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魂》桧春

23、林间空地（繁春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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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乐！齐乐！”余欢呼喊齐乐的名字，他已经无心恋战了，朝齐乐那奔去，秋野山桧像刚回神抬起头看见余欢和身后拿着刀准备刺入的繁春，瞳孔骤缩，跌跌撞撞起身要推开余欢，急忙大喊：“余欢，闪开！”却还是晚了一步，余欢听到没反应过来，一心想着查看齐乐伤势，殊不知下一刻利刃穿过他的胸膛，冰冷的触感先于剧痛炸开，利刃破开余欢衣物的瞬间，像一条毒蛇钻进皮肉，甚至能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以及金属擦过肋骨的钝重摩擦声，沉闷得让人牙酸，混着血液涌出来的温热黏腻，顺着刀柄往下淌，胸膛里像是被猛地塞进一团烧红的铁，又在下一秒被狠狠攥住，窒息感铺天盖地压下来，余欢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利刃的主人——繁春。余欢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去，他的嘴里还在念着齐乐的名字，只是齐乐再也听不到了……
　　繁春默然注视着倒下的两具尸体，和满脸震惊的秋野山桧形成对比。
　　秋野山桧僵在原地，身体温度仿佛被瞬间抽干，连呼吸都忘了怎么调整。草坪上蔓延开的红，像某种疯狂生长的藤蔓，秋野山桧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却连一丝气音都发不出。刚才还鲜活的声息、动作，此刻全凝固成诡异的静止，齐乐仅剩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散得很开，像蒙着一层暗色玻璃，映不出任何东西，余欢的手想要碰到齐乐的衣角，但仅隔着小段距离。秋野山桧僵硬地扭头看向繁春，张张嘴想说什么，繁春似乎才注意到他的样子，轻蔑看向秋野山桧，声音中满是嘲讽：“想说什么？嗯？都吓成这样了……”顿了顿，“真是毫无长进……”
　　秋野山桧强行整理他自己的思绪，直视繁春，带着点颤抖道：“在你眼里怎样才算有长进，繁春？”繁春听到质问似乎有些愤怒走近秋野山桧：“你怎么敢提这个名字的？我和你从都没有相同的观念！”秋野山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但你还是这么做了，繁春……”“住嘴！”利刃从秋野山桧面前划过，“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懂！”秋野山桧俯身摘了几朵野剑兰，走近倒在草坪上的两具尸体，没有否认，“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次……时间变长了吗？”繁春听到愣住，停下脚步，像是为了证实什么道：“所以你没去找肆时零？”秋野山桧蹲下身，将剑兰放到余欢的胸口——被利刃穿过的胸口，“不重要了，繁春……知道为什么要叫你繁春吗？”
　　繁春看到秋野山桧的样子有些震惊，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是「祂」，秋野山桧不在意繁春的反应，又将另外几朵剑兰放在齐乐的眼睛和喉咙处，遮住血淋淋的伤口，做完这一切才缓缓开口：“繁春坠于微尘，”将刺入二人身体里的的利刃拔出来，扔给繁春。
　　繁春听到这句话重新念了一边，利刃掉在脚边也丝毫不在意。

　　“很神奇，明明是你告诉我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如今我却要重复给你，”授愿仪伸手摘下窗边树木的叶片，“你曾经告诉我说他叫‘繁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你说遇到他的时候是在仲春，繁花遍地，你说他也很优秀，很厉害的后攻暗器系，你亲自指导他，很凑巧他也没有家人，没有家，意识里也没有这一念想……”顿了顿，将树叶递给秋野山桧，“你说他会做蠢事。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事情做久了就会走火入魔的人，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你好像告诉过我你的想法，让我想想……”
　　“仲春逢子影，折枝烬归程。”
　　“嗯哼，就是这句，你怎么知道的？”授愿仪有些意外看向秋野山桧，秋野山桧将树叶放在窗台，没有回话。
　　听到授愿仪的轻笑：“也是，这次……会成功的吧？”
　　窗外微风拂过，被放置在窗台上的叶片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