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暝而来》温泉蛋挞

2、校园时光

　　时光飞逝，两人上了同一所小学。每天一起上学、放学，课间也总是凑在一起。夏沐慕活泼开朗，喜欢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像文艺表演、手工社团，林景暝则安静一些，更爱泡在图书馆看书，不过只要夏沐慕需要，他都会陪着她。
　　有一次学校组织手工制作比赛，夏沐慕想做一个大型的城堡模型，需要很多材料和帮忙搭建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景暝，找到他说：“景暝，你陪我一起做手工比赛的城堡模型好不好？”林景暝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帮你一起。” 之后的几个周末，两人都泡在夏沐慕家的小书房里，剪卡纸、粘胶水、搭结构，林景暝还从家里拿来自己珍藏的一些装饰小物件，让城堡变得更漂亮。最终，他们的城堡模型在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夏沐慕兴奋地抱住林景暝：“景暝，多亏有你！”林景暝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轻声说：“因为我们是一起的呀。”
　　上了初中后，青春期的懵懂开始在两人之间悄然生长。夏沐慕发现自己看到林景暝和别的女生说话会有些不开心，林景暝也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在意夏沐慕的一举一动。但两人都还不太明白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默默把这份特殊的情感藏在心底，依旧是彼此最要好的伙伴，一起面对学业的压力，一起分享青春里的小秘密。
　　九月的风卷着桂花香漫进高二（3）班的窗，夏沐慕正对着摊开的物理试卷皱眉，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受力分析图。前排忽然传来一阵轻响，林景暝的笔记本“啪”地落在她桌上，页脚夹着的银杏叶标本滑出来，正好停在她的错题旁。
　　“这里，”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指尖点在她画错的摩擦力方向上，“斜面倾角三十度，重力分力应该是mg sinθ。”
　　夏沐慕抬头时差点撞上他垂着的睫毛，慌忙低头去看试卷，耳尖却悄悄发烫。她知道林景暝是班里的物理课代表，解题快得像在纸上飞，但他很少主动帮人讲题——除非那人把公式抄错得太离谱。
　　“谢…谢谢。”她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银杏叶，叶脉清晰得像印上去的。
　　“下节课要交的。”林景暝没看她，转身回了座位，校服后领沾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夏沐慕盯着自己的试卷，忽然发现刚才画错的地方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箭头，笔锋干净利落，像他本人一样，总在不经意间让人挪不开眼。
　　午休时教室里吵吵嚷嚷，夏沐慕抱着单词本躲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刚背到“autumn”，就听见脚步声从楼上下来，林景暝抱着篮球，额角渗着汗，校服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草屑。
　　“又在这儿背单词？”他停下脚步，声音比平时松快些。
　　夏沐慕愣了愣，才想起上周自己也在这里被他撞见，当时正为了记不住“schedule”急得差点把本子撕掉。“嗯…单词太难背了。”她把本子往身后藏了藏。
　　林景暝忽然笑了，是那种很淡的笑，却让眼角的弧度柔和了不少。“物理公式和单词，你选一个难的？”
　　“都难！”夏沐慕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脸颊发烫。
　　他没再说话，只是抱着篮球靠在栏杆上，看远处的香樟树影在风里晃。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他肩上，明明是很安静的画面，夏沐慕却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连带着刚才记不住的单词，都忽然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后来每次物理课交作业，夏沐慕总会在自己的本子里夹一片叶子——有时是枫叶，5有时是玉兰叶，而林景暝批改完发回来的本子上，偶尔会多出一行小小的批注，不是讲题，而是写着“今天的叶子很好看”。
　　秋意渐浓时，学校要举办运动会。夏沐慕被班长硬推去参加女子800米，站在起跑线上腿都在抖。发令枪响的瞬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甩在了后面，跑过半圈就喘得像要断气，眼看就要掉队，忽然听见有人在跑道边喊她的名字。
　　“夏沐慕，往前冲！”
　　是林景暝的声音。她抬头望去，看见他站在终点线旁，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还攥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光。不知怎么的，夏沐慕忽然就有了力气，攥紧拳头往前冲，哪怕最后只跑了倒数第二，冲过终点线时，还是被他递过来的水稳稳接住。
　　“跑得不错。”他说，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夏沐慕弯着腰喘气，接过水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风卷着桂花的甜香漫过来，她看着林景暝被风吹起的额发，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比往年都要长些，长到足够让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心底悄悄发了芽。
　　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总留着他的气息，阳光斜斜切过他握着钢笔的指节，草稿纸上的函数公式像某种神秘符咒，她抱着单词本躲在对面书架后，连翻页都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安静。直到管理员轻咳一声，她才惊觉自己盯着他的侧影看了整整十分钟。
　　篮球赛的呐喊声浪里，她被室友推着挤到前排。林景暝穿着印着号码的球衣，额发被汗水打湿，跃起投篮时露出的腰线像被阳光镀了层金边。球进的瞬间，他下意识朝观众席扫了一眼，目光与她相撞的刹那，夏沐慕突然红了脸，转身就往人群外钻，后背却传来男生低低的笑声。
　　晚秋的银杏道铺满碎金，她抱着画板写生时，一片银杏叶突然落在画纸上。抬头就见林景暝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半片银杏，"画风景？"他走近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还是在画躲在树后的某人？"
　　画纸上，他投篮的身影正被夕阳拉长。夏沐慕慌忙合上画板，却被他伸手按住封面。男生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划过她画错的线条，"这里该再上扬些，"他声音压得很低，"我跳起来时，嘴角是笑着的。"
　　风卷着银杏叶滚过脚边，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盖过了远处的下课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