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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夫妻对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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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在说什么?”
“楚沵远,你不是我的徒弟了。”
楚沵远站在原地没有动,玉衡阳转过身同他面对面,前者只是愣愣看着对方的脸,半晌,楚沵远忽然开始神经质地大笑。
“你在逗我对不对,平日里师傅最喜欢逗我了,现在一定也是……”
“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玉衡阳离开了,偌大的宫廷仿佛只剩他一人。楚沵远脸颊滑过晶莹,”不要,抛弃我。”
“玉衡阳,你可怜可怜我吧。”楚沵远喃喃着,紧握着佩剑的手骨节泛白,指甲掐进指尖,血珠滴滴下落染红了石砖。
楚沵远用力一跃跳上宫墙,飞奔在交错的宫中,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玉衡阳!”
玉衡阳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而正是这一点耽搁,葬送了他的一生。
“我以楚绪之名命你,与我结为夫妻!”
他走不掉了,玉衡阳和楚绪的渊源颇深,在不知多少年前楚绪曾救过他一命,玉衡阳答应完成他的三个愿望,不论上刀山下火海。他现在是真后悔为什么要停下来而不是直接跑走。楚绪将他的最后一个愿望留给了下一任皇帝,也就是篡位登基的楚沵远!
楚沵远追了上来,
玉衡阳大喝一声,“孽畜!”猛地甩了他一巴掌。楚沵远头被打的偏到一边去,半边脸颊红肿,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可见他的手劲之大。没想到楚沵远不恼,反而抱住了他。
“师傅我知错了,”楚沵远的头埋在玉衡阳颈间,暖烘烘的,“哪怕我们只能做一日夫妻,我也满足了……”
他没反抗,任由楚沵远抱着,等他哭完玉衡阳才推开,“走吧。”
楚沵远没反应过来,“走去哪?”
“挑婚服。”
翌日,玉衡阳大清早被侍女们拉了起来,墨色长发被攀起,簪上金饰,微微一动便响一声,点上胭脂,整个人好似出水芙蓉般秀丽,大红嫁衣衬的脸更加精致,他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有些迷茫。
“玉公子,迎亲的队伍来了!”
玉衡阳坐进轿子,难免又回想起昨日两人挑选婚服时的对话:
“你当真想好了?”
“是,师傅。”
“你要知道,迎亲的队伍一旦踏出宫城,世人便皆知你楚沵远喜欢男人了。”
“徒儿知晓。”
罗叉声鞭炮声不绝于耳,向着府邸逼近,玉衡阳看着从轿帘底下渗透进来的阳光有些叹惋。这怕是最后一次见这太阳了。
突然轿子一颠,玉衡阳没坐稳,手臂磕在了轿窗上发出一声轻哼。
“师傅?”帘外传来楚沵远的声音。
“无事。”
队伍游城一周才入了宫门,那些平民百姓被隔绝在了宫城外。玉衡阳挑开轿子的窗帘,赤红的宫墙透着淡淡的忧伤。
轿子停了下来,玉衡阳抓起靠放在一旁的佩剑绑在腰上,与此同时楚沵远撩开轿帘向着他伸出一只手,他看着轿门外那个满面幸福的少年将手放了上去。楚沵远引着他走出轿子,锣鼓震天,两道血红的人影并肩走上台阶,玉衡阳握紧了腰侧的剑。
……
“夫妻对拜!”
两人完成了最后一拜。
“礼成!”
话音落下的瞬间,玉衡阳抽出佩剑捅穿了对面人的身体,楚沵远还是笑着,血顺着嘴角溢出,滴落在剑身。
“师傅,”楚沵远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我们,终于是,夫妻了。”
他伸出手抚过玉衡阳的脸,剑抽离身体,楚沵远软绵绵地倒在了玉衡阳身前。
“皇上遇刺了?!”这次不同前几日的惊慌,更多的是一种惊讶。
禁军侍卫一哄而上,可没等他们拿下玉衡阳,对方便将剑一横,架上自己脖子猛的一割,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条可怖的血痕,血液流进嫁衣融为一体。
玉衡阳死在了楚沵远身侧。
两人的血液交汇,分不清彼此。