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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疯狗和坏猫 ...

  •   纪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就是腺体有点疼……
      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针,还扎得有点歪,让整个肩膀都跟着疼。

      等会儿……
      记忆慢慢回笼,纪悯揉脖子的手一顿。

      昨晚……

      大量的信息素难以全部散出去,空气中残留着苦涩的茶味。细闻下,还能闻出里面带有酒气。
      分不清是想让人醉,还是想让人清醒。

      他全想起来了——他喝酒后失控掐苏轻应脖子,易感期提前又抱着人亲了一口。
      还亲的是脖子。

      纪悯:……
      这对吗?

      要不是这些事确确实实是他干的,他都要吃着瓜,骂瓜主一句sb,然后建议人挂脑科看看是不是神经病。

      他上一秒还在想谷宿洺干的那些事太阴间,结果下一秒自己就搞出这种事……

      茶味alpha坐在床头,沉默了。

      头顶的灯光打不进深邃的眉眼,让人神色晦暗不明。

      纪悯手指蜷缩,下意识想要掏出烟,回避心里的烦躁。
      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那套,但兜里的烟不翼而飞。

      他甚至不可置信地拍拍空空如也的兜。
      试图证明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而不是他的烟又、又、又不见了。

      纪悯用零秒猜出是谁干的——
      闻不得烟味,所以不是“偷”烟灰缸就是“偷”烟的苏小鼠。

      难为苏少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崩人设,不忘带走他的烟。

      无法,茶味alpha只能揉揉太阳穴,试图减弱心理上的头疼。

      相比于把人错认成自己那个人渣父亲,纪悯更好奇:为什么自己易感期会抱着苏轻应不撒手?

      苏少爷要是个omega也就算了,他还能安慰自己是信息素天生绝对吸引的原因。
      可偏偏,苏轻应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

      而他,不仅想咬一个alpha的腺体,甚至就是被alpha的酒味信息素刺激得提前进入易感期。

      “草,见鬼了。”

      真憋坏了?
      纪悯垂下视线,看着仍然雄赳赳的小兄弟——
      这不是好好的吗?

      单了22年的人,头一次生出“要不要找个对象”的念头。
      毕竟这么“疯”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天仍旧是黑的。
      透过半开的窗帘,能够眺望到万家灯火,闪烁着明暗不一的灯光。以及奔腾的车流,形成许多条流动的星河。

      轻易就能把自己开导好的纪悯环顾四周——
      空荡荡的。

      苏轻应不在?

      也是,被他易感期这么一折腾,那只傲娇的猫得炸着毛,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纪悯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一伸就能拿到。
      他拿过手机,找到备注为“苏少爷”的联系人,拨打过去。

      短暂的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可谁也没有开口,任由寂静通过网线,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看来苏少爷在外面。

      “去哪儿了?”
      明知故问的纪悯,声音与往常无异,似乎并不记得昨天晚上的小插曲。

      毕竟说破天,他也就“亲人脖子”这件事干得过分了点。

      “买东西。”
      苏轻应的声音不大——除了骂纪悯的时候会稍稍提高点音量。

      在外人面前,苏少爷永远挂着一副高冷、不可接近的架子。

      知道人没事后,易感期还没有完全过去的alpha重新躺回去。
      他动动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看着被灯光照得有些刺眼的天花板。

      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

      谁都没再开口,也默契地没有挂掉电话。
      原本冰凉的手机已经被手心捂得温热。

      自愿当苦力、试图在老板爱人面前刷存在感的李特助看着始终亮着的通话界面,嘴角一抽。
      他老板平时挂电话迅速地像瓜田里刺不住的猹,生怕被多扣电话费。

      怎么一遇到老婆,就变成……好像钱也没那么重要的模样。

      李特助再次将视线放到坐着轮椅的人身上——
      这个alpha实在是不好相处。

      倒不是有什么怪脾气,而是这人根本不开口说话。
      冷得像一座无法被融化的冰山,稍一靠近,穿薄点的会直接被冻死。

      不知道苏总是怎么忍下去的……
      当老板的果然不一样,忍耐力非同寻常。

      苏轻应逛半天,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用的?
      好像不缺。

      吃的?
      闻着就不好吃。

      纪悯睡了多久,苏轻应就多久没怎么进食。
      吃也只是浅尝一点。

      他出来,是不想和纪悯待在同一个房间——
      他也可以去隔壁,原本纪悯的房间。

      但一墙之隔,不近不远的距离,反倒有根羽毛挠着心脏。
      他总是忍不住担心——那个睡着的alpha会不会出什么事?易感期有没有过去,如果突然醒过来会不会害怕……

      可力气比恶犬还大的alpha,能出什么事?

      左右待在哪里都不好受。
      苏轻应干脆出来,离得远远的。

      这样他就只会偶尔摸摸脖子,在回忆中,被早已擦拭干净的吻烫得耳尖一红。
      接着,热气涌上来,熏红整张精致的脸。

      苏轻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易感期的alpha传染了,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或许从那天他被纪悯抱出医院,见到一束难得的阳光时,他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正常——
      包括那注定孤独死去的命运。

      “咕咕……”
      茶味alpha快两天未进食,饥饿的肚子发出抗议。

      纪悯终于找到个话题,“买吃的了吗?”

      闻言,苏轻应低头。
      他看着在不经意间,被人趁机放在腿上的广告单。
      有新店开业买一送一,也有治疗alpha不育的权威医院……

      他莫名回想起那晚抵在腰间的灼热触感……
      脸一红。

      他想,纪悯大概率是不需要的。

      于是顺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为了不让人听出他的异常,含着声音慢悠悠回答半分钟前茶味alpha的问题——
      “没有。”

      “烤面筋,烤鸡腿,烤……”
      恶劣的alpha点菜似的,上下嘴皮子一碰,一溜菜名顺畅地报出来。

      纪悯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嘴。
      哪怕是吃公司食堂,他也得挑最好吃的几样菜。

      或许在别人眼里,幼时的纪悯是:好惨。
      只有他觉得,自己是:好馋。

      “停。”
      拿他当许愿池呢?

      苏轻应本想拒绝,却又想起酒店里的alpha睡了快两天,再想到纪悯耳朵上挂着的助听器……
      想着想着,竟给自己想得心软。

      “心软”这个词已经离苏轻应十分遥远。
      从他记事起,他就被教育:作为苏氏的继承人,你要狠,给苏氏争出个更广大的天地,给自己争出个青史留名……

      每次心软,都是在亲手给敌人递上刺向自己的利刃。

      苏轻应垂下眼。
      手机屏幕仍然亮着,显示来电人的备注——疯狗。

      不乖顺的长发随着动作,从肩膀处滑落,盖住酒味alpha的大半神情。

      没人能看穿他在想什么。
      只有苏轻应自己知道——他到底是心软了。

      就连手机都是纪悯给他买的。
      他有什么理由不对这个alpha心软?

      可极少吃路边摊的苏少爷,对纪悯说的这些东西感到陌生。
      于是把手机交给身旁的李特助,冷淡道:“你老板的电话。”

      李特助弯腰,毕恭毕敬地接过。
      “苏总。”

      天生占有欲就比较强的alpha瞬间警铃大作。
      “你怎么和李特助在一块?”

      急促的语气,与平日里说话总是不着边际,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alpha大相径庭。

      茶味alpha刚才被拒绝“投喂”,都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苏轻应能给他带吃的。

      苏少爷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抬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仿佛能够通过还没巴掌大的东西,看到那个恶劣的alpha。
      “不行?”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纪悯:……
      这该死的易感期,后劲还没过。

      他躺在床上,将手机高举与眼睛齐平。屏幕淡淡的光照亮那张阴影下、五官挺拔的脸,墨黑的眼里倒映着四四方方的手机屏幕。

      纪悯退出通话页面,给人改了个备注。
      “坏猫。”
      alpha一边改,一边轻声喊。

      苏轻应没听到这句话。

      把手机举到耳边,准备仔细听老板吩咐的李特助:……

      要不怎么说苏总和面前这个alpha是一对呢,给对方的备注都这么有默契。
      疯狗和坏猫。

      过了一会儿,李特助才试探地问:“苏总,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等会儿给您带回去。”

      谁跟你是“我们”?
      受易感期影响的alpha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改口道:“不用。”

      他准备去试试这家酒店的饭菜。
      毕竟网上那些人把这里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什么:来一趟不吃,人生就白活。

      可纪悯的心里话,李特助是不知道的。
      听到这句“不用”,苦命的beta仿佛听到了“你明天不用干了”,瞬间想象出自己抱着沉甸甸的收纳盒离开的画面……

      哦不,太苦了。

      破碎的李特助,苏轻应并不关心。

      酒味alpha只关心——自己的手机还要被霸占多久。
      于是冷冷的声音响起:“说好了吗?”

      到底是什么菜,要说这么久?

      以为自己被老板劝退,还要被老板娘凶的李特助:T^T

      “怂包”李特助毕恭毕敬地将手机递回。
      “苏总说不用。”

      这个回答让苏轻应愣住。
      刚刚不还撒着娇非得吃吗?

      不知道自己又被扣上“撒娇”帽子的纪悯起身,准备洗漱完去找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苏轻应向来不是个会把话憋在心里的人。
      他好奇,便直接问出口:“怎么突然不要了?”

      正在刷牙的alpha包着泡沫,含糊不清地回答:“准备去酒店餐厅看看。”

      听到这话,率先有反应的不是苏轻应,而是身后竖起耳朵偷听的李特助。

      这简直是给李特助稳了根定心针。
      beta做出喝彩的动作,“yes!”

      纪悯:?
      苏轻应:?

      反应过来的李特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疯狗和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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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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