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龙千岁

2、第 2 章

　　次日早膳过后，青梅把三个少年叫到房中。她先拿出一个薄薄的本子递给年纪最小的凌非凡，道：“你根基最浅，先练这册子上的轻絮柔云掌和驭电逐风剑。主人传你的内功也不可落下了，如果有不懂的，尽管问我。”凌非凡躬身双手接过，回房自行参详。

　　接着叫过姜维止，给了他两本册子，道：“这是虚怀经和无象剑谱……”没等她说完，姜维止脸上神色大变，颤声道：“什么？”

　　青梅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是主人的意思。”

　　姜维止沉默半晌，转身向着西北方向跪倒，连磕三个响头，方才起身接过秘籍。

　　青梅取出第四本册子，向着程涣温柔笑道：“我们氤氲谷的武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在剑法上略有点门道罢了。程公子既是药王传人，想来轻功暗器都是不错的。如果你愿意同我们在一起，那是一定欢迎。你若不嫌弃，这本书里有一套天女飞花剑、一套清净无为指。等你练会了，再让维止教你无象剑法，好不好？”

　　她态度和蔼，言语温柔，程涣大为受用，拱手道：“你这样客气，可真折杀我了。你肯传授我氤氲谷绝世武功，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呐。我爹早让我自己看着办，我也懒得回暖云谷，在这里正好同你们做伴。不过我一直在练本门的致虚守静决，不知这些武功相互之间有没有冲突。”

　　一旁的姜维止微微笑道：“这个我倒是听师父提过几句。他说药王的这门神功和我氤氲谷的无为神功颇有相似之处，如果光是学外门功夫，想来应该不要紧。”

　　程涣皱眉道：“光有外功，如何能成大器？”

　　青梅一笑，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如非至阴至阳的功夫，想来并不至于如何冲突。”

　　程涣点头，道：“那我干脆连内功一起练好了。”转头看看姜维止，正经道：“以后还请姜公子多多指点了。”

　　姜维止凤眼弯弯，施礼道：“程师伯太客气了。不如这样，师伯唤我维止，在下斗胆唤师伯涣儿如何？”

　　程涣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脸上红了一红，粗声道：“那有什么不行？你年纪比我还大，叫我师伯我听着也别扭。”姜维止笑嘻嘻地又施了一礼。

　　青梅见他们说笑，也是面带微笑，道：“你们这就回房参详罢，我这半个月不用出谷，有事尽管来找我。”

　　两人点头答应，转身回房。刚走到门口，姜维止突然回头，正色道：“青梅，千万不要练仙人册！”

　　青梅脸色一变，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我确实有过这个打算，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主人既命我好生照看你们，我就决不能冒险。”说着，冲姜维止微微一笑。

　　姜维止点点头，迈步出房。青梅看他走远，叹了口气，将手上余下的册子放进抽屉。

　　程涣在屋里翻看剑法指法，只觉得姿势都颇为优美。他照着比画了几下，却总是不对劲。翻到最后，才发现这两套武功果然都有各自的内功心法。

　　飞花剑主练手太阴肺经，内息由中府起，经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直至末穴少商，并不难练。

　　程涣默默存想太虚，运内力贯右臂，照着书上慢慢使出，果然大有不同。

　　他练了几招，又去看无为指的内劲。这门指法居然是用左手使出来的，内劲循手阳明大肠经。程浩练练剑法，又看看指法，只觉十分有趣。他明白一心不可二用，过了片刻便静下心来，打算练剑。

　　眼下没有称手的兵器，青梅只为他准备了一柄普通的铁剑，还是山下铁匠铺里现打的。样子普通，分量颇为沉重。

　　屋子虽然宽敞，毕竟不是练剑的地方。他提剑出房，到后院的空地，开始一招招认真练习。

　　天女飞花剑剑如其名，讲究身姿曼妙，举动飘逸。剑尖寒光点点如无数落花经风卷起，中间舞剑人似天女下凡衣袂轻扬。程涣左手拿书，右手提剑，一共连使了五遍，已将前三式牢牢记住。

　　程涣歇了片刻，又仔细回想一番，默背这几招的关键之处。他将秘籍放在一旁，翻来覆去将这三式正正经经舞了几遍。只觉一股清气连连自丹田冲至指尖，果然姿势优美流畅，还真有了些天女的样子。

　　他来来回回，将这三招练了不下数十遍，渐觉内息不继，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于是等练到第三十二遍之时终于收招，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你是阴别离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