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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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飖没有犹豫，迈步走进虚拟校场。
虚拟校场中的情景是星空下的一片茂盛的丛林，一直向前走的云飖忽然顿住脚步，偏头往一个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云飖盯着那个方向继续向前迈了两步，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一个身影突然从云飖头顶落下，动作利落凌厉却又不失轻盈，如狂风一般，快的超乎想象，力量也不失分毫。
云飖格挡的动作还没有架起，就已经被人按在地上，脸被狠狠压在满是枯枝落叶杂草的林间土地上，被全然压制的云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喂，小子，怎么那么好心啊~”死死钳住云飖手臂，并压制云飖双腿的人笑着开口，“怕我没吃饱给我送点菜吗？”
云飖不甘心的尝试着挣扎了两下，发现动弹不了分毫，也没有放弃，不断调整着发力的姿势，寻找机会。
女声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个擒拿式连黑暗哨兵都轻易挣脱不开，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菜鸡就更别想了。”
身上的人主动松开了手，站起来：“不过你这家伙也算不错，还知道要挣扎两下，虽然没什么用。”
云飖从地上爬起来，垂着脑袋，身前的人拍拍云飖的肩膀：“你好，你可以叫我赤狐。”
云飖很有礼貌的开口：“您好，赤狐前辈，我叫云飖。”
赤狐不满意的肘了云飖一下，气鼓鼓的抱臂：“你这小子，把我叫老了，把前辈两个字去掉。我今年才十七岁，满打满算也就比你大两岁。”
云飖猛地抬起头，哨向觉醒一般是十五到十六岁。
而眼前的人是十七岁赤狐的虚拟影像，就代表赤狐在最多两年的时间里成长为了宇宙最强的黑暗向导。
这简直是怪物的速度。
赤狐身高腿长比例完美，穿着白色卫衣，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戴着卫衣的兜帽，分明很休闲的装扮，有种说不出的恣意潇洒。
红狐狸面具挡住了赤狐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灿金色眼睛。
赤狐看起来对云飖的反应很满意，下巴微抬，笑弯了眼：“小鸟，不用太惊讶，这不是什么难事，黑狼能启动我的虚拟影像来帮你训练，就证明你有希望能碰到我的高度。”
“事不宜迟，”赤狐睁开眼，灿金色的眼睛变成危险的竖瞳，“开始吧。”
不等云飖做好准备，赤狐就已经出招，招招式式迅疾如风，力道与速度均达到极致。
不出几秒钟，云飖就被她抓着后衣领随手一扔，飞出去撞断了一棵一抱粗的树才堪堪停下。
赤狐故作夸张的甩甩手：“不好意思，小鸟，忘了收着点力气，你没事吧。”
赤狐嘴上这么说着，那双狐狸面具遮挡下暴露出来的眼睛却闪烁着恶劣狡黠和得意的光。
云飖沉默的强忍着疼痛站起，迎接他的是更加强势迅捷的攻击。
赤狐一套动作下来，卫衣的兜帽还老老实实的待在脑袋上，云飖也不用翅膀不知道飞了几次，挂在树杈上就挂了八次，更不必说和土地树干亲近了多少次。
赤狐拍拍手，不满意的说：“小鸟，你的体术还得练。”
“把你那只小红鸟放出来，练练精神力。”
赤狐抱臂倚在树上，命令道。
云飖强撑着要站起来：“赤狐，您怎么知道我的精神体是什么？”
赤狐歪歪脑袋，脚下轻盈，一蹦一跳的，就像森林里一只无忧无虑的红狐狸，笑起来更像：“哦~很难猜吗？黑暗向导的特殊能力罢了。”
云飖脏兮兮的像是刚从泥地里打滚回来，而赤狐优哉游哉白色运动鞋都只是脏了鞋底。
赤狐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皱眉：“小鸟，你的小红鸟什么时候放出来？”
云飖撑着旁边差点被自己撞断的树爬了起来，勉强喘匀气，回答：“这就放出来。”
话音刚落，一只精神抖擞的小红鸟啼鸣一声出现在了云飖身边。
赤狐的兴趣瞬间转移到了小红鸟身上，云飖很惊讶的问：“您能看到他？”
赤狐的目光又落到云飖身上，很奇怪：“我不该看到他吗？”
“没什么，继续吧。”
云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这次，我先。”
云飖没再多说什么，站稳了身体，主动进攻，还带上了精神力攻击。
熊熊燃烧的烈火缠绕着藤蔓裹挟着飓风闪烁着斑斑光点，和铺天盖地的火石一起砸向赤狐。
赤狐只是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一堵火墙拔地而起，吞噬了所有攻击的同时，十倍强度的攻击也反弹回去了。
云飖被强势的精神浪掀飞，重重的砸在地上，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多远，半天爬不起来。
赤狐依旧笑呵呵的：“小鸟，要多吃饭呀。”
云飖手臂一撑，咬牙站起来：“再来！”
赤狐却收敛了笑容，静静看着倔强站起的少年，半晌才轻轻一笑：“行了，坐下歇歇吧，刚才是整你的，看你有没有毅力坚持下去。”
“毕竟，我留下的能量球，只有一千五百个，用一个少一个。”
赤狐轻盈一跃，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坐好，晃悠着腿：“别把惊讶表现得那么明显，虚拟影像当然看不到你的精神体，我本来演得很好。”
云飖下意识摸了摸脸，并不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什么不对。
赤狐噗呲笑了一声，坐在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云飖：“小鸟，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微表情是不好控制的，下意识的小动作是不好隐藏的，所以，你在我眼里跟一只大漏勺没什么区别。”
云飖默默把赤狐的话记在心里，赤狐把话题掰向了更歪的方向：“话说回来，要不是我实在是太好奇你的小红鸟长的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才不会暴露呢。”
“我喜欢好看的东西。”
赤狐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飖，笑容灿烂：“当然啦，你也很好看。”
云飖仰起头，询问：“能量球是什么东西？”
赤狐抬手接住一只金色的蝴蝶，笑眯眯的：“能量球啊，就是黑暗向导分裂的一部分精神力压缩后产生的类似球状水晶的物体。算上这个能量球，全帝国的库存里一共有一千九百二十个能量球，我呢，切出来了一千五百个，这是第一千五百个，我以后应该也没有再切。”
云飖震惊得看向赤狐，赤狐笑盈盈的弯起眼：“不是我不能切了哦，是因为，你不觉得一千五这个数字很好吗？”
语毕，赤狐仰头看了一眼林荫间破碎的星空又看向云飖：“小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时间是很宝贵的。”
“能量球一旦启动，就不能关闭，开启时间到二十四小时能量球储存的精神力就会枯竭，”赤狐放飞了蝴蝶，“我的精神力很强，可能量球大小受限，储存的精神力也就只能维持四十八小时。”
云飖就要强撑着再次起身：“没有问题，我休息好了，可以继续了。”
赤狐从五米左右的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地，这次，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半分笑意，唇角的弧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么小鸟，正式特训开始了。”
话音刚落，赤狐的唇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转瞬即逝。
“今天不练精神力，先练体术。”
“顺便教你点基本功。”
接下来，赤狐的动作都放慢到了云飖可以看清，但依旧招架不住的程度。
“你要找到我的动作在你眼中的破绽，然后借助这个破绽取得最大的优势，比如现在。”
赤狐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半点没耽误的抓住云飖出拳的肩臂，借力转身腾空像一只灵巧的狐狸蹿到了云飖的身后，一脚踹出，云飖又体验了一次双脚腾空的低空飞行。
“还有，你要在最短时间内去剖析你敌人的动作习惯，举个例子，有的人擅长用腿，他擅长怎么用腿，用哪条腿，用腿的时候他的重心在哪，这一步这样用腿下一步大概率会衔接什么动作，”赤狐脚下一用力，弹射而起，“就像这样。”
赤狐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云飖面前，云飖反应迅速架起手臂格挡，却依旧逃不过被一发空中横踢踹翻的命运。
“一个人的走路姿势，拿武器的方式，下意识的小行为，都是交手前最直观也是最细微的信息来源。”赤狐单手提起云飖的后衣领，将云飖甩飞出去，“当你错失这些信息，你就要从对战中摸索，但是最微小的误差，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云飖撞在树上，来不及站稳，赤狐就如同闪现一般到了云飖的面前，狠狠挥出一拳：“在被对方击飞的时候不要把大脑放空，要做好落地的准备并迅速调整状态，不然你在对方眼里就是一个人肉沙包。”
……
不知道过了多久，赤狐抬起头看着被挂在树上脸色苍白的云飖，沉默片刻，问：“你还好吗？”
云飖咳嗽两声，调整着呼吸：“抱歉，我需要喝点营养液。”
刚才虽然云飖一直在挨打，但是战意熊熊，肾上腺素狂飙，饥饿感是有的，但是因为强烈的斗志忽略了。
现在云飖冷不丁被挂在树上，稍微喘了两口气，就饿的眼前发黑。
赤狐点点头，询问：“需不需要我帮忙把你弄下来？”
然后，赤狐十分诚恳的道歉：“哦，还有对不起，刚才我进入状态了，忘了你和我不一样，你需要吃饭的。”
云飖挪了挪身体的重心，从树上跳下来，扶着树眼前发昏：“没事。”
“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拿营养剂。”
赤狐主动提议。
云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一头栽倒了。
等云飖醒来，只觉得口腔中弥漫出甜滋滋的葡萄的味道，被太阳晒的暖融融的空气里除了森林里草木的清新气息外，似乎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甜葡萄香。
耳畔赤狐的声音有些模糊，但能听出很明显的歉疚：“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我该做什么？”
“没事，你不用管了，应该只是低血糖，过一会儿就好，不是你的错。”
“是的，别担心，那小子皮糙肉厚，你下手一直都有数，不会有事的。”
这两个声音一女一男，云飖听起来都觉得熟悉，但因为脑袋刚刚死机重启，反应慢了那么0.1秒，才把两人的声音和凌上将卢恩提对应起来。
黑狼，看来就是凌上将了。
那么卢恩提，应该也有个外号叫金雕吧。
赤狐，会是谁呢？
云飖想着这个问题，把口中的糖果咬碎，甜葡萄的味道在唇齿间倏然爆开。
云飖睁开眼，依旧是绿林隐蔽的破碎星空穹顶。
旁边有人戳了戳云飖的手臂，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问：“云飖，你还好吗？”
云飖坐起身，就看到赤狐蹲在身边的地上，关掉了面前正在通话的面板。
赤狐宽大的兜帽已经被摘下了，但还戴着狐狸面具。
“抱歉，我错估了我的身体状况。”云飖内心不好受，“我浪费了时间。”
赤狐摇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大点事，你现在才刚觉醒，潜力大营养需求更大，刚才这一波消耗不少，你的表现已经出乎我意料了，而且这主要是我的疏忽，并不怪你。”
“所以不要为这点事愧疚，等你以后成了黑暗向导，能量球想搓多少搓多少。”
这么说着，赤狐站起身，转身欲走，笑容明朗：“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林子里看看，不怕你笑话，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郁郁葱葱的森林了。”
赤狐扎成高马尾的头发不算长，很美的酒红色波浪卷，发尾是白色的，并不是染成的白，更像是天生的，因为每一缕头发都白的恰到好处，扎成一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就像是一条狐狸尾巴。
云飖看着赤狐很漂亮的头发，心里忽然有点古怪的猜测，可回忆到记忆里那个明媚却又模糊的温柔身影的发色是纯酒红色的，只能打消这想法。
“黑狼说，你知道存放营养液的物资点，你昏迷的时候我去尝试拿过了，可我碰不到营养剂，只能你自己去拿了。你好好休息，十分钟后我就回来。”
话音刚落，赤狐看起来只是跳了三两下身影就消失了，身姿灵活的就像是在森林里来去自如的狐狸。
云飖艰难地挪到物资点旁边，连喝三支营养剂才终于觉得活过来。
云飖一共喝了十支营养剂，吃了三块“巧克力”，靠在树上恢复体力，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拍了拍云飖的肩膀：“十分钟到了。”
云飖转头看去，笑盈盈的赤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云飖身侧。
“如果我是敌人，你现在就没机会看到我了。”赤狐一边说，一边朝前走，给自己戴上兜帽，“小鸟，警惕心不足，在战场是大忌之一。”
赤狐似乎从来没有教过人，在这一方面很没有章法，随心所欲，但这种没有很系统的讲解，却能让人更好的理解。
云飖乖乖认错：“嗯，绝不二犯。”
赤狐戴好兜帽，回头看云飖：“那继续？”
云飖点头：“可以，我没问题。”
接下来，云飖一直在被摔摔打打，却也切切实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进步飞快。
可赤狐的思维很跳跃，不知道怎么就从正经教学聊到家常小事上去了。
赤狐荡着树杈身子一旋就跳到了三米开外另一根树杈上：“小鸟，你想不想听老赵的八卦？”
云飖踩着树干借力，一跃而起：“老赵是谁？”
赤狐逗猫一样，在云飖即将追上时，从树杈跳到了地上，再次起跳，落到了另一根树杈上：“我老师，一个很有意思的军人，是世界最强向导，所以你想不想听？”
不等云飖回话，赤狐已经自顾自的将起来了。
“我跟你讲哦，老赵他看起来是个硬汉，但如果你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一个蛋糕，或者教师节的时候送一束花，在师娘生日和他们结婚纪念日这些重要的日子准备一些用心的礼物，老赵会感动哭的。”
“但是不能提老赵的孩子，因为赵哥在二十四岁牺牲了。”赤狐灵活的躲开云飖的攻击，“每年清明节老赵都会请假，去跟赵哥聊聊天，可以陪他去扫墓，但最好放下东西立刻就走，父子需要私人空间的。”
赤狐轻盈一跃，就到了云飖身后，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老赵现在还干着吗？应该快要退休了吧。”
云飖不知道怎么回话，可赤狐根本不需要云飖的回应。
“放轻松小鸟，”赤狐又给了云飖一拳，“你太紧张啦。”
云飖趔趄两步，站稳身体迅速格挡下赤狐的一拳，然后反击。
赤狐挡下云飖的反击，借势腾空，等赤狐站稳，云飖又飞出去了。
“小鸟，别着急，”赤狐摇头晃脑，看起来像是在模仿谁，“老赵常说，耐心是制敌的锦囊妙计之一。”
赤狐轻啧一声，脑袋一歪，脸上的笑容得意：“黑狼的耐心就不足，急急躁躁的不太稳重，总是因为这事挨训。第一次实战训练，还因为急于求成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你要学学金雕，但也不能全学，金雕整天不苟言笑，做事情比谁都沉着，半点激进疯狂的想法都没有，太保守了。”
赤狐语重心长地说：“做人要取长补短。”
云飖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谁急急躁躁？凌上将？谁不苟言笑？卢恩提副官？
来不及想太多，下一刻赤狐就又攻上来了，再次切回了正经模式：“别让节奏完全掌握在对手手中，你要去把进攻防守的节奏掰到自己手里，要找机会打乱对方的节奏掌握主动权。”
“你看，在我看来，你的动作这里有一点瑕疵，”赤狐揪着那么一丝的空隙给了云飖一拳重击，“原本你能连成套的招式瞬间就被我打乱了，如果你在主动方，那么，这就足够我扳倒你了。”
赤狐紧随其后又是一拳，脸上的神情漠然冷淡：“可惜，现在站在主动方的人也是我。”
云飖挥出一拳，赤狐轻啧一声，眉宇微皱：“小鸟，下一步出拳要更果决迅速一些，你这一拳力道够了速度一般。”
云飖应下：“好。”
赤狐欲从身后偷袭，云飖侧身想躲，却没完全躲开。
赤狐认可的点点头：“你这里反应很不错啊，有进步。”
云飖没有骄傲，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进入状态：“谢谢。”
赤狐闪身躲开云飖踢来的腿，看起来有些郁闷：“哎，小鸟，你怎么跟金雕一样冷冰冰不爱说话呢，长了一张这么可爱漂亮的脸怎么偏要当闷葫芦呢？”
云飖并没有被影响心态，平静的说：“哦。”
赤狐空翻跃上一棵树的树杈，踩了一下借力跳上了更高的树杈，原本踩的那根树杈断掉了。
“看到了吗？这种树杈不能踩，会很狼狈丢人的。棕熊之前就因为这事儿，被笑话了两年。你是不知道他摔得多狼狈，哈哈哈哈哈！”
这么说着，赤狐还指出了另一根有问题的树杈：“那根树杈跟这根树杈一样坏。”
云飖仔仔细细的记下：“知道了。”
赤狐翻身一跃：“你抬头，看不到我了吧，这个角度是你现在位置视野的绝对盲区，偷袭很好用的。手里抓几颗石子，到时候你想让对方怀疑哪个方位，就朝哪里丢”
云飖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实没发现异常：“您一开始就是从我的这个位置偷袭的吗？”
赤狐现身，正准备继续，忽然想起什么，停顿一下：“是的！哦，对了，你要不要喝两支营养剂？”
云飖摇摇头，主动出击：“我还好，暂时不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森林间灵巧穿梭的赤狐落在一小片地面上，身影忽然顿住不动了。
云飖正在树上准备往下跳，赤狐转身朝云飖露出一个微笑：“小鸟，要好好吃饭按时休息，我们下个能量球再见，期待你能带给我更多的惊喜。”
说完，赤狐就化成了漂亮的红色玫瑰花瓣，随卷着焰丝的风吹散到四方。
红色的玫瑰花瓣略过云飖耳边时，赤狐的声音很轻：“小鸟，以后要记得把背后的翅膀藏好哦，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底牌。”
云飖的瞳孔瞬间收缩，想要问什么，可耳边只剩下暖风裹挟着玫瑰花瓣的声音。
虚拟校场模拟出来的森林的场景也逐渐崩溃，化成一团虚影，渐渐消失。
疲倦和疼痛后知后觉的涌上来，但云飖咬牙坚持着，不肯倒下，笔挺的站着。
凌上将站在虚拟校场的门口，背后是阳光，云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能听到她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云飖，走出来。”
云飖的双腿每挪动一步都异常酸痛沉重，哪怕步子有些慢，可他走的很稳，相当坚定。
“报告凌上将，”云飖的脊背依旧笔直，“请问还有别的指示吗？”
凌上将抬手，似乎是想摸云飖的头，可最后也只是擦过云飖在风中飞扬的发丝落到云飖的肩膀上：“今天给你批了半天假，好好休息，明天正常上课，以后每周五晚自习下课，到这里特训。”
云飖回答干脆利落：“是，凌上将。”
凌上将摆摆手，示意云飖可以走了。
云飖走出没多远，凌上将看着云飖的背影，忽然轻声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当军人呢？”
尽管声音很小，细微到常人在这几步的距离下什么都听不到，可云飖的脚步顿了顿，站好，转身：“报告凌上将，联邦现在的核心星曾是帝国边疆，我想做的，就是让这颗核心星再次纳入帝国的版图。”
凌上将看着狼狈的少年平静的说出宏大的梦想，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是。”
云飖没有再停顿，转身朝远处走去。
等到云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凌上将轻笑：“这是个不错的梦想。”
半晌，凌上将突然补上一句：“还是像你。”
凌上将打开终端，点开一份文件，在最后一个空格处打钩。
云飖并不知道，能独立的走出这个虚拟校场是某场考验的最后一环。
卢恩提悄无声息的走到凌上将面前，唇角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弧度：“我这边结束了，姓封的那小子天赋尚可，实力勉强，但是性格不错，能走的很远。”
凌上将关闭面板：“卢恩提，我看了你对他的特训计划，强度太大了。”
卢恩提点头：“好的，我会酌情进行调整的。”
凌上将看着卢恩提的眼睛：“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太着急了，我们还有时间。”
卢恩提依旧微笑：“嗯，我知道了。”
凌上将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神色复杂看了卢恩提一眼，离开了。
卢恩提垂眸，镜片的反光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和几丝四十八小时没休息熬出来的红血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