否都安好。

　　言希的眼角滑落一颗泪珠，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