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高中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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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是一个三线城市，比起他们俩从小生长的A市，显得更古朴陈旧。
张明远拉住走在前面的江羡辞问道：“我们先去的是一中还是七中？”
“一中。”
“他俩还真是奇怪，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智商也差太多了，弟弟上的是全市最好的一中，姐姐却去了所普通民办中学。”
“马上到了，一会该怎么说还记得吧？”
“我的演技你还不放心？”张明远挑眉。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校门口，正要往里走时被门卫拦住。“校外人员不能进校。”五十多岁的保安把他们拦在门口。
“叔，我是华江助学项目的负责人张明远。”男人掏出工作证晃了晃，“您可以打电话和何主任确认预约。”
中年保安半信半疑地钻进岗亭打电话，片刻后探出头来：“我送你们进去。”转头朝岗亭里玩手机的同事喊了声：“老王盯会儿班！”
梧桐成荫的主干道铺满残败的落叶，寒假期间的校园格外寂静。江羡辞望着教学楼的红砖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何主任早已候在办公室门口，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月牙：“可把二位盼来了。”殷勤地握住张明远的手上下摇晃。
“您太客气了。”张明远回应道。
“这是我校历年优秀学生名册，收录了建校以来各年级第一名的资料和照片。”何主任将厚重的名册递过去，“这页是在校生的记录。”
张明远接过名册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片刻后又递给江羡辞：“小江你看，这些学生成绩都很优异啊。”
江羡辞假笑着接过名册：“确实很优秀。”他状似无意地往前翻了几页，“张经理，华江助学项目还需要遴选几位杰出校友来做励志演讲。”
“瞧我这记性！是该往前翻翻看……”
“恕我冒昧，”何主任突然插话道，“华江集团为何突然将我校纳入资助计划？毕竟之前我们学校与贵公司并无交集……”
“实不相瞒，”张明远压低声音，“我们宣传部长是本地人。当年中考差三分没考上一中，父母带他去F市读书，这事成了他多年心结。特别是那年中考状元——叫什么来着？小江？”
“记得是姓苏。”江羡辞适时接话。
“苏？”何主任皱起眉头。
“我们部长总说，那位状元成绩好得离谱，接近满分。”张明远敲着太阳穴，“名字挺文雅的……”
“不会是苏景深吧？”
“对！就是这个名字！”
“能看看他的照片吗？”江羡辞适时露出好奇神色，“我们部长可是他的忠实仰慕者。”
何主任快速翻动册页：“他入学至少有八九年了……找到了。”发黄的页面上贴着少年清俊的证件照。
江羡辞抢先抽过名册——苏茉冉没骗他，那个男人真是苏景深。
“嚯，长得够俊的。”张明远凑近端详，“现在应该成行业精英了吧？”
“这孩子……”何主任突然长叹，“溺水昏迷被迫退学了。”
“什么？！”张明远愕然抬头。
“大半夜的谁会无缘无故往河边跑……”角落里突兀响起男声。三人转头，发现带他们进来的保安老安竟一直没走。
“安师傅！工作时间闲聊什么！”何主任呵斥道。
老安讪笑着挠头退了出去。
张明远与江羡辞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江，把这些优秀学生资料拍给夏特助确认。”张明远突然提高声量。
江羡辞摸向外套内袋，佯装懊恼，“手机忘在车上了，我去取。”
“快去快回。”
穿过小路的石板路，江羡辞在自行车棚拦住正要锁门的保安。
“安叔？”
老安拿着钥匙串转过身：“还有事？”
江羡辞从烟盒弹出一支递过去：“您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安仔细看着烟身，虽不认识上面的外文标识，但光看烟丝也知道不便宜。他咧嘴露出黄牙，接话道：“大晚上的，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往湖边跑？”
“难道是……”江羡辞压低嗓音，“自杀？”
“当年都这么传。”老安就着火苗深吸一口。
“他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才想不开的?”
“要说学业压力，他可是个尖子生里的尖子。他们竞赛班王老师说过，这孩子的解题思路比标准答案还好。”
“那为什么……”
“八成是家里的糟心事。”老安掸着烟灰摇头，“那年中考庆功会，前十名家长都坐主席台。你猜怎么着？他爸妈带着小儿子去参加亲子运动会了，临时打电话说不来了，最后是他姐姐捧着奖状上台。”
“他姐姐?”
“他和他姐是龙凤胎。”老安吐出个烟圈，“那天表彰会其他人家长都到了，就他孤零零站在那儿。听说他姐是翘课赶来的，刘海都被汗湿了，直接冲到台上。校长嫌她年纪小不像话，临时拽了个教师家属冒充他舅舅上台发言。”
“八九年前的事，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当时那个热闹劲儿呀，想忘都难。”
“他们姐弟俩感情很好？”
“他姐三天两头来送吃的。只要他姐一来，那小子眼睛就亮晶晶的。”老安把烟蒂碾在墙上，“我家俩孩子要有他们一半亲近，我做梦都能笑醒。”
“确实难得……”江羡辞附和道。
“帅哥，”老安突然眯起眼睛，“你咋打听这么细？”
江羡辞压低声音说：“您看到刚刚办公室里那位张经理了吧？他新追的姑娘以前喜欢苏景深，把他当白月光。他偷看了姑娘高中时的日记，吃醋了，非要我来打听清楚，好跟苏景深比个高低。”
“我就怕你这个领导他知道苏景深这么优秀后会不高兴 ，毕竟那孩子不光成绩好，性格得好，长得也好。”
“放心吧，叔，我回去和他说苏景深人品差，性格恶劣，没朋友。”
“就这么说，挑些顺耳的话讲。”老安笑着摆摆手，“赶紧回吧，久了他该催了。”
“好。”
返回办公室时，张明远正与何主任聊得投机。江羡辞刚装模作样拍完资料，就听见张明远起身告别：“年后确定入选名单会联系您。”
“等您的好消息。”何主任起身要送他们。
“不用送了。”张明远摆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高中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