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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鸟,虫与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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棽尔默默记下内容,将人面雀放飞,悄悄披上外衣。
顺着走廊,棽尔来到幕什房门间,想了想,贴着门缝道:“幕什,你的东西落我这了”
清脆的开门声响起,门后是少年白皙的面庞,见到棽尔,幕什一愣,默默让出路。
确保门关好后,幕什回过头:“说吧,什么事?我可不记得把什么落你那。”
“诶?没有么?”棽尔假作沉思,“不过,我倒真有事。”
幕什撇嘴:“你也知道啊”
“喏”棽尔将手中的布条在幕什眼前晃晃,幕什伸手欲接,却抓了个空。
“重要情报哦,据你、时局所知,以一换一怎么样?”棽尔注视着幕什的眸子。
“棽尔小姐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 关系?”幕什眸色暗沉,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既然如此,怎么不也与我缔结契约?何必疑心重重?”
棽尔见幕什脸色越来越冷,忙圆到:“抱歉,是我的不对,职业病嘛,我保证!至少在这个委托中我绝对信任你!”
棽尔这话发自内心:其实她也想过缔结契约,可惜只能与委托人缔结。目前来看,她只能信任幕什了,既然合作了,还是贯彻到底吧。
棽尔笑嘻嘻地将布条递给幕什,对方接过纸条,眸色冷冽地盯着她良久,盯得棽尔后脊发凉。
棽尔不自然地扯扯耳朵,给他简单描述了情况并把已知的线索也告诉他,两人重新制定计划。
“应该是高墙那边的人。看来,行程有变啊。”
“嗯,看样子,他们暂时没有敌意,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
“对了,你觉得柏莎、安德里他们怎么样?”棽尔状似无意。
“不好不赖,还要警惕。至少目前,我只希望他们不要碍手碍脚”
“唉呀,人家还给咱房间住呢”话虽如此,其实棽尔也这么想。
人面雀只是暂时控制了蚀时虫的数量。他们,这些变异过的镇民体内还有蚀时虫的残余,这些虫子繁殖极快,不久就可能到达原来的水平。
“它们都能听见,快走!”当时半变异的柏莎留的字条,现在还在棽尔脑海中浮现。
蚀时虫能理解我们的语言,他们体内的蚀时虫残余,应该能明白他们的意图
不久之后,他们这些恢复理智的镇民将陷入蚀时虫更严重的控制。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在不能确保他们是否正被控制时,还是少和他们接触。
不过,安德里看起来比较傻,也没有虫卵,可以用。
棽尔与幕什交流了想法,幕什一直面无表情听着,当听到棽尔对安德里的见解,微不可察地藏起一抹笑意。
“那个纸条的署名——P……会不会是指的她?”棽尔分析。
幕什点头,“很有可能。”
棽尔背对着幕什,两人陷入死寂。
“咳,就等入后半夜了?”幕什清清嗓子,不经意问。
“几点了?”
“10点”棽尔余光中看到幕什攥着什么,那东西闪着幽光。
定睛一看,是一块怀表,该说不愧是时局的人吗……
“唉,我觉得我们最好眯一会儿,不然待会如果待会耽误得长,肯定是补不成觉的。”棽尔打着哈欠,这是来自老?执行者善意的提醒。
看着狐人少女困倦得连耳朵都打了卷,幕什也感到一丝疲惫。
话虽如此,棽尔靠着床边,并没有挪动分毫。
幕什疲惫的神色中突透一丝异样:“喂,你不会要在这睡吧”
“不然呢……回我房间相隔太远,有什么动静也不能告知,还容易惊动他们,在一个房间方便……(哈欠)行动……”棽尔将头埋在床铺中,声音闷闷的。
幕什无语:那可是我的床
看着棽尔“霸占”原来独属于他的床上,幕什有些无奈
“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不考虑自己。真不怕……”
或许,她是真的没把他考虑在内吧。这算……信任吗。
幕什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月光映在他特别的双眸里,莹莹闪烁,逐渐朦胧……
“幕什,幕什”棽尔压低嗓子叫他,少年睡意本就清浅,一叫即醒,还是有些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
少女特有的一股淡淡清香,竖着棽尔银蓝色发梢轻轻垂下,向上看去,一双彩眸中有些似曾相识的嘲讽:
“唉呀,幕什睡得这么香,不会忘记了我们的行动吧?”
幕什有些不自然地扭头起身。
他看表:凌晨1点半。
“时间还早,我们也可以去找那个安迪娅婆婆,晚上人面雀活动频繁,应该比较保险。”棽尔提议。
幕什想起女孩的话,点点头。
两人默契地悄声起身,走出门。
滩兰镇的深夜十分宁静,晚风吹拂过两人的发梢,同白天的诡异气氛相比,这更适合普通人活动。
“嗯……血腥味变淡了”棽尔动动鼻子,“应该是和虫子减少有关。”
“呵,你真该和狗比比谁更胜一筹”幕什嗤笑。
棽尔:(⊙_☉)这不好笑
到了一片空地广场,四周有很多住宅,这些相同样式的房子诡异的排在一起,排排复制般立着,同这小镇的居民们一般僵硬呆滞地立着。
月光如碎银般洒在广场的石板路上,两人仔细寻找着有一棵手形树冠的树。
好在银契狐人夜视能力极好。可以看清每个房子前的树。树几乎是一个模样,只是朝向有些差异。
“看来这蚀时虫不怎么具备艺术细胞啊。”转了一圈后,棽尔戳戳幕什。
突然,棽尔的目光定格在广场周边很角落的一栋房子前 —— 那棵树的树干顶部,枝干扭曲盘旋,在月光下宛如一只伸出的巨手,指节分明,张扬着伸向天空。
“找到了。” 棽尔压低声音,朝幕什扬了扬下巴。两人默契地猫腰,贴着墙根溜到那栋房子的院墙外。
院墙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叶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
幕什伸手推了推院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异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两人对视一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闪身而入。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在这个镇,血腥味似乎很常见,棽尔习以为常。
那棵形似手掌的古树就矗立在庭院中央,树皮皲裂,但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顾的结果。
“分头找找?” 棽尔轻声问。幕什点点头,从怀中摸出那块精致的怀表,表盘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我去左边,你去右边”
棽尔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右侧的厢房。刚走没几步,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她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堆满了细小的黑色蠕虫,那些虫子都翻着肚子静静地躺着——死的。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一道微弱的烛光从缝中透出。
棽尔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房门,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破旧的木桌旁坐着一个老妇人,她正背对着门,手里拿着一根针线,在昏暗的烛光下缝补着什么。
“安迪娅婆婆?” 棽尔试探着轻声喊道。老妇人浑身一颤,手里的针线掉落在地。她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眼浑浊,神志似乎是清醒的 。
“你是?” 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棽尔甜美地笑着:“婆婆您好,我是外来的游客,我还有个伙伴,和我一样,我从镇长先生那得知您这位好心婆婆的名字。我们想找您借宿一宿”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孩子,快叫你的伙伴来吧,婆婆给你们准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