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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塌房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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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和中午耽搁了挺久,坐车回酒店后,周未才想起来带着闫裕呈找肯算账的事。
肯和他背后那个所谓的后台被一起软禁在维尔逊公司的一间储物间里,可能是意识到时态的严重性,苦苦哀求门外的人放他离开,但门外可不止有维尔逊的人,周未也安排了人手在门外,还找了当地的专业打手以防突发情况。
见哀求不成,房里两人又开始咒骂,门外的人全当他们在放屁。
吵到后来,房间里两个人闹起内讧,一个骂对方不长眼睛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个怪对方没能耐收拾不了烂摊子,要把对方做的破事全抖落出去,愈吵愈烈,最后直接动起手。
等外面的人发现把他们拉开,一个眼睛青了,一个嘴巴紫了。
打手只能把其中一个关到隔壁,再放一起万一真打死一个,也不好向老板交代。
周未带着闫裕呈到门外时,这俩都消停了。
又是喊又是打,还没饭吃,能不消停吗?
周未本意是让闫裕呈自己揍他一顿消气,当然,他会在门外,配合闫裕呈维持人设,但看到那份营养不良的报告后又迟疑了。
让散打第一来收拾个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当然没问题,但要是受小说影响,武学天才变弱鸡,就算他能第一时间冲进去,也不能保证闫裕呈一拳都不挨。
“我帮你进去收拾他,你在外面等着行吗?”周未如是问闫裕呈。
“好,谢谢周总。”
得到许可后,两个打手拉开门,周未撩起袖子踏入关肯的储物间。
一阵鬼哭狼嚎和拳拳到肉的闷响传出门外,几分钟,周未从房间走出,衣角微乱。
周未对打手道,“另一个,你们揍一顿。打完两个一起连证据送警局,对了,别忘了身上的伤是他们互殴。”这也不算说谎。
电梯缓缓上升至他们所在的楼层,周未先一步踏进电梯,见闫裕呈迟迟未动,按住开门键,“怎么了?”
闫裕呈睫毛轻扇两下,“周总你能在楼下等我几分钟吗,我……想去趟卫生间。”
楼下不是也有厕所吗,算了,“好。”
周未松开电梯右侧的开门键,银色钢门缓缓闭合,眼前的景象被压缩成一道缝,电梯下行。
闫裕呈回到刚才周未进去的那间房前,房门没关,隔壁传来与刚刚类似的痛呼,肯正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看样子还心有余悸。
“我能进去看看吗,一分钟。”
打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当您受到威胁的时候,随时叫我。”
也不怪打手担心,眼前这人一看就很受老板重视,万一有什么闪失,别说酬劳……
“好。”
闫裕呈进去的同时带上门,肯用肿得像胖头鱼的眼睛怨恨地瞪他,想说些什么又忌惮门外的人不敢开口。
闫裕呈随手拿过置物架上的抹布塞到他嘴里,肯欲反抗却被闫裕呈死死压制,似是震惊于闫裕呈的力气,肯的眼睛又睁开了零点一厘米。
如果说周未打他是照着脸、照着显眼的地方打,那闫裕呈就是专打看不出来又极其脆弱的位置,肯的身高优势完全没有作用,在闫裕呈手下毫无还手之力。
闫裕呈也压根没客气,这件事的发生确实是因为他不曾设防掉以轻心,真正面对上,他的散打也不是花拳绣腿。
闫裕呈估摸着打了一分钟,将肯随手往地上一丢,出门恰好碰见处理后续的江升。
“颜秘书你?”江升朝闫裕呈身后看。
“我跟他说了两句话,江副总能别跟周总说吗,我不想让他担心。”
“当然没问题。”江升见闫裕呈没有受伤便一口答应下来。看周总这样子,颜丞绝对是未来老板娘,老板娘说的话怎么能不听。
坐上车,闫裕呈手指还有些许湿润。
周未打开车侧面的储物盒,递给闫裕呈一包便携纸巾。
“谢谢周总。”
闫裕呈接过,抽出一张,纸巾的背面印着小小的印花,说不上是什么花,有点像橙花,又可能只是设计者随笔勾勒出的没有意义的图形。
闫裕呈将剩下的纸巾放进口袋,周未忽然道,“不回酒店了,带你去个地方。”
要走受伤剧情了,周未心里没什么波澜。
字幕已经提前告诉他,他的左胳膊会轻微挫伤,这他倒不担心,唯一有一点。
颜丞会受轻伤。
他只知道这一点。
可手指擦破皮也是轻伤,头磕破也是轻伤,谁知道会伤在哪。
闫裕呈想尝试回避受伤这个剧情点,大不了他找其他机会被感动敞开心扉。
“周总,能不去吗,我想回酒店。”周末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舒服?那去”医院……
周未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一阵电流堵住了嘴。
我擦?
字幕适时提醒:请勿错过关键剧情节点哦,天黑前赶往度假村。
行行行。
“今晚之前要到度假村,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到那休息,度假村有医生,闫秘书不舒服吗?”
后面这句话看似是问闫裕呈,实际是在问龟毛的阅读精灵。
“……没有。”闫裕呈也不能强硬要求车调头。
字幕变动,只有简明扼要的一个字:无。
车越开越偏,顺着坡路上了山,这是个颇具东方风韵的度假村,刚建成没多久,还没正式对外开放。
司机下车小跑撑伞打开车门,周未接过伞等闫裕呈,司机又跑去副驾拿一个巨大登山包。
闫裕呈上车不久就注意到,但据他所知,这段剧情并没有要爬山的部分。
思考发现自己此时提问并不突兀后,闫裕呈还是开口,“周总,你要去,爬山吗?”
周未打开手机,不出意外,信号很弱,可能是位置太偏,可能是基础设施还不完善,或者是受下雨的影响。
“不去,我带了东西。小钱,带闫秘书去观景大厅。”
叫小钱的年轻小伙接过司机手里半人高的大包,重得一个踉跄。
“好的周总,闫秘书请跟我来。”
两人离开,司机也开车返程。
字幕像是意识到什么,电流又开始蠢蠢欲动:‘被困时身边只有少量物资’,这是原文内容呢。
周未赶在电流把自己电麻前据理力争:“对比周氏的财力,这一个包里的东西不算少吗?还是说周末的钱不够买这点东西?”
字幕可能有点宕机,半天没加载出来,周未体内那股无形的威压消失。
看来这是辩论成功了,还要感谢作者没写那么详细,比如只有一瓶水一个面包什么的。
餐厅,周未特意嘱咐工作人员多准备了几个菜,中式西式都有。
饭桌上,用人都离开,周未埋头吃饭,见闫裕呈神游天外,出言提醒:“闫秘书怎么不吃?”吃了这顿,下顿可就不一定能坐饭桌上吃了。
“啊?没什么。”闫裕呈拿起筷子夹菜,心里还在想怎么避开晚上的塌房事件。
没错,他在文里写到,晚上两人同住一间房,这间房还好巧不巧质量不过关,在暴雨的冲刷下塌了……
既然塌房的前提是他和周末在一起,如果他二人不住一间房,是不是就能避免受伤了?
周未也同样没死心,可供入住的房子有六间,正当他据外表盘算哪间房更坚固时,字幕此时居然很通人性地主动浮现:您选哪间塌哪间哦。
“那不住一起……”
电压警告下,周未把剩下几个字咽了下去。
“闫秘书晚上跟我一起住吧。”
这是周未第一次邀请自己住一起,闫裕呈在遵从本心和避免受伤中稍稍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后者,反正在小说里一起住是迟早的事,他不想周末受伤。
闫裕呈委婉拒绝:“周总,我能一个人住吗?”
“为什么?”
“我……睡相不太好,我怕打扰你。”
睡相吗?周未想起被闫裕呈反复踹开的被子,这睡相确实不能昧着良心夸。
但是被房子砸和被电,周未妙选被房子砸,被砸也就胳膊受伤,还能怪这房建得不好,被电晕也太尴尬了。
嘶,不对,这房子也是周氏投资建的。不管了。
“我不介意。”
说罢周未拉住闫裕呈的胳膊随便进了一件屋子,闫裕呈只能顺着他走。
窗外雨势渐大,入山时的缠绵细雨化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台,在屋里不用开窗户也很凉快。
两人进屋后不久就有人将周未的巨大登山包送来。
“颜丞。”
“嗯?”
“你先去洗澡吧。”
“好,周总。”
十几分钟后,闫裕呈穿着度假村准备的睡衣出来,“周总,我好了。”
过道狭窄,周未侧身进洗漱间不免和闫裕呈擦身而过,这不免让周未想起第一天穿书在公司会客厅外和闫裕呈的那一面。
和那时的憔悴相比,闫裕呈此刻头发半湿发尾还偶尔向下滴水,眼神没有疲倦,透着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的柔和,看着莫名乖顺,像某种毛发柔软的小动物。
周未洗澡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吹完头发,将吹风机放回原位,周未出来就看到闫裕呈坐在沙发上的背影,头发看上去还是潮湿,外面不是有吹风机,怎么不吹头发?
周未以为闫裕呈是在发呆,其实闫裕呈已经开始推测起房子的哪一部分会塌。
塌下来会有一部分空间的话,应该在角落里……
“闫秘书。”
“颜丞!”
闫裕呈回神,扭头看向浴室,“周总。”
“过来,怎么不吹头发。”
闫裕呈穿着拖鞋走过去,周未试好吹风机的温度,将闫裕呈拉到镜子前。
吹风机的噪音很大,暖风不时划过敏感的脖颈,微潮的发丝在周未的指缝穿梭。
周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加思索的举动并没有出现在原文内容,原文里没有的周末为颜丞吹头发的情节,周未替闫裕呈续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