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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神女之重 宠溺苍生 ...

  •   “他俩还没亲完啊,我蝌蚪都孵出来了。”

      “你没听说啊,两位上神,是情根深种,又不是欲根……”

      “闭嘴!”

      ……

      神奇啊,难道是我和谢烬洄亲得久了,仙力互相缠绕在一起?

      使得我听到了莫须尘渊里,许多仙灵的谈话声。

      那只说孵蝌蚪的呱,打了鼓泡喷嚏,说了一句好困,就扑通回池水里。

      「闭嘴」是池子发出的,它给呱放了行。

      但说荤话的乌龟似乎没那么幸运,池子好像惩罚了它。

      就听到,乌龟壳子撞上硬物的脆生生啵啵响持续不断,滑了好久才停下。

      或许它还打了旋,钻出一圈圈银线。

      乌龟发出瓮声瓮气的伸脖闷哼。

      “池子你干嘛,变冰坨子不让我回家。”

      池子笑呵呵,抖动起全身冰碴子,叮叮当当。

      我被这清凌凌的敲冰音启发,在谢烬洄唇上轻轻啄了几声。

      他皱起眉头,不想从漫长而又依恋的吻里醒来,含住我的嘴唇稍一摩挲。

      我就又跟着他陷入一场,像由万水环绕,像群山满摇,又像忘乎所以,没了时空之感的虚空情梦之中。

      谢烬洄准是被莫须尘渊里的仙灵带坏的,天地之间,他本就是最好,最无染的甘甜。

      我爱他,跟那天命砸下来的「情根深种」有什么关系,是我鸢姀自己爱上谢烬洄的。

      是我,爱上了他。

      “谢烬洄。”我拉着他进入我的识海,带他去看由魂锁守护的那块玉石。

      魂锁见谢烬洄来了,像是无比想念,怀恋,怜爱,围着他护着他。

      玉石完□□露出来。

      我指着玉石上,远比爱意更深沉的纹路。

      颗颗粒粒,难以剥蚀,在时光的雕琢下已经清晰透出,谢烬洄的影像。

      我笃定开口。

      “是我自己决定要爱上你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是谢烬洄。”

      空气静默了一瞬。

      随即,谢烬洄的眼眸如星辰亮起,璀璨热烈,情绪翻滚。

      我难以直视,闭上了眼睛,原来那情绪比方才任何一次亲吻都深邃浓烈。

      “鸢姀,我爱你,从没有我时,就已刻骨。”

      ……

      若非祖君的轻咳,唤醒了整个莫须尘渊的生灵。

      若非他万年不对外人发声的嘴巴呼出一声叹息。

      “吾儿,沉溺于此太久,仙途不可荒废。

      鸢姀,暂回群山苑等候,不日,吾儿准备妥当,必会登门。”

      怎么办?我和谢烬洄紧紧拉住的手,转瞬间就被断开,唯有我俩的眼神在黏连。

      祖君棒打鸳鸯啦,俩鸳鸯倒也没觉得多悲伤。

      此时心意已明,也知这定情之吻,吻得着实长了点儿,就一点儿。

      分开是好办法,不然我俩还能干啥!

      我飘飘荡荡,渐渐脱离莫须尘渊。

      长发飞扬,红唇涂朱的谢烬洄对我含笑凝望。

      在离开这里以先,我又听到仙灵的私语。

      “怎么把小主人夫人送走啦?”

      “这你就不懂了,他俩亲那么久,也没有造孙运动。

      祖君着急呗,赶紧把小夫人送出去,准备聘礼,迎娶。”

      鸢姀神女我娇羞得不行,动用起自己的仙力,赶快逃走。

      不用送了,这莫须尘渊也太春心荡漾了。

      *

      鸢姀神女重现仙界十四弦!

      我是万万没想到,一去莫须尘渊,虽未经年,但也足足过去了三个月。

      当我出现在群山苑时,所有仙灵的目光,全都汇聚在我身上。

      它们以及仙友们,对我也不再是从前那般调侃的态度,而是越发恭敬起来。

      这样的仙界有点儿让我感到陌生,我只是和谢烬洄亲了……

      我觉得不过一瞬的三个月,又不是过了十万年。

      还好啊,幕诸对我还是那么刀子嘴里含温情。

      她让我在她面前转了好几圈,看我没胖没瘦,才放心点点头。

      “紫极宫上个月就派人来询问你嫁衣的尺寸,行,没多长出什么肉,原来的尺寸正好。”

      幕诸不知道,我多想告诉她石头我有了仙侣,石头我好快乐。

      可是幕诸和仙贝儿差不多,也是个只对仙阶仙途上心的正儿八经好神仙,对情情爱爱喜欢捕风捉影看着玩,自己却不屑一顾。

      我看出她不想听我说,也懒得挖苦我的唇红桃花面。

      “晨乙呢?”我发现院里少了一只小蚂蚁,也没感觉到她的气息,就问了一句。

      幕诸摇头叹气。

      “那小妮子太不成器,让一根盘空草拐去混元云涧爬墙头去了。”

      ……

      回到卧房,看到桌子盆盆里谢烬洄的画像,我的心里一顿乱跳,浑身突突。

      遭啦遭啦,本神女让他迷的神魂颠倒,中了情毒。

      现在我呀无论看到,还是想到有关他的一切,立刻心潮澎湃,燥热难耐。

      祖君干嘛把我们分开,要是一直在一起,哪会尝到这种滋味的折磨。

      或许,祖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跟人间拉麦芽糖似的,反复拉扯,反复拉扯,让我再也离不开谢烬洄?

      奇怪,爱上了为何会分开,我们又不是三心二意,因果缠身,身不由己的欲海凡人。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永不改变。

      我是石头,海哭了,我烂了,我也不变。

      到了夜里,我想谢烬洄,到了白天,我想谢烬洄。

      师父知道我回来,又开始给我送来各种做山包包的骨骸。

      我还是想谢烬洄。

      山包包,我不是不想造,我只是更想躺在榻上,伏在窗边,蹲在门口,坐在秋千架上……

      想谢烬洄。

      屋子里的骨架子堆啊堆,真堆成了魔窟,我这只窝在床榻上的魔王也懒得磨粉,懒得造山。

      我腐朽了,颓废了,不思进取了……

      谢烬洄戴过的云纱,我系在脸上,鼻息来回,微风吹振,那丝丝滑滑云纱的触感,好似他的唇。

      爱情,比我修习过所有的仙法都霸道。

      我不想啃手了,我欲亲人。

      想到莫须尘渊的亲昵,又想到更早的以前。

      想到谢烬洄被我踢下桌那天,他的身躯,轮廓,弧线,肌肤,还有……

      ……想多了,我直抽自己嘴巴。

      “鸢姀,打住,人家还是个清纯宝宝。”

      可我转念一想,“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各种情绪把我团成一坨,爱欲啊,情丝啊,让我失去手脚,缩在榻上扭啊扭。

      就听门口叭嗒一声。

      本就不愿意打扫的幕诸,吓掉了扫帚,痛苦抱怨。

      “我早说过,屋里放这些玩意,迟早得生蛆。”

      *

      紫极宫请帖送来的前一夜,师父回来了。

      幕诸说我相思成疾,每天搂着骷髅睡。

      我说哪有,师父看了看我摆弄出的新东西,表示认同。

      “这不是骷髅。”我说,“这是我挑选出最坚韧的骨骼,混合仙力造出的护身甲胄。”

      师父和幕诸异口同声。

      “送给谁的呀?”

      又来了,明知故问,我是不是得让你们心放到肚子里,别老试探我啦。

      我抱着甲胄,痴痴一笑:“送我夫君。”

      “不羞不羞,鸢姀你真不知羞。”

      幕诸替我羞,我还,羞什么羞。

      她不服我挑衅的眼神,继续说:“还叫上夫君了,现在顶多算个未过门的夫婿,鸢姀你太心急。”

      师父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一边摸胡子一边嘿嘿笑:“不急,哪里急。

      鸢姀情窍开得太慢,一旦开了,谁也比不了。

      乖徒儿别急,明日,明日师父就把你嫁出去。”

      子夜,灯灵莫名燃爆,我爬起身竟看见盆盆里湖水冒泡,像是沸腾了般,又像是有鱼儿跳了进去潜逃。

      水面很快平静,映出我的脸,我唇上的胭脂红,是我睡前偷偷涂上去的想象中的婚妆。

      怎么,斑驳得丢了几块,就像是被水里的鱼儿偷走了几口。

      我俯下身亲吻水面,那偷嘴的鱼儿果然潜伏在那边,速速咬上了饵。

      是他,我的谢烬洄。

      *

      第二日一早,幕诸送来大红请帖,说是紫极殿那边传来消息,祖君委托穆珩神君,为谢烬洄下聘迎娶我。

      圣晟天帝要亲自为我和谢烬洄拟定婚期,幕诸叫我抓紧打扮打扮,一会儿随师父去紫极殿。

      怪不得师父回来了,他们这群老头最爱串通。

      幕诸揉了揉眼睛,好像没看清我,朝我走近几步,看看我,看看盆盆,随后倒吸凉气。

      “傻石头,你和他昨晚在水盆里干啥啦?初夜啦?灵修啦?”

      “哪有!”我羞得双手捂脸,发现手心泛红,随即瞄了一眼盆盆,发现水里也通红通红,像是他昨夜的脸。

      我惊醒了。

      昨夜我和谢烬洄没干坏事,但干了点儿别的。

      “我们,我们,就亲了亲……而已。”

      幕诸一副无所谓的皮笑肉不笑,在我眼前弹出一面铜镜。

      “对对对,亲亲而已。”

      我照到镜子里的脸,是一张红火热闹的唇印花脸猫!

      嗷嗷,我忘了那「凝华碧血莲」叶子做的唇脂,遇水一滴,就能红满十里湖海……

      我扯过衣衫软毯往里钻,没脸见人啦。

      幕诸伸手将我拉下榻子,吼道:“赶紧的,洗干净准备好,一会儿见你那未婚夫婿,好好亲。”

      我顺从幕诸的所有拾掇,认真听和她动作一样利索的碎叨。

      “鸢姀,瞧瞧你俩这样子,要不是非空山险些灭顶仙界那次,你和他救世救得毫不含糊。

      就算是圣晟天帝,非要将仙界的未来交给你和谢烬洄,我指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俩有靠谱的样子吗?”

      我对她的话报以讨好的嘿嘿。

      “对了,鸢姀,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圣晟天帝已经下旨,令谢烬洄于五百年后继任天帝之位。”

      “五百年?还行。”

      我不假思索冒出一句。

      其实关于谢烬洄会继任天帝的事,我已从他那里知道。

      圣晟天帝在选择他那日,就和祖君拟定了继任的时间。

      只是谢烬洄不知道是哪天,在那天没来临前,他都要日日夜夜刻苦修行。

      这样想来,他与我忘乎所以,荒废学业的三个月,足以让苍生惊悚得哆嗦哆嗦。

      我觉得,即便是天帝,也不能成为一位完全为天道效力的仪轨,顽石。

      我的谢烬洄,他得有鲜活的热爱,还要有百看不厌,与他执手不离的帝后爱侣。

      在他成为天帝后,我不会与众生争他。

      但在他担起责任前的五百年间,我定要和他一起感受经历,天地间最美好的爱。

      他要啥我都给他。

      唯愿他会因这五百年的畅意,永不凋零此时的清醇火热,神君清宁。

      “五百年啊,够好好玩一玩了。”

      我绞着垂下的头发丝说。

      为我梳发的幕诸瞪着铜镜里,玩世不恭的我,担忧道:“鸢姀,你俩理应更加精进才是,将来背负苍生,那才是重中之重。

      你懂不懂什么是重中之重?”

      我抬起眸子,无比确定。

      “当然。”我说,“本神女眼中的重中之重……”

      我故意看了看幕诸的表情,她明显被我此刻,济世神女的神态震慑住了。

      这正是我面对非空山塌陷陨落,祭出魂锁那一刻毅然决然的神情。

      她好像信我了,在镜子里欣慰一笑。

      幕诸啊,你可别对我太放心,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吗。

      我瞬间变成嬉笑脸,顽皮道:“在这五百年间,我的重中之重,便是给他爱情。”

      真是虎啊,我的头发,小辫子全握在幕诸手里。

      她使劲儿一拉,只剩下我哎呦着喊疼,带着泪珠连连求饶。

      五百年,还剩四百九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

      我破涕为笑:来得及,把苍生和他,一起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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