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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算你们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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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周未毫无睡意,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劲。
主角之一被下药这种大事,按理是会出现在情节里的,但他偏偏在事情发生后才紧急收到字幕的提醒。
“读者精灵,今天那事怎么回事,那个肯是从哪冒出来的?”
字幕浮现:读者,我是阅读精灵哦。
这是重点吗?
“读者精灵,今天的事为什么没有按字幕的情节发展?”
阅读精灵:这是情节自由发展,属于正常现象呢。
“重要情节不是不能大改吗?你们自己加重点情节就可以?作者知道这事儿吗。”
阅读精灵:是你不能更改哦!
?那你们就行?算你们狠。
不过周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今天情节的改变,会对闫裕呈产生影响吗?他会受到电击之类的惩罚吗?”
字幕不变化了。
周未语气隐隐有威胁之意,“你忘了我上次说的了?”
读者是上帝。
阅读精灵:不会。
周未挥挥手,“行了,退下吧。”
既然,情节改动不会对闫裕呈造成影响,字幕也会适时提醒他,那他也没必要过多担心了。
问完了情节改动的事,就该好好算算下药这笔账了。
肯只是小说里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但他既然主动招惹周未,周未也不会跟他客气。
“喂,江盛,你在哪?”
半夜当然是在睡觉,但这话江盛当然不会直接说出口,江盛恭敬道:“周总有什么吩咐。”
周未换上正装,“把维尔逊的人都给我叫起来,还有那个叫肯的东西,现在去维尔逊总部楼下。”
若是在现实世界,周未要顾忌的多,但这是在小说世界,他不狂谁狂,敢动周末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江盛没问自己老板怎么大半夜整得像三堂会审,任劳任怨干好自己的分内事。
但维尔逊大老板能不能叫起来,他心里也没什么底,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在睡觉,难不成他真要直奔卧室把大老板从床上逮起来,那他真是要开辟新业务了。
好在江盛脑中天马行空的想法无需实践。
晚上那会周未大张旗鼓揍人虽说是在偏门,但这种大事也很快就传到了维尔逊大老板耳朵里。
维尔逊是大公司,但比起周氏这条大腿,还是显得相当稚嫩,这次周氏来谈合作,他们唯一的筹码也就是公司新研发出来的比同行业价低质优的环保材料。
商人无往不利,谁会嫌钱多呢。
但周氏家大业大,也不是很缺那仨瓜俩枣,维尔逊这筹码也许能拿捏资金紧张的小公司,但跟周氏对上,维尔逊还是只有退让的份。
这会手底下的人得罪了周氏当家人,维尔逊大老板恨不得上门赔罪,一听周未说的公司间,哪还顾得上什么晚上不晚上。
周未一脸冷峻地直奔公司顶层,维尔逊老板自知理亏,有问必答。
维尔逊老板的翻译兼秘书恭敬地对周未道:“周总,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是公司管理疏忽,非常抱歉,我们老板愿让利这个数向您赔罪,您看?”
秘书笔出一个数。
周未靠在老板椅上,极长的腿搭在茶几上,锃亮的皮鞋折射着办公室的顶光。
维尔逊老板观察着对面这个年轻掌权人的一举一动,对方眼神盯着办公桌上的笔筒、或是那辆还罩在透明壳子里的赛车模型、或是什么都没看。
这个条件,不够打动他吗?
维尔逊老板向身边的贴心秘书递了个眼神,秘书几不可查地点点头,正要重新笔出一个数,对面的人却突然有所动作。
周未将腿放下。
他刚刚是在思考,自己留一个刚解开药效又还在宿醉中的人在空无一人的总统套房,是否不太妥当。
掏出手机吩咐人上去照顾后,周未抬起头,“合作可以继续,周氏也不需要任何让利,我只想知道肯有恃无恐的倚仗。”
两人在周未面前交流一番,秘书又道,“是分公司负责人,您放心……”
周未抬手,秘书的话戛然而止。
“这两个交给周氏处置,贵公司没意见吧?”
“当然。”
事情解决的很顺利,从周未进公司到出来不过二十分钟。
车子又一溜烟送周未回到酒店。
人找出来了,至于要怎么收拾,当然得等闫裕呈醒了再做打算。
踏进房间,周未朝桌边忙活的服务生颔首,“麻烦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是,周总。”
男生麻溜走了,顺道还拎走了垃圾桶里的一兜子垃圾。
闫裕呈还在床上躺着,大概是房间温度有点高,他挣脱了大白棉被的束缚,伸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到外头来。
周未的蓝色睡衣是系扣子的,不像有些套头的圆领睡衣,这衣服穿在闫裕呈身上,扣子扣到最上面不仅会露出完整的白嫩脖颈,还连带着能看到莹润的锁骨。
像蔚蓝里一抹白,莫名扎眼。
周未把闫裕呈的胳膊塞进被里再塞腿,无意间碰到闫裕呈露出的脚。
很凉。
周未不确定地再摸摸,冰得冻手。
是因为没穿袜子吗?周未没有睡觉穿袜子的习惯,他买睡衣都要买亲肤凉快的,穿袜子睡觉多热啊。
不过好像确实有人体寒,容易手冷脚冷,记得幼儿园小学的时候,许老师确实会叮嘱闫裕呈睡觉记得穿袜子。
周未翻闫裕呈的箱子,翻出两只纯棉的白袜子,挨个给闫裕呈套上。
周未认为有必要提前申明一下,他不是恋足癖,但闫裕呈的脚确实挺好看,从脚指头到足弓再到脚腕都很漂亮。
这样的脚穿上那些新锐设计师的作品应该才能称为合格的足模,毕竟看上去就很让人有购买欲。
周未愈发觉得就算闫裕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也不会过得比现在差。
对于怕痒的人来说,自己的手摸哪都行,专门对着痒痒肉挠都没感觉,但要是别人的手摸到敏感部位,那是一点都忍不了,要不古代怎么有种酷刑是拿鸡毛挠脚心呢。
这会儿周未给闫裕呈穿袜子不小心蹭过闫裕呈脚底,闫裕呈腿一个激灵,穿了一半的袜子甩飞出去,要不是周未躲得及时,这一脚得直接踹到周未脸上。
周未探头,看闫裕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周未才缩回头。
这次他有经验了,不用两只手穿,而是一只手圈住脚踝,一只手往上套。
闫裕呈的还是抽动,但在周未的预判下,只能像案板上的小鱼,扑腾个不停,但完全挣脱不开禁锢。
穿好袜子,周未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摆弄着闫裕呈两条长腿裹回被子,周未回隔壁换了身舒服的常服蹦到床上。
去外面要了一通说法,周未替死对头□□后的那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冲动和情绪得到有效平息,沾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啪嗒——”
一阵脚步声和滚轮滚过的声音。
“啪嗒——”
门被关上。
闫裕呈感觉身体被一团棉花围住,只有太阳穴不时传来针扎般细密的疼。
入目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分隔了光明和黑暗,让人无法分辨白天与黑夜。
床头放着手机,闫裕呈从团成团的被子里钻出,拿到手机,屏幕随环境自动调节变暗。
【8:06】
闫裕呈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袖子,身上穿的衣服……
熟悉又不熟悉。熟悉的是睡衣的样子,不熟悉的是看睡衣的视角。
这不是,周末的睡衣吗?怎么会穿在他身上?
还有,这里是主卧的床。
闫裕呈视线移到那个刚刚被推进来的小推车上,两盏盖着白瓷盖的瓷盅、几碟糕点和一盒……感冒灵?
闫裕呈视线在身上的衣服、洁白但混乱的床铺以及精致的小推车三者间打转。
不怪闫裕呈想歪,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事后。
但和周未方方面面一致的周末不可能干出趁人之危的事,不可能在他没印象的时候对他做出什么,即使他自私添加了对颜丞好色这一点。
身上没有一丝异样,很干爽,也是,都换了衣服,肯定也洗过澡了。
是,周末帮他洗的吗?
应该是。
一想到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被周未看光,闫裕呈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
啊!他可能真的是变态吧。闫裕呈双手捂脸。
闫裕呈仔细回想昨晚,却发现最后画面就是拒绝那个言行没分寸的肯,此后的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好不容易缓和的疼痛又有反复的趋势,闫裕呈只好放弃回忆。
在脑海里问那个好久没有动静的写作精灵,结果写作精灵也没说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属于原文外的部分,原文里描写的情节可没有颜丞失忆。
这也恰恰说明,原文可以更改,那这是不是说明周末受伤这件事,也是可以规避的。
闫裕呈叹了口气,如果在上一次回到现实世界时,他就知道会再次回来,他一定会在草稿箱里更改这部分的内容,换种不那么伤筋动骨的交心方式。
闫裕呈在床上环视一圈,没看到拖鞋。
地上有羊毛地毯,闫裕呈便直接下了床走到推车边,想看看瓷盘里装的是什么,手刚拿起盖纽,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闹钟铃声,随即还有类似手机掉到木地板的脆响。
闫裕呈的手一抖,好险把瓷盖掉到地上。
闫裕呈放好盖子,又踩着羊毛毯跳到了床上,像路边的煎饼卷万物一样把自己卷起来,等闫裕呈做好这一切后才后知后觉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贼心虚。
他想揭开被子起床,当做他刚刚没干这种莫名其妙欲盖弥彰的蠢事,但拖鞋轻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逼近,他只好又紧闭上眼装睡。
比起装作刚醒,还是闭着眼装睡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