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美人养成手札》西沉叙

10、NM-09

　　啪啪啪——
　　远处几声密集的掌声传来，梅菲斯抬起头望过去，只见阿娜斯塔双手交握站在那黑曜石台旁，嘴角和眉眼都染上了笑意，美得惊心动魄。
　　“大人？”梅菲斯安抚着窝在怀中惊恐未定的格莉亚，缓缓站起身来面向阿娜斯塔，看着她满意的神色，心中疑惑更甚。
　　“好，非常好!”在顶灯的照耀下，阿娜斯塔瞳孔中的神色显得更加深邃，她的视线锁定在趴伏在梅菲斯肩头的格莉亚身上，笑容越发怪异起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下一刻，阿娜斯塔的视线突然转向梅菲斯，修长白嫩的手点了点他身侧悬浮的晶柜，看到梅菲斯露出疑惑的神色，她好心情地继续解释道。
　　“此处安眠着所有不该被记住的夜晚。”她微笑着低声读着木牌上的符文，像在念诗一般吟唱着每个字，“这个晶柜编号NM-09，里面陈列的是幼儿的恐惧源晶，格莉亚方才认领的记忆编号为NM-09-112《血月之夜》，是最经典的故事之一。”
　　“听起来很有意思。”梅菲斯不走心地应和着阿娜斯塔，眉头紧锁，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怒意，“但比起这晶柜的来历，我更想知道大人您为何要让gloria回溯这样的恐惧，属下认为她不该承受这些!”
　　“别着急呀。”阿娜斯塔并没有追究梅菲斯粗鲁的冒犯，而是选择大方地宽恕了他，并继续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在进行一项伟大的研究。”
　　说到这，她的声音更加高昂兴奋起来，瞳孔开始放大，连带着手臂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今天这项伟大的研究简直是再次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梅菲斯，我一直在验证一种加快执行者们语言能力成长速度的方法，就是通过植入他人记忆中的恐怖场景，强化被植入者用语言表达本能需求，格莉亚是成功的第二例。”说着这里，阿娜斯塔眸中划过一道隐秘的不快的神色。
　　“您这是在用极端的精神刺激来突破他们的语言发育壁垒，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梅菲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兴致高昂的阿娜斯塔，言语上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
　　格莉亚感受到梅菲斯心中翻涌的怒意，抬起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
　　“你根本不懂这项研究的意义所在！”阿娜斯塔被扫了兴致，不悦地攥紧了拳头，对着黑曜石台狠狠捶了下去，面容都狰狞起来。接着她像突然回忆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神色由阴转晴，嘴角扬了起来。
　　“你近日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阿娜斯塔看着接连反驳她、让她感到不快的梅菲斯嗤笑一声，“不过正合我意，我不需要一个唯唯诺诺的下属。”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慢悠悠地走到悬浮的晶柜旁，眼中饱含柔情，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它，“说起来，NM-09原来陈列的晶石还有没有这么多，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阿娜斯塔的眼眸饱含深意地看了格莉亚一眼，“或许不日后，这里会有一个新的晶石加入他们。”
　　听到这句话，梅菲斯面上未显露丝毫好奇之色，他看着怀中神色疲惫的格莉亚，低声说道，“大人，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先带着格莉亚回去了。”
　　“可以。”阿娜斯塔非常大度地踱步到一旁，抬手轻轻一挥，晶石仓库的大门打开了，外面的光线照进来，让仓库内部看起来更明亮了些，她站在暗处眼眸带笑地望着梅菲斯，阴阳怪气道，“请吧。”
　　“属下告辞。”
　　看着梅菲斯的背影迅速被白光淹没，阿娜斯塔停留在原地，右手抬起扇子在下颌处轻敲着，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你还能照顾她多久呢梅菲斯……
　　我的友人啊，这就是你培养的孩子……
　　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