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枪与血玫瑰》劳伦丝儿

3、连环杀人案

　　苏沐秋担任特案组组长的第三个月，市里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死状惨烈，胸口都被插了一朵血红色的玫瑰。
　　警方在现场勘查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线索：每一个犯罪现场，都布满了苏沐秋的指纹。
　　更离谱的是，监控录像显示，在案发时间段，陈夜辉曾出现在现场附近，还抱着苏沐秋的腰亲吻。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警局都炸开了锅。
　　苏沐秋成了连环杀人案的唯一嫌疑人。
　　“苏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名警员走进特案组的办公室，语气里带着一丝为难。
　　苏沐秋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案件的卷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跟着警员走出办公室，一路上，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有怀疑，有惋惜，还有的带着一丝恐惧。
　　苏沐秋心里清楚，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陈夜辉。
　　可他想不通，陈夜辉为什么要这么做？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苏沐秋坐在椅子上，对面是市局的审讯官。
　　“苏沐秋，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审讯官开门见山。
　　苏沐秋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没杀。”
　　“没杀？”审讯官冷笑一声，把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些指纹怎么解释？监控录像里的画面怎么解释？陈夜辉抱着你亲吻，你敢说这不是你和他联手做的？”
　　苏沐秋看着照片上的指纹，眉头皱了起来。那些指纹确实是他的，但他根本没有去过那些犯罪现场。至于监控里的画面，他也毫无印象。
　　“指纹是伪造的，监控录像是合成的。”苏沐秋说，“有人想陷害我。”
　　“陷害你？”审讯官显然不信，“谁会陷害你？陈夜辉？你们不是兄弟吗？”
　　苏沐秋闭上嘴，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审讯陷入僵局时，特案组的副组长林溪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李局，有新发现！”
　　李局长接过报告，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他立刻让审讯官暂停审讯，把苏沐秋带到了办公室。
　　“苏沐秋，你看看这个。”李局长把报告递给苏沐秋。
　　苏沐秋接过来，报告上写着，最新的死者眼睛里，虹膜上刻着陈夜辉的私人密文：下一个是你。
　　苏沐秋的心脏猛地一缩。
　　陈夜辉的私人密文，是他们在警校时一起设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个密文刻在死者的虹膜上，显然是陈夜辉在给他传递信息。
　　“李局，我要去犯罪现场看看。”苏沐秋抬起头，眼神坚定。
　　李局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你要接受监视，不能离开警方的视线。”
　　苏沐秋跟着警方来到了最新的犯罪现场，这是一栋废弃的公寓楼，死者是一名二十三岁的年轻女性，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朵血玫瑰，眼睛睁得大大的，虹膜上的密文清晰可见。
　　苏沐秋蹲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现场很干净，除了他的指纹，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线索，显然凶手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
　　“苏队，你看这个。”林溪指着死者的手，死者的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苏沐秋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一动。这串数字是他和陈夜辉的暗号，代表着一个地址。
　　他立刻拿出手机，输入了那串数字，定位显示是在城郊的一栋废弃别墅。
　　“李局，我知道陈夜辉在哪里了。”苏沐秋站起身，“我要去见他。”
　　李局长皱起眉头：“不行，太危险了。陈夜辉现在是通缉犯，而且还涉嫌连环杀人案，我们不能让你单独去。”
　　“李局，这是唯一的机会。”苏沐秋说，“陈夜辉在给我传递信息，他肯定有话要跟我说。而且我怀疑，连环杀人案不是他做的，是有人嫁祸给他，也嫁祸给我。”
　　李局长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派一队警员跟你一起去，你一定要小心。”
　　苏沐秋点了点头，立刻带着警员往城郊的废弃别墅赶去。
　　暴雨夜，黑色的警车在公路上疾驰，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苏沐秋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陈夜辉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小时后，警车到达了废弃别墅。苏沐秋让警员在外面待命，自己则推开车门，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隐约能看到地上散落的灰尘和蛛网。
　　苏沐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警惕地掏出配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苏警官，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夜辉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滴着血。他的脚下，躺着三具尸体，血顺着地板的缝隙往下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苏沐秋的瞳孔猛地收缩：“陈夜辉，这些人是你杀的？”
　　陈夜辉笑了笑，染血的白衬衫下摆被风吹起，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怎么，苏警官觉得我是杀人凶手？”
　　他一步步走向苏沐秋，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这些人是坤沙的手下，他们跟踪我到这里，想杀我。我只是自卫而已。”
　　苏沐秋看着他，手里的枪始终没有放下：“那连环杀人案呢？那些女人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现场会有我的指纹？为什么监控里会有你抱着我的画面？”
　　陈夜辉停下脚步，靠在墙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连环杀人案不是我做的，是老周的余党干的。老周被抓后，他的余党想报复我们，所以制造了连环杀人案，嫁祸给你和我。”
　　“那些指纹是他们用你的指纹模印上去的，监控录像是他们用技术合成的。我之所以出现在现场附近，是因为我在追查他们，想找出幕后主使。”
　　他顿了顿，又说：“我在死者的虹膜上刻上密文，是想告诉你，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我知道你会来这里找我，所以在这里等你。”
　　苏沐秋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谎言，和十年前在警校时一样，清澈而真诚。
　　他慢慢放下了枪：“你为什么不跟警方说明情况？为什么一直躲着？”
　　陈夜辉苦笑了一声：“我现在是通缉犯，我说的话，警方会信吗？而且坤沙还在逃，我必须找到他，才能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
　　苏沐秋沉默了。
　　他知道陈夜辉说的是对的，现在陈夜辉是通缉犯，没有证据，警方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
　　“我帮你。”苏沐秋突然说。
　　陈夜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你现在是特案组组长，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的前途。”
　　“我们是兄弟。”苏沐秋看着他，认真地说，“十年前你救了我，现在该我救你了。我会帮你找到坤沙，找到老周余党的证据，还你一个清白。”
　　陈夜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他别过头，不让苏沐秋看到他眼里的泪光：“苏沐秋，你真是个傻子。”
　　苏沐秋笑了笑：“彼此彼此。”
　　窗外的暴雨还在继续，别墅里的两人对视着，十年的误会和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但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