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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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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沙雨对镜描眉,铜镜中隐隐约约印照出一张明眸皓齿的面容。
袁子骞从背后环抱住他,将头埋入燕沙雨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怎么起那么早?”
燕沙雨展颜,起身时宽大的丝质袖口下滑,露出点点红色斑驳。
注意到袁子骞凝滞的眼神,她媚眼如丝道:“妾身为将军准备了吃食,将军用完再走吧。”
袁子骞温和地帮燕沙雨整理好衣物,“不必了,今日营中有要事处理。”
燕沙雨神情难掩失落。
袁子骞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在京中准备了一座宅子,你搬进去吧,也省得我在京郊来回跑太过麻烦。”
燕沙雨不易察觉的怔愣一瞬,转而恢复如常道:“将军安排便好,只要能时常见到将军,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袁子骞浅笑,临走前在燕沙雨唇角印下一吻,“乖乖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燕沙雨轻笑颔首。
燕沙雨待人走后,不紧不慢地坐回妆台,精细地打理妆容,最后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出了门。
“姑娘!”红秀站在村门口,见着她就高兴迎了上去,往燕沙雨身后看了看,“我瞧那袁子骞已经走了。”
燕沙雨一改之前小鸟依人的模样,冷声道:“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姑娘莫要担心,都完成了。”红秀犹豫了一下,“真要如此吗?我瞧那袁子骞对姑娘还算真情,为何不留着他。”
燕沙雨只是笑了笑,看向红秀,“是不是时间过得太久了,连你也忘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怪你,就算是我也……他们真的太像了,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
红秀大着胆子,“那又如何?陈公子早就死了,姑娘又为何要记得他一辈子。就算是袁子骞,只要姑娘想,又有什么是留不得的?”
燕沙雨轻声怪道:“小孩子话。”
红秀抿唇跟在燕沙雨身后,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京城的方向走,随后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口。
“姑娘小心。”红秀扶燕沙雨下车。
小厮相貌的人匆匆赶过来,请道:“燕姑娘快请进,殿下已等候多时了。”
长公主府处处奢靡精致,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
庭院中央还有一个湖心亭。亭中端坐着一位华服女子。
“拜见殿下。”
燕沙雨行礼,红秀退后两步守在亭口。
长公主扶住燕沙雨的胳膊将她扶起,“燕姑娘不必多礼。实不相瞒,此次冒然请姑娘前来是本宫心中实在难安。”
燕沙雨柔声道:“殿下宽心。”
长公主执起燕沙雨的手,指尖冰凉的玉扳指蹭过她腕间,语气却带着几分急切:“陛下这些天时常召见我入宫陪同,言语间不泛试探之意。可你也知道,他当年……”
话音顿住,长公主瞥了眼亭外的红秀,压低声音:“我知你想动袁家,你在袁子骞身边这些时日,可有发现他对过去起了疑心?”
燕沙雨垂眸,“他只当我是偶然救下的孤女,未曾多问。”
“都道天家无情,我观你燕沙雨才是真正的寡情人。”
燕沙雨垂眸,未曾多言。
长公主只知道袁子骞是她枕边人,却不知道此人与她的恩怨纠葛。只觉得她为了爱甘愿为人外室,又为权将人逼入绝境。
长公主将一枚雕花玉佩塞进她手心,“这是调兵符的另一半,你设法让他贴身带着。三日后中秋围猎,便是收网之时。”
燕沙雨捏紧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