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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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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听话?”
路风临拽着路迢的头发将她拖行到浴室,按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路迢呛了几口水,咳得满脸通红。
“怎么不说话了?”
“哥哥想听我说什么?”
路风临蹲在浴缸边,扯着她的头发,驾轻就熟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装什么,跟那个四眼仔不是有很多话说吗?”他的脸色阴了一瞬。
路迢偏过头不回答,当即被他不轻不重地甩了一巴掌。
第二个耳光还没落下来,房门就被人轻敲了两下。
“这是怎么啦?不是让你教教迢迢做题吗?”
路母把果盘放下,笑望着浴室里狼狈的兄妹俩。
路风临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把她面上的水渍,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妹妹解不出题哭鼻子了,我帮她擦擦脸。”
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路迢酡红的脸侧,她半低着眼帘,目光落在养兄凌乱的领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母欣慰地点点头:“题做不出来也就算了,你别对迢迢太凶。”
路迢的成绩虽然比不上路风临,但也是名列前茅。
只是段考时,她被路风临的人锁在器材室,以至于错过一门科目,才拿了个糟糕的成绩。
到了餐桌上,路风临提了一嘴,末了,又假惺惺地毛遂自荐,说要帮路迢补习。
——实际上是想趁机欺辱她。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你说对吧?妹妹。”
他温柔地笑着,暗地里却重重地掐了把路迢腰侧的软肉,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她软软地闷哼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嗯,哥哥一直都对我很好哦。”
路迢唇边挂着甜蜜的笑,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装得还挺像一回事的,心里怕是在想着怎么回敬他,路风临嗤笑。
路母欣慰地掩上了门。
他再转过身时,却发现路迢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粘稠而缠绵,怎么看怎么恶心。
路风临一阵恶寒。
他抬手把路迢的脸扇到一边:“谁准你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了?”
“我错了,哥哥。”她很快敛下眼帘,目光却落在他的大腿处,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白腻的地方。
2
路风临曾经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只是因为心脏病而夭折。
路家父母悲痛欲绝,到孤儿院领了路迢这个赝品。
据说她长得和路雪遥有几分相像,但路迢却觉得应该像不到哪里去。
鸭子和白天鹅,原本就是两个物种。
他们给她穿路雪遥的衣服,让她住路雪遥的房间,甚至想让她用路雪遥的名字——
只是被路风临阻止了。
用养兄的原话来说,就是:
“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货色,怎么配用遥遥的名字?”
遥遥,迢迢。
路父路母只好退而求其次,为她取了路迢这个名字。
路迢在孤儿院尝过苦头,她乐意当这个替代品。
她模仿着路雪遥的角色,从生涩,到熟悉。
等她十八岁从路家搬出去时,路雪遥的房间已经充满了她的味道和痕迹,她身上也处处是路雪遥的影子。
她二十岁的时候,路父路母去世,给她留了一幢别墅和一些股份,路风临则成了路氏集团新的掌权人。
路迢才重新搬回了别墅。
原以为这辈子都跟路风临再无交集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迟迟没有从别墅里搬出去。
偶尔两人碰面,他还会用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像狗皮膏药一样。
路迢喜欢这种被窥伺的感觉,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几乎要兴奋得浑身发抖。
她天真的养兄误会了她的意思,一把攥紧了她的手臂:“你这是什么眼神?想赶我出去?你也配?”
“没有。”她低下头。
“贱货。我爸妈刚死,你就不装了?这么点钱就让你满足了吗?不如你跪下来讨好我,我开心了,还能多分你一点。”
近日的忙碌让他显得有几分憔悴,但看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我不需要很多钱,我需要哥哥跪下来,求我。”
路风临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煞是好看。
“路迢,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抬起手,熟练地拽着路迢的发尾将她拖到了浴室,像以前的很多次。
“你只是我路家的一条狗,也配这么跟主人说话?”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喜欢用这一招。
路迢慢吞吞地发出一声明显的“啧”。
“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哥哥。”
他一愣。
下一秒,他就感觉额头一凉,整张脸都被按到了蓄满凉水的浴缸里。
钳制着他的手纤细而有力,他扑腾了两下,被拽起来扇了两巴掌。
路风临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路迢纯黑色的瞳孔,倒映着他狼狈如丧家之犬的样子。
“路迢,你他爹……”
他的骂声卡在喉口,脑袋被再度按进浴缸,又拽起来。
“脸都红了,看着好可怜啊,哥哥。”
路迢拽着他略长的发尾,一只手温柔地撩开他浸湿的额发,等他准备开口骂人时,又被按了回去。
“哥哥少说我不爱听的话,不然会让我很伤心的。”
昏过去的前一秒,路风临总算意识到了:
路迢他爹的,根本是个神经病!
3
“路迢,你他爹的疯了?!”
再醒来的时候,路风临被路迢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他的双手被捆缚在身前,两只脚腕上套着婴儿手臂粗的铁环,维持着狼狈而屈辱的跪姿。
他不可置信,对路迢破口大骂。
“哥哥太吵啦。”
路迢蹲在他身边,随手甩了他一个耳光截住了他的话头,笑嘻嘻的样子,让路风临恨得牙痒痒。
“你他爹的,快点放了我!”
她心情不错,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恶心的笑。
路风临知道,现在跟这疯子讲不了道理,试图打感情牌:
“迢迢,你冷静点,先放我出去好不好?”
“你不就想要钱吗?你放哥哥出去,要多少哥哥都给你,好不好?”
“爸妈也不愿意看到我们手足相残的,你说是吧?”
……
“……你他爹的,赶紧放开我!路迢,你这个贱货!”
他骂得嘴巴都干了,路迢却始终不为所动。
她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塞进了路风临的嘴里,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可别把嗓子喊坏了哦。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乖乖等我。”
语气温柔得发腻。
这话说完,她就真的关灯锁门离开了。
路风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爹的,这个神经病。
他不知道路迢突然发什么疯,明明早上看起来还很正常。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安静下来的时候,路风临还能听到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他从来不知道这别墅下面还有个见鬼的地下室!
闻着空气里腐败的霉味儿,他几度作呕,但路迢把他的手绑得很紧,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一点点地用床脚磨着手腕上的粗绳。
他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肚子开始感到饥饿,膀胱也渐渐充盈,他有了排泄的冲动。
然而因为手脚被束缚住,他无法走进旁边的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