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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三十四章 ...
片刻工夫后,两人退出了花厅,向崇文阁走去。简琬又是兴奋,又是好笑,向陆通道:“你这个主意真好,我怎地从来没有想到?”她生性活泼爱玩,只是简淇为人沉稳,对她约束甚多,陆通这般胡闹,正是投其所好。陆通笑道:“那也没甚么。我从前在瓦舍栏子赌钱,给人追着要打要杀,这等金蝉脱壳的法子原是用得惯了。”简琬诧异道:“为甚么你去赌钱,人家便要打你?”陆通干笑两声,甚是尴尬。
两人穿过庭院,来到一处小楼,简琬道:“这里便是崇文阁了。”陆通见这一处房舍矮小,檐宇廊柱也无甚雕饰,较之一路来时所见,倒似以这里最显简陋,道:“皇帝当真在这里议事么?”简琬道:“这里是从前宫中藏书的地方,先帝的时候失火焚毁,之后重修,圣旨令一切从简,便没怎么整葺。现在的皇上,平时另有书房。”
说话间两人来到楼前,陆通见门前廊下守了不少侍卫,心想:“可怎么溜进去呢?”却见简琬径直向门口走去,向一名侍卫道:“传太后的慈旨。”那人点了点头,让在一旁。
两人走入阁中,陆通低声赞道:“好!”简琬笑道:“咱们走边上的楼梯。”说着走到东首,拉开板壁上一道小门,现出夹壁后的楼梯。崇文阁原为御书房,两边各设边梯,以便打扫之人上下。
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二楼乃是一间贯通的大屋,一排排摆放了数十座书架。地下铺了芙蓉织锦的厚厚地毯,落步不出半点声响。简琬将陆通一拉,两人便躲到一座堆得满满的书架之后,悄悄向外张望。
只见屋子中央空开了一大片地方,一张极大的紫檀木案上,摆了笔海、墨池等物。案后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人。陆通从这一边看去,只看得到那人半边侧影,见他年岁甚轻,似乎比简淇还小得几岁,鬓边却生了不少白发。又见他一只洁白纤秀的手斜搁在案上,衬着织金盘龙的袖子,心道:“这个原来就是睿宗皇帝,那甚么宁王赵晗的哥哥。不过他可比宁王好看得多。”再往前瞧去,一名官员身着紫衣,站在几步外的地方,正是简淇。
忽听案后那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了么?”
陆通听了这一句话,不由得暗暗称奇:“这是个甚么口气?难道这人其实不是皇帝?”
简淇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离了这京城,也终归是在你的手下。”
案后那人短促地笑了一声,道:“不错。无论你们去到哪里,总归还是脱不出我的掌握。既如此,你又何必要走?你费了无数心血,建了这一所学堂,一座药堂,却都是在这京城里。”
简淇道:“建太医局、安济坊这两处,原是我平生最大的愿望,承你扶持,令我得偿心愿。然而医道传承,惠泽万民,亦然是有益陛下江山社稷、成全万世基业之举。”
那人道:“我偏不要千秋万代的基业,偏不做那劳什子的明君,你又奈我何?”他年纪已然不小,这两句话却颇有无赖之意。又道:“简淇,我肯下旨拨款,全是为了你一人,可不是为了朝堂里的声名。倘若你要离开了我,你道我会怎么做?”
他说一句话,陆通便在心里叫一声“奸|情!”心道:“这两个人中间,必有奸|情,哪里有皇帝跟臣子这样说话的?”
简淇沉默良久,才缓缓地道:“你要的方剂丸散,我竭我所能,都为你配了。我一生所学,也都倾囊传授了太医局里的弟子。”
睿宗摇头道:“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如何便能同你相比?”简淇也摇了摇头,道:“我已在汴京住了十五年,十五年里,与他聚少离多……他在边关守城,数度鏖战,也是九死一生。如今四海太平,我和他便想寻一个安静的去处,自去容身,盼你成全。”
睿宗道:“胡说八道!这才过了十五年。朝里的文武,哪一个不说该是肝脑涂地,精忠报国?”放缓了口气,道:“等你两个做到出将入相,再告老还乡不迟。”
简淇忽地跪倒,道:“皇上……”睿宗厉声道:“起来!你答允过我,在这崇文阁里,永远便叫我名字,同我朋友相称。”简淇抬起头来,直视他双眼,道:“陛下所思所语,早断绝了朋友之道,又何必自欺欺人?”
陆通心道:“这皇帝好不奇怪。他是皇帝,天底下第一大,叫谁磕头便磕头,叫砍谁的头便砍谁的头,那是多威风神气的事,做甚么却定规要人叫他名字,搞甚么朋友之道?” 他原来只道这君臣间有甚嬖幸暧昧之事,看这光景又不大像。
便见案上那只手忽地用力握拢,又放开,似乎是要徒劳地抓着什么东西。睿宗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低声道:“简淇,倘若你我之间只讲君臣之道,你道我会许你活到今日么?”
简淇道:“当年我和郦琛自杭州回到京城,入朝为官,固然是各有抱负,想做出一番有益家国百姓的事业,也因陛下是圣明之主,值得我二人尽忠效力。”
睿宗嘿嘿冷笑,道:“圣明之主,你给我套得好帽子……你两个想卸了担子,自去逍遥,却留我一个在这位子上,无亲无友,称寡道孤。”简淇道:“所谓天下一人,自来如此。”睿宗道:“不错。我想在这崇文阁里同个朋友说说话,原是自欺欺人。”简淇道:“陛下既为人君,天下原没一个能同陛下平起平坐之人。”
陆通心道:“这简淇胆子挺大,句句话同皇帝针锋相对,皇帝倒也不生气。”
屋内静寂良久。睿宗长叹一声,道:“罢了。你既然一意求去,我留你也无益。你交卸了差使,过两日便出京去罢。”
简淇道:“多谢陛下。”停了一停,又道:“陛下近年操劳过甚,幸而先天壮健,还可抵得住,只是四十之后,须进理中顺气之药。太医局安大通医术周全,陛下尽可向他垂咨。”睿宗道:“知道了。”
简淇缓缓站起,转身向外走去。睿宗一动不动坐在案后,望着他的背影,见他走出两步,便停了一停,似是犹疑,然而终于并不回头。
陆通突然间浑身汗毛直竖,只觉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述的紧张恐怖之意,瞧着简淇一步步走向楼口,心底一个声音叫了出来:“不行!”不假思索,一步向外踏出。
便听一声大叫:“不行!”却并非发自陆通之口。简琬尖声叫道:“爹爹!爹爹!”飞步自书架后奔出,向简淇奔去。
简淇愕然转身。便在此时,室中各人都觉眼前一眩,似是有一道闪电劈了进来,转了一转。随即便听得“扑通”、“扑通”十几声沉闷的声响,自窗外传来。
睿宗笑道:“郦琛,你这是要公然造反么?”陆通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窗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英武挺拔,腰悬长剑。简琬欢声叫道:“师父!”转头看了看睿宗,张了张口,似乎要说甚么,又没说出来。
那人面无表情,将手中东西向地下一抛,“哗喇”一声,四散开来,却是十几架弩机。
那人冷冰冰地道:“赵暄,你的朋友之道,便是这东西么?”
睿宗怡然道:“若不为此,怎能激得你出来?”那人向前走了几步,陆通这时候看得清楚,只见他不过三十来岁年纪,眉清目秀,只是眉心眼角都有不少细纹,颇有憔悴之色。
睿宗轻轻叹了口气,道:“郦琛,在定州这些年,可难为你了。我要升你的官,你却做甚么不愿意?居然便给我挂印辞官,不告而别。若不是我自落霞谷急召简淇回来,你是不是便要躲我一辈子?”
郦琛道:“和议既定,辽人这几年也未有进犯之举,边关已无大事。你身边扈从如云,原也不缺我一个护卫。”
睿宗笑道:“我身边人多,你一来还不都给我杀得干干净净。”
郦琛望着他放在紫檀木案上的那只手,道:“赵暄,你布下这好陷阱,又何必自谦?眼下这崇文阁内外,守得有不下百名禁中好手,只待你一声令下,便要进来杀人。我不过拔了你最外面的几个弓弩,又算得了甚么?”
睿宗凝视他道:“你既然深知这里是陷阱,怎地还是跳了进来?”
郦琛惨然一笑,却不答言。睿宗微笑道:“你总算是明白了我意思。”屈起食指,在书案边上轻轻叩了两下。
便听呀地一响,西首板壁上边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宁王赵晗。只见他手中捧了小小一个瓷瓶,向睿宗行过礼后,将瓶子举至面前,拔开瓶塞,登时一股甜香透了出来。陆通闻到这一股熟悉的香气,不禁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简淇叹了口气,道:“底也迦。华菁手中的附骨丹,原来便是从你这里得来。”
睿宗微笑道:“你早该想到的。底也迦的秘方当年由拂霖国使节进贡朝廷,所用三百六十种药材,个个都是珍稀贵重之物,除了宫中,哪里还有第二个地方能配出药来?”
简淇叹道:“这药配制极其不易,我本来便有些疑惑,是谁有这般手笔,费偌大物力来制作这等邪药。”
睿宗笑道:“附骨丹是天下第一奇毒,连你都破解不了,如何便能以‘邪药’两字以蔽之!”
陆通心念急转,忽然道:“那个甚么阴魄教,原来是替你办事的?”他自架后踏出,便站在一旁,众人只道是简琬带来的女侍卫。这时候见“她”忽然开口,声音粗壮,都是一愣。
睿宗向陆通看了一眼,微笑道:“你又是甚么人?”
陆通道:“我是小郡主的朋友。”想了一想,赶紧在脸上抹了两抹,除去化装,道:“‘金乌未光,冰蟾为皇。’华菁却说这句并非指的是金乌派,敢情是说背后给他们撑腰的人?”
睿宗点了点头,道:“你猜得不错。月后隐藏的太阳,自然便是天子。”站起身来,走出案后,轻轻向旁踱了几步,道:“江湖上这些武人集结的门派,平日里启衅滋事,以武犯禁,不服地方官府管辖,那也罢了。若有异动,便是赤眉、黄巾的变数。如金世霖、俞梦得等人网罗了许多武功好手,倘若任其坐大,他日足成朝廷心腹之患。”
陆通道:“所以你便另起炉灶,自己弄一个教,替你去收服这些江湖门派么?”他生性惫懒,明知眼前这人是当今皇帝,言语里仍是殊乏恭敬。睿宗也不以为意,道:“不服教化的武人太多,若是教官兵围剿一处,只怕其余那些亡命之徒便要说甚么‘朝廷不仁,欲将我等斩尽杀绝,不如一搏,胜过坐以待毙’,铤而走险,聚合作乱。”他以皇帝之尊,学着武林中人的声口,居然便也惟妙惟肖,又道:“无想忠心耿耿,办事得力,许多事由他来办,胜过由朝廷出面。”
陆通笑道:“着啊,你令华菁下手,假装是金乌派杀了集闲庄弟子,挑动两派自相残杀,这计策不着痕迹,大大妙极。” 他面上发笑,心中却大大着急,忖道:“鸟皇帝跟鬼教主原是一个窠里的老鸹,那小非儿进宫盗令,又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无想要偷盗皇帝的玄石令,自己不便下手,才来利用小非儿,还是这里面另有圈套?””
睿宗笑道:“我原本的意思,是把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都下了附骨丹,擒贼擒王,头目既能收归我用,底下人自然再闹不出甚么气候。不过这法子当真实施起来,却不容易,附骨丹香气浓郁,入口极苦,难以混迹饮食。于是只好退求其次,教无想擒了些武功不高、却同掌门关系亲近的人来,迫他们服了附骨丹,再令他们慢慢去给那些掌门人下药……”
陆通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心道:“那时候俞敏叫我给集闲庄带话,说他没给他伯父下药,原来是这么回事。”
睿宗续道:“……这中间有些人办事不力,无想便把他们杀了。我跟他说,这事若能栽到另一家身上,让他们两下里争斗残杀,自是再好不过。江湖上这许多门派,若能自相火并,灭掉一半,令剩下的一半也元气大伤,朝廷收拾起来,那便容易得多。”
他说得十分轻描淡写,陆通却听得身上阵阵发冷,心道:“这皇帝心思好不厉害。……他拿了附骨丹出来,那是摆明了要给这里的人开荤,可怎生是好?”他东拉西扯,原意便是要拖延时刻,眼见这崇文阁里外弛内张,显是早有安排,心思急转,想了十来条主意,却觉没一条管用。
果然睿宗说完了一番话,向宁王赵晗手中的药瓶一指,含笑道:“前因后果,你们都知道了。如今也不用多说,瓶里丸药,你们各人服下一枚,今后咱们君臣相得,再无嫌隙。”
郦琛冷笑一声,道:“赵暄,我当真错看了你。还道你过了这十几年,多少有些长进,却原来还只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睿宗微笑道:“郦琛,你不必激我。倘若你不是一意孤行,我也不必出动这手段。你却放心,这瓶里的附骨丹已是另行变化过的配方,只消按时服用解药,于人决无大损。且也只给你两个用,并没有琬儿的份。”
他说到“琬儿的份”这四个字时,便见剑光一闪,跟着便是叮叮叮一阵密如连珠的脆响。陆通在旁看得分明,郦琛飘身上前,顷刻间递出了十七八招。
睿宗叹道:“郦琛,没有用的。”他面前两条灰色人影,飘忽如魅,手中各持一条节棒,与郦琛一柄长剑战在一起。但见剑光如虹,棒去似风,三人都是以快打快的招式,几连身形也看不清。陆通只看了两眼,便有些头晕目眩。
简淇叫道:“陆通,琬儿,快走!”简琬道:“我帮着师父!”伸手去腰间摸剑,一摸却摸了个空。原来进宫时不能带兵刃,长剑并未带在身边。她怔了一怔,陆通伸手抓住了她手臂,拉着她向楼口便走。
睿宗笑道:“走不脱的。”话音未落,楼梯上脚步声大作,数十名黄衣武士各持长剑,奔上楼来。当先两人一声大喊,双双跃起,两柄剑一左一右,疾向简琬和陆通头上砍去。
郦琛轻叱一声:“好不要脸!”挺身跃前,长剑倏出,将两股剑都荡了开去。剑势不绝,跟着又刺向一人手腕。蓦地里左右两柄剑呼地砍出,将他这一剑接过。先前那两人一击不中,随即纵身跃开,双剑并出,却向简淇身上招呼过去。这几下连击、换人一气呵成,便如预先安排就绪、又演练过无数遍一般。顷刻之间,三四十名黄衣武士围成了方阵,将四人困在中央,数十把长剑青光森森,直向各人要害处进击,此起彼伏,绵连不绝。
郦琛清啸一声,手中长剑剑光暴涨,化作一个数尺方圆的光球,将陆通等三人都笼在其中。但见周遭无数剑光翻滚灵动,曲走龙蛇,一俟挨近了那光球,便都翩若惊鸿一般飞了出去。陆通一生之中,从未见过有人施展这般高明的剑术,心中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小郡主说她师父是天下第一剑手,果然不错。他这等剑法,小非儿倘若手中没兵刃,也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室中布下的这一个剑阵,端地是厉害无比。来的这数十名黄衣武士均是禁中千挑万选的好手,单打独斗比起郦琛虽大有不若,在阵中却配合默契,一人受挫,旁边便有数人交互攻守,圆转娴熟,竟是密不透风。郦琛剑法虽高,一时却也无法突破这一个剑阵。陆通心中暗暗焦急:“这样打法,他总有力气耗尽的时候。咱们手上都没兵刃,可怎么打法?”
突然间眼前一蓬红雨洒落,却是郦琛挥剑砍中了一名武士肩头。那人甚是勇悍,咬牙不吭一声,仍是奋力出剑,然而行动之际,不免大失灵便。这一来配合涩滞,过得片刻,便听“嘿”的一声,又有一名武士臂上中剑。陆通大喜,知道郦琛只消再砍中一两人,缺口打开,这个阵法便破了。
睿宗笑道:“子坚,这许多奴才,究竟还不是你的对手。”轻轻拍了下手,两边侧门砰地打开,又有三四十名黑衣武官涌了进来。陆通一惊之下,只见原先攻击郦琛的两名武士快步退了开去,由新来的两人补入位置,心中一凛,登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妈的,鸟皇帝排下了这个鬼阵,居然还来车轮战的法子!”
果然众黑衣武官在四下站定了方位,一俟有黄衣武士退出,便即补入方阵。阵势不住变动,黄黑交替之际,始终将四人围困其中。郦琛苦战良久,这些人却是以逸待劳,白色剑光组成的光球不住缩小,渐渐便有遮挡不支的光景。一名黑衣武官瞧出便宜,抢步上前,挥剑疾刺,郦琛剑尖斜掠,在他剑面上划了一个圆弧,啪地一声,长剑应声而断,半截剑尖飞了出去。
便听一人叫道:“子坚,辛月葵!”正是简淇的声音。陆通一怔,忽地眼前蓬地炸开一团烟雾,跟着鼻中闻到一股辛辣之气,心道:“是毒烟!”欲待闭气,已经身不由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便听“扑通”、“扑通”,周围武士纷纷摔倒。这毒药发作好不快速,顷刻之间,通身麻木,难以动弹。
睿宗好整以暇地道:“简淇,辛月葵的方子,你却还没写给过我。”他站在房间另一头,那毒烟原是裹挟在药丸薄壳中极其细小的毒粉,两名灰衣近侍一见烟雾扬起,便各出掌力,以内劲将其迫开。跟着楼梯上脚步声大作,又有一批武士奔上楼来。
陆通便觉胸前一紧,郦琛将他抓了起来,在他口中填了一枚药丸,旋即朝窗子奔去。这时房中武士有一小半倒在地下,一时之间,再结不成阵势,虽有几人飞步急来拦阻,都被郦琛挥剑迫开。简淇怀中抱着简琬,当先自窗口跳了下去。郦琛回身一剑,将一名追来的武士砍倒在地,正要跟着跃上窗台,忽地黑影闪动,一名黑衣武官跃至身前。
这人身形瘦长,先时郦琛便看见他同众黑衣武官一同上来,站守一侧,也没留意,这时见他扑出,身法精妙,不由得愣了一愣,这当儿无暇细想,一剑便向他腰间砍去。忽觉左肘上一股大得难以置信的力道撞来,由臂至指,一阵酸麻。他不肯放开陆通,左臂下垂,拖着他向旁退开两步,长剑回斜,护住了两人身前。
陆通叫道:“小心!” 只见那黑衣武官身子一侧,右手长剑挺出,直奔郦琛头顶而去。
这一剑剑出如电,内力鼓荡,登时满室里嗡嗡作响。陆通但觉郦琛抓在自己胸前的五指倏松,砰地一声,摔落在地,连滚了几滚方停住了。便听周遭“轰隆”、“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室内书架禁不住震荡,纷纷倾倒。无数书轴纸卷,在地下四散滚落。
陆通耳中剧痛,心跳不已,定了定神,勉强爬起半个身子,背上一痛,又是仰天一跤摔倒。
这一来脸向后方,只见两人站在离他一丈开外,郦琛仗剑而立,那人手中长剑却是不知去向,周围七八名武士倒在地下,正自呻吟。原来双剑相交之时,这些人离得最近,被剑气震伤。其他武士早已远远退了开去,护卫在睿宗身侧。
郦琛双手按在剑柄上,以剑支地,身子微向前倾,低声道:“阁下何人?”说了这句话,忽地身子一震,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那人踏前一步,左掌翻起,砰的一声,击在他头顶。郦琛直挺挺地倒在地下,气息断绝,一只手犹自握着剑柄。
陆通“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与此同时,便听压得低低的一声惊呼,却是发自数重侍卫围护后的睿宗之口。
明天出门,今日双更完毕,谢谢观赏~~
后天继续,大家周末愉快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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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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