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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到处晃晃 ...

  •   跟人吃完早餐,云白说挺好吃的,想打包点回去让他们也尝尝。

      江野走在后面盯着,穿着橙花花的沙滩衫的云白,手里拎着个袋子,踢踏着人字拖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走着,云白还顺便钻了个小卖部,问江野要不要吃雪糕。

      啃着云白送的雪糕,他又在想云白跟顾迟年谈了?为什么?昨天江野想了一夜都没想通。顾迟年有什么好的?里里外外不是人,从里到外都是个不正经的鳖孙。

      但是谈了不应该黏黏糊糊的在一块吗?没谈过,他不太了解这种。

      他们瞎逛到了临海的露天海鲜档口。江野发现云白也太能走了,连走一个小时都不带歇的。

      “阿叔。”云白跟一家档口老板聊着天,“皮皮虾这么大啊?”

      “凌晨刚捞上的,新鲜。一斤两百,便宜咧。”老板介绍着,“诶!娃娃你别摸!”

      一个小男孩要把手往梭子蟹里伸,被云白捉住了手后,又大喊了声哥哥好帅,说要把妹妹介绍给他。下一瞬,小男孩就被他家长抱走了,临走前还道了几个歉。

      “云白。”江野喊住人,“你直接喊我江野吧,叔不叔的,听了不习惯。”

      “好。”云白应下,随即拍了下江野后背,笑说,“江野。还是想听我叫你哥?”

      江野僵了僵:“不…不用。喊我名字就行。”

      “喂?”云白接了个电话。

      江野好像听到了顾迟年的声音,他竖起耳朵。

      “出去吃早饭了。怎么了?”云白聊着,“不是一个人。”他看了江野一眼,“跟江野一起。”

      云白又听了会电话,江野瞟着他面色透了点不愉快。

      云白跟电话那头聊着:“过来?不用吧,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一通电话挂断。又是一通,顾迟年打给江野的。

      “找我有事?”江野接起,就听见顾迟年那边问他大清早去找云白干什么。

      江野回着:“碰巧遇上了。搞不懂你在急什么?”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呼出一口长气,然后在心里暗骂了一通顾迟年那副护食样。急给谁看呢?有人理吗?

      他跟云白继续走着,又在想他们真谈了?感觉不像。他还不了解顾迟年吗?他这会应该直接杀过来才对,用得着畏畏缩缩打电话吗?

      他又想象着顾迟年那副在房间里打转的跳脚模样。果然,天天嘴上不饶人,现在总算碰着个能治他的了吧。

      ···

      顾迟年带着云白开快艇。开到快靠近一个小海岛那块,远处是一片在天空翱翔的海鸟。阳光要晒到睁不开眼,他停下快艇去看云白。

      海鸟的鸣叫回荡,看似平静的海面要把游艇颠簸到摇晃。云白垂手捧起玻璃蓝的海水,水声流流,直到留在手心的海水只剩玻璃弹珠的大小。

      他回头去看顾迟年。看了一会后,云白抬手挑起顾迟年的下巴,好像在眯着眼睛打量他。

      松开快艇方向盘,顾迟年倾身往云白那靠去。云白的手在向下滑,直到扣住顾迟年的脖子。

      再稍微往前点,那只手渐渐收紧,脖子处脉搏跳动的刺激让顾迟年要笑出来。他受不了这种。没人这样对他,说白了,也没人敢。

      也就云白了。

      “昨天,你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说那么多?然后还要给江野打一通?”云白淡淡问着。

      “嗯?”迷糊到一半,云白的问题把顾迟年打到直接愣住。

      云白问他为什么?

      说到这个就来气。

      他一觉醒来七八点,就只剩手上一串珠子了。怀里人没了,他能不急吗?顾迟年往阳台望了一圈没找到人,打电话过去,云白居然说跟江野在一块。早饭都吃完了,那两个人凑一起得多早?顾迟年脑子都不用转,就知道江野那个心机的,是不是蹲了一晚上啊?能不能要点脸?

      没看见云白跟他好了吗?想到这里,顾迟年又略略心虚。他提的是试试,真的昏头了。跟云白洗了个澡,头都昏了。现在怎么办?他想往自已面门来两拳。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想转正还得看云白。

      顾迟年眨了两下眼睛,解释着:“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我身边,不放心所以就想着跟江野确认一下。”

      脖子上扣着的手松开,顾迟年绷着的身子一松,吊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

      下一瞬,顾迟年衣服领被云白抓住,两人的距离一下太近。云白笑笑着在他的唇角轻点一下,把他放开后,去欣赏远处的海鸟了。

      顾迟年摸摸自己唇角那块,海水的气味,还是夏天的味道,他形容不上来。不过大概率是混了点海水,太阳晒下的时候,一股发痒的涩痛。

      顺着云白的目光,隐隐绰绰间,顾迟年好像看到了信天翁。听说这种海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顾迟年。”云白把手上的细黑串珠摘下,还给了顾迟年,“我能给的东西只有这些。你的那些,太夸张了。”

      但现在问题是,顾迟年给的,云白基本都没收啊。那辆摩托,云白在俱乐部玩了两圈,就把钥匙还给他了。卡里的钱挪了一点,居然是买了一堆整蛊玩具来吓他。

      顾迟年试到了漏电口香糖,蜘蛛盒子什么的。但有一个小丑移动音乐盒,夜半跟云白打恐怖游戏的时候,鬼笑着爬到人腿边,顾迟年确实被吓了一大跳。

      太缺德了。

      不过他自己也挺缺德的。

      云白手指点点那串跟了顾迟年很久很久的黑珠子,“没必要在我身上花那么多时间精力,顾迟年。”

      顾迟年想不通,云白这么推开他,到底图个什么。这个祖宗的心思实在太难揣摩了。

      “云白,是我让你觉得有压力了吗?”他问着。

      “应该不是。”云白沉思了一会,“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就像前几天的暴雨,感觉很刺激。有个海浪打过来特别疼,但你在我后边喊的声音太大了,耳朵疼,那记浪反而不疼了。”

      他笑着聊,“之前骑着电瓶车,车轮扎了个洋钉,还把我绊倒了。我把车推去维修,刚好附近就有修的,运气还算好。还有一次去招惹学校草坪上的一只橘猫。它对我露肚子,我以为是请我摸它,但它冲我手咬,幸好我躲得快。后来才知道,对猫来说,随便摸它肚子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云白感慨着叹了口气:“但暂时还弄不清喜欢一个人,还有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不是那种适合谈恋爱谈感情的人,也给不出什么承诺。”

      “一起玩很开心,顾迟年。”云白笑得坦荡,“但是如果你有这方面想法,我回应不了你。”

      顾迟年同云白对视了好久,最终选择捂上了自己的脸。

      云白这么说,他就懂了。

      其实顾迟年以前也觉得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家人,身边朋友无论怎么劝,他仍然觉得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命没了又如何?

      但后来他会无数次想起他们的絮语,会发现自己居然歉疚到放不下了。

      人是会累的,谁不想永远停留于十九岁的疯狂。可疯狂之后,又会去指摘曾经是多么荒唐。

      “都是过命的交情啦。”想着想着,顾迟年往云白脸上啃了口,“我也觉得,一起玩很开心。”

      如果可以,他希望云白可以永远不用回过头去指责曾经的自己。

      ···

      回去路上,贺小汀拿着英语阅读问云白。一旁的顾奕揽下,想要指点迷津,结果贺小汀听了一会就睡着了。

      “嘿?这臭小子?”顾奕吐槽。

      云白看得笑,笑完他又透过飞机舷窗去看风景。他们飞在云上,穿越云巅,落下的夕阳在天云交界划开金丝红线。

      他盯着那个很红很红的小圆点,烫热的。哪怕闭上眼睛,感觉仍然强烈。

      等再睁眼的时候,天花板垂下微光的亚麻灯笼,回到宋宅了。云白看看时间,凌晨一两点。他拎着袋东西,下楼闲逛,刚好遇上宋闻洲了,看上去是刚回来。

      “闻洲叔。”宋闻洲的视线瞥到云白手里拎着的沉纸袋。云白敞开袋子解释:“一些特产,有椰子糖什么的,还有一对袖扣,觉得适合闻洲叔。”

      “糖,我尝尝。”宋闻洲说着。

      云白拆了袋,拿了一颗椰子糖放人手里。

      之前他把自己做的姜饼人饼干放宋闻洲书房桌上,有时候是跟江野一起做的小蛋糕,有时候是自己捣鼓的巧克力奶。

      不过一次晚餐,宋闻洲说巧克力太甜了,换别的。

      “还行。”宋闻洲评价,又把糖纸顺手塞进口袋。

      云白又打开一个盒子,一对玉质半莲袖扣,逛进一家古玩店的时候看见的。跟着的顾奕说这白莲也太逼真了,还真没见过这种。但是他又悄悄跟云白说,这种店水太深,很多都是骗人的。

      老板耳朵尖,听见了要赶他们走。云白把袖扣放下了,结果老板又把他喊回来了,说袖扣跟他有缘。顾奕说是骗子的套路,先诈诈人,然后骗人花大价钱买不值钱的小玩意。不过袖扣确实不错,应该是真的,至少不差。

      宋闻洲拿过那个盒子,还有云白手里的袋子。他问他去不去画室,云白点头。

      还是第一次进这里,云白在一旁静静待着,横长书桌边,宋闻洲取出一只玉莲,单手在袖扣戴着。戴了半分钟,他都没弄上去,不过确实要比一般的难戴,云白上去帮忙了。

      宋闻洲微微抬着手。

      云白低头尝试把玉莲袖扣尾部穿进两层袖口。大概是宋闻洲身量高的缘故,遮了点灯光,加上他今天穿的衬衫本就是暗色的,袖口处看不太清。

      指腹压上,他细细摸索着。但发现似乎离太近了,自己的呼吸可能要叹到宋闻洲手背上,他又抬远了些身体。

      “去海边还可以吗?”宋闻洲问着。

      戴完一只,云白分神说了点玩了什么,还聊了那边尝到的一家下午茶茶点,觉得他应该会喜欢。

      云白取了盒子里的另一只。这次宋闻洲的手抬得更高了点,应该是为了方便让他戴。果然,这次快多了。

      宋闻洲垂了一会那对半莲,但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他对云白说:“应该一起去海边的,可惜了。”说完,他又说可以随便看看。

      云白的视线瞥到了画室靠边角墙面,挂着一幅美人出水竖画。走近之后,他觉得这幅画挂的方式很奇怪,横着挂的。

      他歪头盯了一会,又换个方向盯了一会,画变成了一只入水的水鬼。应该又叫水猴子?都是些地方志怪传说,不过在云白以前那片还蛮流行的。

      一声轻笑,坐在长桌那边的宋闻洲喊了声云白名字:“觉得吓人吗,那幅画。”

      吓人倒没有,云白一直不怎么认为这种东西有什么的,或许假着说说,去吓吓那些心虚的人吧。

      “挺独特的。”云白聊着。

      宋闻洲点点头,又说:“后天跟我去茶舍吗?”

      这是宋闻洲难得主动开口,云白应下了。

      不过茶舍在哪?喝茶的地方?

      不会跟烟雨青筵那种地方很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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