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梨小七

1、chapter.01停电

　　桌上那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还冒着热气，不断从有没压实的桶盖缝隙飘出香味，吃了半截的玉米肠被丢在一边，程西那盒抽地没剩几根的煊赫门连同有些褪色的凯蒂猫打火机被放在电脑键盘上午睡。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林声整句话的尾音还没落下，就听到不远处大厅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以后战斗力不行就别逞能，学什么见义勇为好青年拯救社会？”程西坐在病床边，放下手机递给林声一个刚剥好的香蕉。
　　手机界面是刚开的游戏，和平精英四人组队，其实她不喜欢组队，队友太难带。
　　“我靠，西姐你什么情况，落地不钢枪，难道网卡了吗？这还是你吗？难道被盗号了？”蒋路南不知道程西这边的情况，更不知道程西的手机是全开麦放在林声病床上的。
　　“能不能小点声，吵死了。”程西伸手捞起手机，对着听筒喊了一声。

　　“程西你今年本命年啊。”林声吃着香蕉突然注意到程西打游戏时，右手腕带着的一个黑色珠串手链，像是檀木的，最中间两颗珠子上盘绕着银色的蛇。
　　“你怎么知道？”程西正打到决赛圈，视线和精力全都聚焦在游戏上，根本没空去分析林声的话，只听个大概，就回答了出来。
　　“没事，我猜的。”林声故作神秘，将香蕉皮随手丢在垃圾桶之后，又抽出床头柜程西之前准备好的湿巾擦了擦手，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好像在混乱中被摔在地上了。
　　“程西，我手机好像丢了。”林声在几秒钟之后接受这个事实。
　　“要不我给你买一个？”程西答应地痛快，这时候上把游戏已经结束了，她又开了一把。
　　“那倒不用，我给你我家钥匙，你去柜子里拿我银行卡，只能麻烦你再去给我买一个了。”林声这套流程说下来，程西光是听着就觉得头大，更别提真的去给他拿银行卡。
　　“停，我还是回网吧给你找找。”程西在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结果之后，最终选择回网吧去给林声找手机。
　　“可是我还没吃饭。”林声见程西起身就要走，留他一个人在这，不免有点可怜兮兮。
　　“那怎么办？要不给你点个拼好饭？”程西嘴上说着，起身离开的动作却半点不停。
　　“等等等等，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林声见程西真的要走了，急地用另一只好手开始拍打床沿，像是在宣泄什么。
　　“敲什么敲？回来给你带吃的。”程西说完这句话，真的头也不回离开了，只留下林声可怜兮兮看着她的背影。
　　“我要吃鸡腿！”林声故意扯着嗓子喊，别说是前脚刚离开的程西了，恐怕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他声音。

　　程西黑色双肩包的金属拉链，撞在河畔护栏上随着她走路的节奏叮当响。电梯下行的提示音将程西思绪扯回来，蒋路南他们整天都泡在台球厅，并不知道网吧发生的事情。
　　“西姐，你在网吧吗，还是回家了？”蒋路南他们场子散了的时候才五点多，夏天的北方五点多阳光正好热烈。
　　蒋路南从便利店叼着根烤肠出来的时候，腾出手边走路边给程西发信息。
　　“我路过程叔公司门口，猜我看到谁了？”蒋路南故意卖关子，但他知道程西不会有什么耐心跟他打哑谜。
　　“你小妈抱着耀祖刚好从车里出来，旁边还有个给遮伞的司机，这排面太到位了。”蒋路南和程西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从小到大对方家里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程总唯一的儿子，可不得好好保护着。”程西看到蒋路南话，心情没什么波动，说起来那孩子也算是她弟弟，但之前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怎么都没办法坦然接纳。
　　“说真的，你到底哪去了，该不会背着我们联盟偷偷谈恋爱了吧？”蒋路南他们几个人有个微信群，群名是南川F六，当初建这个群的时候是两年前，还是蒋路南主张的。
　　因为南川的车牌号就是辽F，当时他们几个人经常一起骑车，从市内骑到凤凰山，再绕着新开道一圈。后来蒋路南就给几个人拉到一个群里，取名F六。
　　“谈什么谈？网吧上午有人闹事，去了趟派出所。”程西也没背着蒋路南，直接甩了一段语音，将事情原委说给他。
　　“我靠，谁啊，敢给这西姐找事，我马上过去。”蒋路南家里实际上和程西爸爸有合作关系，两家认识快有二十多年。
　　“消停点吧，已经没事了，只不过。”程西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下，想起来答应林声的鸡腿还没买给他，等会儿回去要是没有看到鸡腿，还不定怎么耍赖。
　　程西还没来得及点开蒋路南最新发的一条语音，手机屏幕上突然显示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是辽宁丹东，本地号码。
　　程西犹豫了几秒钟，电话另一边自动挂掉，就在程西以为是谁打错电话的时候，同样的陌生号码又显示来电。
　　“喂？您好？”程西觉得两次不是巧合，出于礼貌接通了电话，她提前点开了录音，说完你好之后就不再出声，想听听对面会说什么。
　　“程西，是我，鸡腿到哪了，我好饿。”林声在电话那边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真的是个病榻迟暮的人，格外羸弱。
　　“林，林声？你不是没有手机吗？”程西听到电话那头是林声，瞬间愣住，他哪里来的手机。
　　“当然是跟别人借的，小爷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被饿死。”林声得意的语气和样子，程西搁着网线都能想象到。
　　程西回去的时候，除了那袋飘散香味的临榆炸鸡腿，手里还拎着两瓶700cc。这是沈阳本土的奶茶品牌，它家的果茶格外清爽解腻，跟炸鸡很配。
　　“我嘞个豆，西姐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林声看到程西推开门进来的那个瞬间，整个人都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能生龙活虎地蹦蹦跳跳了。
　　“给你，鸡腿。”程西走到林声旁边，将那袋尚且温热的鸡腿递给他，顺带将其中一瓶果茶插好吸管。
　　“林声，好吃么？”程西喝了口茉莉青提，半个身子斜着依靠在床边，她总觉得林声身上还有什么他自己不想说出口的事情。
　　“好吃啊，你也来一个。”林声说着，将袋子里的另外两个鸡腿，递给程西。
　　“那天晚上来网吧找你的人到底是谁？林声，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我不希望你的秘密，再给网吧招来什么事情。”程西开门见山，话说地透测，眼睛盯着林声刻意躲避的瞳孔，她预感对了，林声不是普通来网吧工作的，林声有事瞒着她……

作者有话说

　　鸡腿哥vs泡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