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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易感期提前 ...

  •   纪悯仍然没办法感同身受。
      他现在只担心即将来临的“酒桌社交”。

      谷宿洺实在是情绪上头,一到饭店就开始往嘴里倒酒,看得茶味alpha嘴角直抽,恨不得躲到砖缝里去。

      但他没有缩骨功,只能眼睁睁看着谷宿洺倒了两杯酒,迈着邪恶的步子朝他走来。
      “小苏,来!我们一醉方休!”

      纪悯:呵呵。

      即便再不情愿,现在也不得不喝。
      他接过酒杯,仰头一口闷。

      辛辣感从喉咙蔓延,刺得alpha的眼瞬间变红,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释放。

      其他alpha见状,识趣地换了个包间。只有身为beta的李特助留下,确保老板的人身安全。

      但谷宿洺不一样,他闻见alpha的信息素,也没太大反应。

      见人是小趴菜,他笑着又倒一杯递过去。
      “小苏你不行啊,怎么一杯倒?得多练练。”
      左右是不肯放过人。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找到个搞AA恋同道中人,不得喝个痛快。

      纪悯再次一饮而下。
      喝一杯还是喝两杯,已经没有太大区别。

      如此豪迈的动作,让谷宿洺另眼相看,直接开了两瓶酒。

      纪悯:酒不要钱吗?

      心里吐槽,手上还是接过。
      酒瓶相碰,发出更加沉重的撞击声。

      alpha仰头闷,酒水顺着滑动的喉结被咽下,少量溢出,划过被酒气熏得越发邪气的脸。

      纪悯觉得自己是醉了。
      酒味的刺激,总会将他拉入过去,坠入无尽的深渊。

      后面全是凭着一股“来都来了,不喝到签合同就是亏”的劲,硬生生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直到谷宿洺支撑不住,放下酒瓶,趴在桌子上开始嗷嗷哭。

      哭声回荡在偌大的包间,令人心烦。

      纪悯勉强稳住身子,一手撑在桌子上,半垂着眼睛去看谷宿洺,“谷总,咱们的合作?”

      哭得撕心裂肺的alpha抬起头,双目赤红,“签!就按你的合同来!签!”

      李特助将录音关掉,快速将包里一直带着的合同递过去。
      谷宿洺的助理也在一旁站着,犹豫几番,还是没说什么。

      亲眼看着谷宿洺签完字,纪悯终于支撑不住,踉跄一步,浑身的力气都被卸下。

      李特助眼疾手快将老板扶住。
      “我们先走一步。”

      纪悯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世界不停地旋转、变换。
      直到他彻底跌入虚幻——

      “狗崽子!特么你赚的钱呢!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赚钱了!把钱都给老子拿出来!”
      父亲的怒吼再次在耳边响起,连带着用尽全力的巴掌、拳头、棍子……

      最常见的就是被喝空的酒瓶。
      破碎的玻璃碎渣刺破纪悯的皮肤,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有时,他实在忍不了,会捡起一片,捏紧到手心鲜血淋漓,也要站起来,往alpha身上戳出洞。
      反抗换来的是又一顿毒打。

      他是习惯的。
      总也打不死他,也不敢打死他。

      打死他后,谁去挣钱?

      唯一让纪悯害怕的是,那个没人性的alpha过后会伤害他的爸爸。
      无论是精神上信息素的控制,还是身体上的鞭打……

      身体不好的爸爸,是受不住的。

      所以他只能妥协,一次又一次沉默地被打。
      无法反抗,不能反抗……

      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在被打得站不起来时,抬起头,用那双充满恨的眼睛,死死盯着用暴力泄愤的alpha。

      看着那双与爱人相似的眼睛,alpha会更加暴躁,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举到最高处,满目狰狞,狠狠往下砸。
      砸得瘦弱的背脊几乎要嵌入地里,血迹将衣服打湿。

      少年只剩下一口气,拼尽全力,重重地喘息。

      耳边是尖锐的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世界安静下来,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时候他还未分化,闻不见alpha凛冽的信息素,只有熏得满屋子都是的酒味,始终在鼻尖萦绕。

      恶心……

      在暗不见天日的时光中,酒味几乎要代替纪悯闻不见的信息素,成为易爆易怒的alpha父亲的标志。

      幼时的纪悯光是闻到酒味,都会浑身颤抖。
      哪怕他越来越强,亲手终结曾经自己的恐惧,也会在闻到酒味时暴躁。

      ——

      酒味更浓了。
      得到这一认识的alpha几乎要暴起,双手握拳,目光凶狠,猛地抬头看——
      却对上一双含着关心的眼睛。

      那瞬间,他恢复一丝清醒,意识到自己正蜷缩在角落。
      汗水打湿后背的衣服,冰凉感从身后的墙壁上传来。

      苏轻应坐着轮椅,来到他面前。

      不满,又夹杂着关心的声音传来——
      “怎么喝这么多……这个合作必须得谈吗?”

      怎么……喝……这么多……

      纪悯的意识又开始沉沦,面前的那张脸模糊后,取而代之的是那张凶狠到没有一丝人味的脸。

      酒……是酒……
      不……不……
      不!

      alpha猛地站起,用手掐住他恨了二十多年的人的脖子。
      “去死!”

      “纪悯!”
      突然起来的动作让苏轻应躲闪不及,脖颈被握住时,下意识挥拳。
      重重地打人身上后,才发现面前的alpha根本没用力,甚至指尖都在颤抖。

      那只总是用力抱着他的腰、在他腿上按摩的温热的手,此刻只是虚握着脆弱的脖颈。

      苏轻应终于意识到——
      面前的alpha 在害怕。

      可是,向来什么都不在意的纪悯,会害怕什么呢?

      纪悯的手依旧只是颤抖着虚握。
      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敢去伤害名义上的父亲。

      他害怕残酷的暴打,更害怕爸爸被折磨地不成人样。

      可是他明明……
      早就走出来了。

      苏轻应抬头看去,对上一双猩红的眼。
      “纪悯,纪悯……”
      一道道呼唤,不知所措地小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沉闷地敲在心脏上。

      他从未见过alpha的这一面——
      这是纪悯第一次失控。

      刚开始苏轻应还能拍打脖子上的手,试图给人拍醒。
      最后只能红着眼,默默忍受——
      强大的alpha毫不控制信息素,空气中的苦涩茶味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这比被掐脖更令人窒息。

      可他不能释放信息素,以免刺激到面前的人。

      终于,红着的眼包不住难受,一颗晶莹的泪划过消瘦的脸颊,再次滴落到茶味alpha长了一个小痣的虎口处。

      纪悯被砸得一愣,缓缓放开手。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仿佛沾满血腥。

      视线落下去,是难受得眼泪直掉的人。

      不是那个恶魔父亲。
      那他,刚刚做了什么?

      alpha退后一步,又回到角落,退无可退。
      他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极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神情呆愣,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做错事了……

      “纪悯……”

      听到呼唤的alpha抬起头,从下而上地看着人。
      那些泪刺痛他的心脏,他盯着那双因难受而通红的眼,而后缓缓伸出手,将那人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
      “别哭。”

      哭得他的心脏难受。

      极近温柔的动作,让苏轻应再也压不下自己的信息素——
      不一样的酒味出现的瞬间,刚弱下去的茶味信息素再一次浓郁起来。

      “唔……”
      蜷缩在角落的alpha闷哼出声。

      纪悯的易感期,提前了……

      从臂弯里抬起的眼睛逐渐变红,眼神凶狠起来,掠夺的视线紧盯着面前的人,看得人直往后退。
      纪悯长手一伸,一把将人拉回,语气不满,“为什么要跑?”

      同样是失控,但现在的alpha与之前完全不同。

      那双黑眸里的仇恨、挣扎、悲痛……全然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掠夺。
      alpha变得嗜血、残忍,要强势地将人划入自己的领地。

      是他的。
      这个人,是他的。

      但,易感期的alpha也是脆弱的。
      那双浓如墨的眸子也会因为面前人的拒绝,染上一丝悲伤。

      茶味alpha仍然是半蹲的姿势,他抓住人的手,彻底断了离开的后路。
      随后,将脸凑过去,靠在无法动弹的膝盖上。

      近乎祈求地喃喃:“不要走。”
      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离别。

      “纪悯……你的信息素……”
      刚喘口气的苏轻应再次被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所压制。
      alpha天生的互斥让他难受。

      “我的信息素,不好闻吗?”

      苦得要死。
      苏轻应心里吐槽,却不敢继续激怒怀里的人,以免释放更多带有压制意味的信息素。
      他只能颤着声音,昧着良心,说:“好闻。”

      得到认同的alpha屁颠颠地站起来,俯身下去,将自己的腺体送人鼻前。
      “那你多闻闻。”

      alpha强大的信息素以摧毁性的气势扩散,几乎要将所有同类压倒。
      苏轻应疼得指尖都在颤抖,他伸出手,搭在茶味alpha的后颈上,试图将信息素从源头覆盖。

      可这样的举动只会让易感期的alpha更加兴奋。
      他的头低下去,指尖撩开宽松衣服的衣领,露出身下人脆弱的腺体。

      圆圆的,鼓鼓的。
      想咬……

      浓浓的酒味让纪悯烦躁,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也让他觉得自己在被挑衅。
      可易感期的本能寻求又让他忽略怀中人是个alpha的事实。

      他只想缓解自己的难受——“我可以咬你吗?”

      “不可以!”危险的发言让苏轻应警铃大作,他试图挣扎,却被惹恼的alpha从轮椅上捞起来,禁锢在怀里。

      纪悯一手托着人,一手揽上没什么肉的腰肢。
      他自下而上地看着人——这个姿势让他稍一低头就能亲到怀中人的腺体。

      正在圈地的狼崽子,不容所有物有任何拒绝。
      “为什么?”

      他礼貌发问,行动上却没有丝毫客气。
      头已经低下去,用犬牙抵住因害怕不断释放信息素的腺体。

      是酒味,是他厌恶的酒味。
      摧毁!

      牙尖稍一用力,便将柔软的皮肤压出一个小坑,即将刺破。

      但是……

      鼻尖的酒味与他记忆中的残暴不再联系起来……这个味道总让他心软。

      他明白过来自己正抱着谁——
      苏轻应。

      娇贵的苏少爷可能会因此哭鼻子。
      哭成小青蛙,看得人心烦。

      在失控边缘的alpha兀的清醒几分。

      “纪悯!你清醒一点!我,我是alpha,我不能被你标记……”
      苏轻应的手撑着宽厚的肩膀,上半身不断往后仰,试图拯救狼入虎口的腺体。

      他退一分,恶劣的alpha就逼近一分。
      直到腰上的手臂缩紧,人再一次回到几乎要揉进骨髓的拥抱中。

      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薄如纸片的身子承受不住信息素的压制,不停颤抖。

      茶味alpha终于松开牙,用鼻尖蹭蹭白到发光的脖颈,委屈的声音响起:“可是我难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易感期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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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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