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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你鞋带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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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岑枝心里藏了事，都有些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
时间越来越快，天气越来越冷，冬至之后，梧禾更是正式入了冬。
12月27日，终于迎来沈玉淼人生大事的这一天。
一早起来，岑枝在酒店陪着沈玉淼化妆，还有王娇娇一起。她两个已婚，不用化伴娘妆，倒是最闲的两个。
窗户外天色看起来有些深，玻璃上凝了层冷雾，好在室内有暖气，一点感受不到冷。
“欸，淼淼，你怎么定冬天办婚礼啊，那么冷，早上起都起不来。”有人说。
沈玉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应，“那你说什么时候最适合办婚礼。”
“早秋吧，”那人摸了摸下巴说，“网上不都说，那时候夏天还没过去，不冷不热的，穿什么婚纱都合适。”
沈玉淼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很满意，对她刚才的回答，不赞同，摇摇头说，“你说的那都是别人的想法，我想问你自己。”
女生不解，“我？”
“嗯，”沈玉淼说，“我想知道如果是你自己办婚礼，你是怎么想的。”
记忆中，沈玉淼很少有这样的的时候，岑枝停下手里绑捧花的动作，看向她们。
女生被沈玉淼的话烫了一下，冷静下来说，“如果是我自己办婚礼，我肯定想的是怎么舒服自己来，毕竟婚礼，我才是主角。”
在周围的一众目光中，女生又说道，“而且，这么重要有意义的日子，我肯定是选了又选，要是和当时认识的日子在同一天那就更有意义，更好了。”
……
女生胆子小，说完自己都愣了愣，沈玉淼倒是很满意女生刚刚的答案，点了点头赞同说，“嗯，你说的没错，婚礼么，自己开心最重要，那还为什么要听网上那些。”
沈玉淼看向她们说，“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什么，才会活得不那么累，枷锁什么的，很多都是自己给自己加上的。”
“……”
“啪啪啪—”
不辨方向，屋里响起一道鼓掌声，打破了长时间沉默。
沈玉淼这一番真诚发言，岑枝好似又看到高中为女生仗义执言的沈玉淼。她从不在意旁的眼光，她一直活的比很多人都坦率，清醒。
“叮咚——”
岑枝手机响了两声。
是蒋正礼。
JZL：忙完了吗？
JZL：在门外，怕你饿了，买了些早点。
岑枝看完消息，在手机上打字回，我马上出来。
抬头看没人注意到她，岑枝摸到门口出去。
看见蒋正礼杵在墙边，手里拎了几个袋子，“你怎么来了，宋温野那边的事忙完了？”
蒋正礼今早和她一个时间起的，对他们来说有点早，蒋正礼拉过岑枝，头耷拉着靠在她颈侧，“先不说这个了，让我充会电。”
岑枝心软软的，一下不敢动了，只能小声喊他，“蒋正礼。”
蒋正礼听见了，轻轻在耳侧蹭了蹭，用撩人的嗓音应，“嗯，我在。”
“……”
就这么任由他抱了五分钟，拥抱很暖，心跳声很踏实，岑枝都有些舍不得松开了，又怕自己出来太久引起注意，忍不住说，“蒋正礼，我出来有点久了。”
岑枝说着拒绝的话，手上推开他的手半点没使劲，蒋正礼挣扎了几秒，才选择松手，把袋子交到她手上。
恋恋不舍替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真不想分开啊。”
岑枝心头一颤，被他话音撩的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抬头说，“等我那边忙完，结束我就去找你。”
话音甫落地，岑枝转身欲走，刚走两步远，又被蒋正礼叫住，“岑枝！”
她停下，回头。
“你鞋带散了。”
说完，蒋正礼低头蹲下，替她系好鞋带，还贴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岑枝哭笑不得。
……
谁也没发现，转角有人出现，恰好撞见这一幕。
岑枝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好像把她当成小孩子宠，小声说，“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蒋正礼眉眼温柔，揉了揉她头发，道，“好了，进去吧。”
两人分开得难舍难分，沈嘉茜看着他们熟悉的场景，脑海里却突然闪回一段回忆。
高一时，忘了是夏天还是秋天，只是依然记得那天，万里晴空，阳光明媚。
那时候男生调皮，总喜欢犯贱拽马尾来引起女生注意，毫无边界感，让人心烦，女生之间对她，也总有莫名其妙、若有若无微妙的敌意。
她那时候不懂，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喜欢和同班的玩，更喜欢跑去重点班找蒋正礼和宋温野。
那时的沈嘉茜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家里大人说，有什么不懂，需要的，就让他们照顾自己。
只是时间久了，也就玩得来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蒋正礼他们班级被难搞的化学老师拖堂，下午铃声响，教学楼学生基本都跑去了食堂。
她听说一班被留堂，饭都没来得及吃，跑到他们班教室门口，等蒋正礼和宋温野下课。
讲台上老师讲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化学知识，底下学生听得心不在焉，只有蒋正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旁的宋温野吊儿郎当开小差，没人注意到她，走廊上，沈嘉茜探头打量着蒋正礼。
就在这时，身后有脚步声路过，沈嘉茜回头粗略瞥了一眼，不是老师又回头继续盯着了。
突然，不知是什么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沈嘉茜敏锐听见，转头看见一张校卡掉在地上。
“同学，你校卡掉了。”
沈嘉茜喊。
女生回头，沈嘉茜看清女生的脸，不认识，或许是什么别的班女生来偷看蒋正礼的吧。
沈嘉茜低头看了眼，校卡上没有照片，问，“你是叫岑枝，山今岑，树木枝头的枝对吧。”
女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声细若游蚊，“谢谢。”
“不客气。”沈嘉茜说。
道谢完，女生转身欲走，沈嘉茜低头发现她鞋带开了，好心提醒，“同学，你鞋带散了。”
女生低头看见，蹲下去系鞋带。
“吁——！”
教室不知道何时安静下来，又怎么响起整齐划一的起哄声。
沈嘉茜一脸疑惑回头，却在对上蒋正礼目光那一刹那，感觉周围一切变得模糊静止了。
沈嘉茜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
她好像清晰地知道，她栽了。
蒋正礼抬头看着她，她看着认真的蒋正礼，想起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一句话——
直到蜂拥而至的人都透明了。
那一眼，深深印入记忆，陡然回想起来，沈嘉茜一阵头皮发麻，后知后觉懂了那一瞬的意义。
时至今日，她依然不知道蒋正礼在那时候抬头的原因，像是宿命般的错过，又像宿命的轮回。
兜兜转转他们没错过，还是走到了一起。
她想到网上很流行的一句话，用来形容蒋正礼很合适——
他并非木讷的树，只是不会为了她哗然。
——
婚礼进行时，宾客围坐，新郎新娘在台上发表致辞。
花团锦簇中，宋温野接过话筒，呼了口气，眼神认真说，“沈玉淼小姐，人生不过三万多天，我们一起走过了一万零七十二天，我几乎前半生都是你，后半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写的结婚誓词，沈玉淼热泪盈眶，重重点头，“…我愿意。”
“啪啪啪——！！”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热烈的鼓掌声，迎着所有人的祝福，刚才心里还忐忑的少年，吻上新娘。
当穿上婚服，身穿婚纱的爱人站在眼前，那一声我愿意，掩盖不住的喜悦，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的勇士。
一生仅有一次的婚礼，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亲朋好友见证下，幸福的具象化。
岑枝沉浸在幸福的喜悦当中，沈嘉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岑枝身后。
沈嘉茜感慨道，“看着他们一步步从校服走到婚纱，修成正果，真不容易啊。”
岑枝愣了两秒，看着他们不自觉想到过去，说，“是啊。”
从校服到婚纱，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经历过彼此青春风华正茂，携手走到彼此事业有成。
气氛正好，沈嘉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岑枝，借一步说话。”
“……”
楼梯间，冷气直直往衣服里钻。
岑枝听完沈嘉茜的话，思考了几秒她的意思，“你突然告诉我这些，只是想说，你喜欢上蒋正礼的契机，是因为那一眼，如果没有你，蒋正礼就会因为那一眼认识我，还会更早喜欢我？”
岑枝三言两语理清沈嘉茜的想法。
沈嘉茜听完重重点了点头。
岑枝没带外套，有些冷，缩了一下脖子，看着沈嘉茜因为她的话陷入自我怀疑的样子，喊她名字，“沈嘉茜。”
沈嘉茜抬头，“嗯。”
“你很优秀，”岑枝直视她视线，一字一顿说，“也很漂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些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是你自我意识想象的，是没有发生过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
闻言，沈嘉茜心里闷闷的，压在心里那块石头好似减轻了一些。
“你真的不在意？”
岑枝想也不想答，“嗯，不在意。”
沈嘉茜不理解，“为什么？”
岑枝愣了一下，要是沈嘉茜知道，她和蒋正礼的认识，比她说的还要早，甚至还不止一次，但是蒋正礼都没有记住过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简单那一眼，而记得她？
岑枝兀自笑了笑，避而不答，“沈嘉茜，有没有人说过，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还挺适合去写小说的。”
“……”沈嘉茜拉下脸不高兴，听出她话里的玩笑，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其实，岑枝对沈嘉茜说的场景有些印象，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沈嘉茜帮她捡到校卡。
她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去相信什么她和蒋正礼之间的错过，都是因为沈嘉茜。
沈嘉茜看着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心底最后一丝不甘消散。
自此，她盛大又遗憾的青春落幕，未来的路必定是一路绿灯的坦途。
——
“你去哪了？”回到席间，蒋正礼附在她耳边问，语气还有一丝莫名的埋怨，“刚才抢捧花你都没去。”
岑枝怕冷，耳根被冻得有些红，感受到喷洒的热气，有些痒，愣了两秒后说，“捧花不是准备给没结婚的吗？我们都领证了，应该不需要那玩意了吧。”
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会装傻呢，她明明看见了那条朋友圈，面对他却能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桌底下，蒋正礼去牵她手，发现有些凉，眉头拧紧，放在手心里暖了暖，抬头又发现她耳垂通红，忘了原本要说的话，下意识道，“怎么出去也不带件外套？”
“……”话题转化有点快，她还在想怎么才能转移他注意力。
他身上温度源源不断传递，岑枝抿了抿唇，有些心虚，解释说，“我就出去站了一会，也没多久。”
蒋正礼拧眉没说话，对着手哈气，又捂在手心里搓了搓，他动作太自然和熟悉。
婚礼来了他们不少高中同学，周围邻桌的见到这一幕，有人忍不住发出倒吸一口气声。
太过惊世骇俗！
说出来都没人信。
有人把这一幕，拍下来直接扔到了几千人的校友群里。
这下沉寂了很久的群，一下炸了。
纷纷@重点班的知情人，让人出来说说是不是真的，还问女生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拿下一中校草。
甜甜宝贝：本来听说宋校草结婚，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又来了个蒋校草名草有主，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
成千条消息淹没，各种幻梦破碎的声音，不少知道内情的人在群里爆料——
Y：楼上的，不好意思，蒋校草也是已婚，甚至比宋温野还早，只是人家喜欢低调，只是在朋友圈发了结婚证。
此消息一出，群里又是一颗重磅炸弹。
那一晚，一夜未眠的人，一夜之间多了很多。
——
不知不觉，又到新的一年，天气预报说有降雪。
第一次和蒋正礼过新年，岑枝没经验，一个人在京北的时候，也没特意准备过，只好跟着网上帖子准备了很多年货。
蒋正礼一直忙到年前两天，才有一周休息。
岑枝买了些窗花贴上，地方有些高，蒋正礼回完老师邮件，出来就见到她搬出楼梯，准备往上爬。
“我来吧。”
蒋正礼抢过她手里的工具。
岑枝不松手，说，“你知道要怎么弄吗？还是我来吧。”
蒋正礼看着她手机上的教学视频，挑了挑眉道，“这有什么难的，不是看一眼就会？”
岑枝：……
十分钟后。
岑枝扶着梯子，看着上面要不是歪的，要不就是气皱的纹路，看不下去说，“蒋正礼，我只买了五份，要是再贴坏一张，可没有了。”
僵了两秒，蒋正礼败下阵来，“那你来吧。”
难得还有他不会的，岑枝没忍住笑了笑。
她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蒋正礼眼睛，不过，他忍着没发作，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心思。
岑枝爬上楼梯，撕开贴纸，小心翼翼贴好，左看右看欣赏起来自己的杰作，“怎么样，是不是要比你贴的好多了。”
蒋正礼没否认，点头，“是比我贴的好看。”
听见肯定，岑枝放心爬下梯子，只是还未站稳，一下身子失重，被蒋正礼一把抱起来。
“……？！”岑枝惊魂未定，害怕摔了，下意识揽上他脖子。
“我错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岑枝一下就全都招了看着她没骨气的样，蒋正礼是气又气不气来，哼笑了声，“你认错倒是直接。”
岑枝想到有些时候，要是不认错快一点，吃亏的还是自己，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蒋正礼把她抱到沙发，岑枝没撒手，“老公，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笑你的，不就是贴个窗花么，贴的好不好，又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是吧。”
……
岑枝杀手锏都拿出来了，拿出全身上下哄人的本事，蒋正礼应该会不生气了放过她了吧。
岑枝想得认真，全然忘了自己还在他怀里，两具身体靠得极近，还是她不肯撒手，自然也没能发现，他眼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定在一翕一动的唇瓣，侵略的眼神，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危险。
长时间静默，岑枝终于嗅到一丝危险，喉咙干涩发紧，“蒋——”
某一瞬间，视线交错，呼吸暧昧交缠。
岑枝下意识往后躲了一厘米，即将触及的唇落空，她明显感觉到他错愕了一瞬，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岑枝大脑空白了几秒，稍紧张地捏了捏手心，没错过他脸上那一秒钟的神情，感受到他身体一瞬的僵硬，心跟着揪了一下，然后是狂跳。
下一秒，岑枝像是不受控制，无法抑制地主动吻了上去。
他们太熟悉彼此身体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一点撩拨都容易起火，更何况感受到她的主动，蒋正礼浅尝辄止几秒，反过来掌控了主动权。
本来想着只亲一会儿的，后来吻得有些发狠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蒋正礼轻咬上泛红的耳垂，放在腰间的大掌往上挪动，把她的上衣从半裙里扯了出来，掌心摩挲着她腰间软滑的肌肤。
岑枝身子轻颤，有些无力按住他作乱的手，“…去卧室。”
细碎不成调的呜咽，岑枝脸色潮红，身子软到没力气推了推他，仅剩下的理智还没忘这是在客厅。
蒋正礼停下，难舍难分松开她，抱起她转移阵地。
——
岑枝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拆了重组的疼，身上折腾出的一身汗被清洗过了。
对于他这些贴心，岑枝好像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也不知道他那里养成的习惯。
一想到，蒋正礼身边可能会出现其他人，岑枝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以前或许能做到不在意，但她都有证了，就像有免死金牌一样，那些想法无时无刻，不止一次冒出来了。
岑枝闭了闭眼，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刚掀开被子起床，就被蒋正礼发现拉了回去，“时间还早，再睡会。”
“……”岑枝又躺了回去，也想闭眼装睡，但脑子真的太过清明，活跃，睡不着了。
似乎察觉到她盯着他，蒋正礼睁开眼，嗓音低沉，“看来刚才还是太心软，让你这会这么精神。”
岑枝：“……？！”
岑枝被他浑不正经的话挑的有些耳红，但心里藏了事，只是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也没开口反驳。
蒋正礼难得见她那么乖，一声不吭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被折磨狠了，还是什么别的。
要是前一个原因还好说，下次轻一点就不会了，他担心的是后一个，“怎么了，难道那里还在疼？”
说到‘那里’，蒋正礼视线往下瞥了一眼，手自腰上往下滑，岑枝害怕地止住他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咬唇摇了摇头，“不是。”
蒋正礼看着她难开口，欲语还休的样子，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我想问……”苏铭筱。
“？！”
未尽的话音悉数被堵了回去，蒋正礼吻她，小心翼翼又带着急切的一个吻，似乎在害怕，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岑枝被搅得七荤八素，情欲又被他轻易调动起来，他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岑枝有些难受，觉得他这会很不对劲，推了推他，“蒋正礼，你冷静点。”
“……”
岑枝也不知道那一句话刺激到他，蒋正礼眼眶莫名就红了。
岑枝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锁骨上又被他重重咬了一口，“…疼！”
他属狗吗？
岑枝气到心脏抽了一下，也有点生气和委屈，“蒋正礼！你是狗吗？咬我做什么。”
也不知道哪一步的问题，她就是想问他大学和苏铭筱是怎么回事，就那么不想听，不想解释算了。
岑枝这会也有点上头，怕情绪上来伤害到对方，翻身下床说，“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岑枝欲走，蒋正礼红着眼，拽住她手腕，“你要去哪？”
“卧室，书房，哪里都行。”反正只要暂时不待一个地方。
这应该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吵架，至少不是离家出走，蒋正礼说，“我走，你留下。”
……
说完，蒋正礼抱着枕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