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梦》走肖爱吃土豆

5、捷报

　　在行驶的撵车上，卫红樱思索着代雁门一战的历史，这一战在史书上的着墨太少，只是勘堪记录着卫青杀敌千人是场胜利，可是这场胜利未能给卫青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晋升，前日椒房殿宫人喜意至今还在，不止椒房，整个汉宫似乎都弥漫着喜悦，她想着是不是为后来封长平猴的缓冲，是以不曾给予进封。然而，原以为会是一场盛大场面，实际到场的却寥寥数人，这情景并不符合大胜凯旋后的欢愉氛围，反而透露出几分肃穆之意。这是卫红樱第二次见到这位大汉的天子。他身着比初次宴会时更为庄重的服饰，当武帝满面笑容地弯腰轻扶起卫红樱时，温和而有力地说道：“皇后不必多礼，今日是卫青凯旋，只有我们一家人，无需紧张。”他的声音仿佛洞悉了卫红樱的局促，特意为她宽心。然而，卫红樱注意到，在他低头交谈的瞬间，龙袍上绣制的十二腾龙暗纹映入他的眼眸，那里分明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芒。若非见过他眼底的刀锋，卫红樱甚至无法将这位帝王与影视里史书上的那位对应，此战分明是捷报可是为何他如此?卫红樱一句不发，僵硬着站在帝王身侧，远望。这是她第一次见宫外场景，尘土随着远处浅浅而来的马蹄与步伐飞扬。当能看的见远处红色旗帜在风中飘荡时，卫红樱知觉胸腔里震的欢快。近了，更近了。
　　黑压压的铠甲以红色描摹，明明个个脸上带着笑意但眼中却灼烧着还未熄灭的战火，不知为何卫红樱从这本应喜悦的场景里看出来些悲壮，“身当遇恩恒情敌，力尽关山未解围。”“皇后好文采，这句可比司马相如乎？”身旁帝王突然抚掌笑的开怀，卫红樱有些吃惊，无意识的竟然念出，这是她机缘巧合之下看到的诗句，表达了将士受尽天子恩遇但在战场上依旧困难重重很有挑战。“只是无意中见过此句。”“朕的皇后自谦了”他回眸，眼底已经不见霜寒，他牵起卫红樱的手，将他拉进，用着两人可闻的声音，许是感受到怀里人多有拘谨，手一遍一遍的轻抚怀中人的脊背，“子夫说的没错，这场仗赢得艰难，我汉家儿郎在这场恶战里伤的太重。”卫红樱大着胆子，看向他的神情，只见他远望那走进的军队，眼中满是痛惜与愤恨，猝尔他低头与卫红樱视线相撞，展颜一笑，“好在子夫懂我，卫青很不错。”他眉眼柔和，深邃的眼睛就那般炽热的望着你，卫红樱感觉到胸腔里什么跃动的厉害，那一瞬间高位者低着头满眼都是你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动，他是那样温和细心，她突然开始怀疑史书上所述的自私无情的帝王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
　　马蹄声轻快，一位年轻的将领克制着举止，沉稳地翻身下马。他首先在武帝面前郑重行礼，经过一番交谈后，驻足于卫红樱面前，亲切地唤道：“姐姐！”少年眼中闪着光芒带着些许泪痕，原来这就是卫青，想象里的卫青沉稳端重，如今一见却也只是一个少年，带着还没有成为大司马大将军的沉稳，相依为命的两姐弟如今已经许久未见，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铮亮的吓人。在这里我们停留不了多久，按着规章制度来慰问，明明他的盔甲擦的干净明亮，可是他起身时，我却好似看见了他拼杀时的满身血迹。一阵风吹过，鼻尖满是血腥，那是匈奴人的血味也许亦夹杂着汉家儿郎的热血。
　　卫红樱跟在武帝身后，跟着他亦步亦趋的犒劳三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沙场回来的悍将们，双目炯炯有神却也参杂着锐利的死气与杀意。卫青与他们比起来更像个文人，只是黑了许多，不似李延年的白净。望着他们整齐高呼的万岁，看着他们远去休整的步伐，卫红樱好似窥见了些许史书上未曾写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