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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命运,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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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折思狠狠的掐向自己的大腿,她在情绪中挣扎着起身,然后陆折思踉跄,却又坚定的从沙发中翻出那枚吊坠。
陆折思用了一些技巧,她用吊坠绑住了自己的双手。
她像一个在沙漠中迷失的冒险者,努力在幻觉中找出一片真实的绿洲。
陆折思躺在沙发上,绝望的情绪像是非要置她于死地,它不知疲倦的向陆折思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往往是这波未平那波又起。
有些心理问题就是这样,它将你生活中的小事无限放大,然后反复化作厉鬼折磨你。
等到你真正熬过去之后,它又装成一副大度的样子,跟你说:看吧,我就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折思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哪怕是咬出血了,她也全然不在乎。
陆折思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活下去。
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她才刚刚触碰到美好生活的边缘,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陆折思感觉自己不死,也得被折磨残的时候,那片笼罩了她大半个人生的乌云,终于渐渐撤退了。
陆折思神情恍惚的盯着天花板,她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命运算个屁,她想。
陆折思缓缓的,吐出了那口一直堵在她心里的浊气。
陆折思宛若一具尸体般静躺在沙发上,直到她周围的冷空气,又开始入袭她的身体,陆折思才恍若惊醒般强撑着坐了起来。
陆折思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去打开了空调,然后又走进了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水流渐渐抚摸着她,然后将她脸上的泪痕和血痕一起洗掉。
洗完脸后,陆折思抬起头,她看着镜中的人,兀自的笑了。
陆折思伸手冲镜子里发丝凌乱,眼尾通红,嘴唇微肿的自己,她向着自己比了个中指。
陆折思的眉眼处,全是胜利者的不屑与得意。
命运,不过如此。
等一切都过于平静后,陆折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些饿了。
她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盒泡面,然后心不在焉的给自己泡了一盒。
陆折思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她的两只脚都放在椅子的边缘。
陆折思抱住自己的膝盖,她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可是她还是有点难过,怎么办?
饥饿感会将人的不开心放大数倍,陆折思的脑海放空,她漫无目的的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屋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陆折思无精打采的走到门口,她看了眼门口旁边的监控,是陈玉执和陈玉阁。
门铃一直在响,陆折思打开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陈玉执焦急的脸庞。
陈玉执看着陆折思愣了一刹那,随后她像是松了口气般,将陆折思拉入屋内。
陈玉阁注意到陆折思脸上的异样,他默默的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到饭桌上。
怪不得陈玉执在听到宋山北订婚的消息后,非要来找陆折思,她们俩之间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当然,陈玉阁也不是傻子,他多少能猜出一点,事情肯定与宋山北有关。
不过,既然陈玉执没有告诉自己,那这件事肯定不方便他知道。
陈玉阁看了一眼,那边即将抱作一团的陈玉执和陆折思,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将剩下的时间交给她俩:“家里没有水果了,我去看看楼下便利店有没有,你们先聊。”
关于宋山北的事,陆折思几乎没有跟陈玉执提过,不过陈玉执自己猜到了。
于是陆折思喜欢宋山北这件事,便成了她们两个之间不约而同的秘密。
在看到陈玉执的那一刻,陆折思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陆折思看着陈玉执,她眼中含泪极其委屈的撇了撇嘴,陆折思没说话,她就这么看着陈玉执。
陈玉执的视线缓缓扫过陆折思身上的伤痕,她的眼中透露出几分心疼与怜惜。
陈玉执伸手将陆折思脸颊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
陈玉执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她捧着陆折思的脸轻颤着说:“陆折思,你没有错,错的是他,别原谅他。”
陆折思再也忍不住了,她抱住陈玉执,将下巴放在陈玉执的肩上,陆折思放声哭道:“姐,他好过分,我不想见他了。”
陈玉执轻拍着陆折思的背:“没事,宝宝,这边有我和你小陈哥呢,不想见他就不见,我给你买张机票,你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陆折思并没有说话,但有的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陈玉执并没有在陆折思家里留宿,等陆折思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陈玉执又跟她聊了几句。
陈玉阁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把水果送了上去,陈玉执正好跟陈玉阁一块下楼。
“怎么回事?”陈玉阁系好安全带,他随口问道。
“这事我能知道吗?”陈玉阁又谨慎的补了一句。
没等陈玉执回答,陈玉阁就自顾自的说道:“该不会是宋山北突然订婚,陆折思不适应吧?”
“陈玉阁,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嫂子的。”陈玉执打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陈玉执看着陈玉阁意味深长的说。
只一个眼神,陈玉阁就明白了陈玉执是什么意思。
“懂了。”陈玉阁手扶着方向盘,他神情中并没有太多惊讶。
“老宋知道这事吗?”陈玉阁问道。
“应该吧,但也有可能他几个小时前刚知道。”陈玉执满不在意的说。
“哇哦,那他很完蛋了。”陈玉阁脸上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
陈玉执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不会流动的溪水是一滩死水,它最终难以逃过干涸的命运。
挂完电话的宋山北心中乱成了一团麻,他大脑宕机了好久,才将陆折思说的字重新编成了一句话。
她只以为陆折思对他的喜欢是对哥哥的喜欢,却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宋山北怔愣的看着手机,他震惊之余,心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只不过这次窃喜,正如四月之初落下的第一滴春雨,除了被拥住的野花,再没什么能证明它的存在,而行人只觉得被芳香撞了满怀。
宋山北慌忙的回拨了回去,他双手略微发颤。
可电话那头却显示无人接听,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宋山北没有犹豫,他立马定下了去宝理的机票。
宋山北到达宝理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期间他打不通陆折思的电话,便联系上了陈玉阁和陈玉执,但无论他怎么说,电话那头都只是让他放心。
闻言宋山北更加焦急起来。
宋山北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陆折思房前,他推开门,里面哪里有陆折思的身影,有的只是刚打开一把游戏的陈玉阁和陈玉执。
“陆折思呢?”宋山北环视一周,他没有看到陆折思的身影。
“刚走。”陈玉阁边打游戏边抽空回到。
“她去哪了?”宋山北问。
“你管人家去哪干嘛?你现在不应该在国内筹备自己的订婚宴吗?是吧,宋总?”陈玉执示意宋山北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陆折思在哪?”宋山北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她去旅游散心了,不过这好像不是你该插手的事吧?陆折思已经成年了,去哪是她的自由。”见宋山北没有动,陈玉执索性直接半坐在沙发的边缘上,她可没兴趣陪宋山北在这里一起罚站。
一路的奔波使宋山北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惫。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宋山北自从上了飞机,到现在一直没有合过眼。
“要不你先去洗把脸,然后清醒的和我谈话。”陈玉执上下扫了宋山北一眼,出于良心她还是说道。
宋山北摇了摇头,虽然他现在脑子确实有些乱,但还不至于无法交流。
“我是她哥,我为什么不能插手她的事?”宋山北语气平静的说。
“你听听你这话要脸吗?”陈玉执不屑的嗤笑一声,她抱着双臂表情带着嘲讽。
“你不是知道她喜欢你吗?你还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别人说你订婚了,宋山北你贱不贱啊。”陈玉执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