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的妥协史》枫蜜椿绽花

66、我在赌你不会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事实：洛哈特可不是个真材实料的人，他唯一的真材实料点在遗忘皆空上，然而这个咒语他可不敢轻易演示，很容易露馅的！尤其是夏栀那天吵架的时候已经点出来了这点，学校里还是有一些人信了的，尽管大部分都是原本就不喜欢洛哈特的男同胞们。
　　“实话实说，米勒娃可不像你和邓布利多一样。”西弗勒斯默默在心里添了一句，你难道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是疯子吗？
　　在他们俩的衬托下，自己都不知道正常了多少倍。
　　“阿嚏、阿嚏。”夏栀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一脸哀怨的看着斯内普。“教授，您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西弗勒斯嘴硬道。
　　其实他刚刚确实在心里吐槽了这两年以来，夏栀和邓布利多的“疯狂”行为，但他可不会承认。
　　“我有没有说过，你们斯莱特林嘴硬的时候话术都是一样的？”夏栀眉眼弯弯，那小狐狸眼里全是灵动的狡黠。她就喜欢逗大人们，尤其是心里极有可能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的斯内普教授。看他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特别有趣。
　　“夏、栀！”院长先生咬牙切齿。他真的拿这位曼德拉草小姐没办法，每次都被她气得不轻，但最后又每次都不了了之。
　　他生气了，然后呢？
　　有的时候是无奈妥协，但更多的时候是又被对方三两句话哄好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下意识的不想看到她小心翼翼赔罪的样子，当然，纯心恶趣味的时候除外。
　　“教授，病号要休息了，晚安，祝您好梦！”眼见斯内普都叫自己全名了，夏栀连忙躺下，将被子蒙住脑袋，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她心里偷笑，想着这次又成功把教授惹毛了。
　　说实话，挺欠儿的。
　　但这就好像弗雷德和乔治恶作剧成功一样，总是满满的成就感。
　　过了几秒，夏栀又偷偷露出一双狐狸眼，等看到斯内普还一脸阴沉的站在原地，又赶忙将被子扣上，声音闷闷的，“别生气嘛，先生，我们还要共事这么多年呢，要不您再习惯习惯？”
　　“呵，狂妄自大的格兰芬多。既然你这么精力十足，明天赫奇帕奇三年级交上来的论文作业就由你来批吧。”虽然目前为止，她的确有自大的资本，但邓布利多一向惯着她，米勒娃虽说更加严格，但那慈祥欣慰的眼神怎么掩都掩不住，只好自己来做这个坏人，压一压她的锐气总还是没错的，对她有好处。
　　“不是吧——”被子一下被掀开，夏栀从床上弹起身，拖长了调子，“斯内普教授～”
　　对方无动于衷。
　　小女巫气急败坏，“西弗勒斯！你这是欺压童工！”
　　对方冷哼。
　　“拜托，我亲爱的、最最最厉害的魔药学教授，可怜可怜我这个病患好吗？”她双手合十，对着斯内普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
　　“巫师法在这方面的规定没有麻瓜法律那么冠冕堂皇，夏小姐，能者多劳，明天还请你准时来办公室报到——你知道迟到的后果。”斯内普冲她刻薄一笑，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傻瓜才会把甩出去的工作再收回来呢！
　　自从这个小女巫来了，虽然破事也多了不少，还动不动就窝气，但他原本的工作真是越来越少了。
　　有人帮他分担了那些无聊又浪费生命的修改病句任务，他就有更多的时间研究他最近从隆巴顿先生和斐尼甘先生身上得来的灵感了——关于常见魔法药剂如何成为爆破和杀人利器的138种办法。
　　已经可以想到，这本书将来绝对会比那个草包的《会魔法的我》更加畅销。
　　夏栀觉得斯内普现在笑的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双子，痞坏痞坏的。
　　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少年气的一面……
　　也是，他今年不过才三十二岁，没道理洛哈特活力四射的，只比他大几岁的斯内普就一点少年气息都没有。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只不过梅林总不那么眷顾他。
　　没关系，如果梅林不来偏爱他，那就她自己来。
　　她享受过爱，知道爱是多么美好的东西，也愿意把它分出去。
　　既然都分给了赫敏、哈利、阿不思……没道理一定要少他这一个。
　　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呢？其实夏栀现在还不知道。
　　直到四年级大家都在约圣诞舞伴的时候，赫敏的一句话，才真正让她明白了，她一直以来都不确定的是什么。
　　夜色浓稠如墨，缓缓地倾泻在霍格沃茨城堡之上。
　　窗外，静谧的庭院被朦胧的月光笼罩，斑驳的树影在微风轻抚下，于石墙上肆意摇曳，宛如一幅神秘的剪影画。
　　『晚上好，汤姆。』
　　片刻之后，日记本上浮现出一行工整而娟秀的字迹，汤姆的字和他做的事情总是不太相像，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和日后的疯狂毫无人性没有半分关联。
　　『晚上好，栀。你的字体怎么怪怪的？』
　　夏栀手指轻轻敲打着日记本，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快别提了，我真倒霉，都怪那个该死的洛哈特。』
　　此时，一阵夜风悄然吹过，轻轻撩动着窗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为这对话添了几分别样的氛围。
　　『那个草包教授怎么你了？』汤姆的回应迅速，似乎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好奇。
　　夏栀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白天的场景，那些画面鲜活而生动，当年看过的电影远不及他的万分之一：阳光炽热地洒在魁地奇球场上，小巫师们的欢呼声、呐喊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乐章 。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我跟你讲，哈利今天的魁地奇比赛……』
　　『邓布利多还要留着他过圣诞节吗？他到底怎么想的！』汤姆的字迹浮现的飞快，这足以显示他对邓布利多的决策是有多么的不满。
　　夏栀撇了撇嘴，『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的诅咒。』
　　『不是我！』
　　『你的一百二十八分之一。』
　　『准确的来说，他现在是六十四分之一，当初下这个诅咒的时候是三十二分之一。』月光如水，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日记本上，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岁月静好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两个人现在讨论的话题是伏地魔究竟把自己的灵魂掰成了多少半。
　　夏栀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尽管她知道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们不是在做数学题！』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嗔怒。
　　『但很显然即便是麻瓜的数学我也比你好。』汤姆的回应带着调侃，至少此时此刻，他的确是很享受和夏栀的交谈。
　　夏栀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算了，我大度，不和你计较这些。』夏栀无奈地摇了摇头，烛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勾勒出她疲惫又略带笑意的小脸。
　　好像从没有人提过，夏栀其实长得很漂亮。
　　『是谁先开始计较的我不说。』
　　夏栀轻哼一声，刚和斯内普斗完嘴，现在换了个斯莱特林一样！她笔尖不停，『话说你真的没有别的计划吗？』
　　『你又怀疑我什么了？是不是邓布利多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你总对阿不思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夏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繁星闪烁，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神秘而深邃。
　　『是他先警惕我的。』
　　『可一个小学生把欺负别人的证据当做战利品的确需要人警惕一下呀。』
　　『哈？是他们先招惹我的！还有，我才不是什么小学生！』
　　『你看，你还是觉得你自己没错嘛。』
　　『我本来就没错。』
　　『好吧，我犟不过你，你真该多和哈利学学。』夏栀用魔法控制羽毛笔落下，整个人靠在背后的墙上，伸展了一下那只正在长骨头的手臂，有些酸痛。
　　她看着旁边小桌子上那瓶蓝色光圈已经不再旋转的药剂，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要辜负斯内普教授的一片好意了，她今天晚上可睡不着。
　　『像他一样干什么都直接莽上去吗？格兰芬多行径太蠢了！』
　　『拜托，我也是格兰芬多！』夏栀重新用魔法控制羽毛笔，快速地写下这句话。
　　『说实在的，栀，我觉得你更适合斯莱特林，你对那位斯莱特林的院长不也很是爱戴吗？』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必然联系！』小女巫的字迹有些潦草，这足以看出她此刻略微激动的心情，不过还好，只有汤姆和她自己两个人知道。
　　『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
　　夏栀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些念头，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些念头通通甩出去，接着写道：『我们今晚已经实施计划了。』
　　『计划？那个用石头引诱波特打开密室的笑话？』
　　『Hey！这是个非常缜密的，而且非常有可实施性的计划！』
　　『但真的很傻，另两位院长竟然也没怀疑什么？』
　　『麦格教授告诉他们实情了。』
　　『哈？不愧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有够听邓布利多话的。』
　　『你这是什么话！这明明侧面论证了我们计划的可操作性，你又不帮我不是吗？』
　　『关于邓布利多知道了我的存在却没有第一时间把我烧了这件事，我的确蛮感激你的，但你得认清除了你之外的人在我心中的定位，栀。我现在的确把你当成朋友，可并不代表我会把邓布利多当成朋友。』
　　『你像是在说绕口令。』
　　『那我希望我绕明白了你。』
　　『当然，当然，但是你真的没什么想法吗？比如在某个关键时刻直接控制我去找你的六十四分之一。』
　　『然后让那个蠢货杀了你？别开玩笑了，我即使去找格林德沃合作，也不会去找六十四分之一的我。
　　想想看梅林啊！他都在波特四年级的时候做了什么蠢事！』
　　『但他无疑成功了。』
　　『可明明有更快的方法！他却一定要让一个疯子去冒充另一个邓布利多熟悉的老疯子，那个疯子还在课堂上直接教授不可饶恕咒，尽管这点我很欣赏他……』
　　『我打断一下，他教我能理解，但直接对小巫师使用夺魂咒恕我很难赞同。真不敢想象我四年级不会也经历这么一遭吧！』
　　『那提前祝你好运，不过鉴于你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走向，波特小子不再会成为勇士，六十四分之一估计会气疯的。』
　　『不，哈利还是会成为勇士的，还记得吗？六十四分之一用了哈利的血复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最后关头他杀死的是你的那另外六十四分之一，而不是哈利。』
　　『邓布利多有说过你心很大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在跟我谈论你接下来的计划。』
　　『可你不是说你不打算干什么吗？』
　　『我可不相信你信了。』
　　『我没信啊，但这不妨碍我和你坦诚相待，我们说好了的，我说过，交付信任这件事我最擅长了。』
　　『我现在怀疑邓布利多就在你身旁站着看我们的谈话。』
　　『Hey！你这是污蔑，我不会这样做的——当然，如果邓布利多教授要求，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我相信你看得懂我的暗号。』
　　『所以，你真就愚蠢的告诉了我你的全部计划？栀，这太假了。』
　　『我只是在赌你不会伤害我。』夏栀放下羽毛笔，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日记本。
　　『……那就希望你梦想成真？』
　　『这取决于你。』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