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法则之舞蹈圈里的那点事》夜刃风流

105、第105章 试炼之舞

　　清晨，没有阳光。

　　宿舍的铁门在五点整被敲响，声音沉闷而冰冷。我几乎是被惊醒的，整晚没合眼，脑中始终回荡着沈墨昨夜的话——“你不只是舞者，你是棋手。”

　　门口传来冷厉的声音：“新兵，集合。”

　　我换上黑羽统一的训练服，材质粗糙，紧紧贴在皮肤上。走廊里灯光昏黄，脚步声此起彼伏，黑衣人列队前行，秩序森然，和舞团后台完全不同。

　　被带到的，是一个巨大的训练场。
　　铁质地板反着冷光，四周环绕着监控与探照灯。
　　几十名黑羽成员已经在场上，分列两侧，像在等待审判。

　　中央，沈墨站在高台上，神情冷峻，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
　　“今天，是新人的第一次试炼。”

　　我下意识扫视四周，发现并非只有我一个。
　　还有三个人：一名满脸狠厉的男人，一名沉默的中年女子，以及一个看似稚嫩的年轻女孩，可能不比刘倩大多少。

　　沈墨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缓缓开口：
　　“黑羽的生存法则，和舞团没有区别。台上台下，都只有一条规则——强者生，弱者亡。”

　　他抬手一挥，场地中央缓缓升起四个平台，金属质地，边缘带着荧光。
　　“今天，你们要完成的，是一场‘舞蹈’。”

　　舞蹈？

　　我愣住。可当我看清平台上的布置时，心口猛地收紧。
　　平台狭窄，仅容一人站立。四周环绕着悬挂的钢丝和障碍物，脚下则是不规则的移动板，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到下方的铁网。

　　沈墨冷声宣布：“动作规定在节拍之内完成，落地即判淘汰。淘汰，不只是退出。”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冷笑：“是死亡。”

　　场内一阵死寂。

　　我心口发冷，却被推上平台。脚下板块轻微震颤，仿佛随时要将人甩下。四周，几十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我，让我呼吸困难。

　　音乐忽然响起。
　　不是熟悉的古典，而是低沉、压迫的鼓点，节奏仿佛心跳，却比正常心跳更快。

　　沈墨的声音传来：“开始。”

　　身体本能地动了起来。
　　旋转、跳跃、伸展，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强行套上了钢铁枷锁。
　　板块不规则地移动，我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重心，否则就会跌落。

　　鼓点越来越快，汗水顺着脊背流淌，视线开始模糊。
　　我的脚踝剧烈刺痛，旧伤像火焰一样灼烧。

　　“站稳，若曦！”沈墨的声音陡然一喝。

　　我牙关咬紧，强行抬起脚，完成了一个旋转。脚下板块忽然猛地下沉，我几乎摔倒，但手臂死死撑住钢丝，身体剧烈摇晃。

　　场下传来几声冷笑。
　　“她撑不住了。”
　　“一个舞团来的女人，撑得过几个回合？”

　　就在这时，另一名男人已经跌落下去，身体重重砸在铁网上。瞬间，电光迸发，他惨叫一声，僵直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味。
　　我胃里一阵翻涌，却逼迫自己目不斜视。

　　中年女子稳扎稳打，动作干脆利落，而那个年轻女孩早已脸色惨白，动作全无节奏。

　　我心口猛跳——她要掉下去了！

　　果然，下一秒她失足，脚尖滑出板块边缘。
　　我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瞪大眼睛，声音颤抖：“放……放开我，你自己会掉下去！”

　　我咬牙，脚踝剧痛到几乎要裂开，身体在悬空中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拖下去。
　　可我死死不松手，低吼：“抓紧！”

　　鼓点再一次加快，我不得不强行扭转身体，在极限中完成了一个转身，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

　　场下一片骚动。有人冷笑，有人低声议论。

　　沈墨的眼神闪烁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冷漠。

　　音乐在最后一个节拍戛然而止。
　　只剩下我和中年女子，以及那个年轻女孩还站在台上。

　　沈墨缓缓鼓掌：“不错。三人通过。”

　　场下响起低沉的掌声，却冷漠得像是对猎物的赞许。

　　我的呼吸急促，身体几乎要散架，脚踝肿胀得可怕。
　　年轻女孩紧紧抓着我的手，眼中带着泪：“谢谢你……”

　　我抬眼，却撞上沈墨的目光。
　　那眼神，复杂而危险，仿佛在审视，又像在压抑什么。

　　训练结束，我们被带下平台。
　　倒在铁网上的男人早已没了声息，尸体被两名黑衣人拖走，像一袋垃圾般毫无尊严。

　　空气沉默而冰冷，只有脚步声在回荡。
　　我心口沉甸甸的，第一次真正理解黑羽的残酷。

　　这里的“舞蹈”，不只是表演，而是生死。
　　舞错一步，就是死亡。

　　当晚，沈墨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
　　昏暗的灯光下，他递给我一瓶药膏，低声说：“脚踝，忍不住就用这个。”

　　我愣住，眼中泛起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我见过你跌倒后爬起来的样子。那一刻，我知道，你和别人不同。”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若曦，你若能走到最后，就能改变这场棋局。”

　　我攥紧药膏，心中涌起百般滋味。
　　这一夜，我明白了：
　　舞团是舞台，黑羽亦是舞台。
　　只是，这里的聚光灯，不会照亮美，而只会撕开生与死。

　　而我，已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