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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78章 黑羽的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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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黑羽羽毛还在。
我没有丢掉它，而是小心地收在抽屉里。
我需要证据。
哪怕只是这样一根羽毛，也许能成为将来揭开一切的突破口。
可我也明白，它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那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
每当闭上眼，耳边都会浮现那个低语：
“舞还没开始，你就先慌了。”
我忽然意识到，那声音可能不只是威胁。
而是一场试探。
他们在观察我，想知道我是否会崩溃，是否会露出破绽。
可我必须稳住。
如果我乱了阵脚，就正好落入他们的掌心。
第二天一早，江烨宣布要进行封闭彩排。
这意味着所有舞者都要关在大剧场里，连续练习十二个小时。
外界的通讯完全切断，手机统一收走。
大剧场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动物。
舞者们的呼吸声、鞋底摩擦木地板的声响，都被放大。
空气里混合着紧张、焦躁和无形的敌意。
江烨在观众席上冷冷注视，像一个看守者。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
“只有最坚韧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彩排开始后，我很快察觉到异样。
有人在刻意破坏我的节奏。
一开始是舞步的轻微干扰——有人在关键时刻故意加快或放慢动作，让我的配合出现瑕疵。
接着是身体的碰撞——当我旋转时，总有人在背后轻轻一推，让我差点失去平衡。
这种细小的动作，若不是刻意留意，很难察觉。
可我明白，这是一种“暗手”。
在舞蹈的秩序里，任何差错都可能被放大成致命的失误。
我隐忍着，没有爆发。
我知道，一旦我在众人面前失控，就正中下怀。
休息间隙，我走到后台，发现自己的舞鞋被动过。
鞋底多了一道细细的割痕，看上去微不足道，但只要几次激烈的跳跃，就足以让鞋裂开，让舞者摔倒。
我指尖冰凉，心口一阵窒息。
这已经不是“试探”，而是明确的“狙杀”。
我悄悄换掉鞋，藏起那双被割坏的，决定作为证据保留。
回到舞台时，苏梨站在侧幕，目光静静落在我脚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那笑容既无害，又锋利。
我忽然分不清，她究竟是同谋，还是旁观者。
午餐时，江烨突然点名：“你，来和我单独谈谈。”
我跟着他走进后台的一个小练功房。
门关上，他没有寒暄，直接问：“有人在针对你，对吗？”
我屏住呼吸，盯着他。
他却不等我回答，缓缓点燃一支烟，淡淡道：“你要学会利用这一点。被针对的人，反而最容易成为舞台的核心。”
“你的意思是——我该顺势？”
我声音发颤。
江烨吐出一口烟雾，幽幽笑了：“在舞蹈圈，没有人会怜悯弱者。你要么利用猎手的目光，把自己推到最亮的聚光灯下，要么，被他们彻底吞掉。”
他站起身，靠近我，眼神冷峻：“黑羽已经在你身上下注。你要做的，不是逃，而是学会和他们共舞。”
我心头猛地一震。
江烨果然知道黑羽！
甚至，他的态度，仿佛与他们有某种暧昧的默契。
彩排继续。
这一次，我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回避暗手的挑衅，而是开始“顺势”调整动作。
每一次被故意打乱节奏时，我反而借势转化，让舞步变得更有张力。
观众席上的江烨，第一次为我鼓掌。
其他舞者的目光则愈发复杂。
有嫉妒，有怀疑，也有赤裸裸的敌意。
我能感受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羽成员，正悄悄收紧圈套。
他们好像在说：
“不错，你有资格留下来。但游戏才刚开始。”
晚上，剧场的灯光熄灭。
舞者们陆续回宿舍休息。
我却被一张纸条吸引住。
它被悄悄塞在我储物柜里，上面只有一句话：
“午夜两点，后台，不见不散。”
没有署名。
纸张洁白，笔迹锋利，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寒气。
我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去。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关键信号。
午夜两点，后台寂静。
我推开门，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
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水味，陌生却熟悉。
忽然，一个身影从黑暗里走出。
是苏梨。
她穿着便装，头发披散，眼神冷静得出奇。
“你来了。”
她轻声说。
我盯着她：“是你在下手？”
苏梨笑了，笑容干净而残忍：“我？不，我只是传话的人。”
“传话？”
“黑羽想见你。”
她走近一步，低声道：“他们说，你已经通过了第一轮的试探。”
我浑身发冷，血液几乎凝固。
黑羽……真的在舞团里。
而且，他们在等我加入。
苏梨伸出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枚黑色羽毛。
她把它递给我，眼神像深渊一样漆黑。
“接过它，你就不再是猎物。”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诱惑，又像是毒药。
“从今晚开始，你会成为猎人。”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一半阴影，我的心跳乱成了一片。
我伸出手，却在距离羽毛仅仅一厘米时，猛地停住。
胸口像有两股力量在撕扯：
一股在喊，接下去，活下去。
另一股在咆哮，不要，不能坠落。
我望向苏梨，她的笑意愈发深。
仿佛在静静等我做出选择。
舞团的命运，舞者的命运，甚至我自己的人生，都悬在这一瞬间。
夜风从窗缝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
羽毛在她手心轻轻颤动，像一只等待振翅的鸟。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如果我接下它，会发生什么？”
苏梨的回答，轻如耳语：
“你，将成为黑羽的舞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