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之眠小羊

21、第 21 章

　　到了外面的走廊后，陈清衍问她：“你把我拉黑干什么？”

　　宋晚依：“……”

　　沉默了会儿，宋晚依看着他问：“你酒醒了？”

　　“嗯。”陈清衍说，“什么时候给我拉回来？”

　　宋晚依：“……”

　　安静了会儿，宋晚依有理有据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那么多话聊，所以也不需要留在彼此的微信里，有什么重要的不得不沟通的事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你的电话我不会拉黑的。”

　　“……”气的陈清衍看着她笑出来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刚刚还挺生气，现在又为什么笑出来的宋晚依：“……”

　　“哦。意思就是以后除了应付你爸妈和我家人以外的事都不需要再联络了是吗？”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平视。

　　他眼睛里的宋晚依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一双眼睛漂亮而清澈。

　　宋晚依：“……”

　　为什么要俯身和她说话，是在鄙视她矮吗，为什么总要把她当小孩儿。多愁善感的宋晚依又忍不住多想。

　　“宋晚依。”男人的声音让她回神，陈清衍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有些勾人的劲儿，“现在不是你刚认识我那两年里主动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了对吗？”

　　又被提到倒追生涯的宋晚依：“……”

　　“我那时候可是对你有问必回，你现在呢，拉黑？有点良心吗？”他一字一句的诛心般地质问道。

　　“你……”觉得哪儿不太对但没想到该怎么反驳的宋晚依被噎住了。

　　陈清衍笑着挑眉看了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宋晚依懒得跟他计较，面容不佳地问道，“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我……”
　　“晚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陈清衍后面的话被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沈轻哲打断。

　　丝毫没觉得自己是电灯泡的沈轻哲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容，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完宋晚依又看向陈清衍：“陈总。”

　　陈清衍挑眉不耐：“……”

　　别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陈清衍直觉都告诉他沈轻哲想从中作梗。

　　“沈总监好。”宋晚依礼貌叫人。

　　“在聊什么呢？”沈轻哲问。

　　在聊……宋晚依想了想，然后看向陈清衍，“是啊，你要说什么，接着说。”

　　陈清衍：“……”

　　明明也工作上能力出众，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但是为什么此刻就像是失去了眼色一般呢，陈清衍不解。

　　见他沉默那么久都没说出一句话的宋晚依逐渐失去耐心：“陈总，你要是没什么可说的，我要回去了，请你没什么事儿别来找我，非常影响我工作时的节奏。”

　　陈清衍：“……”

　　他现在还影响她节奏了。

　　约宋晚依进展不顺，陈清衍觉得他得先和把这个三番两次给他放绊脚石的沈轻哲解决了先。

　　“沈轻哲，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宋晚依：“……”

　　被叫出来听了几句废话又被叫回去的宋晚依给了沈轻哲一个“老板没事就爱谈话”的打工人共鸣眼神，但她不知道他看懂了没。

　　沈轻哲看没看懂陈清衍不知道，反正他是看到了。

　　陈清衍算是发现了，现在的宋晚依是以前的2.0，更加无法无天版。

　　忍着心里刺啦刺啦的火气陈清衍才没叫住她。等宋晚依走后，陈清衍看向沈轻哲直接干脆地挑明了：“你喜欢宋晚依？”

　　“陈总喜欢她吗？”仍然淡淡笑着的沈轻哲反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

　　“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陈清衍笑了一下，看着他说，“你觉得我跟她五年的感情是你能竞争得进来的吗？”

　　“五年……”沈轻哲淡定地说，“互相喜欢的话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都没在一起呢，陈总？”

　　陈清衍：“……”

　　他想起来沈轻哲当初是他亲自面试进来的，他当时就觉得沈轻哲聪明通透，八面玲珑，但是他不知道原来在感情上沈轻哲也会是个大麻烦。

　　—

　　沈轻哲来到了宋晚依的座位面前。

　　“上次……”

　　宋晚依闻声回头，看到他之后又看了眼外面无人的走廊，随口问道：“陈清衍走了？”

　　“嗯。”

　　“上次什么？”

　　“上次你说要请我吃饭。”沈轻哲笑了笑，邀请道，“不如就今天怎么样？”

　　虽然有些意外但宋晚依还是爽快的点头应下：“可以啊。”

　　“真的？”

　　“当然。”

　　“那今天下班不见不散。”

　　“好。”

　　沈轻哲走之后一清二楚围观全程的沐湉笑着对她说道：“唉，那我们陈总是不是出局了？”

　　“哼。”提到陈清衍宋晚依就来气，高傲地说道，“离了他我开心着呢，天天找朋友一起吃饭。”

　　沐湉噗嗤一声笑了下，说道：“那我们不也是朋友吗，今晚能一起吃饭吗？”

　　“可以啊。”

　　“真的，那我们真来了？”

　　“嘿嘿。”宋晚依笑了两声，为难地说道，“今天不太行，今天是我为了还上次欠他的人情，下次一定叫上大家。”

　　人缘好是这样的，到处欠饭局。
　　沐湉理解。

　　下班之后，宋晚依和沈轻哲一同下了楼，两人路上还愉快探讨着要吃什么。

　　沈轻哲有很多话想和宋晚依说，吃饭只是借口，靠近她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陈清衍的车极为张扬地停在了大厦门口。

　　刚和沈轻哲出了门口的宋晚依就听见坐在驾驶座上的陈清衍极为强势地说了声：“宋晚依，上车。”

　　他现在连名带姓叫的是越来越顺口了。

　　语气也是越来越霸道了。

　　“我和沈轻哲有约了。”宋晚依说道。

　　沈轻哲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深了些。

　　驾驶座上的男人沉默了两秒。

　　“是吗。”

　　眼神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晚依有些动摇。

　　到底有什么事情上午的时候叫了她又不说，直到现在？
　　吞吞吐吐的风格一点都不像他，陈清衍一向是有话会讲的。

　　“晚依，我们走……”
　　“要不……”

　　沈轻哲的话停在那儿，刚刚嘴角变深的弧度这时候又微妙地暗了下去。

　　空气安静了两秒，沈轻哲看出了她的为难，扯唇笑了笑，轻声问道：“你想跟他走是吗？”

　　她知道爽约这件事情不好，可是宋晚依其实很了解陈清衍，他一定是有事情所以才会上午找她一次，这时候又找她一次的。

　　“抱歉啊，我去听听他有什么事儿找我，明天我再请你吃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轻哲没有为难她，只是难言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温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会选择他。”

　　宋晚依上车以后，站在车身边的沈轻哲仍然得体地和陈清衍说了句：“明天见，陈总。”

　　陈清衍启动了车子，扯唇回应：“明天见。”

　　车子开出去后陈清衍沉默了一阵儿。

　　他在想，能从本来已经有约定的沈轻哲手里把宋晚依抢过来，其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宋晚依愿意选择他而已。

　　但他也很清楚，宋晚依不会永远选择他，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想吃什么？”陈清衍递了一瓶水给她，“渴了可以先喝一点。”

　　“我们不回家？”宋晚依扭开瓶盖喝了口后，问道。

　　“去吃饭吧。”陈清衍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好好吃过饭了。”

　　宋晚依却道：“上次和公司的人刚一起吃过。”

　　“那不算。”陈清衍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单独的吃饭，很久没有过了。”

　　宋晚依因为单独这两个字，短暂地愣了下。
　　良久，她扭过头望向窗外思绪飘远地想道。
　　他们也不是适合经常一起单独吃饭的关系啊。
　　—
　　“想吃什么。”

　　“随便。”

　　陈清衍认真地翻着菜单，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她：“鲜虾玉米汤怎么样？”

　　不轻不重地把手机放桌上，宋晚依不耐：“随！便！”

　　“……”感觉到了对方没什么兴致跟自己讨论菜品，陈清衍默默闭了嘴，独自把菜点完给了服务生。

　　漂亮菜上来以后宋晚依仍然没什么胃口，只想赶紧听他把事儿说完就结束饭局，然而陈清衍一直没有开口。

　　“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

　　“晚依。”安静的包厢里，他们坐在高层的靠窗位置，旁边一览无余的是大半个南城的夜景，陈清衍停顿了下，一向从容淡定的他竟生出了几分紧张来，轻声而郑重地说道，“我喜欢你。”

　　“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

　　“陈清衍，别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说了。”陈清衍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格外认真地回看着她，说，“没有。”

　　宋晚依无言了一阵，才眸色晦暗不明地问道：“你想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嗯。”

　　在他说完后宋晚依只在座位上坐了两秒就腾地一下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陈清衍立刻起身走过去拉她，拧眉道：“晚依……”

　　谁知刚碰到她手臂就被宋晚依甩开了，她转过身一脸愤怒地看着他说：“别叫我。”

　　宋晚依气的满脸通红地看着他说：“陈清衍，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我没这么想。”陈清衍没想到宋晚依会这么生气，苍白无力地解释了一句。

　　“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的感情当什么？五年了你都不喜欢我，现在我刚说完要放手了，怎么，你就回心转意了？”宋晚依仍然认为陈清衍在耍她，“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陈清衍：“……”

　　虽然他觉得自己背了一大个锅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试着站在宋晚依那个角度上来想，好像逻辑的确是这样，他的喜欢来的毫无道理，像是骗人的借口一样。

　　“陈清衍。”宋晚依语气哽咽，满脸失望地看着他说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这么不尊重我。”

　　陈清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