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触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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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寻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化妆间的门口传来动静，似乎是有人推了一下。
一道疑惑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咦，被锁住了？谁在里面？”说着又大力地推了推。
迟昼垂眸看着正欲从桌上下来的人，她脸上的还带着淡淡的潮红，眼尾有一层薄湿。
迟昼温厚的手掌扶在她的肩上，示意她先不要动，自己走过去打开了门。二人时光被突兀打断，令他心情有些不悦，只冷冷地看向来人。
“你……”门外是一个小姑娘，看到迟昼那张冷隽的脸和压迫性的气场后，竟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怔愣片刻后，目光越过迟昼，向房间里面看去。
迟昼默不作声地偏了偏身体，挡住她探究的眼神。
小姑娘和迟昼对视上，呼吸再度一滞，脸颊飞速染上一抹红晕。
好在这时薛涵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扛着迟昼冰的能冻死人的视线，立刻跑过来拽住了小姑娘：“小孙，你先过来……”
迟昼关上门，凌书寻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她拽了拽迟昼的衣角：“我们先出去吧。”
两人并肩走到凌书寻的保姆车旁，感受到好奇的目光，都是还在片场的零星工作人员投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落在耳朵里：
“这帅哥到是谁啊？”
“凌老师对象吗，这两个人颜值好登对……”
……
薛涵还在他们旁边说着什么，又眼疾手快地拦下偷偷举起的手机。
凌书寻暗暗汗颜，决定给薛涵加工资。
刚一坐进车里，凌书寻就被工作人员叫走了，只留迟昼自己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不远处的身影映在迟昼的乌黑的眼眸，她正认真地看向对面正在讲戏的人，不时交流几句。
车内如同一个单独的小世界，几乎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可窗景内的画面还异常生动。迟昼抿起嘴唇，就这样注视着凌书寻工作的样子，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安静。
直至手机传来几下响动，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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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寻一直忙到中午才得空。
她走近保姆车，发现迟昼靠着半降的车窗，已经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午时最直白的阳光照射在他冷白的面庞，连最细微的绒毛都能看得真切，又在浓密的睫毛下投射出一小片无规则的阴影。他的眉心微微蹙起，眼帘颤动，像是做着什么失落的梦。
凌书寻心念一动，抬手伸出指尖，触碰在他的眉心。
很温暖的触感。
倏地，迟昼睁开眼睛，漆黑的深潭里倒映着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
“收工了？”他的嗓音还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直起身体，握住凌书寻的手扶她上车，“去吃饭吧。”
迟昼已经提前吩咐薛涵，订了城中一家高级餐厅的位置。
屏风后的隐秘空间里，是一方短暂而独属于二人的小天地，凌书寻也得以片刻放松，碎碎念念的说了许多话。
迟昼向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听她抱怨剧组的盒饭不好吃、导演的高要求、湿冷的天气……而后又总在不经意间，对上彼此那双清亮专注的眼睛。
声音停滞，心跳的鼓点一次次变得凌乱聒噪。
餐厅和凌书寻下榻的酒店距离并不远，于是吃完饭后，她让迟昼先回去休息。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红血丝，虽不明显，却异常在意。
迟昼垂下眼睫看她，最终答应她的提议。
随后凌书寻独自回到片场，一直忙到傍晚。直到收工后回到酒店，一进大厅就被客房服务人员叫住了：“凌小姐，您的房卡。”
祝兴尧整个剧组在这里常住，酒店的人员对他们都很熟悉，也认真践行着保密的职业素养。
“诶？”凌书寻讶异地接过房卡，问道：“怎么在你这里？”
“是一位先生在离开酒店前转交给大厅保管的。”
凌书寻的心有一瞬间的超重感，在不停地向下坠落：“他走了？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钟左右。”
与服务人员道别后，她快步走进电梯，手指连续按了几下套间所在的楼层，又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迟昼的信息。
心里原本隐隐抱着的一丝期待，在刷卡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如同一抹熄灭的烛火，只剩淡淡的青烟萦绕一室黑暗。
凌书寻站在门口默然片刻，才打开室内的灯光走进去。
越往里走，倒是越闻到了一阵花香。
她循着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视线落在桌子上，才发现那里摆放着一束很漂亮的花，旁边有张字条：
鲜花本想再当面送你一次，但集团有些事情亟需回去确认，很抱歉来不及当面跟你告别。
CZ
凌书寻捧起鲜花，一束热烈的厄瓜多尔玫瑰，在这片阒静的空间里张扬绽放，馥郁的香气填满整栋房间，只是自己却已无心欣赏。
她轻轻放下玫瑰，拖着脚步趴到床上。
打开与迟昼的对话框，久久看着光标在空白栏闪烁，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凌书寻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枕头下，一种说不出的怅然正在她情绪里占山为王，将白天那份意外又短暂的快乐镇压下去，变成一场虚幻的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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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累了一天，但在这个深夜，凌书寻居然毫无困意。
翻来覆去许久，她重新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刷新一下，紧接着一条已关注人的新内容就这样跃进眼底。
@方居澈：在准备临城巡演的间隙，创作《墨色消融》的OST，相信新歌很快就可以和大家碰面了！[图片]
时间显示刚刚，转赞评人数刚刚过百。
凌书寻点开图片，是方居澈在看着乐谱弹琴。
凌书寻的手指停滞一瞬，有些不可置信，方居澈第二次和她参演的剧集有音乐合作？这也太巧了吧！
她想起上次和导演聊天，对方神神秘秘地说这部剧的宣传完全不用担心，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微博上，这一条的评论已经迅速破千。凌书寻立刻切换到热搜界面，果然看到带着剧名的词条冲到了前排。
#方居澈墨色消融#
#方居澈写过的神级OST#
#方居澈临城演唱会#
……
明明是大半夜，这就是顶流的影响力吗，凌书寻犹豫片刻，还是给方居澈发去了信息询问：
【方老师，我们是不是又在同一部戏里合作了？】
她抿了抿唇，准备熄灭屏幕，但下一秒来电铃声却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良夜，显得突兀而陌生，让凌书寻全身一颤。
“书寻。”方居澈温柔含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也还没睡。”
“嗯……有点失眠。”凌书寻虽然很意外他会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刚刚看到微博的热搜了，方老师怎么给《墨色消融》创作OST了？”
方居澈说：“是前段时间看到你的热搜提到了这部剧，出于好奇就去了解了一下，发现这个故事还是不错的，我比较感兴趣。所以就联系上了制片人那边问了问音乐上的事，没想到制片人说还没定主题曲，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了。”
“竟然是方老师主动要求的？”
听筒中再次传出一个温柔的笑：“嗯，没错。制片人当时也很高兴。”
凌书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暗想道能不高兴吗，一个小成本的网络剧，竟然能被方大天才看上，还主动包揽主题曲，对剧方来说完全是天上掉馅饼。
况且经过方居澈微博，剧集再次上了热搜，登上了热门待播剧榜单。
“那方老师现在很忙吧，要准备演唱会，又要兼顾OST的工作。”
“也还好。”方居澈沉吟片刻，又问：“你现在是在临城吧，下周六晚上有没有通告？”
按照合同上的日期，凌书寻下周天就杀青了，最后两天通告安排的并不紧凑，没有夜戏。
方居澈接着说：“那我给你留一张周六临城演唱会的内场票，到时候让我助理带你进来，好吗？”
“不用了，方老师，太麻烦你了。”凌书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于是拒绝道，“恐怕导演不会允许，还是算了吧……”
“可是票已经为你留了，你不来就只能浪费掉。而且——”他话锋一转，继续说，“看在我为你主演的剧进行义务宣传的份上，就来听一下吧。”
凌书寻的想法有崩裂的趋势，怎么还有这样邀请别人去看演唱会的？好像她不去的话就没良心一样。
方居澈在另一头继续蛊惑她：“诶书寻，我们作为朋友，你都还没有听过我的演唱会吧？那现在我要诚挚地邀请凌老师，来现场看我演出，你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那……我明天问问导演……”凌书寻声音带上点犹豫，被说动了。
不过是看场朋友的演唱会而已，又不是单独见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到时带好帽子跟口罩，没人能认得出来。何况，凌书寻以前确实很喜欢方居澈的歌。他才华横溢唱功又好，这次巡演的城市并不多，门票更是一票难求。
凌书寻记得，上次看演唱会还是在高考完，妈妈奖励她考上R大，让她去看了当时很喜欢的一个歌手的演唱会。
虽然是最便宜的看台位置，但那一张薄薄的票据，承载着一段最轻盈快乐、充满爱的时光。她也真的很想再去感受一下演唱会的氛围。
而现在有了一个机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