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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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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易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杨巧兰还真能找到这方面的人才?
要知道在古代,找到治疗和养殖牛马、骡子这种大型牲畜的人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鸡和兔子这种小型牲畜,却不好说了。
特别是兔子,很少有人大规模养殖,酒楼餐馆里的兔子几乎都是山上猎的。
所以邵景易说这些主要是为了激励边武他们,他原先的打算是,他知道一些大方向的东西,具体细节就等边武他们自己摸索。
可这会儿杨巧兰这么说,大家也都有些期待地看向她。
杨巧兰:“爹之前不是养过兔子吗?刚出生的小兔子都给养活了。”
边栗和邵景易转头看向边猎户。
如果人的头上能显示心情和汉字的话,邵景易估计边猎户这会儿头上应该有几个大大的问号。
边猎户平时不算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溜圆:“那哪能算!”
边武这会儿显然也是想起来了,也笑着解释道:“爹之前猎回来过几回怀孕的母兔子,第一回的时候我还小,去摸了那小兔子,后来母兔就不喂它了,还给吃掉了,最后一只都没活。”
“自此之后,爹带回来的猎物就不让我碰了,不过后来还真养活过两窝呢,养大后全都拿去卖了。”
边猎户背着手又坐回了之前的板凳上,板着脸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也就养过那两回。”
相比于边栗,边猎户才是真正的老猎户,经验丰富。边栗其实更多的是靠自身强大的武力值,关于捕猎经验和对动物习性的了解,还是边猎户更胜一筹。
要不是边猎户后来在山上捕猎受了伤,不太能对付大型猎物了,边家估摸着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穷了。
边猎户一如既往的沉默,让邵景易倒是把这茬忘了。
邵景易笑道:“养过总归是有些经验的,到时候爹可得帮忙多看看。”
大家谈到兴起,邵景易也就分家这事再说了几句。
“我和阿栗暂时可能会忙着做买卖,时不时还得往山上跑跑,所以家里这些事情以及花椒园那边,就得大哥你们多辛苦一下了。
在花椒园开始回本之前,家里的一切开销,包括嫂子治病这事,就我和阿栗负责。等花椒园那边开始挣钱了,我们再谈后面的事情。大哥你看可以吗?”
边武和杨巧兰对视一眼,最终怀着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你们都考虑得那么周到了,我们再闹也说不过去,总归是大哥占了你们的便宜。”
邵景易:“咱们一家人就不说这些了。”
算完账,邵景易和边栗便拿着量好的尺码,去隔壁郭婶儿那找她帮忙做衣服。
郭婶儿虽然嘴碎,八卦,但她缝制衣服的技术真是没得说,针脚细密不说,成衣铺大部分样式,她见过就能还原。
村里好多夫郎和婶子做衣服都爱来找她帮忙看看,大家凑一起免不了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这样郭婶儿的八卦库也就更加丰富了。
一件冬衣,如果没其他事情耽搁,要花两三天才能做完。如果找村里其他人帮忙做,估摸着得要四五十文,郭婶儿那边直接按最高档算,收五十文。
不过总归比成衣铺的划算些。
郭婶儿抱着这些布匹笑得见牙不见眼,村里人节俭,大多都是自己做,她现在直接接了三件衣服的活儿,自然高兴。
“行,婶子抓紧给你们做,做完就给你们送过去。”
郭婶儿说完又叹了口气:“要是秀禾还清醒着,她手艺可比我好,我好些东西都是跟她学的。
栗哥儿这手艺不像她,像边猎户,但这模样倒是像了个十成十,一样的美人胚子。”
邵景易侧头看了看边栗,发现他脸上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他也不知道郭婶儿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精神,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只能赶忙岔开话题:“婶子,那就麻烦你了,我们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走了。”
郭婶儿:“行,下次再来婶儿家坐啊。”
邵景易本来以为应该没什么了,没成想晚上两人一起躺床上,边栗却突然问道:“我跟我娘很像吗?”
邵景易想了想,还是如实回道:“我倒觉得不怎么像。”
邵景易说完,却半天没等到边栗的下一句。
他翻个身看着边栗:“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边栗也翻身面朝邵景易:“没什么。”
邵景易看着边栗明显心里有事情,却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也拿他没办法。
边栗坦率的时候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他不想说的时候,谁都拿他没办法。
邵景易无奈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在边栗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那就早点睡觉吧,反正天又塌不下来,塌下来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
边栗感受着这个踏实又温暖的怀抱,额头上柔软的触感也还分外鲜明,心也跟着踏实了下来,那种找不到落脚点,找不到自己定位的茫然感才渐渐淡去。
他抬眼看向邵景易:“你是说你自己吗?”
邵景易脸上的笑意逐渐蔓延开来:“我们阿栗怎么这么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边栗:“也没高多少。”
邵景易:“高半个头也是高,反正万事有我呢,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也别担心。你要是实在睡不着,我们干点其他的。”
边栗本来很认真地在听邵景易说话,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不正经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他把头埋进邵景易的胸前,打算暂时眼不见为净。
邵景易轻笑两声,用下巴在边栗头顶上蹭了蹭:“怎么一提这事,我们阿栗就装听不见,是不喜欢我亲你吗?”
“唉,真让人伤心。”
边栗知道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也不搭话,反而问道:“一直这样,不会累吗?”
邵景易把人从胸前挖出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累。”
边栗却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呢?”
他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变小了,跟一群差不多大的孩童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抢着什么东西,可具体发生了什么,醒来他却记不清了。
只余下满心惊惧残余在脑海里。
在那一刻,他一直刻意忽略的感受再次浮现——自己和周边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或者说,他是个异类。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一天到底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邵景易皱了皱眉:“你去哪?为什么不带我?”
边栗看着邵景易皱起的眉头,也突然有些难过,他直接抬手抱住邵景易的脖子,把人往下一拉,主动吻上了邵景易。
邵景易先是有些不高兴边栗提起这个,那话听起来总感觉哪天这人就要消失不见似的,他想问清楚边栗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到底说的是生老病死,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可随之而来的这个吻,却让他把这一切又抛之脑后。
这是边栗第一次主动亲他,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邵景易便顺着这个力道,逐渐加深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连周边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灼热。
在换气的短暂间隙里,邵景易紧紧盯着边栗:“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可不许耍赖。”
他说完也不等边栗反应,又低下头继续这个亲吻。
第二天一早,邵景易和边栗又驾着骡车往镇上赶。
到的时候,那卖豆腐和小菜的两口子果然已经来了,看他们这样子应该不是镇上的人,也不知道起得多早,才能这么早来。
邵景易他们到的时候,那夫夫俩正拿着馒头啃,见到邵景易他们俩,那哥儿便赶忙招手:“这儿呢,你们可算来了。”
那汉子倒是什么都没说,只带着憨厚的笑意看向他们,然后把专门占位置的箩筐移开。
天亮得越来越晚了,这会儿天色都还没彻底亮起来,但市场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
这会儿已经有人在那空位置上等着了,两人匆忙给夫夫俩道了声谢,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打开泥炉的火门,准备做饼。
酱香饼霸道的香味,随着邵景易的动作逐渐蔓延开来,吸引了更多的新客人前来查看情况。
“给我多抹点酱啊,就这一口我从昨天等到今天,晚上做梦都是这香味,我还就不信了,今天还能落空。”
邵景易匆忙间回了一声,旁边路过的人也问道:“这是什么?这么香。”
后面有吃过的人赶忙道:“酱香饼,外面是酥脆的,里面却是软的,还带着韧劲,饼香里裹着酱汁。哎呦,那味道简直了!不过你要是打算买,就后面排队去,我可排了老半天了。”
卖豆腐的夫郎边啃着馒头,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有那么夸张吗?别是请的托儿吧。”
不过越闻这味道,嘴里的白面馒头越没滋味。街上人闻着的还是淡化的味道,他就在摊位旁边,这味道冲击更大。
简直是香迷糊了,要不是面子在这搁着,又那么贵,他都想去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