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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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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黄醒来时羲和已经回来了，比眼睛先发现羲和的是他的鼻子，他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兰花香。
睁眼他就发现自己回到床上，但是刘黄撸起袖子找了圈，都没找到蜘蛛咬的伤口。
刘黄心想，难道是我疼迷糊了。
“你醒了。”羲和端着蜜枣走过来。
刘黄一睁眼他就知道对方醒了，虽失去视力，但羲和修为早已开通天眼，感知万物本质。
只是他很少用，他不喜万物无色无形。
为了能更好观察洗魂散对刘黄的作用，羲和才开始用。
刘黄的灵魂微微发着黄光的，一个人的灵魂光泽能反映他内心和行为。
大多凡人都是微微的黄光，普通人而已。
刘黄并无什么特质，和所有人一样，他的肉身和灵魂是缠绕在一起的。
一碗洗魂散除了让灵魂难受，似乎并无作用。
但这都在羲和意料之中，灵魂要一点点剥离，方能不伤肉身。
师傅，我好疼。刘黄的魂体微微晃动，他现在很难受。
不等羲和说什么，热热的身体就缠了上来。
刘黄太喜欢撒娇了，明明之前才疼得满地打滚。
师傅，我我错了，呜呜，我手是不是坏了。
刘黄虽然没找到伤口，但是潜意识感觉手不对劲。
说着就要钻到羲和怀里，让其给看看，顺便尝尝他端着的枣子。
可枣子没吃到，人还没钻进去，就被拎出去了。
“升阳——”羲和想发怒，但想到刘黄往后还好喝洗魂散，严肃的声音渐渐平和下来，“升阳听话，等多喝几次就不疼了。”
那之前的那个红红的药丸不吃了吗？刘黄见钻不进去索性缠着羲和的腰，头贴着他手臂。
闻着羲和身上的气味，他会舒服一些。
红药丸，是羲和配给刘黄的仙药，专门给他修身炼体的，如今刘黄的身体已经能接受盛阳的魂魄强度了。
本应不再吃了，毕竟那药配起来也极其繁琐。
可不知为何听到刘黄问，羲和胸口莫名酸胀。
“往后早上喝药汤，晚上吃药丸。”
他不知自己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只能劝自己说是为了肉身更加坚固。
刘黄看出了羲和细微的情绪波动，但他不知道其中含义。
只知道自己以后又多了件事情做。
想着刘黄张嘴接过羲和喂来的蜜枣。
嘶，好甜，啊好甜，牙疼牙疼！
但奇怪的是，以前极其喜爱的蜜枣，今天只吃了一颗就觉齁得慌，后槽牙跟针扎似的。
直到灌下一碗水才慢慢恢复。
师傅，你的枣子怎么突然好甜？
刘黄喝得太急前襟都是水，他怀疑羲和给他的枣子坏掉了。
怕羲和不信，刘黄拿起一颗塞进羲和嘴里。
师傅，你尝尝，我真的没骗你，甜得人都要死掉了。
刘黄一直都是恃宠而骄的人，所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行为有问题。
并且他塞完枣子，又抱着羲和脸往其衣服上擦。
羲和直接捏住他的脸才将人推出去。
“无礼。”羲和见着越发无法无天的刘黄，只能施法将其固定。
凑近闻了闻，蜜枣味道没变，气味闻起来也正常，怎么会……
羲和转头看向被他定在原地的刘黄。
因为回声虫，刘黄即使被定住也喋喋不休的诉苦。
很快羲和就明白为什么刘黄觉得齁甜了。
师傅，我是不是被你的药毒坏舌头了，呜呜呜，师傅，我舌头坏掉了！！！
就在刘黄在因自己以后都品尝不出美食，泪眼婆娑时，一阵兰香忽然冲进鼻腔。
“蠢儿，蠢儿.”接着他听到头顶传来羲和带着笑意的声音。
羲和很少笑，虽然很温柔，但认识他这么久他笑的次数刘黄一只手都能数完。
听到羲和笑，刘黄立刻忘记了为啥哭，伸长脖子想要看羲和的笑脸。
可羲和笑容散得太快，刘黄还没看到。
错过的刘黄一下又蔫巴了。
“刘黄，你长大了，大人的味觉对甜腻敏感度比小孩重。”羲和从刘黄灵魂察觉到刘黄突然失落，无奈一笑。
长大？
因为过得幸福，没意识到时间流逝的刘黄，一下眼睛都瞪圆了。
急匆匆的伸出手，扒拉着手指算起来。
很快确认自己年纪的刘黄，立刻扯着嘴角露出来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羲和看不到刘黄笑，他只知道刘黄又变高兴了。
师傅十七，马上十八了！
在羲和身边过的过于幸福无忧以至于刘黄对时间都没什么概念。
他一下冲进羲和怀里。
仿佛十七岁对他是很重要的年纪一样，抱着羲和的腰晃来晃去的，一个劲的重复。
我十七了，我十七了，我是大人了！大人了！
羲和不知刘黄为何知道自己十七很高兴。
但很快，夜里他就从刘黄的梦话里得知了。
虽然是哑巴，但是梦里刘黄也会说梦话。
只是很少。
但是当晚羲和又听到了他的梦话。
爹，我要买红布，不要黑的，好丑。
娘，要绣鸳鸯，鸳鸯！
我已经十七了是大人了！可以成亲了，嘿嘿！我要当新郎了，嘿嘿！
刘黄在床上做着自己即将成亲的美梦，笑得流口水。
而隔壁听到刘黄美梦的羲和眼睛猛的睁开。
第二天刘黄出奇的没让羲和去叫起床，而是早早起床去选衣服。
等羲和循着铃铛声找到人时，刘黄将衣服丢了一地。
羲和进门踩在衣服上时，眉头一皱，但没有责怪刘黄，只是施法将衣服归位。
脚上铃铛响声越来越大，刘黄就知道羲和来了，但他现在没心情理他。
铜镜中又映射出一个人，而看着铜镜中端着药的人，刘黄更加难受。
为什么羲和这么漂亮，自己站在他边上又丑又土。
清晰听到刘黄心声的羲和一顿，准备假装自己没听到。
师傅，我要怎么才能变好看？但显然刘黄不准备放过他。
“先喝药，一会师傅再给你想办法。”羲和看着碗里的洗魂散，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变了。
一听到羲和给自己想办法刘黄立刻接过药，虽然碗到嘴边苦涩的气味让他反胃。
但他还是一饮而尽。
师傅，快帮我……药效极快，刘黄才喝完就觉得不对劲。
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他只有抓住羲和的手才不至于摔倒。
可即使如此也比第一次好很多，这次他只是感觉到昏。
在他彻底晕过去前，刘黄被羲和抱着他回了房。
等他再次醒来，身上衣服已经被换掉。
师傅！师傅！
虽然身体很累，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找下羲和。
羲和答应过他让他变漂亮，现在人却不见了。
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又无意间看到脚腕上的铃铛，刘黄顿时心里那叫一个愤懑不平。
凭什么他能用铃铛捆着我，我却连他去哪都不知道！
越想越气，但又发泄不了，刘黄一爬上床裹着被子画圈圈诅咒羲和。
我十七了，可以成亲了，羲和知道我十七可以成亲了吗？
但很快刘黄就开始想其他去了。
青楼虽是欢场，但成婚与普通人家无异，刘黄家爹在十七岁时就娶了‘从良’的陈娘，两人搭伙过日子，这才有了刘黄，有了家。
所以刘黄骨子里也觉得十七岁是个重要的年纪，不是小孩子了，要找一个最合适的人结伴，就像他爹娘一样。
而刘黄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也是他希望自己变漂亮的原因。
“升阳！”就在刘黄走神时，一道声音从外传来。
刘黄脚上的铃铛又响了。
刘黄立刻裹紧被子转身‘面壁思过’。
虽然很想表现得自己生气了，但羲和坐在他边上时，刘黄还是忍不住窃喜。
“升阳，看为师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让我变好看的吗？一想到自己能变好看，刘黄连忙转身，什么气性底线都忘记了。
可是。
师傅，我们是要飞去找仙草给我炼美颜丹吗？
刘黄眨巴眨巴眼睛，他们已经绕着扶光殿飞了三圈，要出发也该出发了。
“这就是为师送给升阳的礼物，千里追，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飞着去。”
羲和就跟没听懂刘黄的意思一样，拍了一下身下玉牌，又飞了一圈。
刘黄：……
显然变美是不可能了，刘黄生气的坐在玉牌上不愿下去。
%￥￥#%%……%￥%#%￥！！#￥%￥%……%……%，臭鱼，臭鱼，臭鱼！！！
（老子脚上挂着铃铛，要着破玩意有什么用！我是能离开呢！还是咋的！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气得刘黄直到太阳要落山都没回去。
红彤彤的余晖散落在扶光殿前，刘黄坐在其中，只觉金丝雀难当。
以至于他觉得天空的飞鸟都在嘲笑他。
可就在他准备用法器施法将那鸟打落时，忽然刚刚还飞得好好的鸟像撞在无形的墙上一样。
划拉一下就掉了下来。
见此刘黄立刻驱动千里追去接住。
这是一只及其漂亮的彩色小鸟，蓝色的羽翼又长又华丽。
只是可惜头被撞歪了，只能扑闪着翅膀在刘黄手里挣扎。
怎么会这样？
刘黄疑惑的抬起头，也就是这个角度，借着余晖他第一次发现扶光殿上竟有一个透明的结界。
就在他疑惑为什么要布置一个结界在扶光殿时，耳边传来了羲和的声音。
“升阳！”
羲和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刘黄一转头就看到羲和拿着的红丹药。
“升阳，在做什么？”
师傅，这只鸟撞在结界上受伤了，师傅快救它。
早已习惯羲和神出鬼没的刘黄连忙将手里奄奄一息的小鸟递过去。
“这鸟？”羲和眼中鸟的灵气已极为稀薄，几乎没有。
看到刘黄落寞的魂体，他还是低头朝小鸟输出仙气。
随着仙气的输入，刚刚还蔫巴的鸟，不着片刻，头就转了回来，渐渐恢复如初。
看着活过来的鸟，刘黄眼睛都亮了，连忙举起来给羲和看。
但举起之后又想起羲和看不到。
刘黄就走近伸手牵起羲和的手，让他手碰到鸟的羽毛。
师傅，你看小鸟活了，你好厉害啊！
刘黄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的喜悦即使不用眼睛就能感知到。
羲和也他被感染：“嗯嗯，恢复会好。”
“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仙气只是短暂让鸟看起来无碍，坚持不了多久，羲和从刘黄手里接过小鸟。
驱动千里追，两人飞到了森林边缘。
师傅，我不能养它吗？刘黄看着在羲和手里蹦跶的小鸟，有点舍不得，拉着羲和的袖子撒娇道。
但被羲和扯开。
只见羲和走到林边，微微垂下额头，淡淡一笑：
“它是属于天地的，去哪都要随它意愿。”
羲和说完一抬手，鸟就从他手上飞出，没入林中。
看得刘黄都后悔让羲和救小鸟了，心道，自己应该独自去药房里找药救的。
就在他嘟着嘴嘀咕时，一只冰冷的手牵住了他的手：
“升阳，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先是主动牵手，然后又一起回家，刘黄突然感觉胸腔好热。
脸也跟着变得滚烫。
扑通！扑通！
但这些羲和都没发现，因为他忙着回去，担心一会刘黄发现鸟根本没救活。
羲和……
当他们飞到扶光殿时，太阳只剩一点红迹，此时的天空变得尤为清澈。
仿佛一颗洗净的蓝宝石。
羲和被刘黄这一喊下意识回头。
不等他询问刘黄，滚烫的呼吸已经喷洒在他脖间。
刘黄的吻青涩而滚烫。
他踮着脚闭着眼，紧张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我心悦你，羲和……他的心跳得极快，以至羲和听到他的心音也在颤抖。
羲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知道此时刘黄紧张到了极点，不仅心跳，就连魂魄都泛着羞涩的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