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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捡到一只猫家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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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远似乎不在意外人对他如何风言风语,也劝我不要放在心上,并说能得我青眼相看,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幸运,希望王爷不要往心里去。
我分不清他到底隐忍功力太厉害了还是真心觉得如此,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使劲揪着不放,又给了他一些钱,叮嘱他苦读之余不要过于苛待了自己的身体,多拿钱买些吃的补补。
见完乐正远,我心稍微安定了些,回去继续探望纪星洲,纪星洲已经断水绝食两日,看上去快要死了,我命人掰开他嘴巴喂水的时候,他依然保有一丝丝意识,顽固地撇过头去,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再掰。"我下令,“好歹漱漱口。”不然到时候我亲不下去嘴。
侍卫们想到一个很聪明的办法,端来一大盆水,把他强按到水盆里,给他洗脸顺带把嘴巴掰开涮了好久,不管纪星洲乐不乐意吞咽下去,好歹呛了几口水进去,看上去一时半会是渴不死了。
熬鹰到第四日,纪星洲已经瘦成了快一把骨头,侍卫再给他按到水盆里涮洗的时候,他也没多少力气反抗了。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来到他床边碎碎念,我之前压根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滔天大仇从何而来。国家打仗尚且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你一介莽夫嚷嚷着替天行道就冲进戒备森严的王府,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岂不是很亏?所以,为了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亦或是让我能死个明白,我需要纪星洲活过来,亲口对我解释。
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都说完了,说完我给自己灌了口水,含在嘴里,俯下身吻他渡水。
回想起来,整整两个副本我都没跟谁亲过嘴儿了。王府内虽然有美妾有俏丫鬟,但是我对虚拟的NPC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仅仅养着,不让她们吃到世俗的饥寒之苦而已。纪星洲虽然也是NPC,好歹也算个有高智能的NPC,一路走来,还是有点感情的。
撬开唇齿,努力深入,将清凉的水渡入,为了能让他顺利吞咽下去,我一手揽住了他的背,确认水没有从嘴边溢出后,再灌第二口。
第三口,我换了牛奶来喂,纪星洲绝食多日,也是该吃点有营养的补一补了,万一真的翘辫子了,我可舍不得。
一口气灌了四五口,我腮帮子都撑得有些酸了,揉揉脸颊,忽的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那五指力道绵软无力,指尖微微颤抖,可见的确是在用劲的,可惜着实没什么劲。
我看着纪星洲的眼睛笑:“终于醒了?”
纪星洲嘴唇微张,看样子是想骂我大变态,但是他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生休养吧。”我笑眯眯地放下他,“若还不好好吃饭,本王每日亲自来喂你。”我特意在“亲自”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虽然手段很变态,但是效果异常卓著。纪星洲不再闹绝食了,开始恢复正常饮食,先饮参汤清粥,隔一日能进食水果肉糊,不出几日就缓过来了,虽然比之前还是瘦了很多,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更狠厉了,凶巴巴的,跟黑黄花的丧彪猫似的。
我看着好笑,还是故作端庄:“身体如何了?”
纪星洲开口就是骂:“你个变态!无耻小人!”
来来回回就那几样,我也听习惯了,正色道:“那种情况,除了本王,还有谁敢近你的身?莫非你想占府中女眷的便宜?断不可能。”
纪星洲瞪着我,好像憋不出反驳的话了,我心里乐开了花,继续道:“既然现在有驳嘴的力气了,不妨告诉我,你跟我从何时起的仇?”
纪星洲瞪我半天,气哼哼的把缘由说了,一切虽与我本人没有关系,但和我府中那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有关系,欺占薄田,毁屋拆房,卖儿卖女,只为抵押上那利滚利永远偿还不完的税银。父母被逼死后,纪星洲将我视为最大的罪魁祸首,独行千万里,寻找高人学习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手刃了我为父母报仇,兼而为民除害。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字一顿,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我听了也觉得很难办,一来我早把那些罪大恶极的砍杀了丢出府了,二来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难以消解他心头之恨。
斟酌片刻,我开口道:“星洲,你家遭此戕害,本王难辞其咎。不过……那些曾经欺压过你父母和乡亲的歹人,我已经处理过了,你还想要什么,本王若能做到,一定做到。”
“我要你去死。”
“这个本王做不到。”
纪星洲讥笑:“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我站起来,踱步两三圈,寻思半天,还是要劝劝啊:“星洲,你想想,这世上不止我一个王爷,还有睿王爷,昭王爷,还有这些那些的达官贵人。你光杀我一个,怎么算为民除害呢?没有我,还有别的人顶上来,光靠刺杀,你永远无法解决问题。”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都已经打算做出改变了,你也可以。放弃那种只知道杀杀杀报仇就完事了的想法,去建设点什么长久有意义的东西。”
纪星洲低吼:“我能做什么?!我又考不上科举!”
我摇着扇子:“哎,我这现成的一个王爷摆在这,你还要什么科举?我能做到的太多了,别的不说,至少我名下的农户佃户可以过得比过去更好,你来保卫我的安全,如何?”
从刺杀王爷转变成王爷的护卫,纪星洲接受不了,第一时间暴跳如雷,我也不着急催他,只让他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和我说。
进入第六周期,这次我是在一次出门游船时遭了乐人的刺杀,喝的酒也下了药,上吐下泻,差点暴毙。由于在大庭广众下,不好当中宽免那人,只得报官处理,不过多亏了这场刺杀,我又有充足的借口缩在家里,谢绝了一切出门邀请,在屎尿屁中勉强度过一个尚算平安的周期。
第七周期,万众瞩目的殿试终于开启了,在殿试开始之前,我给送乐正远了一盒子状元糕,手写了祝条,祈愿他能够平安高中,用实力挫败京中的流言蜚语。
乐正远居然回礼了,是一篮长得不太规整的李子,附带赠诗,言之凿凿,定不负我厚望。
我洗了几个李子,啃一口,不是纯甜种,酸甜合度,也挺爽口,吃了两三个,想想又洗了几个,兜在兜里,给纪星洲送去。
纪星洲在小院里对着荷塘发呆,他明显听到我来了,动也不动,木然地望着水面。我将兜里的李子翻出来,递到他面前:“喏,吃几个吧,还挺好吃的。”
纪星洲此时终于有了动作,诧异地看着我,又垂眼看看,仿佛在猜疑这李子暗中下了毒,我见状立刻啃了一口,再递到他面前:“吃不吃?”
纪星洲露出嫌恶的表情,僵硬半天还是把我啃的那口李子拿起来,对着完整的一面啃了下去,我看着乐不可支,看他慢慢啃李子,啃到与我咬出的缺口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下,不肯吃了。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干,又啃一个,再递到他面前,倨傲地说:“本王命令你吃。”
就这样,我咬一口,他啃一个,总算把我带来的李子吃“完”了,李子核我打算种到纪星洲院子里,兴致勃勃地让管家找来铲子,亲自动手在院中刨坑种李,完事再浇透水,兴奋地蹦跶两下,纪星洲全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看他冷酷刻板的模样,我禁不住逗他:“俗话说桃三杏四,还不知道李结果要多少年呢。爱卿既是农户出身,一定知道这个吧?”
纪星洲绷着脸:“最快三年。”
“那本王与爱卿定个三年之约如何?三年内,不说普天大治,至少我会庇佑我名下一方百姓的平安顺遂。”
纪星洲撇头,貌似不想说话。
我心里已经开始美滋滋的幻想起来了,不知道这个副本的内容够不够支撑三年,要是真的有三年的话,足足……额,三百五十六乘三,再………除以七天,我默算半天,四舍五入,算一百五十六个周期,这不爽攒点数?起码好几百万!
想到这,我心情愉悦,作为驴子拉起磨来仿佛都更有劲儿了。
第八周期,乐正远考完了,我再次送礼以表祝贺,乐正远依然回了一筐李子和赠诗,我美滋滋地将诗文和李子显摆给纪星洲看,纪星洲嗤之以鼻:“人家是暂时不敢得罪你!等着吧,等人家做了大官,巴不得一脚把你踹得远远的!”
我知道有这个可能性,但是那又如何呢,要相信这个副本世界天命之子的实力啊,再怎么受打压,也肯定能平步青云的。
第九周期,殿试放榜日,我一大早就爬起来,兴致勃勃地拉着纪星洲要去看皇榜。纪星洲嗤之以鼻,被我生拉硬拽上了马车,直奔长安门。
放榜时候未到,长安门外已经乌泱泱的聚了一大群人,除了众多学子,还有准备榜下捉婿的达官贵人,香车宝马塞满长街,喧哗不已。我一入场,作为亲临现场身份最高的王爷,在场的贵人都得给我让路、高呼千岁行礼,不得不说这万众臣服的样子还是够酸爽的。
我让场上众人免礼平身,和在场地位最高的官员闲聊了几句,次一等的贵族也凑过来巴结,一时间热闹非凡,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五鼓时刻响起,长安门大开,涌出一队衙役,护送捧着皇榜的府尹出门。府伊再珍之重之的亲自将皇榜张贴于榜亭内,礼部仪制司主事在榜前设下香案,一一唱榜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