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冷女同学签订殴打协议后。[GL|校园]》淡榮辱

24、竞争。

　　纪检部的袖章在片雪的袖子上，因为手支撑在桌面，袖章紧贴出纤瘦的手臂。同学为片雪寻了个新出路，思考了一会说：「会不会是你在学生会的朋友，所以才在班级里找不到？」

　　不是班级内的人，剩余的社交圈只有学生会。片雪幡然醒悟，不再执着于班级，在学生会活动时找到唐明清，问询唐明清的电话号码。

　　「会长，你的手机尾号后四位是什么？」

　　唐明清在每次课后都会在学生会室，听说要「后四位」，笑得合不拢嘴：「你是外卖员吗？我的手机尾号是零八五四。」

　　片雪跟着开玩笑：「这里有您的一份餐。」

　　二人在学生会室玩笑了一会，周佳音到了。周佳音试图参与进二人的话题：「聊什么呢？」

　　唐明清鼓励着片雪：「再问那个问题。」

　　片雪问：「你的手机尾号后四位是什么？」

　　周佳音没有像唐明清那样玩笑，报上了后四位的数字。与唐明清不同，她是一个相对而言保守的人，因为保守的性格空耗了好的嗓音，没有去播音部。

　　正规的学姐坐在座位上，用手支着腮部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片雪将事情全貌说出，新年时收到的「新年快乐」短信，如何看如何稀奇，多数只有暧昧期才能做出。她省略了认为片真有私交，只说是自己好奇。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很好奇这个人是谁。」她说，「现在我在找这个人。」

　　唐明清从始至终在笑，到最后拍了拍大腿：「所以——你觉得我喜欢你，在新年的时候和别人特地要你的号码，给你发新年快乐的短信？」

　　「不是。」片雪解释说，「只是普通询问。」

　　周佳音也认为是这个理，轻缓的嗓音说：「现在同性婚姻是合法很多年了。」

　　在这个国家，同性婚姻在十几年前合法，大多数人保持异性婚姻，少部分人选择同性婚姻，彼此有少量的排斥，但不至于将同性恋事实说出口，整个家天翻地覆。

　　片雪转移了个话题：「她的手机尾号是六八八八。」

　　「这号好。」唐明清感慨，「小豹子号。」

　　再有一个数字相同，就能成为真正的豹子号，正是缺失了一位数字。周佳音的记性比较好，回忆了一下：「我好像看到过这个号码。」

　　女性到一个桌子上，拉开对应的抽屉。抽屉里面躺着几个文件夹，被分门别类贴了标签。

　　「积分表，统计表，人员表……」她顿了一下，「人员表。」

　　没有什么比揭露暗恋更值得观看的事，另外二人围在周佳音身旁，等候着周佳音翻找。周佳音将数十个学生会的人员翻找，拿出「古桥月」的个人信息表，个人信息表的电话一栏，手机尾号的后四位赫然写着对应数字。

　　「你说的人应该是古桥月。」周佳音说。

　　唐明清跟了一句话，抱着双手：「哦——说到新年快乐，我好像也收到了短信。」

　　「新年快乐？」片雪问。

　　唐明清拿出手机，展示出信箱内的「新年快乐」字样：「当时我没太在意。」

　　简单的「新年快乐」四个字，躺在唐明清的手机上，这一件事很显然激起了周佳音的回忆。周佳音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从99+的信箱里果然找出了对应的短信。

　　她把对应的短信展示出来，翻转给片雪看：「我也收到了。」

　　学生会的会长以及副会长通通收到短信，这件事就由「暗恋」转变成了「寒暄」。

　　可能是她太想升职，才采取了这么百无一用的想法——每当进行无害化的辩解时，片雪的脑海中诞生出古桥月，她淡毒、戏谑地望着她，身为同龄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气魄，将二人放在了一个平等的地位。

　　「就这样就放弃了？」她公开表露出竞争对手的身份，从对于片真的竞争，到现在学生会升职的竞争，二者是竞争关系，不可能有任何感情，「不再探寻『真相』了？」

　　脑海中的古桥月说：「你不好奇，我对你姐到底做了『什么』么？」

　　「能让你姐变得像『狗』一样听话。」

　　「你——不好奇么？」

　　「片雪。」肩膀被摇了摇，片雪回过神，当抽回思绪时，听见唐明清叫着她的姓名。外面的课间操开始了，广播开始播放着用于体操的曲目，唐明清憋笑一样地说，「暗恋我们的人来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古桥月：「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了和周佳音一样的问题，也许是二人的性格相同的保守。这次片雪没有再示威，而是垂下眼睫，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

　　真正的竞争，又怎么会摆在明面呢？

　　她对于她的姐姐，也许并不是爱，只是占有欲，但难道只是占有欲，就能允许古桥月把片真抢走吗？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思考明白，尽管思考明白了不是爱，片真也是她一个人、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片雪大方地将事情倾诉：「我们聊到了你在新年发给我们的短信。」

　　「对。」唐明清笑着掺和了一脚，「好好女士」地说，「片雪像排查暗恋者一样排查你，以为是喜欢她的人给她发短信，结果整个学生会室的人都收到了，现在正在伤心呢。」

　　周佳音在一旁笑着：「片雪找了很长时间，据说是班级里的人都问了。我拿了人员档案，她才知道是你发的，我和明清一块看了下手机，才知道这条消息都有。我平时的消息太多了，都是联通移动，现在给你补一句新年快乐。」

　　「我没有排查暗恋者的心，我只是好奇。如果是按照她们的说法，你现在是暗恋所有人。」片雪问，「你给所有人都发了吗？」

　　古桥月一览学生会室的人员：「嗯，都发了一个遍。」

　　为了给一个人发，于是给全部人发，能获得每个人的手机号码绝非易事，大部分人猜想不到只给片真发送信息的可能性，多疑的片雪猜测到是只为了给片真发送，那么她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古桥月坐在距离人群较远的位置，形成独立一人，淡且平地视向人群：「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另一边的人群因她的到来而感到拘束，在唐明清的眼中，古桥月有一副领导者的气质，她们试图再次开起玩笑——但失败了，在古桥月的注视下，开不起任何一个玩笑。唐明清把话题引向古桥月，试图将气氛和缓：「为什么发短信？」

　　「为了升职。」古桥月开了个玩笑，「为了加薪。」

　　她连续抛出几个短句，统统以「为了」当头，最后以「为了当官」为结尾。唐明清没能想到她有风趣一面，正吃这样的反差，周佳音在她的身边玩着手机，好像打开了伤心消消乐。

　　只有片雪正面回复：「看上去有远大前程。」

　　她不认为在人情社会，她会在人际交往上输给古桥月。她可以与会长与副会长说说笑笑，可以让气氛变得更加活跃，古桥月的到来只会使气氛高压。

　　「先不提前程是否远大，片雪，你——」古桥月走近了，靠在她的耳畔，说，「对你姐姐是什么感情呢？」

　　通过暧昧不清的说辞，片雪只一刻便断定了二人有私交，苦于缺乏相对应的证据。现在是同性婚姻合法的社会，片真的智力不正常，不知道谁是好谁是坏，还是会扑入古桥月的怀抱，即使将手伸长，变成八爪鱼，乃至于变成十爪鱼、千爪鱼，像控制木偶一样控制片真，也只会使她阳奉阴违。

　　片雪的长发常年束起来，刘海下的额头光洁，其下的眉宇温和，眼球是棕色，鼻梁挺，但是并不显得锐利，唇形更加衬托无攻击性的特点，将她朝「君子」的方向塑造。手是手无缚鸡之力，指节是远庖厨，完全是「君子」的性格。

　　「君子」说：「不管怎么样，我反对你们两个人。」

　　……

　　因为这一段话，片真今天过得很痛苦。古桥月因为这一句话，在酒店内面如平湖，对她无尽地打，打到正式留了淤青后，口吻才稍作温暖，病态地用手抚摸着她的淤青，稳坐在沙发上，似同一位成年人。

　　「你和我的事，是怎么和她说的？」

　　片真用手语，将事情一览无余地展露。前面是失手了，被片雪套出话了，后面她坚持保守秘密，一直没再失足。她自认为自己后面没有错处，诉说完毕后，采用面目像小动物一样对着古桥月的腿。

　　她后面是没有错，全是前面错了——但古桥月是讲理的人吗？

　　对待古桥月要像对待猫，需要采用顺毛的战术，她作为一只猫咪，平静如水不假，美丽端庄不假，嫁祸栽赃，乃至于迁怒都不假，但猫咪能有什么错处呢？

　　片真一边磨蹭，一边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认错是因为不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因为花了钱的，有什么资格辩解呢？

　　栽赃嫁祸，颠倒黑白，尽管是企业用人，也需要熟练掌握这项技巧。只需要诘问，对方就会提供解决方案，只需要施压，对方就会用功，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