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两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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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地久，我的天长》
19、
许苏正觉得特别奇怪，韩奕和宋尔阮不是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吗？怎么又开始和以前一样？神经地拼命工作。
从办公室外面的玻璃窗户看到里面的韩奕趴在办公桌上聚精会神地画图，无比认真，眉头还皱得很紧。他是有多烦心啊？
敲敲门，里面的人不理他，继续埋头画图。
再敲！还是不理……
许苏正抬脚，踹！
办公室外的职员听到响声，抬眼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工作。大家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想当初刚进公司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许苏正是个纯良的大白兔，长得那么温柔，一副书生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推眼镜的动作，真是太优雅了。可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总是特别大的。一次两次看到温文尔雅的许总踹门，一次两次看到黑脸的韩总被暴力地压在办公桌上。于是惊悚的人们开始淡定了。
许苏正踹开门，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一坐："说吧！到底怎么了？"这家伙，每次一开始疯狂画图就说明不知道什么事情郁结在心里了。
而这段时间能让他郁结的，大概只有宋尔阮了。果然栽了，许苏鸣无奈地摇摇头，就是不能爱啊~爱也要爱个省事儿的嘛！
韩奕甩掉笔，把身体放松在真皮沙发里。挠挠乱糟糟的头发。
"那个乔骁，就是宋尔阮一直喜欢的家伙回来了。"韩奕揉揉酸酸的眼睛，画太久图了，好累啊！"那家伙，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啊！恩，残疾了。"
"你觉不觉得我就这样退出特别窝囊？”
"其实也没有啦！我只是很喜欢她而已嘛！她又那么依赖乔骁。我觉得要是我去干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一定会难过死的。"
"我觉得这样子很累啊！宋尔阮那个傻子都不会累的吗？"
"我觉得吧！我好像暂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啊！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啊！就只是喜欢而已啊！"
许苏正有多久没见到韩奕这个样子啦？
五年前吧？爸妈去世的时候吧？那个还在读大一的孩子拉着自己自言自语，眼神迷惘地让人心疼。韩奕，你是有多喜欢宋尔阮呢？你到底有没有你自己说得那么轻松地走出来啊？
许苏正敲敲桌子开始分析这小子的心理状况。
找宋尔阮谈话好像也不怎么现实呀！许苏正很纠结！那这个傻小子怎么办？突然灵光一闪~~~要不，灌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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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城市疯狂而热情。
但是，像许苏正这种人怎么可能去那种萎靡的酒吧呢？所以折中在某个私人的小酒吧！这个小酒吧其实是韩奕的好朋友用来给朋友聚会的。但是这群家伙完全辜负他的苦心，全都用来买醉。
许苏正拖着不愿意走的韩奕出现在“荼靡”。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遇见宁负。看着宁负坐在那里唱情歌，许苏正那一刻就愣住了。
宁负是许苏正在国外认识的，那个时候的许苏正有一个幼稚的强烈的想法，就是要为了父母报复那些乘人之危的奸商。这里面当然包括宁负那个精明的爸爸。
当年许苏鸣的爸妈公司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可是这些商家根本就是乘火打劫，强迫爸妈签订那么苛刻的条件，要不是整天奔波于公司的业务，也不会出车祸了。
那个时候自己还在留学，韩奕还在读大学，这场大祸让自家的公司散伙，叔伯们争着股份。自己和韩奕是贷款毕业的。
好死不死的那段愤青的年纪又遇到了那样年轻的宁负。知道宁负的爸爸是宁建青之后，年轻的许苏正非常愤怒，就搞了那场闹剧。
呵，幼稚啊……
但是怎么可能后悔呢？怎么后悔呢？自己大概可以用任何东西报复，但是自己用错了感情。现在想来，自己是当时多么卑劣。
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只是很难再面对自己的爱。怎么可能会陷进去呢？怎么面对自己的心呢？那么老套的情节怎么就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呢？
所以他逃避了……
死死地盯着那个在台上唱歌的女孩子，死死地盯着那个人海里的女孩子。
再次遇见要怎么放手呢？
韩奕眯眯眼睛看着游神的许苏正，再看看他眼神聚焦的地方。恍然大悟……
看来春天到了……那里坐着个女孩子，直直的头发，宽松的衣服。随意但是也漂亮无比。没有宋尔阮给人的那种舒服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个锋利的女孩子。
用胳膊肘捅捅许苏正，示意他可以走了。
趁着许苏正去卫生间的档儿把老板找来问了问。
"那个女的是哪里来的啊？"
花花抬头看看，笑道："客人啊！玩高兴了就想上去唱两首了呗！"花花又低头悄悄说："跟你说哦~她刚从国外回来！漂亮得不像话！脾气也好！介绍给你吧？"
八卦的女人……韩奕腹诽。
许苏正在厕所里用凉水冲着脸。深秋的凉水很刺激人的感官，可是他一点都不感觉到冷。这样的冷怎么跟当时绝望地宁负比呢？
自己错得很离谱吧？
那个时候的宁负被关进疗养院，一个人窝在墙角，努力地想用手指写字。因为自己曾经跟她说过：想我的时候就写信吧！
于是，没有意识的宁负还是在重复那个动作。
那时候的许苏正啊！以为全世界都欠着自己。
那时候的许苏正啊！以为所有的人都是钢铁，都能经得起伤害！
许苏正从卫生间里出来不小心撞上了人。
抬头看见不就是那个抱歉了两年，思念了两年，懊恼了两年的曾经的小负吗？
可是女孩子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道了声欠，继续走。走过两三步才回身，看着那个僵硬的背影，是他吗？是他吧？
依旧茫然，不是吧？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呢？
回头继续走，继续走，快点走！离开这里就好了。
回头看见有点凌乱的步子离开的女孩子，就这样吗？就这样吧？原来这样啊！
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
乔骁一直往返在医院和四合院之间，小貂儿从事被他灌在帽子里带出去，小貂儿很害羞，也不出来，人家还以为是真的貂皮呢！
周末宋尔阮买了菜去小四合院，乔骁看着她手里拎的菜，小心地瞄了瞄，小心地说出口："阮阮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呀？"
宋尔阮听出了这家伙的意思。瞟也不瞟他，朝屋里喊道："安阿姨~~~今天我做饭哦~~~"声调还放得温柔无比地拖起长音。
乔骁无语扭头……可不可以不要吃啊啊啊啊？乔骁幽怨地看着宋尔阮的背影，无比幽怨啊幽怨。
乔骁非常仔细地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她这是在厨房里干嘛啊？乒乒乓乓的，还伴随着尖叫声。乔骁再次幽怨地看向厨房，有向安阿姨发出担心的信号。安阿姨笑笑安慰他，这也算是突破性的了吧？宋丫头什么时候下过厨啊？额，好像煮过泡面呀！
好不容易上了桌子，乔骁看着一桌子漂亮颜色的菜，咽咽口水。这个是阮阮做的吧？额，奇迹啊！
宋尔阮接下围裙拍着桌子开心到，成果啊！看吧！想我宋尔阮也是做饭的一把手啊！"怎么样？呵~~可以开吃了！"宋尔阮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乔骁开始怀疑这些菜的可吃性。
宋尔阮皱皱眉头。额，我做的菜有那么可怕吗？吓~~~~这么漂亮地菜还这么犹豫！宋尔阮阴郁地盯着犹豫的乔骁。
乔骁缩缩脑袋，一副视死如归地表情，拿起筷子。宋尔阮期待地看着乔骁把那筷子菜放进嘴里。乔骁瞪着眼睛看着宋尔阮，宋尔阮提着心，看着他。
"唔~~~"侧着头，慢慢品。
"怎么样？"
"唔~~~"
"到底怎么样啦？"
"很好吃啊！"乔骁眨着眼睛，狡黠地说。
呃。。。真的吗？"那你多吃点！"宋尔阮不放心。
乔骁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真是多舌啊多舌~~~~乔骁继续幽怨~~~幽怨地气息在空气里迅速散发。
宋尔阮自己也尝尝，那口菜就这样卡在嗓子里。吞不是吐不是……
原来卖相好的不一定好吃。经验啊教训啊~~~看着一脸诡异的乔骁，宋尔阮心虚地笑笑。朝屋里喊："安阿姨~~~"
安阿姨从屋里探出头："什么事？"
宋尔阮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你能不能再做一份饭。"说完就开始收拾桌子。乔骁看着她的侧脸，微曲的发丝，遮着半边脸，满眼满眼的懊恼。乔骁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变得很柔软很柔软。一手端着宋尔阮做的菜一手转着轮椅，跟在宋尔阮后面进厨房。
宋尔阮低着头摆弄着菜："对不起！"很小声很小声。乔骁还是听见了。
这些菜，是自己爱的女孩子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自己做的呀！
他牵起宋尔阮的手，继续试吃，嘴巴里都是菜，宋尔阮只听见他含含糊糊地在说："阮阮~~~其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欢喜的。"
宋尔阮和乔骁坐在厨房里面对面地吃饭，幸福溢地满满的。也许不管是什么菜，不管菜有多难吃，能在一起，其实就是幸福，满满当当地幸福！
阮阮，你要再长大一点再大一点，那样，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安阿姨远远地看见厨房里的温情，没有去打扰。
宋尔阮收拾完厨房，陪乔骁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动画片。乔骁已经歪着头睡着了。宋尔阮仔细端详着乔骁的脸。比起以前瘦了很多也白了很多，睡梦中的男孩子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眉头还纠结着。这个病，很痛吧？不然以前那个飞扬的男孩子怎么会变得这么沉静内敛呢？你一个人在医院，那么多孤单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宋尔阮伸出手指在看起里描摹他的脸的轮廓，仿佛想把它烙进脑子里。我想一直陪着你，我说的是一直。
宋尔阮偷偷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乔骁，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守着你！
******
韩奕明显感觉到了许苏正的不对劲，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啊！那个叫宁负的，好像是宋尔阮的朋友吧！好像从国外回来的吧？好像是英国吧？好像许苏正也是从英国回来的吧？
难道说是在英国的邂逅？
韩奕明显就是转移痛苦，许苏正咬牙切齿，多事的家伙！
居然跑去和宁负搭讪。
宁负看着眼前的男人，难怪第一次看见觉得那么像呢！原来是兄弟啊！唇边挂起讽刺地笑容，亲爱的苏苏，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小负么？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爱会疯掉的诺诺吗？你以为我有那么伟大地忘掉过去吗？
如果说，恨是因为爱。那么好吧！我因为曾经那么深刻地爱着你，所以，我恨你也恨到骨髓里。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残忍是吗？有抽筋剥茧的那种痛吗？有恍惚见而不见的痛吗？
我要把你加筑在我身上的痛苦，不差一丝一毫地全都还给你！全部！
宁负咬着杯沿，眼里都是蚀骨的痛。
不理采搭讪的韩奕，推开旁边的手，甩头走出酒吧！深秋的凉风刺骨冰冷！许诺使劲儿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冷！
从心到身的冷！
许苏正看着前面跌跌撞撞走在马路上的女孩子，眼眶里酸酸瑟瑟的。
怜惜的情感在自己的情感里蔓延。
许诺抱着脑袋坐在路边，好痛啊！眼前闪烁着无数的片段，一会儿是笑靥的苏苏说，小负，我们以后要开家玫瑰店一家蛋糕店。一会儿是面带寒霜的脸，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会爱你？
抬头再看看灰暗阴沉的天空。
天注定，要我再次遇见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两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