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长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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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制？”
徐闻桉觉得稀奇，细细问了才明白过来。俩小丫头说完，不留余力推荐，“小姐不如办一个吧？”
徐闻桉摇了摇头，失笑，“不好意思，我们也只是过来转转，并不在这边长久待着。”
俩丫头也没说什么，反而热情道，“那看看其他的吧？我们这边的糕点很出名哟！”
徐闻桉并不是很喜欢甜的，她看向虞清清，对方也不认识这些看上去花里胡哨的东西，便随手打包了几袋。
长安城内人来人往，灯影交织。徐闻桉目光穿过人群，拎着那小包袱往前走着。岂料，这短短五丈路，居然还真让两个人走散了。
徐闻桉左看右看，除了来来往往陌生的人脸，她感觉到各种视线交杂，落在她身上。
有好奇的，也有不怀好意的。好在徐闻桉早已习惯了这些，随手买了一串糖葫芦继续往前走。
然而随着路程往前挪动，徐闻桉感觉到那视线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
几乎没来过几次长安的徐闻桉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长安城中的美人早就被人评头论足的个遍，还在百姓之中有了个什么美人榜。
徐闻桉垂着眼，长发用红绳束起，几颗珠子垂落在耳廓旁边，宛若珠玉。那双眼睛大概也是极其好看的，只是一直低着，叫人只能看清那眼尾。
即便是不施粉黛，也能让人惊叹。
徐闻桉隐隐能听到那些议论声，因为那些梦的缘故，她也越发厌恶，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惜到底有人拦路。
“这位姑娘，”一位公子摇着竹扇，玉树临风，“我瞧你有些眼熟，可是徐家小姐？”
她统共来长安不超过五次，没想到这还能被人认出来。
“嗯。你是？”徐闻桉目光看向他，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小生姓魏，是魏家三子魏汶舟。”他合上折扇，语气中带着几分风流，“不知徐小姐来长安，所为何事？魏某有幸能帮你么？”
“不劳烦魏公子了。”徐闻桉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身边议论声越发大了。
也许是看到她眸中那不加掩饰的烦躁，魏汶舟一愣，随即欠身，歉意道，“那就不叨扰了。若有什么事，可以来魏家寻我。”
徐闻桉只觉得好笑，却也客客气气点点头，然后毫不留恋抽身离开。她走的潇洒，一身红衣很快融入了暖色灯火之中。
“魏兄这是没能抱的美人归啊。”酒楼之上，一个纨绔子弟拿着酒杯哈哈大笑。
魏汶舟也不恼，反问道，“难道李兄就有把握么？”
“怎么可能。”被他称作李兄的那个人面色潮红，显然已经喝醉了，以至于口无遮拦，“她徐闻桉混迹江湖，一股子市井之气，自然不会和那秦小姐，方小姐一样喜欢翩翩公子。指不定她要别人娶她，还得先打赢她呢。”
“李兄慎言。”魏汶舟变了脸色，语气沉了沉。
“魏汶舟你怕什么啊，她徐闻桉到底也是个女人。你懂女人是什么么？”那李兄醉的迷迷糊糊，拿起酒杯，用尖端戳了戳魏汶舟的胸口，“说到底娶回家的还得是知书达理的……我看秦家那个小姐就不错，可惜秦家不早早有了婚姻，要不然高低得去后宫争一争……”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人推开。屋内那一群纨绔子弟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人转眼到了眼前，呼地一声给了那李兄一巴掌。
“什么人？！”
这一巴掌可不轻，那李济被扇的倒在地上，脑瓜子都是嗡嗡作响的。他好半天才感觉到口齿之间鲜血横流，一颗牙滚落在地。他瞬间大怒，然而看清门口那一个人的时候瞬间哑然。
“秦……秦小姐？！”
秦无澜站在那里，眼眸里充斥着厌恶，看李济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一个尸体。
“迟诺，回来。”秦无澜轻声喊了一句，然后冷冷道，“在让我听到一句，在场诸位等着瞧。”
秦无澜是秦家家主放在手心里的掌中宝，尽管这和她能带来的利益有很大关系，但这也让秦无澜可以任性妄为。
秦家如今更是世家前几，在场恐怕也只有魏汶舟有实力去和她拼。可魏汶舟也只是歉意看向秦无澜，“抱歉，他喝醉了胡言乱语。还请秦小姐别为了他生气。”
秦无澜看向他，黢黑的眼眸不知酝酿着什么情绪，“你们刚刚说，徐家小姐来了？”
“嗯。”魏汶舟还在好奇徐闻桉和秦无澜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面上却还在恭恭敬敬说，“是的，只是似乎徐家并不知道这事情。”
“好，多谢魏公子。”秦无澜又变成了那个大家闺秀，微微一笑，然后欠身离开。魏汶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收了折扇，转头看来。
李济被人搀扶起来，嘴里一遍骂着什么，但是因为血沫而口齿不清。他走得快，脸色也难看，没谁敢过去拦下他。
魏汶舟也没了兴致，反倒对秦无澜的态度好奇起来了。一个浪迹江湖的女子和一个常年待在深宫闺苑的女子，居然还有这样深厚交集？
他拿起折扇，摇晃着走了下去。扇子轻轻扇动着，吹的旁边烛火跳动。
火光映着旁边的影子，徐闻桉收回手指，搓掉了蹭到的灰，有些无奈看着眼前人。秦无澜则乖巧坐在她对面，一双眼睛盯着她。
“秦小姐，天色这般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今日灯会。”秦无澜笑眯眯的，晃着腿，“但是没人陪我出来玩啊。”
以往秦无澜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徐闻桉也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也算不得那么好，不过是萍水相逢。她看了眼秦无澜旁边那个男子，还没收回视线，就听见秦无澜说，“这是迟诺。是父亲给我的暗卫。”
“嗯。”徐闻桉点点头，迟诺也立马躬身行礼，又默不作声抱剑站在角落。
“父亲允了温家的联姻。”秦无澜突然开口，徐闻桉一愣，大概也猜到是什么让秦无澜来找自己了。
“你不愿？”
“说不上来。”秦无澜一直挺着的脊背微微弯曲了一些，她目光茫然，看向徐闻桉，“我与温家公子也只有一面之缘，还是隔着万千人群的。”
“我听说过他。听说温润如玉，是长安很多女子的爱慕对象？”
“是。”秦无澜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小妹很羡慕我，可我还未与他说过一句话，就莫名要嫁给他了。”
徐闻桉没说什么，她看着秦无澜，片刻后也只能道一句，“或许相处后你会喜欢上他呢？相敬如宾也总比闹得太僵好。”
秦无澜扯了扯嘴角，一副坦然的模样，“是啊，我也这样想的。起码那位温公子长相也不错，与我也是门当户对。”
“如此也好。”徐闻桉见她并没有纠结痛苦，也松下心，“那祝你新婚燕尔了。”
“嗯。”秦无澜蓦然一笑，而后才像是好奇的模样，说，“那你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饶了那么多，就为了这句话吧？”徐闻桉失笑，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倒也还没想过。父亲尚未问过我这件事情。”
按理说以徐闻桉的年纪，早该嫁于他人做妇，尽管她喜欢浪迹江湖的声名在外，但想要巴结徐家的不在少数，绝不可能没有一个。可是徐家家主就是从未提及一次。
“当然，也可能是兄长挡了回去。”徐闻桉笑吟吟地，“他可能担心我第二天就把夫君打的头破血流。还要麻烦他来治。”
秦无澜一阵无言，片刻后才无奈道，“难怪了。我早些时候听说有人在下朝时与徐家主商量这事情，都被他挡回来了。”
徐闻桉一愣，暖意在心里蔓延。她不喜欢被束之高阁，所以她父亲就默许她在江湖潇洒。这长安世家成十上百，家中女子几乎都被当做棋子，不求相濡以沫，只求利益。
可徐家主没有。
他放任了自己的女儿和二儿子在江湖，只带了大儿子前往朝廷。
“是吗？看来我爹有很多瞒着我呢。”徐闻桉笑了一下，屋外突然听到烟花炸开的声音。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夜空中烟花点缀如繁星，夜风袭来，徐闻桉仰头看去。
“你准备待多久？”秦无澜看完后，就知道自己要回去了，她扭头看来，见徐闻桉迟迟才收回目光。
“不出几日就要走。本就是路过。”徐闻桉笑了下。
“走了也好。”秦无澜点点头，沉默片刻，还是说了，“那群纨绔子弟没事总喜欢对着女子评头论足，听了也让人徒增烦恼。”
徐闻桉满不在乎摆摆手，“每次一来都要说，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秦无澜一愣，又是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徐闻桉的神情陡然一变，她转过头，“都有谁知道了？”
“魏汶舟，还有李济那几个。”秦无澜不明所以，却见徐闻桉脸色顿时变了。
“我哥还在长安，你说他有可能听到我来长安的消息吗？”
秦无澜：……
这……要不要说李济知道了，相当于全天下都知道了呢？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长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