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确定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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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宣布许嘉禾成为高二生代表天天在家里写稿背稿林闫西跑学校音乐社团跑的也更勤快了李晞天天跑舞蹈社团回来还要继续练习动作她总要做到极致完美。直到社团宣布说学校订的礼服全到了六个人约好一起学校门口见。
周六的午后，阳光依旧慷慨地洒在崇德中学气派的鎏金校门上。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校门口却已渐渐热闹起来。
最先到的是许嘉轩，他穿着件骚包的亮色卫衣，头发抓得很有型，斜倚在校门边的石柱上，时不时朝路口张望，美其名曰“陪妹妹试衣服”，那点想看林闫西的小心思几乎写在脸上。
接着是陈昊，他手里果然提着两杯印着知名奶茶店logo的袋子，杯壁上还凝结着冰凉的水珠，显然是刚买的抹茶摇摇奶昔。他一边刷着手机在群里汇报位置，一边踮着脚寻找李晞的身影，脸上是藏不住的期待。
第三个出现的是陈瑾安。他依旧是一身简单的暗色系打扮，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树荫下，仿佛只是恰好路过。但那份刻意维持的淡然，在他频频瞥向校门内的眼神里泄露了痕迹。他是为什么而来，不言而喻。
很快，路口传来清脆的说笑声和略显疲惫却依旧兴奋的交谈。三个姑娘结伴而来。
林闫西扎着高马尾，穿着吊带和法式白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个类似小衬衫的超薄外套，额角还带着点没擦干的汗迹，显然是刚从音乐社的排练室里冲出来，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和一丝疲惫的亢奋。
李兮则穿着修身的舞蹈练功服，外面套了件宽松的针织开衫，身姿挺拔，步态轻盈，但眉眼间也带着连续高强度练习后的倦色。看到陈昊和他手里的奶昔，她眼睛弯了起来，小跑着迎了上去。
走在中间的许嘉禾，手里还攥着一卷似乎被反复修改揉皱又抚平的稿纸，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一副被文稿掏空了灵魂的模样。她看到校门口聚集的几人，尤其是树荫下那个清隽的身影时，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自在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欣喜。
“哟，都到了？”许嘉轩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许嘉禾肩上，被她嫌弃地抖开。
“哼，某人说是陪我，眼睛都快望穿了吧？”许嘉禾毫不留情地拆台。
许嘉轩也不恼，笑嘻嘻地看向林闫西：“林副团长辛苦！排练顺利吗？”
林闫西大手一挥，嗓门清亮：“必须顺利！就是快累散架了！李晞，等会儿试完衣服咱俩得去按摩！”
李晞接过陈昊递来的奶昔，吸管“噗”地一声插进去，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才笑着点头：“同意同意！”
陈瑾安这时才从树荫下缓缓走过来，目光落在许嘉禾脸上，声音不高却清晰：“稿子背得怎么样了？”
许嘉禾叹了口气，晃了晃手里的纸卷：“别提了，噩梦都是串词。你怎么也来了？”
陈瑾安眼神飘忽了一下，语气平淡：“顺路，过来看看。”
旁边的许嘉轩和陈昊同时发出意味深长的“哦——”声，被陈瑾安一个冷淡的眼神瞥过，立刻噤声，但脸上憋笑的表情更加明显。
六个人，性格各异，此刻因为不同的缘由聚集在校门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笑闹声、吐槽声、关心的问候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连日排练积累的疲惫，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独属于少年人的、鲜活而热烈的氛围。
“行了行了，别堵门口了！” 林闫西最是急性子，一手挽起许嘉禾，一手拉起李晞，“赶紧进去试衣服！我都等不及要看效果了！”
一群人这才嘻嘻哈哈地、簇拥着涌入了周末略显空旷的校园，朝着社团大楼的方向走去，说笑声回荡在宁静的林荫道上，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行人刚走进社团大楼略显空旷的一楼大厅，就看见林朔和李成瑞正站在一张长条桌后忙碌着。桌上整齐地码放着好几个大号的服装袋，上面印着某家高定工作室的logo，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纸箱，里面似乎装着不少瓶瓶罐罐。
“哟，都来了？”李成瑞最先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手里还拿着一份名单。林朔闻声抬起头，点了点头算是问候，目光在他们一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许嘉禾抱着的稿纸上，难得主动开口：“稿子顺好了？”
“别提了，”许嘉禾苦着脸摇头，“林朔哥，你们这是……在发礼服？”
“嗯，”林朔简短应道，指了指桌上的衣服，“志愿者，帮忙分发。”李成瑞则热情地补充：“还有赞助商提供的饮料，杨梅汁，冰镇的，等会儿大家都拿一瓶，解解乏！”
陈昊立刻凑上前去看杨梅汁，许嘉轩则好奇地探头去找标着音乐社的袋子，想看看林闫西的礼服。短暂的寒暄和好奇的张望中，大厅里充满了少年们轻快的交谈声。
更衣室的门把手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几分。
门缓缓打开，许嘉禾有些局促地走了出来。她微微低着头，一只手下意识地虚掩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提着略显沉重的裙摆，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和不确定，小声问：“……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
然而，映入众人眼帘的景象，让所有细微的声响都消失了。
那是一条银白色的抹胸长裙，面料像是将月光和星河一同揉碎后织就，流淌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泽。抹胸的设计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裙身剪裁极尽贴合，一路向下，在腰臀处收紧，又骤然散开成华丽的鱼尾式大拖尾，如同人鱼公主踏上岸边的瞬间。最令人移不开眼的是裙身上繁复精致的点缀——无数颗细小的水晶和碎钻被巧妙地镶嵌缝制，如同星辰坠落在银河之中，随着她细微的移动和呼吸，折射出璀璨夺目、却又丝毫不显俗气的光芒，仿佛她自身就是一个发光体。
清纯与妩媚，灵动与典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条裙子和她身上达成了奇妙的和谐。
陈瑾安只觉得呼吸一窒。他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无法从那个仿佛被星光笼罩的身影上移开半分。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地狂跳，撞击出清晰而震耳的回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嘉禾，褪去了平日里的休闲随意，像是被精心打磨后的珍珠，骤然焕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一种强烈的、陌生的悸动席卷了他，让他耳根发热，喉咙发干。他几乎是狼狈地、下意识猛地低下头，假装整理并不存在的袖口，生怕晚上一秒，眼底汹涌的情绪就会被周围所有人，尤其是她，看得一清二楚。
死寂只维持了短短一两秒。
“我——的——天——呐——！”
许嘉轩第一个爆发出夸张的惊呼，他绕着许嘉禾走了整整一圈，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不是……许嘉禾？你真是我妹？你这……你这穿上去是要直接走红毯还是马上出嫁啊？！也太夸张了吧！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啊！”他虽然语气是惯有的调侃，但眼底的惊艳却是实实在在的。
“哇！！嘉禾！！”李晞和林闫西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围着她，眼睛亮得惊人。
“太好看了！真的太好看了！”李晞捂住嘴，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裙子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像公主一样！”
林闫西则直接上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裙摆上冰凉璀璨的碎钻，啧啧称奇：“我靠！文学社这次下血本了啊！许嘉禾，你今晚绝对是全场焦点！艳压群芳！到时候往台上一站，谁还听稿子啊，光看你就够了！”
就连一旁发放饮料的林朔和李成瑞也看呆了。林朔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耳根微红。李成瑞则直接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绝了！嘉禾同学，这效果没话说！”
许嘉禾被朋友们围在中间，听着他们七嘴八舌、毫不吝啬的夸赞，原本的羞涩和不安渐渐被涌上的喜悦和一点点小骄傲取代，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也重新闪烁起明亮的光彩，抿着嘴笑了起来，下意识地偷偷瞟了一眼那个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方向。
紧接着，林闫西和李晞也分别换好了各自的演出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林闫西的服装果然如她所料，是音乐社统一租借的经典款演出服——一条及地的黑色吊带长裙。面料是哑光的丝绒，剪裁得体，勾勒出她高挑健美的身形，透着一股沉稳利落的气质。裙摆的设计相对简洁，没有过多繁复的装饰，唯有在腰间点缀了一枚小巧的、音符造型的银色胸针，算是点明了音乐社的主题。这身装扮在她身上，更像是一位即将登台的专业小提琴家，沉稳、温柔，与她平日里活力四射的模样形成了有趣的对比，但自有一番飒爽的韵味。她对着镜子扯了扯肩带，嘟囔了一句：“果然又是黑乎乎的一套，毫无新意。”但眼神里并无太多不满，更多的是对登台表演本身的期待。
而李晞的装扮则与林闫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身着一袭素雅至极的白色中国舞长袖练功服。上衣是盘扣设计，面料柔软垂顺，宽大的水袖直至指尖，袖口内侧隐约绣着淡青色的云纹。下身的裙裤同样宽松，便于舞动，行走间裙摆飘逸，带着几分仙气。她原本束起的马尾已经解开，长发如墨般披散下来，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松松地挽起一部分，几缕发丝垂在颊边，更衬得她脖颈修长，气质清冷出尘，宛如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不食人间烟火。她轻轻甩动了一下水袖，动作行云流水，已然带上了舞蹈的韵律感。
一个如黑夜般沉稳利落，一个如白月般清雅飘逸，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同样引人注目。她们站在一起，与星光熠熠的许嘉禾构成了三道截然不同却同样精彩的风景线，引得陈昊和许嘉轩又是一阵毫不吝啬的夸赞。
陈瑾安站在稍远的角落，目光却无法从那个被朋友们围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女身上移开。银白色的礼服在她身上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每一颗细钻都在灯光下雀跃地闪烁，与她眼底流转的光彩交相辉映。她正侧耳听着林闫西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随即仰头笑了起来，露出洁白贝齿和浅浅梨涡，那笑容肆意又明亮，带着能融化一切阴霾的热度，纯粹得不掺任何杂质。
他又一次静静地望着，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温柔地攥紧，又缓缓松开，带来一阵阵陌生而汹涌的悸动。周遭所有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褪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那抹耀眼的身影和清脆的笑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叹在他心底无声地蔓延开来，带着些许恍惚的甜蜜和微涩的自惭形秽。
他飞快地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几乎要溢出的复杂情愫，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进掌心。脑海中只余下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反复回荡，掷地有声——
她真的好美。2017年9月18日他可以确信自己的心意他真的喜欢上了许嘉禾。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确定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