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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求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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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弦的脸庞靠着他,就连睡梦中都要紧贴着夏泽。干脆,他舍床而弃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整个人就好像被定格住了,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哪里吸引了叶弦,对方竟还喜欢他。他这个哥哥难道做的不称职?那他怎么不喜欢成叶呢……也是,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整日给他摆脸色的人。
可他又不似成叶那样神经,整日里阴阳怪气,暗嘲热讽的……可话又说回来,成叶好像比他更有兄长的威严。
夏泽恨不得抓耳挠腮,无奈看向睡去的叶弦,此刻正乖巧地抱着夏泽枕头缩成一团。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夏泽之所以能够把人打晕,一半还是酒精在推波助澜。
只希望叶弦酒醒后能够忘却今晚发生的事,如果他忘了,那么夏泽也可以装作不知道。苦涩下,他深深叹了口气。
夏泽动用了符箓的力量,才把叶弦送回房间,走之前还双手合十默念一番,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如同一个虔诚的信使,可结果就是被对方一个突如其来的翻身吓得紧忙离开了。
他低着脑袋去卫生间洗漱,结果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跟叶弦的没什么区别,眼眶也被气得发红,直到现在还没退去。夏泽身体前倾,在镜子面前好好端详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嘴唇上被对方咬破了好几处。
明明是个缱绻的吻,怎么威力这么大,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就跟碰到电流似的又把手放下,刷牙的时候不由得加上了手上的力度,结果就是嘴上疼心里闷。
叶弦的那张的确很好看,五官立体,肤色白皙,头发是略长的那款,以至于有时候眼睛会被刘海遮挡,整个人都是忧郁的。但前世叶弦把刘海撩上去的时候,那张脸又是及其具有攻击性,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住对方。
夏泽前世没少被他唬住,可他偏不服气,就是要又怕又要跟他对抗到底。
但是他的模样,却又及其平常。夏泽站在雾气迷蒙的浴室内观察自己,如果不是脸,那是哪里吸引了他,莫非是……他的身体!
好吧,夏泽承认自己身材还算不错,有一点点肌肉,是那种恰到好处的融洽。
就这样,他在洗完澡又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看自己看了一个小时。最后觉得自己形似傻逼,悠悠出去了。
第二天,他依旧是五点半准时起床,结果就是这么巧,叶弦跟他同时推开了门。
夏泽一整个定住,紧张看着对方的神情,安慰自己,忘了吧,应该是忘了,一定不要记得啊!
随之就看见叶弦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哥。”
夏泽回了句,随之边走边试探他:“你昨天喝醉了,睡了一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我好像确实喝酒了,但是头不疼。”叶弦平静道。
夏泽不由舔了下嘴唇,低声询问:“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吗,回来后都做了些什么吗……”话音刚落,他就后悔自己好像问的有些明显了。
可叶弦却愣了一下,眉眼间多了些惊慌失措:“我做了什么,让哥不开心事情吗……”
此话一出,夏泽心里亮了一半,他爽朗笑着:“哎呀没有,就是回来后一直抱着我哭,非说自己头疼难受,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叶弦惊讶道:“我抱着哥哭?真的吗。”
夏泽摆摆手:“当然是真的,不过没关系,我是你哥,不会说什么?”
说到这,他还故意加重了“哥”这个音,不管叶弦到底记不记得,他都要告诫对方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可以做到,他完全能装傻充愣。
夏泽下到一楼,自言自语着:“还没回来,看来他们是真的帮我们俩把活都揽了。”
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清晨。夏泽连忙推开门,什么黑色不明物体向他袭来,猝不及防,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在偷袭,定睛一看,是被烟气完全熏黑的白子逸,正带着锅,泪水满面地发起求助。
“二师兄,完蛋了,锅被我烧穿了——”
夏泽捂住口鼻,直接把人跟锅一并拉了出来,然后关闭煤气灶,诧异问:“你到底在干什么,能把锅底烧个洞,用什么烧的,七阶符咒吗?”
话音落下,就看到锅边还黑乎乎挂着什么东西,指着问:“这个黑色的是什么?”
白子逸的眼睛被熏得全是泪,心虚道:“煎蛋。”
“……你拿煎蛋炼钢吗。”夏泽吐槽了一句。
夏泽准备动身,看白子逸还在收拾,便问:“你不走吗?”
白子逸眼神却虚无缥缈看向了一遍,突然道:“我以后自己走吧,我动作慢。”
随之,叶弦也冷冷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满意,跟着夏泽一起出了门。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夏泽老远就看见十五在校门口徘徊,正疑惑转悠什么呢,结果就被对方的眼睛给抓住了。
于是就上演了清晨之我的哥们疑似变丧尸这一幕。
叶弦直接被他推到一边,脸色不爽就要动手,可是被对方哭泣的声音给按停了。
夏泽看了眼叶弦,又疑惑看着宋时雨在自己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敢肯定,这一百米的距离,对方恨不得跑出运动健将的成绩。
“你哭什么?”夏泽问。
宋时雨泣不成声道:“夏泽,求你……救……救救我妈!”
闻此,两人均是一愣,夏泽表情严肃起来,扶着对方的肩膀,问:“阿姨怎么了,你冷静一点。”
叶弦抱着手臂,没好气看向他们,奈何得忍住心中的情绪,只好也竖起耳朵听着。
“她不见了!失踪了……夏泽,你知道的,肯定是有鬼缠上她了——”宋时雨瞬间被被击溃了,“我爸他报了警,也调了家里的监控,看到我妈她是自己离开的——可是,我们放大后,她的眼睛是闭上的!”
叶弦听后提了一嘴:“梦游症?”
“肯定不是!”宋时雨否认道。
叶弦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那你凭什么说被鬼缠上了,难道就因为你认识咒师吗?”
“怎么会……”宋时雨呆然看着他。
夏泽无奈道:“叶弦你少说点吧——还有你,冷静点,事已至此,慌张也没用,你既然怀疑她是被缠身的,那么一定有什么缘由对吧。”
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像有些人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怕遇上再超自然的现象,也会求助警察或是医生。但有些人却恰恰相反,他们极度迷信,以至于有半点风吹草动,就认为暗处有双鬼眼在凝视他们。
叶弦说的不无道理,但宋时雨怀疑的也未必错误。
今天这一天,他们还是照常去上了学,可是宋时雨在座位上跟癔症了一样,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痛苦流涕,给旁边的海归轩都给看愣了。
“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再说,你把卷子都哭湿了,这节课下课要交的,还要改分的。”
说完,人家就跟没听见似的,完全沉溺在了自己悲伤的世界。于是夏泽替他说了句:“不用管他,让他静静吧。”
宋时雨的意思他差不多明白了,宋母从上个月溺水开始,就怪事不断,听说昨天上午,险些出车祸,而到了凌晨,又从摄像头里看到宋母光着脚离开了。这症状,很像是中邪。
可是宋父坚决道,宋时雨已经高三了,必需要去上学,他们也已经报案,如果连警察都没办法,那还能找谁呢。于是宋时雨第一时间就想到来求助夏泽,情况紧急,他一整晚都没睡觉,等到四点左右,他就收拾东西出了家门。
要不是他夏泽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所以模糊了路线,不然宋时雨真的能半夜三更闯过去。
“夏泽,我该怎办,我根本就学不进去。”宋时雨脸下的试卷就没干过,全是眼泪。
夏泽安抚道:“学不进去也正常,中午我们去看看吧。”
宋时雨嗖下的便做起来了:“去哪看。”
夏泽:“阿姨溺水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吗?”
宋时雨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于是他们顶着太阳,连午饭都没吃,急忙感到宋母溺水的地方。
河边坐着一溜钓鱼佬,带着太阳帽,大多数都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这河叫做卫江,是这个区市的母亲河,河道差不多有二十来米宽,但长度却很长,蔓延到了看不到的尽头。
河边甚至不是土路,为了夜晚居民们散步,以及钓鱼者活动,还镶嵌的木质地板,因为此处位于中心地带,人来人往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如果说一个人失足掉进水里,人们肯定觉得不解,认为是一个年龄不大且调皮的孩子。可是,宋母的的确确是溺水了,这点倒是很奇怪。
于是夏泽又问:“有没有准确的地方。”
宋时雨突然想到:“似乎能找到,我爸说,他们在我妈溺水的那个地方装了指示牌,还在那一片都安上了栅栏。”
叶弦蹙着眉头:“所以在哪,难道还要找吗。”
夏泽说中午要跟宋时雨过来勘察现场,本来没打算让叶弦过来。可是叶弦就好像摸准他的脾气一眼,刚下课就在门边等候了。
想着多个人也算多份力量,便答应了。可这样一看,叶弦似乎只是想跟着自己,不是很关心谁家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