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梦》走肖爱吃土豆

7、悸动

　　自卫青凯旋，刘彻时常白日过来陪伴，或话家常，或逗弄小刘据，或说些前朝后宫的小事，他是那么鲜活，字字句句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沟壑，他的目光是那么温和可又伴随着熊熊燃烧的野心与欲望，像一张网，困住所有，也困住了这个十八岁的少女。当王美人有孕传来，卫红樱怎样都无法压下心底那抹难受，此时刘彻正逗弄着刘据，引诱他多叫几声“爹爹”，听闻此事他并未太过大喜过望，让人赏了后，抱着刘据走进卫红樱身旁，“朕的皇太子真是真的福星，自出生后朕都是喜事连连，将来这大汉天下交给你，朕放心，到时候可要善待弟弟妹妹们。”他的话给足了卫红樱安稳，即便她明白这位帝王在迟暮之年杀死了他口中的福星，然则这一刻的举动给足了她安心。卫红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史书上的记载，会不会就如那代雁门之战隐藏着许多插曲。
　　夜深之时，这是他第一次留宿，比起少女的扭捏，他像一个徐徐善诱的夫子，并不是那帝王，他们并未作出什么出阁的事，卫红樱只觉他的胸膛是那般广阔，温热让人安稳。她听着独属于她的帝王心事，那种偏爱与偏颇早已让她沉浸，直到，帝王紧了紧手臂，平淡却复杂的说出他那段童年的往事，那是史书上不曾见过的秘闻，他说此后他最讨厌欺骗。卫红樱却心情复杂，她不敢直视帝王的双眸，在思考良久后，猛然起身，盯着他的胸膛，那里，这颗心层在她手下有力而又稳健的跳动。“陛下，我，我不是”突然，刘彻打断了她的话，那双眸子里的温情如海水将怀中人包裹，“子夫，无需多言，朕心中皆明。重要的是，此刻的你，便是子夫，是大汉的皇后，是朕的妻子。”那一瞬间，仅此一言，她便明白自己已深陷在这海水中溺闭，放弃挣扎，即便预知结局，她也甘之如饴，她认定帝王的苦衷却忘记现代的灵魂里那抹尖锐的呻吟。此刻的她，已然是卫子夫。一句“不必多说”，一句“妻子”，让她在这陌生的时代找到了依附与安稳，她骤然领悟了《甄嬛传》中宜修对“本宫是皇上的妻子”这一身份的执着与痴迷。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恨，因爱而生怖……
　　卫子夫做了一个平生最大胆最放肆的事，她盯着那双在她看来那般炽热深情的眸子，吻上了帝王的薄唇，她愿意将自己全全的交付给他，这是她的底线与心防，如今一并给她，她想他们会成为一对如朱元璋马皇后那样的天家夫妻，后世史书上记载的将不再那般不堪。
　　正值月初，后宫拜谒之期如约而至。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稳稳地牵起卫子夫的柔夷，一同立于凤座之前，与他并肩而立的感觉很好，他为卫子夫驱散了所有的不安，这是卫子夫首次如此坦然地接受所谓的跪拜之礼，似乎也并未感到那般难熬。他的后宫佳丽众多，且个个美艳绝伦。或许察觉到皇后眼中的失落，年轻的帝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柔荑，轻拍以示安抚，并悄然压低声音道：“朕的子夫，华光万千，她们皆不及你简在帝心。”只见卫子夫眼波流转，宛若星辰满载，刘彻不由自主地迷失在那纯粹的眼眸之中。本是戏谑安抚之言，却因他的不自觉的真情流露而显得格外诚挚。
　　“陛下，”一位娇柔的女子打破了僵局。卫子夫认出了她，正是陛下新封的李美人。在之前的宴会上，卫子夫曾见过她，但并未仔细留意。如今再见，却也不得不认可她有被刘彻铭记的资本。“妾身一祝陛下再喜得麟儿，二祝皇后娘娘的弟弟凯旋，这三嘛……”她突然停顿，似乎有些说不出口，露出一副笨拙美人的模样，既憨厚又透着聪慧。刘彻显然很吃这一套，逗弄她的心思显而易见。她懊恼地想了许久，终于开口道：“祝陛下喜得我这一美人。”她言行高调，张扬却又不失分寸。刘彻笑得开怀，其他人或许是慑于帝王的威严，也不敢多言。况且，几日前夜夜笙歌的正是她。好在刘彻也仅限于如此了。
　　卫子夫的目光在李美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淡然移开。她心中明白，帝王的心意总是如同天上的云彩，变幻莫测，今日可以对她宠爱有加，明日或许便会被新人取代，可是却难免苦涩。但她的内心却并无太多波澜，因为她已将自己的一切，包括她的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刘彻。她只是默默地希望，他能真正明白她的心意，珍惜这份深沉而真挚的情感。再者，在她所不知道的那段以后刘彻将她的家族灭了几次。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她开始为刘彻的行为找脱，将一切合理化，让自己能够接受。
　　李美人似乎并未察觉到皇后眼中的深意，依旧沉浸在帝王的宠爱之中。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对刘彻的依恋与崇拜。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刘彻的存在而变得美好。而刘彻，也似乎乐于享受这份崇拜，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满足。卫子夫所不知道的是，她望向刘彻的眼眸如李美人一般并无太多区别。
　　卫子夫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柔和，神情淡然，看着这一切繁华景象，心中并无任何波澜。她知道，她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而她与刘彻的感情，也无需在这些繁华的场合中证明，它早已深深扎根于彼此的心底。
　　“朕要去处理政务，晚些来看你，霍去病那小子自那天见你，一有空就嚷着见你，有闲暇就让他来，还有卫青，自你进宫至今，你们姐弟两就没好好说话了，等有空了好好聚聚。”在结尾，刘彻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