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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如果爱降临 ...

  •   苏轻应愣住。
      为什么密码会是他的生日?

      “纪悯。”
      他再次无意识呢喃出那个alpha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够得到答案。

      酒味alpha在门外静坐良久,寒冬的风吹得他身子一颤,这清醒过来,推开门,进去。

      家里的布局和他离开时别无二样——桌子上还摆放着被留下来的那盆绿色多肉。
      “小七。”

      生命力格外强的植物,哪怕三个月无人问津,也依然冒出新绿。

      苏轻应连忙去厨房,准备接点水。

      他缓缓站起身,够到置物台上的杯子。
      这个高度,刚好够他看见——橱柜再次被上锁。

      只有纪悯怕他寻死的时候,才会锁起来。

      可为什么会害怕他寻死呢?
      明明他死了,纪悯就能彻底占有苏氏集团……

      毕竟再骗骗他,他签财产转让合同只是时间问题。

      敏锐的人已经有了猜想。
      可他不敢信。

      苏轻应抿唇,沉默地接好水,给家里的所有植物都浇上点。

      渴了许久的植物,贪婪地吸收来之不易的生命之源。

      做完一切,他才扶着楼梯把手,一步、一步,慢慢上楼。

      他先去了纪悯的房间。

      经过三个月,房间主人的气味已经散去,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茶味。

      苏轻应将枕头拿起,想要好好感受许久未能闻见的气味。
      却发现被放在枕头下的手机。

      纪悯没有拿走?

      他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颤抖着指尖将其拿起,再长按开关。

      手机撑着最后一格电亮起。
      待人看清那张熟悉的壁纸后,“嗡”地黑屏。

      纪悯没有换壁纸。
      是懒得换,还是……

      多半是前者吧。
      毕竟那个alpha连沙发套都懒得洗。

      苏轻应将手机放进包里,才折返出去。

      接着,他去到自己没住多久的房间。
      一眼便看见端坐在床上的小狗,像是等候多时。

      苏轻应眨眨眼,忍下眼底的酸涩。

      他打开曾经短暂属于自己的衣柜——
      里面没有多少衣服,更多的是他藏起来的东西。

      纪悯丢失的好几个烟灰缸,外加堆成小山的烟。有零散的几根,也有整包。
      只要他看见,那么纪悯就会“丢”。

      酒味alpha缓缓蹲下身,拨开“障碍物”,拿出被深藏的东西——
      一张被剪出许多洞的纸。

      是他到这里的第一天,要求看星空顶时,恶劣的alpha随手剪出来的。

      那天晚上,他亲眼看人随手将其丢进垃圾桶。
      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那简易的、闪烁的“星空顶”。

      明明他有那么多昂贵的星空顶,却还是想要那张薄薄的纸。

      虽然恶劣的alpha亲了他的耳垂一口,实在是可恶。
      可……

      那时的苏轻应在心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 ,最终还是决定去捡起来。

      从出生就拥有一切荣华富贵的苏少爷,第一次摸着黑,在垃圾桶找东西。
      传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但他真的找到时,心里只有开心。
      是他出车祸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开心。

      此时,苏轻应看着被保留下来的“星空顶”,心里只有庆幸。
      还好他去捡起来了。

      酒味alpha将衣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随后钻进去,合上柜门。

      漆黑的环境中,他打开手电筒,将纸放上去。
      随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被投射到衣柜顶的、不甚清晰的星空顶。

      其实他早就得到了——
      他追寻已久的“自由”。

      ——

      此时的H国。

      萧裕看着面前的老大,下意识摸摸自己眉尾的伤疤,“老大,苏氏集团那边是不是太贪了一点?”

      苏老爷子这次出山,势必要把年轻时在H国亏的本都赚回来,提出的条件那叫一个刻薄,恨不得别人的都变成他的。

      纪悯把玩着手里的枪,头也没抬,“让他贪。”
      反正贪再多,最后也都是苏轻应的。

      给苏轻应,他不心疼。

      萧裕哪能不明白。
      “老大,你说你这么爱那个叫苏轻应的alpha,为什么非得做到这一步呢?”
      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

      纪悯擦枪的手顿住,随后举起,对着面前场地上的靶子,开枪。
      “砰!”

      子弹打中正在移动的靶子,机械音随之响起:“十环。”

      萧裕见状,叹息一声,退出去。

      许久,纪悯讽刺地勾起唇角。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他极端,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谈。
      因为他胆小,不敢细听爱人的声音。

      终是被船长一语中的。

      如果还有机会……
      他愿意慢慢听苏轻应的说话,直到生命终点。

      可惜,茶味alpha甚至不敢再出现在那人面前。

      他害怕看见苏轻应眼里的恨——
      尽管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也没脸去让人回头,让人原谅。

      ——

      与纪悯分开的第四个月。
      苏轻应已经能够走很远的距离。

      他在花店买了一束风信子,来到怀思陵园。

      alpha没有选择靠轮椅,也没有拿拐杖。
      而是一步又一步,沉重、坚定地走上去。

      中途走累了,苏少爷就席地而坐,休息一会儿。

      爬得越高,能看到的地方也就越多。
      从对面山上的墓碑,到有些远的城市,再到他找不到的、纪悯在的地方。

      走走停停近两个小时,苏轻应终于到了顶端。

      阳光破开层层云,为寒冷的冬天添加难得的温暖。

      他将花放下,就着弯腰的姿势,小声地哀求:“叔叔,您能保佑我吗?”

      “我想找到纪悯。”

      “我想和他白头偕老。”

      哪怕纪悯并不愿意。

      可他实在太想。

      ——

      与纪悯分开的第五个月。
      苏轻应已经开始接手苏氏集团。

      新的摸鱼群内。
      墙头的草最自由:【苏轻应这么好看的吗?美得ABO莫辨】

      吃一口AA:【这俩人在长相上也这么势均力敌的吗?对我的眼睛太友好了】

      墙头的草最自由:【太美味了,他俩啥时候结婚,我出双份份子钱】

      两个苏总一定要结婚啊(AO):【我也想知道。但是好像,以前的那个苏总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我为AA举大旗:【不要啊,我磕的cp不要be啊!】

      ……

      苏轻应坐在办公大楼的顶层,看着最近几个月正在跟进的大项目——
      好几个都与H国的navigation公司有关系。

      酒味alpha眉头皱起。

      纪悯不是说,有风险、会亏吗?
      怎么合作十次,十次都是赚?

      H国那块地的生意有这么好做吗?

      苏轻应总觉得哪里不对。

      突然,他想到了纪悯的手机。
      那天手机关机后,他再也没打开。毕竟纪悯的手机里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可他现在,终于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他从未看过纪悯的联系人。

      于是,早就充满电、且被他随身带着的手机,再一次被按亮。

      苏轻应直奔通讯录,查看最近的通话记录。

      一个简单的“宋”字映入眼帘。

      宋晚?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酒味alpha按下去,随后,页面跳转,显示正在拨打电话。

      “嗡”

      “老大?”
      电话那头的人下意识喊出来,随后反应过来。

      宋洄沉默两秒,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喊:“苏少爷。”

      其实他更想喊嫂子来着。
      想想还是算了。

      他老大那个胆小鬼,最后能不能把人追回来都是个问题。

      苏轻应的指尖开始颤抖。
      他好像触摸到了——真相。

      “你是?”

      “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宋洄,一个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
      苏轻应不信。
      光是听这语调,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你和纪悯什么关系?”

      宋洄摸摸下巴,终于明白——
      感情是来查岗的。

      “很难说。”宋洄还从未给他和纪悯的关系下个明确的定义。
      是被打得心服口服后认的老大,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苏轻应:……

      灰发alpha要了一瓶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慢悠悠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纪悯为什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听到这话,苏轻应的指尖猛地攥紧,“是。”

      宋洄:“其实我也不清楚。”
      毕竟老大怎么会跟他互诉衷肠?

      没人能看懂纪悯。
      那个alpha将最真实的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裹住所有情绪,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

      苏轻应:?

      “但是我知道,他挺爱你的。”
      宋洄喝了口酒,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个没什么感情的alpha,居然真的会爱上一个人。
      这个世界终于是疯了。

      “砰!”
      手机从指尖滑落,砸在办公桌上。

      随后,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纪悯爱他?

      宋洄没回答,接着,又抛出一颗惊雷,“你知道你那场车祸是人为的吗?”

      苏轻应:?
      他顿了顿,如实说:“现在知道了。”

      是谁?
      不会是纪……

      好在,宋洄并没有给人瞎想的时间。
      “你爹有个私生子,叫苏明爱。”

      苏轻应松了口气,“嗯。”
      不是纪悯就行。

      私生子的事,他过后会解决。

      “纪悯知道后,给人打到这辈子都只能爬着走。”灰发alpha唏嘘完,兴致冲冲道:“我还有视频呢,你要不要看?”

      “要。”
      纪悯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吗?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那些被强制压下的思念就像潮水般,彻底将他席卷。

      “发老大号上了。”

      闻言,苏轻应点开弹窗,进入聊天页面。

      那是一段很短的视频,短到只有几秒。
      视频的封面,定格于那张熟悉、却格外阴鸷的脸。

      他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纪悯。
      茶味alpha哪怕再恶劣,嘴角也是上扬的。不会像视频里的这样,让人望而生畏。

      他从未见过纪悯的这一面。
      苏轻应抿唇,两秒后,才下定决心点进去。

      视频开始播放——
      镜头对准地上正大口喘\息的人,那是一张苏轻应并不陌生的脸,和他早逝的父亲十分相似。
      那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接着,镜头晃动几下后上移,落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薄唇轻启,缓缓吐出:“打。”

      到此,视频停止。

      苏轻应已经颤抖到无法按下播放按钮——他想再看一遍,却怎么也做不到。

      宋洄打断施法,“你先别哭,等我全部说完再哭。”

      苏轻应:?
      他没哭,但也没有必要解释。

      酒味alpha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纪悯还做了什么?

      “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医生,是他费劲巴拉找来的,他说他不想给你治疗,也是假的。”
      宋洄又喝了口酒。

      作为母胎单身,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总有那么多说不出口的话。

      或许两个不长嘴的人,总得失去什么后,才懂得珍惜。

      “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什么要让他恨他?

      纪悯,你在想什么?

      “不清楚。”宋洄耸肩——虽然电话那头的人并不能看见。
      “还有……”

      苏轻应:?
      还有?

      纪悯到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些什么?

      “你应该也知道,苏氏集团在和navigation合作。”

      苏轻应:“对。”
      navigation……

      一个猜想在他的心底疯长。
      他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他找不到纪悯。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宋洄将喝完的酒瓶随手一丢——他承认自己没有素质。
      随后,身形隐入人群。

      在电话挂断之前,只留下一句:“他就在那。”

      苏轻应彻底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转过头,看向落地窗外——从未去过的远方。
      他的目光十分坚定。

      不管是误会,还是……
      他都要和纪悯当面说清楚。

      一身傲气的苏少爷追求自由时会奋不顾身,追求爱时,也如同飞蛾扑火。
      哪怕磕得头破血流,他也要抓住。

      “订一张去H国的机票。”

      宁特助:“好的。”
      这是,找到以前的苏总了?

      ——

      H国。

      纪悯擦去喷射到脸上的血,淡定地吐出嘴里没点燃的烟。
      他挥挥手,让人收拾残局。

      随后,大步转身离开。

      萧裕看着离去的背影,又摸摸眉尾的伤疤。
      草了,老大更可怕了。

      他已经开始怀念以前老大不管他的日子。
      那个叫苏轻应的,能不能来把老大领走啊!

      天遂人意。

      萧裕接到一通电话后,压制不住嘴角上扬。

      此时,纪悯走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
      一切都是热闹的,但一切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他又回到孤身一人的日子。
      但他没资格怨。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后,萧裕兴奋的声音传出:“老大,苏轻应来H国了。”

      纪悯:?
      “你在高兴什么?”

      萧裕:……
      真草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老大是个醋坛子。

      纪悯垂着的眼睛终于抬起,看向远方——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可他仔细一看,哪里有人。

      纪悯又掏出一根烟,没点燃,就这么咬着。
      “派人在暗中保护好他。”

      萧裕:“是。”
      老大你就放心吧,他绝对能把人保护得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然后带到你面前。

      ——

      翌日清晨。

      纪悯醒得很早。
      他踩着柔软的地毯,来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世界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突然,高大的alpha背脊僵住。
      他的视线落下去,落到大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刻在他骨子里的记忆,让纪悯瞬间知道那是谁——苏轻应。

      茶味alpha又往窗边走了一步,直到额头抵上冰凉的玻璃,再无近的空间。
      他想确认——
      这是他的幻觉吗?

      纪悯第一次见到站起来的苏轻应。
      一如他曾经千万次幻想的那般:高傲,圣洁……
      仿佛那人就该这样,一身傲气地站着。

      所有的聚光灯都应该朝人打去,被上天怜悯。

      苏轻应穿得单薄,显然是没想到常年气温较高的H国会下雪。
      不知道站了多久,此刻有些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

      “草。”
      纪悯骂了一声,顾不得身上只围了一张浴巾,大步朝楼下冲去。

      “唰”
      大门被拉开。

      在人倒下之前,纪悯稳稳将人抱住。

      虚弱到极点的声音传来:“纪悯?”

      “嗯,是我。”
      茶味alpha又将人抱紧几分。
      可指尖颤抖,怎么也用不出力气。

      “混蛋!”
      苏轻应骂完,转头,狠狠咬在alpha裸露的胸膛上。

      茶味信息素和血腥味一起弥漫开,刺激得两个alpha都不好受。

      可谁也没有放手。
      紧紧抱着对方,汲取唯一的温度。

      纪悯一边将人带回屋,一边夸赞:“骂得好。”
      “咬得也好。”

      苏少爷却松了力气,接着,哽咽的呜呜声传出。

      这一哭,给纪悯哭得不知所措。
      “别哭,”他将人放在沙发上,蹲下身,用手擦去眼泪。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别哭……”

      苏少爷很少哭。
      但每次哭,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alpha。

      第一次,纪悯要赶他走。第二次,他心疼纪悯的过去,第三次,纪悯还是要赶他走……

      但这次不一样。
      苏轻应也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因为什么哭。

      眼泪就是止不住。
      仿佛要将过去五个月的所有委屈全都哭出来。

      茶味alpha用不断指腹捻去大颗泪,将声音放轻。
      “不哭了好不好?”

      “你不要我了。”苏轻应哭得哽咽,一直重复:“你不要我了……”

      纪悯终于忍不住——他的心脏跟着苏轻应的抽泣而发涩、发疼。
      他直起身子,吻住被哭得湿润的唇。

      悲伤的眼泪,是苦的。
      苦水流淌在在两个人的心间,将所有思念高高托举。

      一见到人,失控的不止有苏轻应。

      那些本该被永远埋葬的话,在此刻,终于被胆小的人说出。
      “以后不要寻死好不好?”

      算他……求他。

      一向强大的alpha,第二次祈求。
      少年祈求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在眼前。
      现在的纪悯希望上天怜悯——让苏轻应能够留在他身边。

      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苏轻应沉溺在久违的吻当中。
      直到被拉开,他才反应过来纪悯问了什么。
      哭软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寻死。”

      不会寻死……
      纪悯升起的那一丝希冀,在想到那把带血的刀时,被一盆水扑灭。

      分别的苦楚实在是太痛了,痛到让他终于能够开口:“你那次准备用菜刀割|腕。”

      “我……”苏轻应满是悲伤的脑子艰难地回想起那天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否认。“那天我确实……但是你给我买的牛奶到了。”

      苏少爷将声音放轻,思绪又回到那天——
      “我当时看着那牛奶,满脑子都是你。我不想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
      这是多么沉重的想法。

      “我还去把头发剪掉了,要和过去做告别。”

      茶味alpha突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

      “你说,你剪头发,不是想义无反顾地去寻死?”

      苏轻应:?
      他摇头,“不是。”

      “草……”茶味alpha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
      随后,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

      开了一个口,剩下的话也不再那么难说出。“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手术?”
      不是要自由吗?

      就算为了他不再寻死,那为什么不手术呢?

      “我……”
      苏轻应突然明白——他们在彼此误会。

      所以纪悯不是不爱他。
      而是很爱、很爱他。

      爱到别无所求,只想让他活着。

      大颗眼泪再次落下。

      苏轻应低头下去,如雪山上的花,弯弯挺直的茎杆,甘愿被人采摘。
      他在吻中呢喃:“因为我知道你买过手铐,我愿意,被你永远留在身边。”
      “而且,我怕手术失败,我又会想要寻死。”

      “我不想离开你。”
      “纪悯,我不想离开你。”

      苏轻应说着,摘下纪悯耳朵上的设备。
      “我爱你。”

      “我也爱你。”

      苏轻应睁大眼睛,“你……”
      怎么听见了?

      没等人反应,纪悯弯腰下去,将人抱进怀中,再次郑重地回应:“我爱你。”
      “苏轻应,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呜……”抽泣声控制不住,从死咬的唇间泄出。
      “我愿意。”

      郑重的告白。
      重到两人再也不会分开。

      永远、永远。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所以他们之间浪费的五个月,到底是为了什么……

      纪悯后悔了。
      他怎么不张嘴问一句。
      哪怕只问一句也好。

      他又亲亲怀中人的唇,“我们一起回去。”
      一起回家,再也不分开。

      苏轻应不说话,小声抽泣着,作恶的小手直往下伸。

      纪悯:?
      他咬牙,说得艰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苏轻应闭上眼睛,将人往身前带。
      “我想你。”

      被抓住要害的alpha额头上青筋暴起,忍得难受。
      他吐口气,勉强保持清醒。

      视线一寸寸扫过去——
      是他的日思夜想,是他的心心念念,是他的一生所爱……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意志沉沦。

      纪悯低头,抵住人的额头,目光凶狠,活像个要吃人的狼。
      “你可别后悔。”说完就将人彻底困在身下。
      “等会儿疼了就喊我名字。”

      “你给的,永远都不疼……”

      茶味alpha的眼睛瞬间红了,“草,苏轻应,你找死呢?”

      互斥的信息素让两个alpha烦躁,心头的爱意又让他们紧紧靠在一起。
      纪悯觉得自己被苏轻应的信息素熏醉了,只能凭借本能,近乎残忍地掠夺。

      ……

      月亮钻入云层。
      漆黑的夜,纷飞的大雪格外刺眼。

      树叶承受不住雪的重压,猛地一弯,大雪纷纷落下。

      ……

      纪悯吻走苏轻应眼角的泪,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苏少爷哭得可怜,却还是软着声音喊:“纪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纪悯最后一个吻落在苏轻应的唇上,即将远离时,苏少爷抬头回应。

      回应这个吻,回应这份爱,回应他无数个日夜的想念。

      上天怜悯——
      如果爱降临,要轻轻回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如果爱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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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love and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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