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尽夜色》豌杂面

2、第 2 章

　　不是昨晚那个床，不是那个酒后乱吻的实习生，不是酒吧后台的沙发。

　　是她真正属于的地方：西四楼的小公寓，窗帘没拉，阳光毫无礼貌地刺着眼睛。

　　她头发乱得像被撕过，嘴唇有点干，昨晚的唇釉像是被人亲过一遍，残在下唇边。

　　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最上面是备注名叫“L”，是那个女DJ，跟她玩过几次，最近缠得厉害。

　　姜曜没回，也不打算回。她拎起水壶倒了半杯水，一边漱口，一边刷朋友圈，看到那人发：

　　「被那种人亲过一次以后真的没办法喜欢别人了，救命。」

　　她没点赞，没评论，只是关了屏。

　　她擦了擦嘴角，回到卧室，把昨天那件黑色背心脱下扔进洗衣篮，换上一件白衬衫。

　　今天她要见一个新客户，一个初创潮牌的主理人，叫阮见初。

　　据说是那种“宁愿花大钱，也不愿被管教”的小疯子。

　　她挺感兴趣。

　　下楼时她戴着墨镜，指尖夹着刚点燃的烟，走在天桥下。

　　她到咖啡厅的时候，阮见初已经坐在角落里，一身白衣，戴黑框眼镜，眼神淡漠。

　　像那种会冷静说“我不需要感情”的人。姜曜对这种人最感兴趣。

　　“姜曜小姐？”对方站起来时，语气带点距离感。

　　她笑着摘下墨镜，勾了勾唇：“见初，我能直接叫你名字吗？”

　　阮见初顿了顿，说：“你不是我们公司名单里的签约人。”

　　“是啊，”姜曜随手把包放下，“我是替我朋友来的，但我觉得我更适合你。”

　　她说完那句，笑得毫无敌意，却像开枪一样稳准狠。

　　她眼神扫过对方的衬衫扣子、手指。

　　下一秒，她收回眼神，低头搅着杯子，语气轻巧：“你很可爱啊。”

　　阮见初抬起头来。

　　目光冷静，脸却热了一点。

　　阮见初发消息给她是在晚上十一点。

　　姜曜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窝在阳台躺椅上刷手机。夜风吹进来，她披着一件白衬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消息跳出来：

　　【你明天有空吗？】

　　她没回。

　　五分钟后，对方又发了一句：

　　【我想约你喝一杯。】

　　姜曜咬着吸管，喝了一口伏特加兑橙汁，点进阮见初的头像。

　　那个女孩今天穿得很干净，像白纸——可她看人从来不看干不干净，她看的是这人愿不愿意被弄脏。

　　她敲了一行字：【我晚上才有空。】

　　对方回得很快：【晚上也行，我在西厢酒廊，你来吗？】

　　姜曜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指尖轻轻敲着杯沿。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是单纯喝酒。是开始，是妄想。

　　她喜欢的不是酒，是别人对她上瘾的过程。

　　晚上十一点五十，姜曜出现在酒廊。

　　她穿得很简单，黑背心+高腰裤，头发半干，涂了口红。

　　阮见初坐在靠窗那桌，一看到她进来，眼神就亮了一瞬。

　　姜曜坐下，笑了一下。

　　“挺准时。”

　　“怕你不来。”

　　“那你还敢等？”

　　阮见初没说话，只盯着她看，眼神像是要透过她看心。

　　姜曜低头点烟，唇间那点火光把她的脸映得很冷。

　　阮见初突然说：“你到底想不想认真谈一次？”

　　姜曜一怔，然后笑了。

　　“你这话该不该现在问？”

　　“我不想被你玩。”她的语气干净得像刀。

　　姜曜抬起眼，看着她，语气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

　　“可我从没说过我会认真。”

　　她顿了顿，靠近些，语调低了些，几乎贴在她耳边：

　　“我只说你很可爱。”

　　“你以为我这么说，是想谈恋爱？”

　　她笑了一下，笑得好看极了，像烟雾在夜里盘旋，明明灼人，却让人靠近。

　　她起身，留下账单和一句话：

　　“别爱我，阮见初。你不适合。”

　　她走的时候没回头。

　　阮见初握着杯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