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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古文 ...

  •   凤帷深处的帝后情深

      长信宫的烛火彻夜未歇,颜秋吟坐在妆镜前,指尖轻轻抚过镜中映出的凤冠。明日是他与林许意成婚三周年的日子,也是他以男后身份入主中宫的第三年。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时,便见明黄色的身影推门而入,玄色镶金边的龙靴踏过青砖,带着殿外清冷的月光,停在他身后。

      “还没睡?”林许意的声音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带着几分温柔的沙哑。他伸手取下颜秋吟发间的玉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肩头,“明日还要去天坛祭天,该早些歇息。”

      颜秋吟仰头看他,烛光落在林许意眉眼间,柔和了他平日里锐利的轮廓。三年前他初入宫时,还怕这位少年天子的威严,如今却已习惯他深夜入宫时带来的温热糕点,习惯他在批阅奏折时,让自己坐在旁边磨墨。“在想明日祭天的流程,”颜秋吟轻声说,“怕出错,给陛下丢脸。”

      林许意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朕的皇后,何时这般不自信了?三年前你敢在金銮殿上替百姓求情,如今怎会怕祭天的流程?”他俯身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在妆台上,“给你的,成婚三周年的贺礼。”

      颜秋吟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对羊脂玉镯,玉质温润,镯身上雕刻着缠枝莲纹,花瓣细腻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是……”他想起去年南巡时,自己曾在苏州的玉器店前多看了一眼缠枝莲玉饰,当时林许意并未多言,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里。

      “去年你看那玉饰时,朕就命人去和田采玉,让最好的工匠雕刻的,”林许意拿起一只玉镯,小心翼翼地戴在他手腕上,“尺寸是按你手腕量的,看看合不合适。”玉镯贴合地圈在腕间,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颜秋吟的心暖得发烫。

      第二日祭天,颜秋吟身着十二章纹的皇后朝服,与林许意并肩站在天坛之上。礼官唱喏声中,他手持玉圭,动作庄重而娴熟。林许意侧头看他,见他额角沁出细汗,便在转身的间隙,悄悄递过一方绣着凤纹的锦帕。颜秋吟接过帕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瞬间安定了心神。

      祭天结束后,回宫的马车上,颜秋吟靠在林许意肩头,轻声说:“陛下今日递帕子的动作,被御史看到了,怕是又要上奏折说臣惑主。”

      林许意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腕上的玉镯:“朕的皇后,朕疼还来不及,何来惑主一说?那些御史要是敢多言,朕便让他们去整理先帝的奏折,忙得没空管朕的家事。”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却让颜秋吟笑得眉眼弯弯。

      回到宫中,长信宫早已摆好了宴席。桌上的菜肴皆是颜秋吟喜欢的,连酒都是他家乡的青梅酒。林许意亲自为他斟酒,轻声说:“朕知道你想家,下月朕陪你回去看看,顺便去你说过的那片梅林走走。”

      颜秋吟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眶微微发红。他入宫三年,从未主动提过想家,却没想到林许意竟从他偶尔的失神中看了出来。“陛下日理万机,怎能因臣耽误朝政?”他小声说。

      “朝政再忙,也不及你重要,”林许意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湿意,“朕是皇帝,更是你的夫君。当年朕承诺过,要让你在宫中也能如在家中般自在,怎能食言?”

      宴席过后,两人坐在庭院中的月下。林许意弹起了古琴,琴声悠扬,是颜秋吟最喜欢的《凤求凰》。颜秋吟坐在他身边,手指轻轻跟着旋律打节拍。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得他腕间的玉镯泛着莹白的光,与林许意腰间的龙纹玉佩相映成趣。

      “陛下还记得当年在太学,你替臣解围的事吗?”颜秋吟忽然开口,“当时臣被其他公子欺负,是陛下站出来说‘颜家公子的才华,岂是尔等能比的’。”

      林许意停下琴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当然记得,那时朕就觉得,这少年郎不仅有才华,还有风骨,将来定要让你留在朕身边。”他伸手将颜秋吟揽入怀中,“如今心愿已了,朕还要与你共度更多个三年,直到白发苍苍。”

      颜秋吟靠在林许意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这深宫高墙虽冷,却因有了眼前人,变得温暖而安稳。他知道,这位九五之尊的帝王,不仅给了他皇后的尊荣,更给了他独一无二的偏爱与深情。

      夜渐深,林许意抱着颜秋吟回到内殿。烛火摇曳中,他为颜秋吟卸下凤冠霞帔,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早些睡吧,”林许意轻声说,“明日朕还要带你去看朕为你种的牡丹,如今该开了。”

      颜秋吟闭上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梦见自己与林许意在梅林深处散步,梅花开得漫天遍野,林许意牵着他的手,对他说:“朕要与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梦里的梅林很美,梦里的人很暖,而现实中的帝后情深,比梦境更绵长,更动人。
      凤帷深处的帝后情深(续)

      翌日清晨,颜秋吟是在鸟鸣声中醒来的。身侧的被褥尚有余温,殿外传来宫女轻细的脚步声,伴着淡淡的牡丹花香——想来是林许意怕扰他安睡,独自去了御花园。他起身更衣,刚系好玉带,就见林许意推门而入,身上带着晨露的清爽,手里还捧着一束开得正盛的姚黄牡丹。

      “醒了?”林许意将牡丹递到他面前,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映着晨光格外好看,“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这是朕挑的最好的一束,插在你宫里的霁蓝釉花瓶里,正合适。”

      颜秋吟接过牡丹,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忽然想起去年林许意说“要在御花园种满你喜欢的花”,当时他只当是帝王的随口许诺,没想到今年真的兑现了。“陛下还记得臣喜欢牡丹?”他轻声问,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朕的皇后喜欢什么,朕怎会不记得?”林许意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指尖蹭过他颈间的玉佩——那是成婚时他亲自为颜秋吟系上的,玉上刻着“许秋”二字,是他们名字的嵌合,“走吧,朕带你去看看,还有你喜欢的白蔷薇,也开了不少。”

      御花园里果然一片姹紫嫣红。牡丹园里,姚黄、魏紫、赵粉开得层层叠叠,微风拂过,花香满园;不远处的蔷薇架下,白色蔷薇缠绕着木架,像雪一样覆盖了整片花廊。林许意牵着颜秋吟的手,慢慢走在□□上,偶尔弯腰为他摘一朵开得最艳的牡丹,别在他的发间。

      “去年朕让人翻修花廊时,特意让工匠加了座椅,”林许意指着蔷薇架下的石凳,“你要是喜欢,以后午后可以来这里看书,朕让御膳房准备你喜欢的冰镇绿豆沙,送来这里。”

      颜秋吟坐在石凳上,看着林许意站在花廊下,明黄色的龙袍与白色蔷薇相映,竟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寻常夫君的温柔。他忽然想起入宫前,母亲曾叮嘱他“深宫多薄情,帝王多凉薄”,可三年来,林许意给的偏爱,却让他忘了深宫的冰冷。

      正出神时,林许意递来一块冰镇的梅花糕,是他家乡的味道。“前几日让御膳房学做的,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林许意看着他小口咬下糕点,眼底满是期待,“要是不对,朕再让他们调整,直到你满意为止。”

      颜秋吟的心里暖得发慌,点头说:“是这个味道,和臣在家时吃的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到林许意面前,“陛下,这是臣给您做的平安符,里面装了臣去大报恩寺求的香灰,愿陛下岁岁平安。”

      林许意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里面细碎的香灰,还有绣着的“林”字——是颜秋吟用金线一点点绣的,针脚细密,可见用心。他将锦囊贴身收好,伸手把颜秋吟揽入怀中:“有皇后的平安符,朕定会岁岁平安,更会护着你,护着这大好河山。”

      午后,颜秋吟在蔷薇架下看书,林许意坐在他身边批阅奏折。偶尔有风吹过,花瓣落在奏折上,林许意便会停下笔,帮颜秋吟拂去落在书页上的花瓣,指尖偶尔蹭过他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宫女送来冰镇绿豆沙,林许意先舀了一勺,吹凉了才递到颜秋吟嘴边:“慢点喝,别冰着胃。”

      傍晚时分,天边泛起晚霞,将御花园染成了橘红色。林许意牵着颜秋吟的手,往长信宫走。路过锦鲤池时,颜秋吟停下脚步,看着池子里嬉戏的锦鲤,忽然说:“陛下,臣想在池边种些荷花,夏天开花时,定会很好看。”

      “好啊,”林许意立刻答应,还让人叫来管事太监,吩咐道,“明日就去江南采些上好的荷花种藕,种在锦鲤池边,务必让皇后满意。”他转头看向颜秋吟,眼底满是笑意,“等荷花开了,朕陪你在池边赏荷、下棋,再让御膳房做荷花酥,好不好?”

      颜秋吟点点头,靠在林许意身边,看着晚霞下的锦鲤池,心里满是安稳。他知道,这位帝王不仅给了他皇后的尊荣,更给了他寻常夫妻的烟火气——是清晨的牡丹,是午后的绿豆沙,是随口一提便记在心里的荷花,是将“朕的皇后”挂在嘴边的偏爱。

      回到长信宫,御膳房已经摆好了晚餐。桌上的菜肴皆是颜秋吟喜欢的,连主食都是他家乡的阳春面。林许意亲自为他盛面,还往碗里加了两勺他喜欢的辣椒油:“今日天有点凉,吃点辣的,暖和。”

      颜秋吟小口吃着面,忽然抬头看向林许意,认真地说:“陛下,臣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与陛下岁岁相伴,共看这山河无恙。”

      林许意放下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而有力:“朕答应你,此生定不负你,定让你在这深宫之中,永享安稳与偏爱。”他的目光坚定,语气郑重,像在许下一个跨越生死的誓言。

      夜渐深,两人躺在凤帷之中,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床榻上。林许意轻轻拥着颜秋吟,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朝堂上的趣事,偶尔逗得他笑出声。颜秋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与林许意在荷花池边赏荷,池中荷花盛开,粉色的花瓣映着晚霞,美得像一幅画。林许意牵着他的手,对他说:“朕要与你共度此生,来生还要与你相遇,再续这帝后情深。”

      梦里的荷花很美,梦里的人很暖,而现实中的帝后情深,早已融入了日复一日的陪伴与偏爱,在这深宫高墙之中,开出了最动人的花,绵延长久,直至永远。
      凤帷深处的帝后情深(再续)

      入夏后,锦鲤池边的荷花果然如期绽放。粉白相间的花瓣亭亭玉立,荷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微风拂过,荷香伴着水声,成了长信宫旁最惬意的景致。

      这日午后,林许意特意推了朝会,带着颜秋吟去池边赏荷。太监早已在临水的亭子里摆好了棋盘,旁边放着刚做好的荷花酥和冰镇莲子羹。林许意执黑子,颜秋吟执白子,两人相对而坐,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响,与池中的蛙鸣相映成趣。

      “陛下又让着臣了,”颜秋吟看着棋盘上渐渐被白子包围的黑子,笑着摇了摇头,“这局要是认真下,臣早输了。”

      林许意放下棋子,伸手拿起一块荷花酥递到他嘴边,眼底满是笑意:“跟你下棋,赢了有什么意思?看着你开心,比赢十局棋都好。”他看着颜秋吟咬下荷花酥,嘴角沾了点酥皮,又用指腹轻轻擦去,“这荷花酥是御膳房新做的,加了你喜欢的豆沙馅,尝尝合不合口味。”

      正说着,远处传来宫女的轻唤,说是西域进贡的葡萄到了,特意送来给皇后尝尝。林许意接过食盒,打开便见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颗颗饱满,还带着冰碴。他拿起一颗,剥了皮递到颜秋吟嘴边:“西域的葡萄甜,就是凉,慢点吃,别冰着牙。”

      颜秋吟含着葡萄,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林许意为了让他吃到新鲜的荔枝,特意让人快马加鞭从岭南运送,还在宫里建了冰窖储存。那时他还劝林许意“不必如此费周折”,可林许意却说“朕的皇后想吃,再远也值得”。

      赏完荷,两人沿着池边散步。颜秋吟看到池中有片荷叶长得格外大,便指着说:“陛下你看,那片荷叶能当伞用了。”林许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忽然俯身,小心翼翼地摘下那片荷叶,转身扣在颜秋吟头上:“这样就不怕晒了,我们的皇后,戴着荷叶帽也好看。”

      颜秋吟伸手扶着头上的荷叶,看着林许意笑得开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透过荷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斑驳的光影伴着林许意的笑声,让他觉得这深宫岁月,竟比宫外的自在日子更让人安心。

      转眼到了七夕,宫里按例要举办乞巧宴。颜秋吟提前几日便开始准备,亲手绣了一方鹊桥相会的手帕,想送给林许意。七夕当晚,宴会上歌舞升平,大臣们纷纷向帝后敬酒。林许意怕颜秋吟喝酒伤胃,便替他挡下了所有敬酒,还悄悄在他耳边说:“要是觉得闷,我们就提前离席。”

      宴罢,林许意带着颜秋吟去了宫墙上的观星台。夜色渐浓,银河清晰地挂在天际,牛郎星与织女星隔河相望。林许意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颜秋吟:“七夕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颜秋吟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银质的星河簪,簪身上雕刻着细密的星子,最顶端是一颗小小的珍珠,像极了夜空中最亮的星。“陛下怎么知道臣喜欢星星?”他惊讶地问,记得自己只在去年七夕时提过一句“星河真美”。

      “朕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林许意拿起一支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颜秋吟的发间,“这对簪子是朕让银匠照着星河的样子做的,以后你想赏星,看到它们,就像看到朕陪在你身边一样。”

      颜秋吟也从袖中取出那方手帕,递到林许意面前:“陛下,这是臣绣的,虽然不如宫里绣娘的手艺好,但也是臣的一片心意。”

      林许意接过手帕,指尖抚过上面的鹊桥与牛郎织女,眼底瞬间泛起温柔的光。他将手帕贴身收好,伸手把颜秋吟揽入怀中:“这是朕收到过最好的七夕礼物,比任何奇珍异宝都珍贵。”

      两人相拥着站在观星台上,夜风拂过,带着七夕的凉意,却吹不散彼此间的暖意。颜秋吟靠在林许意怀里,看着天际的星河,忽然说:“陛下,臣觉得,我们比牛郎织女幸运多了,他们一年只能相见一次,而我们可以天天相伴。”

      “是啊,”林许意低头在他发顶吻了一下,声音温柔得像夜空的星河,“朕定不会让你像织女一样孤单,此生此世,朕都会陪在你身边,看遍这世间的星河与繁花。”

      夜渐深,林许意抱着颜秋吟回到长信宫。烛火摇曳中,他为颜秋吟卸下发间的星河簪,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早些睡吧,”林许意轻声说,“明日朕带你去看新种的菊花,你说过喜欢墨菊,朕让人从江南运了不少过来。”

      颜秋吟闭上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梦见自己与林许意在菊花园中散步,墨菊开得漫天遍野,林许意牵着他的手,对他说:“朕要与你岁岁相伴,看遍四季花开,直到白发苍苍,直到地老天荒。”

      梦里的菊花很美,梦里的人很暖,而现实中的帝后情深,早已融入了这日复一日的陪伴与偏爱,在这深宫高墙之中,谱写出最动人的篇章,绵延长久,直至永远。
      凤帷深处的帝后情深(终章)

      秋风渐起时,御花园的墨菊如约绽放。大片深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在飒爽的秋风中舒展着身姿,墨绿的叶片衬得花色愈发浓艳,远远望去,像一团团燃烧的紫火,成了秋日宫苑里最独特的景致。

      这日清晨,林许意特意起了大早,亲自去御花园挑选开得最盛的墨菊。他蹲在花丛中,指尖轻轻拂过花瓣,仔细避开花刺,选了一束枝干挺拔、花色均匀的墨菊,用明黄色的丝带仔细捆扎好,才提着花束往长信宫走。

      此时颜秋吟刚梳洗完毕,正坐在妆镜前描眉。铜镜里忽然映出明黄色的身影,他转头便见林许意提着墨菊走进来,龙袍上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花园回来。“陛下怎么亲自去摘花了?让宫人去做就好。”颜秋吟起身接过花束,鼻尖凑近轻嗅,淡淡的菊香混着晨露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朕想给你选最好的,”林许意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蹭过他微凉的脸颊,“你说过喜欢墨菊的风骨,朕便想亲自摘给你,这样才显得有诚意。”他指着花束中最大的一朵墨菊,笑着说,“这朵开得最艳,插在你宫里的青花瓷瓶里,定能衬得整个宫殿都雅致起来。”

      颜秋吟将墨菊插进青花瓷瓶,摆在窗边的矮几上。晨光透过窗棂洒在花瓣上,给深紫色的花瓣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让人心动。他回头看向林许意,见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满是温柔,忽然想起三年前初入宫时的场景——那时他还带着几分拘谨,连与林许意对视都会脸红,如今却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将自己的喜好放在心上。

      “陛下,今日要不要陪臣下一局棋?”颜秋吟轻声提议,“就坐在窗边,伴着墨菊的香气,定是件惬意的事。”

      “好啊,”林许意立刻答应,让人取来棋盘棋子,“朕今日特意推了早朝,就是想陪你好好待一天。”他坐在颜秋吟对面,执起黑子落下,目光却始终落在颜秋吟脸上,“说起来,朕还没跟你好好比试过棋艺,今日我们认真下一局,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颜秋吟笑着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陛下可别后悔,臣这几年棋艺可是长进不少。”

      两人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落下,偶尔有秋风拂过,吹得窗边的墨菊轻轻摇曳,花瓣落在棋盘上,平添了几分雅致。林许意下棋时依旧带着几分帝王的沉稳,每一步都深思熟虑,而颜秋吟则更显灵动,时而巧妙布局,时而险中求胜,棋局渐渐陷入胶着。

      临近正午时,棋局终于分出胜负。颜秋吟以一子之差险胜,他笑着看向林许意:“陛下,臣赢了,那臣要提什么要求好呢?”

      林许意放下棋子,伸手将他拉到身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朕的皇后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朕也会想办法为你摘下来。”

      颜秋吟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轻声说:“臣不要天上的星星,也不要奇珍异宝,只求陛下能多保重身体,不要总是熬夜批阅奏折。”他想起前几日深夜路过御书房,看到林许意还在灯下批阅奏折,眼底满是疲惫,心里便忍不住心疼。

      林许意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好,朕答应你,以后一定按时歇息,不再熬夜。有你在身边提醒,朕才能更安心地处理朝政,守护这大好河山。”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宫女送来午膳,皆是两人喜欢的菜肴,林许意亲自为颜秋吟夹菜,还不时叮嘱他“多吃点这个,补身体”“慢点吃,别噎着”,像寻常夫妻般温馨。

      饭后,两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喝茶。林许意说起近日朝堂上的事,提到江南水灾,他已派了钦差去赈灾,还减免了江南三年的赋税。颜秋吟听着,忽然说:“陛下,臣想去江南看看,看看灾情是否真的缓解,也看看那里的百姓是否能安心过冬。”

      林许意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江南路途遥远,如今又值秋日,天气渐凉,你身子弱,怕是经不起折腾。朕已让钦差定期传回奏折,你若想知道灾情,朕念给你听就好。”

      “陛下,臣不是一时兴起,”颜秋吟认真地看着他,“臣出身江南,对那里的水土人情更熟悉,或许能帮上忙。而且臣身为皇后,理应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不能只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

      林许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反对,只是握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好,朕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朕,一路小心,凡事听钦差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朕会让御膳房准备好御寒的衣物和药品,还会派禁军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

      颜秋吟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林许意是担心自己,却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这份理解与支持,比任何荣华富贵都更让他动容。

      三日后,颜秋吟带着禁军和物资启程前往江南。临行前,林许意亲自送到宫门口,为他披上厚厚的披风,又将一个暖手炉塞进他手里:“路上冷,多喝点热水,别冻着。朕会在宫里等你回来,记得多给朕写奏折,告诉朕你一切安好。”

      颜秋吟接过暖手炉,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眼眶微微发红:“陛下放心,臣定会平安回来,陪陛下看冬日的雪景。”

      林许意看着他的马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宫门外,才转身回宫。此后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批阅完奏折后,坐在御书房里等待颜秋吟的奏折,每当看到“臣一切安好,江南灾情已缓解”的字样,心里的担忧才会稍稍放下。

      一个月后,颜秋吟终于传回消息,说江南灾情已基本缓解,百姓们已开始重建家园,他准备近日启程回宫。林许意得知后,立刻让人收拾长信宫,还特意去御花园挑选了冬日里开得最盛的蜡梅,准备等颜秋吟回来时,插在他宫里的花瓶里。

      颜秋吟回宫那天,林许意亲自去宫门口迎接。远远看到熟悉的马车,他快步走过去,不等颜秋吟下车,就伸手将他拉进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林许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紧紧抱着他,仿佛怕他再次离开,“路上累不累?有没有冻着?”

      颜秋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笑着说:“臣很好,路上一切顺利,还带回了江南的特产,都是陛下喜欢的。”

      回到长信宫,颜秋吟发现宫里早已摆好了他喜欢的蜡梅,窗边的矮几上还放着他爱吃的梅花糕,显然是林许意特意准备的。他看着林许意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深宫岁月之所以温暖,不是因为它的荣华富贵,而是因为有了眼前这个人,有了他的陪伴与偏爱。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御花园里一片银装素裹。林许意带着颜秋吟去赏雪,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林许意忽然弯腰,捏了一个雪球,轻轻砸在颜秋吟肩上:“我们来玩打雪仗吧,输的人要给对方暖手。”

      颜秋吟笑着捏起雪球,砸向他:“陛下可别输了不认账。”

      两人在雪地里嬉戏打闹,笑声回荡在宫苑里,像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玩累了,林许意牵着颜秋吟的手回到长信宫,为他暖着冻红的手,又端来温热的姜茶:“快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颜秋吟喝着姜茶,看着窗外的雪景,忽然说:“陛下,臣觉得,能与陛下共度此生,是臣最大的幸运。”

      林许意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腕上的玉镯,眼底满是温柔:“能遇到你,才是朕最大的幸运。朕身为帝王,肩上扛着天下百姓的安危,却也因为有了你,才觉得这江山更有温度,这岁月更值得珍惜。”

      夜深了,两人躺在凤帷之中,窗外的雪花轻轻落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许意轻轻拥着颜秋吟,在他耳边轻声说:“朕想与你一起,看遍四季的风景,从春日的牡丹,到夏日的荷花,从秋日的墨菊,到冬日的蜡梅;朕想与你一起,经历岁月的变迁,从青丝到白发,从年少到暮年,永远都不分离。”

      颜秋吟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他知道,这位九五之尊的帝王,不仅给了他皇后的尊荣,更给了他独一无二的爱情与陪伴。在这深宫高墙之中,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暖;没有轰轰烈烈的传奇,却有着日复一日的偏爱。

      窗外的雪还在下,将整个皇宫装点得银装素裹,而长信宫内,烛火摇曳,暖意融融。帝后二人相拥而眠,他们的爱情,如同这冬日里的暖阳,如同这宫苑里的四季花开,在岁月的长河中,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绵延长久,直至永远。

      此后的许多年里,每当有人提起大胤王朝的帝后,都会说起那位帝王对皇后的偏爱——他为他种满宫苑的花草,为他亲自摘花煮茶,为他推掉朝会陪伴左右,为他将天下的荣华都捧到他面前。而那位皇后,也以自己的智慧与温柔,陪伴帝王守护江山,成为了帝王最坚实的依靠,最温暖的港湾。

      他们的爱情,没有写进史书的浓墨重彩,却藏在宫苑的每一处角落,藏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与偏爱里,成为了大胤王朝最动人的传说,流传千古,永不褪色。凤帷深处的帝后情深(余韵)

      时光荏苒,又过了十载。曾经的少年天子已添了几分沉稳,颜秋吟的发间也染了些许霜白,可长信宫的烛火,依旧夜夜为两人亮至深夜,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暖。

      这年秋日,御花园的墨菊开得比往年更盛。林许意虽已不再像年轻时那般亲自摘花,却仍会每日让宫人挑选最新鲜的墨菊送到长信宫,还特意叮嘱“要选枝干挺拔的,皇后喜欢有风骨的花”。颜秋吟坐在窗边,看着瓶中的墨菊,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忽然想起十年前林许意清晨摘花的模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在想什么?”林许意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刚修订好的《农桑辑要》。这些年他致力于民生,减免赋税、兴修水利,朝堂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而颜秋吟则常伴左右,偶尔为他出谋划策,或是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成为他最坚实的依靠。

      “在想十年前陛下为臣摘墨菊的事,”颜秋吟抬头看向他,“那时陛下还年轻,龙袍上沾着晨露,像个急于讨心上人欢心的少年郎。”

      林许意笑着坐在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十年过去,颜秋吟的手依旧温润,只是多了几分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偶尔刺绣留下的痕迹。“就算过了十年,朕讨你欢心的心思,也一点没少,”他低头在颜秋吟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明日朕带你去京郊的温泉别院,那里的枫叶该红了,我们去住几日,远离宫城的喧嚣,好好放松一下。”

      颜秋吟点点头,靠在他肩上。这些年林许意虽政务繁忙,却从未忽略过他,每年都会抽出时间陪他出游,或是去江南看梅,或是去塞北赏雪,将“陪你看遍四季”的承诺,一一兑现。

      第二日,两人启程前往温泉别院。马车行驶在京郊的小路上,窗外的枫叶红得似火,层林尽染,美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颜秋吟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致,忽然说:“陛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江南吗?那时臣刚入宫不久,还怕给陛下添麻烦,如今想来,倒是臣多虑了。”

      “你从未给朕添过麻烦,”林许意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腕上的玉镯——这对玉镯他已戴了十年,玉质愈发温润,上面的缠枝莲纹也因常年佩戴而更显细腻,“反而因为有你,朕的朝政才更顺利,朕的日子才更有滋味。”

      到了温泉别院,院中的侍女早已备好热水和点心。别院依山而建,推开窗便能看到满山的红叶,温泉池边还摆着颜秋吟喜欢的软枕和薄毯。林许意陪着他泡在温泉里,温热的泉水驱散了秋日的凉意,两人聊着这些年的趣事,从朝堂上的纷争,到宫苑里的花开,从百姓的安居乐业,到彼此的喜怒哀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别院的亭子里赏红叶。夕阳西下,晚霞将红叶染成了金红色,整个山林都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林许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颜秋吟:“今年的成婚纪念日礼物,看看喜欢吗?”

      颜秋吟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银丝护腕,上面用金线绣着小小的“许”和“秋”字,与当年的平安符、星河簪一脉相承,皆是他们爱情的印记。“陛下怎么想起做护腕了?”他轻声问,眼底带着几分惊喜。

      “最近天气渐凉,你总说手腕发冷,”林许意拿起一只护腕,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这是朕让尚衣局的绣娘做的,里面加了暖绒,戴着能暖和些。”他轻轻捏了捏颜秋吟的手腕,“大小刚好,以后写字、画画时戴着,就不怕冻着了。”

      颜秋吟看着腕上的护腕,心里暖得发慌。他忽然想起十年前林许意送他玉镯时的场景,那时的少年天子眼中满是青涩,却已将他的喜好放在心上;如今的帝王虽添了沉稳,却依旧如初般偏爱他,将他的冷暖挂在嘴边,将他的需求记在心里。

      “陛下,”颜秋吟靠在林许意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臣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陛下,成为陛下的皇后。”

      林许意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秋日的晚风:“朕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是遇到你。是你让朕明白,帝王不仅要守护江山,更要守护身边的人;是你让朕的后宫不再冰冷,让朕的岁月满是温暖。”

      夜色渐深,两人回到别院的内室。烛火摇曳中,林许意为颜秋吟卸下护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早些睡吧,”他轻声说,“明日朕带你去山林里捡红叶,我们做个红叶标本,留作纪念。”

      颜秋吟闭上眼,靠在林许意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他与林许意回到了初遇的太学,那时的林许意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他则是个初入太学的学子,两人在银杏树下相遇,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得像一场永不醒来的梦。

      梦里的银杏很美,梦里的人很暖,而现实中的帝后情深,早已超越了时光的界限,融入了彼此的骨血,成为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印记。

      此后的许多年,直至白发苍苍,他们依旧相伴左右。春日里一起赏牡丹,夏日里一起观荷花,秋日里一起摘墨菊,冬日里一起看雪景;朝堂上他是运筹帷幄的帝王,他是沉稳睿智的皇后,后宫里他是温柔体贴的夫君,他是善解人意的伴侣。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暖;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有着日复一日的陪伴。它藏在长信宫的烛火里,藏在御花园的花草里,藏在彼此的眼眸里,藏在岁月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大胤王朝最动人的传说,流传千古,永不褪色。

      而那对银丝护腕,那对羊脂玉镯,那本手工相册,还有宫苑里年年盛开的花草,都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见证,见证着一对帝后,如何在深宫高墙之中,将平凡的日子,过成了最绵长、最深情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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