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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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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个橘子吗?这个橘子可甜啦!”
“不吃。”
“那……苹果呢?香克斯上次从专门产苹果的苹果岛带回来的!”
“不用。”
“那葡萄总可以吧!”
“……”
小女孩忽闪着那双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小脸上写满了“快答应我吧”的期待。
“她不吃我吃!”
坐在吧台边、脑袋顶着一个肿包的小男孩,伸手就从葡萄串上揪下几颗扔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了两下,便囫囵吞了下去。
“笨蛋!这不是给你的!”
小女孩气得一拳捶在他那个原本将消未消的包上。
“哎哟!”
这一下,让那个本就显眼的包,顿时又“长”大了一圈。
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玛琪诺总在嘀咕路飞头上的包三天都消不下去。
照这个情形,别说三天,怕是再过一周也悬。
我放下手中擦拭着的玻璃杯,看着眼前这两个已“锲而不舍”地缠了我好几天的孩子,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我留在玛琪诺的酒馆帮忙以来,这两个小家伙几乎每天一大早就准时跑来,变着法儿地在我面前耍宝。
有时是欢呼着冲进来,却在我眼前上演一出精彩的平地摔;有时会神秘兮兮地从香克斯的船上“借”来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当成绝世珍宝般与我分享;更多时候,则是捂着咕咕叫的小肚子,眼巴巴地站在我面前,一副“再不给吃的就要饿晕了”的可怜模样。
“乌塔,路飞。”我轻声唤道。
两个小不点立刻仰起头,两双大眼睛像盛满了星星一样望向我。
我习惯性地揉了揉他们柔软的头发,柔声商量:“姐姐还要整理这些杯子,怕不小心打碎会伤到你们。你们先去门口那个小角落等我一下,好不好?”
话音刚落,刚才还神采奕奕的两个小家伙,瞬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门边坐下。然后,就像两只被临时寄存的小狗,继续用那湿漉漉的、充满期盼的眼神,牢牢地锁定我。
“都怪你啦,笨蛋路飞!米娅姐姐都不高兴了!”我听见乌塔用气鼓鼓的、自以为很小声的音量埋怨道,还不忘捶了一下路飞的胳膊。
小路飞委屈地嘟起嘴,声音含混地抗议:“明明是你偏心……只把好吃的给米娅姐姐,都不给我……”
“嘘——!小点声!”乌塔赶紧伸手捏住他的嘴,紧张地瞥了我一眼,“再吵米娅姐姐就不带我们出去买糖了!”
“哦!”路飞立刻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乖乖地用两只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只留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努力做出“我最安静”的表情。
我看着他们这出蹩脚的“双簧”,终于忍俊不禁。我加快速度擦完最后几个杯子,走过去一手一个,轻轻拎起这两个小鬼头的后衣领。
“我就知道,”我故意板起脸,眼里却藏着笑意,“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大清早跑过来献殷勤,肯定是别有所图。”
话音刚落,两个小不点就嘻嘻哈哈地黏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抱紧我的腰。我轻轻捏了捏乌塔的小鼻子,柔声问:“昨天给你两的叮当糖喜欢吃,今天又馋啦?”
乌塔白净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她刚想点头,一旁的路飞就揉着鼻子抢先喊道:“超——级好吃!米娅姐姐,我还想吃!”
乌塔见表白被抢,气鼓鼓地偷偷踩了路飞一脚,然后也不说话,只是仰起小脸,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笑着挨个捏了捏他们软乎乎的小脸蛋,指尖传来孩子皮肤特有的滑嫩触感。
原来,有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是这样一种感觉,一种被需要、被依赖,被毫无保留地喜欢着。
“走!”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纸币,在指尖潇洒地弹了弹,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玛琪诺刚给我发了工钱,今天带你们吃糖去!”
“好耶——!”
两个小鬼头立刻欢呼着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酒馆。我笑着摇摇头,顺手拎起墙角的采购篮,仔细锁好店门,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那两个早已跑远的小小身影。
午后的阳光把石板路照得发亮,风里飘着海港特有的咸味,夹杂着两个小孩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我提着篮子,看着前方那两个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盘算起采购的清单来:酒馆的肉存量告急,得记得让肉摊的詹姆斯大叔再送些去,香克斯船上的那帮人实在太能吃了;玛琪诺喜欢西葫芦,不知蔬菜摊的苏珊姐今天有没有新鲜的;哦,还有杂货店,清洁剂也快见底了,得补上。
“哟,今天也是小米娅来采购呀。”花店的凯伦阿姨坐在店门口,边修剪花枝边笑着向我招手。
“凯伦阿姨早上好!”我停下脚步,朝她微微欠身。
“这把我修坏了,你拿着吧。”她抬眼打量了我一下,顺手从桶里挑出一小束刚修剪好的、色彩缤纷的雏菊,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怀里。
“谢谢凯伦阿姨!”我低头看着怀中这束明明新鲜又完整的花,愣了愣,赶紧掏出口袋里的钱。
“嗐,客气什么。”她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
“我的呢!我的呢!”小路飞立刻跑过去拽凯伦阿姨的裙角,眼巴巴地仰着头。
“有,都有。”凯伦阿姨笑呵呵地从花束里抽出两朵最小的雏菊,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路飞和乌塔的鬓角。阳光下,两朵小黄花衬着两个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显得格外可爱。
我执意想把花钱塞进她的口袋,凯伦阿姨却连连摆手,佯装生气地板起脸:“都是些自家种的花,邻居之间这么客气可就生分了!你再这样阿姨可真要生气了!”
我捏着钱愣在原地,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嘴——为什么会因为表达感谢而生气呢?
“路飞!你那朵给我嘛,我跟你换!”
“不要!这是我的!”
孩子们的嬉闹声适时地打破了这微妙的僵局。乌塔旋转时,裙摆像花瓣一样扫过我的小腿;路飞则像颗小炮弹似的从我面前呼啸而过。这充满活力的场面,逗得一旁的凯伦阿姨也忍俊不禁。
我看着他们,感受着指尖纸币和怀里雏菊柔软的触感,没再说话。
“早上好呀,米娅!”
“早、早上好!”
“哟,这不是小米娅嘛!”
“嗯…”
“米娅今天来啦?快来尝尝我刚卤好的豆干!”
市场上此起彼伏的热情招呼,依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可他们向来如此——无论是对待玛琪诺,还是对待我这个初来乍到者,都报以同样毫无保留的温暖。
那些在别处需要小心翼翼珍藏的善意,在这里却像呼吸的空气、像洒落的阳光,平常得无处不在。
尽管已在村里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日子,我仍时常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周遭的温暖是如此盛大而朦胧,常常让我在恍惚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何而来。
等我回过神,带来的篮子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一束带着水珠的雏菊,一块用油纸包着、还温热的卤豆干,零零散散的时令蔬菜,甚至还有一瓶刚榨出来的玉米汁……
我应该接受,还是拒绝?
我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多陌生人的善意,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我窘迫地僵在原地,只觉得手里这篮子的分量越来越重,重得我几乎提不动。面对这些朴实无华却滚烫的心意,我像个笨拙的孩子,连一句完整的“谢谢”都哽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应对才算得体。
市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是小锤与铁板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卖糖的山姆爷爷用一把小锤,在铁楔上“叮叮当当”地敲击,将一大块琥珀色的糖饼分成整齐的小块。
“原来叮当糖是真的会‘叮当’响的呀!”乌塔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蹲在摊位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山姆爷爷笑呵呵地捻起一块晶莹的糖碎片,递到她面前。
“来,小乌塔,尝尝看。”
她迫不及待地含进嘴里,脸上立刻绽开惊喜的笑容:“哇!超——好吃!”
我看着这一幕,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山姆爷爷,请给我拿三袋。”
他眯起有些老花的眼睛,仔细端详了我一下,“哦,是小米娅呀!”他接过我递去的钱,熟练地数出几张塞回我手里,布满皱纹的脸上堆起慈祥的笑,“用不了这么多!今天给孩子们打折,图个高兴!”
说着,山姆爷爷又乐呵呵地从糖桶里缠出两根亮晶晶的麦芽糖,直接塞到乌塔和路飞的小手里。我连忙摆手:“这怎么行!已经打折了,怎么能再白拿呢?”
就在我们推让的工夫,身旁的路飞早已“啊呜”一口,把整块糖囫囵塞进了嘴里,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没忍住伸手轻轻弹了弹他额头上那个倔强屹立的包。
“为什么米娅姐姐也打我!”他立刻捂住脑袋,嘴巴撅得老高,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天大的委屈”。
一旁的乌塔早幸灾乐祸地笑得前仰后合。
“可是,”路飞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声音因含着糖而显得嘟嘟囔囔,“要是不吃下去,山姆爷爷给的这份‘好吃’,不就浪费掉了吗?”
他努力嚼着粘牙的糖,试图把话说得更清楚:“好吃的东西,就是要马上、大声地告诉对方‘超好吃’才行呀!” 他咧开一个极大的、甚至有些笨拙的笑容,黏糊糊的麦芽糖丝在他的缺了几颗的牙齿间拉出了细小的银线。
“你看,我吃掉了,山姆爷爷会笑;米娅姐姐你也不用再和爷爷推来推去;我也得到了超级好吃的东西!这样不就是最棒的吗?”
我怔在原地,所有准备好的、关于“礼貌”和“客气”的道理,在他这番纯粹到发光的逻辑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哑口无言。
我突然发现原来是我,一直将接受善意视为一种需要偿还的“债务”,却从未想过,对于凯伦阿姨、山姆爷爷和村子里的大家而言,坦然、快乐地接受这份心意,本身就是对给予者最好的回报,是跨越客套的尊重与成全。
他们赠予的,从来不只是花与糖,是一份想要传递的温度。而我的拒绝,看似礼貌,实则却像一扇门,将这温度挡在了外面。
原来,欣然接受善意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回馈给对方的善意。
“哎呀呀,我们小路飞怎么这么聪明!”山姆爷爷开怀大笑,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我第一次没有去计算这份“温暖”的价值,只是单纯地感觉到,它很舒服。
“谢谢。”我坦然而认真地对着山姆爷爷说道。
我给眼巴巴的两个孩子一人分了一袋糖,还有一袋我掂量了一下,准备带回去给昨晚辛苦了一晚上的玛琪诺。
“啊!是香克斯!”乌塔突然朝着港口的方向兴奋地挥手,像只快乐的小鸟般蹦跳着跑了过去。我顺着她的方向望去,耀眼的阳光洒在那个高大的红发男人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头上戴着一顶颇为惹眼的白色毛线帽,帽檐上方,竟然精心编织着一对俏皮可爱的猫耳朵,近两米的身高戴着一顶这样可爱的帽子,与他气质既违和又奇异地和谐地糅合在一起,平时里看起来豪迈的海贼船长此刻显得傻傻的,像只被驯化了的大型猫科动物。
他冲着我们这边远远地挥手,像个傻瓜一样夸张地做着表情。
“M——I——A——!”
隔着喧闹的人群,我清晰地看见他的口型,无声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快——过——来——!”
那一刻,我仿佛被乌塔的快乐传染了,不由自主地也朝着他飞奔而去。就在距离他几步之遥时,我的脚步犹豫地慢了下来。
我想起昨晚也在酒馆喝到后半夜的香克斯,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我凑过去看他,他突然转了个面,面对着我半睁开眼睛,然后一下我把搂在他怀里。
“米娅。”他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在风车村你过得开心吗?”
我的脖子被他结实而有冒着热气的双臂压住,带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
“嗯,开心。”我没有掀开他的手,只是顺着他手的力道像他一样趴在吧台上,脸颊发烫地近距离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谢谢你,香克斯,那天带我来到了风车村。“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酒馆里已经是睡倒一片了,除了还在收拾的我和在后厨收拾的玛琪诺,整个酒馆安静得只剩下海贼们的呼噜声。
他没有再回应我,只剩下平稳的鼾声。
我把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一边,静静地看了他眼边三道伤疤很久。
而此刻,站在港口灿烂的阳光下,面对笑着张开双臂的他,昨夜那种偷看了他一整晚的隐秘羞涩感猛地涌上心头。我的双手顿时僵在半空,不知是该装作什么也没事一样抱过去,还是该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
而他,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所有的迟疑。红发的海贼大笑着,伸出那双强有力的臂膀,一把将我紧紧地、结结实实地揽进了他怀里。
忽然,一个温暖而厚重的东西隔着我的头巾轻轻罩在了我的头顶。我愣了愣,伸手扯了扯耳边垂下的柔软织物,又摸了摸帽子顶上的耳朵——那是一顶和他一样的缝着猫耳的黑色款式的毛线帽。
“怎么样?好看吗?”他像个急于展示新玩具的大孩子,兴奋地指了指自己头上那顶白色的,“我刚刚看见索菲亚婶婶在织毛线帽,就买下来特意请她给帽子都加上了耳朵!”说着,他还扯了扯自己帽子上那对白色猫耳,“是不是还不错!”
我突然觉得我的喉咙有点干涩,像是被哽住了一样,我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口,压抑着自己差点露出来的哭腔,
很好看,谢谢。
“……不好看,很丑。”我说。
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了然地笑了起来,抬手挠了挠他那头耀眼的红发。我紧紧抱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里传来的、低沉而温暖的笑声,连带着他身体的微微震动,一下一下,无比踏实。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说。
“喂喂!香克斯!我的呢!我的帽子呢!”路飞在一旁叉着腰,大声地嚷嚷起来。我循声望去,只见乌塔正用手指假装遮住眼睛,却又从指缝里偷偷瞧着,另一只手还悄悄拽了拽路飞的衣角。
一股莫名的羞涩感瞬间涌了上来,我赶忙松开了香克斯。
“当然有!怎么会忘了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他哈哈大笑着,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两顶小号的猫耳帽子,一顶是天蓝色的,一顶是粉色的,小巧又可爱。
两个孩子欢呼着把帽子扣在头上,互相指着对方毛茸茸的新造型,在阳光下快活地笑作一团。
“快看呀!我们现在都有猫耳朵啦!”乌塔兴奋地眼睛闪闪发光,像缀满了小星星,她雀跃地转向香克斯,“这主意太棒了,香克斯你真是个天才!”
我隔着柔软的毛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真实的耳朵,忍不住也跟着傻笑起来。就我看见香克斯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笑,但他很快又挪开了眼睛。
另一边,路飞正努力地把帽子两边的垂绳往自己下巴上缠,结果打了个死结,他把半张脸都埋进了毛茸茸的帽檐里,瓮声瓮气地满足道:“啊……真的好暖和!”
香克斯变戏法似的又从背后摸出一顶毛线帽,脸上露出那种准备干坏事的、贼兮兮的笑容:“嘿嘿,瞧这个!我可是给贝克曼也准备了一顶!”他想象着那个画面,自己先乐不可支,“贝克曼那张脸戴上这个,想想就很丑哈哈哈哈!”
“唉,你这个人啊……”我忍不住扶额叹气,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贝克曼先生摊上你这样的船长,真是够他受的。”
“这有什么办法呢?”他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我厉害吧”的得意表情,“谁让我才是船长呢!”
他突然凑到乌塔身边嗅了嗅,又探头去看路飞手里亮晶晶的糖,然后像个没分到糖果的大孩子,委屈地撇下眉毛,两米高的身躯弯下来,把脸凑到我眼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为什么他们都有糖吃?”他嘟囔着,“我可是送了你帽子,你怎么不送我糖?”
“到底谁才是未成年啊……”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嫌弃地从怀里那袋糖中捻出一颗,踮起脚尖,飞快地塞进他嘴里。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柔软温热的嘴唇。他一口含住糖果,湿热的吐息瞬间喷在我的指尖上,糖小小的,他咬住糖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抿住我的指尖。
我耳根猛地一热,强作镇定地将手迅速抽回,藏在身后。
就在脱离他唇齿的瞬间,指尖那片湿热的暖意迅速在空气里变凉,留下一种挥之不去的、黏着的凉意。我藏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僵着,拇指和食指——刚才被他含住的那两根手指——尴尬地翘着,仿佛不敢相互触碰,也不敢蜷缩起来。
周围的声音都模糊了,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又重又快,快得不像话。
“嗯!真甜!”他直起身,心满意足地眯起眼,“喂,米娅,我还要!”
“想得美!笨蛋香克斯,自己去买!”我扭过头不敢看他发亮的眼睛,把糖袋护在怀里,“这袋是给玛琪诺她们的!”
“别这么小气嘛——”他拖长了语调,笑嘻嘻地来拉我的胳膊,他壮实地手臂半环住我,像是黏人的大狗一样把脑袋凑到我的耳边,我在他怀里显得太小了,他只是这样搭在我身上,就像是把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怀里一样。
“乌……乌塔、路飞,走,我……我们还没采购完东西呢。”我赶紧甩开他,有些慌张地退后两步,“玛琪诺还在等我们。”
我左手并作右手,在脑袋开始冒烟之前,尽可能地保持冷静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原地。
我没听见后面的路飞戳了戳乌塔,“喂,米娅姐姐是在同手同脚吗?”
乌塔一定捂着嘴发出“库库库”的奸笑,然后嫌弃地推了一下路飞的手,“你呀,什么都不懂!”
她看看原地不明所以挠着脑袋的路飞,又看看边上同款动作的香克斯,像个小大人似的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两个笨蛋。”
说完,她迈开步子,向已经走出老远的我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