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郎是暗卫》五号柚

83、趸买

　　“大哥怎么称呼？”邵景易一边卸东西，一边问旁边帮忙的卖菜汉子。

　　“我姓段，在家排行老二，他们都叫我段老二。”那汉子回答完，又看向邵景易，“小兄弟你呢？”

　　邵景易：“在下姓邵，段二哥直接叫我景易就行。”

　　段老二叹了口气：“景易兄弟，昨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在先，难为你们还愿意冒那么大的险帮我们。

　　昨晚上回去，一晚上我都没睡好觉，翻来覆去都没想好该怎么跟你们说，实在是没脸啊。”

　　邵景易看段老二一张脸憋得通红，也知道他不是说的面子话，便也直接道：“既然段二哥说到这里了，我也想问问，你们还打算做这豆浆买卖吗？”

　　段老二满脸窘迫地摇摇头：“不卖了，不卖了。”

　　邵景易：“我本来还想说，如果段二哥打算继续卖的话，想跟你们谈点买卖，既然不卖了，那我们再寻其他人吧。”

　　段老二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在追究那事，顿时也有些懵了：“什么买卖？”

　　邵景易：“我们这早食摊子上，正缺豆浆，如果段二哥你们愿意的话，我想从你们那边买。”

　　邵景易这么一说，段老二就明白过来了，因为他摊位上的菜也不全是自家种的。

　　他每天那么早来，就是为了收购市场上那些零散的农户的菜。

　　那些农户的菜，种类单一，有些家离得远，卖完还得急着回去，所以一般遇到愿意全买走的，都会便宜些卖了。

　　而段老二就是挣这个差价的，他们的摊位要从早上，一直摆摊到半下午。下午市场上卖菜的人就少了，他们的摊位上菜的种类多，这时候就不愁销路了。

　　邵景易这意思，就是想从他那趸买。

　　段老二：“你们要多少，说一声就成。”

　　邵景易：“段二哥也别急着答应，做买卖当然是要你情我愿才是，不妨听我说完。

　　我们愿意出价七分文一碗，从你们这里买。我先来问你主要是咱们离得近，正好你们也做豆腐。

　　如果段二哥不方便，我们再寻其他人便是了。”

　　段老二一听邵景易的出价，便知道这人真是在跟自己谈买卖，这利润基本就相当于两家平分。昨天段老二他们卖的也是无糖的一文钱一碗。

　　而且市面上大部分也是普通人，都愿意少点钱买无糖的，愿意花这一文钱加糖的才是少数。

　　其实除去两分的黄豆成本，剩下的柴火和人工也不值五分文，所以七分的利润空间相当的充足，甚至比卖豆腐还要划算一些，至少省了后续点卤水和压豆腐的活儿。

　　这种豆浆满大街都是，但总体需求量是不如豆腐的，还很容易坏，必须得当天卖完，昨天他们没卖几碗的豆浆就全亏了。

　　而且单独卖豆浆，要是没什么特色，就没有竞争力，顾客买早食的时候就顺带在早食摊位上买了，谁还单独跑一个地方去买？

　　要不是看上邵景易他们早食摊人流量大，正好又没卖这个，段老二他们也不会想着卖这豆浆。

　　可如果邵景易愿意从他们这里趸买，这个卖价他们就是稳赚不赔的，相当于多了个进项，还比自己单卖风险低。

　　想到这里的段老二便赶忙道：“这么高的价钱，哪有不卖的道理。这么好的一桩买卖你们还想着我们，更让我惭愧了。”

　　邵景易：“段二哥客气了，在商言商，我们双方都有得赚才能长久，只是希望这豆浆的用料不要有太大变化才是。”

　　段老二点点头：“这是自然，景易兄弟都如此仗义了，我们再坑你们，那简直就不配为人了。”

　　摊位前等着的客人也多，两人又说了几句便都各自忙碌去了。

　　有了昨天的事情，这天的市场倒是清净许多，就邵景易他们摊位周围，之前那些游手好闲的人都少了很多。

　　“要十份酱香饼，四根油条，六碗甜豆浆，带走！”那客人说完便把食盒里面的水壶拿了出来，摆到一边。

　　后面的客人一听这话，立马有人小声抱怨道：“你要这么多，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就是，到我还有剩吗？”

　　邵景易和边栗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正对上咧着大嘴笑得灿烂的尤树。

　　“易哥、栗哥！”尤树看着两人便主动喊道。

　　邵景易出声安抚了一下后面的客人，他做一个大的酱香饼就能分成五六份，十份也就是两个饼包圆了，后面的客人确实要等会儿了。

　　邵景易安抚完后面的客人，才对着尤树道：“怎么买这么多？”

　　尤树：“帮别人带的，你们这酱香饼的好滋味，这两天早就在那群食客嘴里传遍了，他们又不愿意起这么早排队，就出钱让我来了。”

　　邵景易手上动作没停，一边给酱香饼翻面，一边还得把油条丢进油锅去炸，就这样了还能分出神问道：“你现在就专门给这些食客跑腿？”

　　尤树：“对，易哥你们之前那买卖没做了，我还愁这后面再找点什么活儿干。结果之前认识的那些食客隔三差五便找我帮忙买东西，我看赚得不错，就干脆专门做起这行当了。

　　邵景易：“倒是个不错的营生。”

　　尤树笑道：“还是多亏了易哥你们，不然我上哪认识这些熟识的客人去。

　　镇上还有人想学我，可还是有不少熟客只找我，还把我推荐给其他人，所以挣得还算将就，比以前给人当打手强得多。”

　　邵景易看他现在好起来了，也替他高兴，还调侃道：“那我以后找你帮工，你怕是没时间了？”

　　尤树：“怎么会，只要易哥你们说一声，我立马就过来。”

　　边栗把装好豆浆的水壶递给尤树，尤树又道：“我听说昨天那瘦猴被逮进去了，是栗哥你出手的吧？”

　　边栗：“你认识那人？”

　　尤树接过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认识，镇上好多泼皮我都认识，这瘦猴平时就净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我一听说是个哥儿帮了忙，我就知道肯定是栗哥。”

　　邵景易想了想，还是问道：“听说好多贼都是有帮派的，这瘦猴被抓了，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尤树：“他们想也得有这个能耐才行啊，就是个小帮派而已。栗哥先前对付赖三……还有我，就在那群泼皮中有些名气了，这瘦猴纯是自己没长眼，非得撞上来送死。

　　不过就怕明的不行，来暗的，易哥你们还是得小心才是。”

　　邵景易把做好的酱香饼递给尤树：“行，多谢。”

　　“易哥你别跟我客气，那我先走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你去西街的哑巴巷子找我就行。”尤树说完才提着满满当当的食盒从人群中离开。

　　卖完东西，回程的路上。

　　边栗：“豆浆那事你跟他们商量好了吗？”

　　邵景易点点头，早上他就把这想法跟边栗提了。

　　“商量好了，按七分算，比之前给王婶的价钱多了一分。我想着段夫郎他们可以直接把这豆浆送到摊位上，省得我们运送了，而且他们的豆浆用料确实是比王婶他们好一些。”

　　邵景易紧了紧缰绳，分出一只手牵起边栗：“卖早食本来就是个辛苦行当，能少点活儿咱们就尽量少点，腾出时间做点其他的事情。”

　　邵景易确实没指望着豆浆挣什么钱，大头还是在酱香饼上，来的这些人大多也是冲着它来的。

　　只是既然做的是早食摊，总得加点种类才是，让人有其他选择，不想吃这样，那就换一个新鲜的。

　　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形成合作关系，而不是竞争。

　　当初段氏夫夫想在自己摊位上加豆浆，邵景易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他们一旦尝到甜头了，周围的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跟着卖一些其他的早食，那就麻烦了。

　　虽然种类是不一样的，邵景易也对自家的酱香饼有信心，但总归都是早食，两个摊位还挨得这么近，一旦形成竞争关系，后续不免会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初选这里的位置，就是因为远离其他同类型的吃食摊，要真成这样就没有继续呆在这个位置的必要了。

　　邵景易摩挲着边栗的手指，继续道：“今天嫂子他们去县城复诊了，不在家，晌午想吃什么？”

　　边栗：“都行。”

　　邵景易：“可没有都行这个选项，再想想？”

　　“手擀面吧。”

　　“好。”

　　邵景易他们的买卖慢慢步入正轨，之前预想的那个小偷团伙也没有动静。

　　时间平顺得没有一丝波澜，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天邵景易他们正赶着骡子，在家门口停下，隔壁的郭婶儿就抱着一大包东西朝这边走来。

　　郭婶儿隔老远就大着嗓门道：“你们的冬衣做好了，快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邵景易也笑着回道：“郭婶儿您的手艺，我们哪里还有信不过的，肯定刚刚好。”

　　郭婶儿一听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是这么说，还是抱着这一大包衣服跟着往边家走，想让他们试试看。

　　有哪里不合心意的，她好再改改。

　　“阿栗你先去试试。”邵景易一边牵着骡子往牲口棚走，一边回头朝着边栗道。

　　边栗便接过了郭婶儿手里的东西，道了声谢，就抱着回房间去。

　　邵景易把这骡子栓好，又把大车上的东西往灶房搬，忙完一切还没忘从灶房给郭婶儿端了碗加了饴糖和桂花的甜水。

　　郭婶儿正在堂屋坐着，看邵景易端着水过来，也笑眯眯地接过：“哎呀，我就坐会儿，那么客气干什么，婶子又不是外人。”

　　邵景易：“正因为婶子不是外人，更不能怠慢了。”

　　郭婶儿被邵景易这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端起水就喝了两口。

　　正当这个时候，邵景易他们房间紧闭着的大门也被推开，边栗穿着一身新衣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